托曼是帝國的新國王，在大街上公開指責國家的財政大臣要謀反，這樣的勁爆消息瞬間在人群中爆炸開。嗡嗡的議論聲淹沒了家臣們的呻吟，他們這下可知道，自己惹了大禍。弑君者詹姆睜大眼睛看著托曼，似乎是第一次認識自己的這個新國王。

    “陛下，您剛才指控財政大臣企圖謀反，派家臣謀殺您？”滿臉不可置信的詹姆再次確認。“是的，禦林軍統領大人，還不拿下這些叛賊，難道還等著他們再反抗嗎？”托曼冷冷的說道。

    “這麽多人親眼看到，”托曼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家將屍體，“就是這個人，用他的騎士長劍，準備殺死我！難道我還會撒謊？”托曼一邊說著，目光轉向詹姆背後一群人。穿著和國王一樣的麻布衣服，頭發短，對於周圍的議論毫不在意，這群人，就是聖堂的侍僧吧。

    為首的是一個老年的褐色麻布的僧人。這僧人相貌堂堂，臉頰消瘦，目光銳利，灰白的短發一根根的直立著，此時正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正是聖堂的領導者，教會的總主教，大麻雀。

    托曼本來就想要找些事情，看到大麻雀，心裏已經有了一個計劃，他知道這個世界能人異士眾多，自己雖然是所謂的七國保護著，現任的國王，可是實際上根本每人把自己當回事。

    托曼輕輕施了一禮，故意說道：“總主教大人，你一早就站在那裏，剛才發生了什麽，你應該很清楚，現在你的國王要求你說出你看到一切，如實的，為舊神見證正義，難道你不願意嗎？！”

    總主教微微一笑，躬身還禮：“七神保佑，陛下雖然年輕，剛才見陛下仗義勇為，心中欽佩，我願意做陛下的證人，為陛下作證。”

    托曼一聽打麻雀的話語，知道他的態度，心中冷笑。大麻雀，教會目前的總主教。他對信仰無比虔誠，他的意誌如鋼鐵般堅定，據教士傳說，在大主教們選舉的過程中，麻雀們高舉斧頭、肩扛大麻雀衝進會場，害怕不已的大主教們因而屈服並選擇大麻雀為新一任總主教。

    大麻雀上任後開始變賣所有金質頭冠、華麗服飾和金子，所得錢財被用於為麻雀和貧民購買食物。他自己身著樸素的羊毛袍子，並要求其他修士也這樣穿戴。

    教會成了窮人的組織，在底層平民中贏得了空前的地位，這位苦行僧般的總主教，也靠著無比的魄力和威望，成了君臨城中最受支持的主教。

    在喬被毒殺事件之後，第一個要求嚴懲凶手的就是教會力量，這點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大麻雀見托曼國王有些走神，以為他是一個孩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道：“陛下今日為何穿著麻衣到君臨城內？”

    “總主教大人，我今日其實還是要到聖堂之中聆聽教誨，自從哥哥去世之後，我深感七神威嚴不可琢磨，所以我今日才要再到聖堂之中。”托曼收回思緒，下定決定先設法籠絡老麻雀，當下恭聲說道：“我素來尊崇七神榮光，對於那些行苦行之人更加敬佩，一會兒了結此事後，還請總主教為我講解七神的教義。”

    大麻雀見托曼國王很虔誠的樣子，又如此謙虛有禮，心裏暗暗高興。大麻雀這種有理想，並且願意為了理想而付出自己的一切，付出別人的一切的宗教狂人，當然最難說服，也最容易拉攏。托曼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積極釋放友好的信號。大麻雀也不推辭，微微抬頭，代表七神，對國王點了點頭。

    就這幾句話的功夫，禁衛軍的士兵已經來到眾人跟前，一直被晾在邊上的詹姆此時都沒有回過神來，大麻雀指著剩下的家將對詹姆說道：“統領大人，難道你也要違抗陛下的命令，造反嗎？！”

    作為萊恩家的長男，泰溫·萊恩的長子，和國王之間還有著極其親密的關係，詹姆自然不會被大麻雀的一番話嚇住，他驚奇的是托曼國王的一番表象。這孩子還是那個懦弱善良到無用的家夥嗎？

    詹姆再次打量了托曼一眼，喝道：“全部給我拿下，押下去嚴厲拷問，一定要弄清楚真相！”

    “真相很清楚，不是嗎？”托曼回頭看了看自己名義上的舅舅，低聲說道。

    托曼國王對隨從交代了救下的兩名犯人的安排，男的作為禦馬監的馬夫，他妹妹暫時作為宮女，讓大學士給她治病。然後跟著大麻雀往聖堂去了。

    人群中好多眼線立刻把今日在大街上發生的這件奇事報告給了各自的主子。八爪蜘蛛，太監總管瓦裏斯大人第一個得到消息，聽手下把這件離奇的事情講述了一遍，他的眼中閃過了疑惑的神色。

    首相泰溫·萊恩大人得到消息稍微遲了一點，不知怎麽回事，他想起了在聖堂中，兩人隔著國王的屍體對望，托曼眼中那濃的化不開的黑暗。泰溫大人吩咐道：“我需要一些關於托曼的情報，任何細節都要！”泰溫明銳觸覺和頭腦讓他意識到了危險。

    作為皇太後的瑟曦最後才從自己雙胞胎哥哥那裏的得到了消息，弑君者詹姆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講述給瑟曦聽，瑟曦先是和詹姆一樣驚訝，然後高興起來。

    “詹姆，你說托曼是怎麽了？難道他以前其實一直是故意偽裝的嗎？害怕喬會傷害他？”瑟曦也對兒子的突然轉變感到無所適從，但是她很快就為這種轉變找好了借口。喬是瘋子，他或許不會願意看到一個比他優秀的弟弟。

    詹姆拿起酒杯，給皇後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接著他說道：“瑟曦，我現在感到擔心。”

    皇太後瑟曦一愣，“擔心什麽？”

    “喬死的不明不白，我害怕托曼也會”

    “什麽不明不白，就是那個怪胎動手的！那麽多人都看到了，連他下毒的項鏈都找到了？難道大家都在冤枉他？”瑟曦猛的爆發出來。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為喬的夭亡感到悲傷，那無疑就是他的父母。

    “不要被仇恨和慣性蒙蔽了！瑟曦，提利昂根本沒有任何動機要殺死我們的喬！而且在眾目睽睽下犯下這樣的大罪，除非提利昂瘋了！”詹姆反對道。

    “那個怪胎怎麽能用一般的眼光來看。你忘記他是如何害死媽媽的”瑟曦站到詹姆的麵前，直視著詹姆的眼睛，眼中噴出怒火。

    “那時候他隻是一個孩子，媽媽是死於難產！”詹姆再次試圖為自己可憐的小惡魔弟弟辯護，但是被瑟曦·萊恩打斷了。

    “很快就會召開審判大會，到時候父親會給他一個正義。”瑟曦低吼道。

    “那是什麽正義，父親一直和你一樣討厭他，他一定會被判死刑的。哎，算了。我擔心另外的事情”詹姆把杯中之酒一口飲下，歎息的說道。

    “什麽，你擔心什麽？”瑟曦問道。

    “如果喬是父親安排人毒死的”詹姆背對著皇太後，他金屬的義肢發出冰冷的光芒。皇太後瑟曦似乎被箭矢擊中了一樣，踉蹌的退後。

    “你在說什麽？”瑟曦顫抖著說道，盡管她拚命拒絕這種說法，但是潛意識裏麵似乎什麽黑暗的東西正提醒著她：泰溫·萊恩為了權利可以出賣一切，不折手段，憑什麽會在意一個瘋子一般的外孫？

    “喬有些瘋狂，你知道，他太隨心所欲了，不那麽聽話，你我，還有父親的話都不聽”詹姆低沉而緩慢的說道，“我們都了解泰溫·萊恩，我怕托曼更加優秀，更加難以控製，那樣他的處境也更加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