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緣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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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港口。
孟嚳站在出海的地方,四周都被船隻遮蔽,他也不知道自己身外何處,他如今隻想好好吃頓飯,然後睡一覺,等明日天亮就找一家船出海,前往東瀛。
東瀛遙遠,他雖然也要早一些取回蓬萊仙境的不死藥,不過他卻不能直接飛過去,也得借助船隻慢慢的過去,這需要準備一些吃食和其他用得著的東西,他需要找一個人問一問情況。
自古以來,問事情需要去三個地方,第一是客棧,客棧人多,是來往之人都會去的地方,不管是哪兒的人都有可能在同一個客棧住下,魚龍混雜,方便打聽事情;第二是茶館,喝茶之人必定是消息靈通之輩,俗話說的好,不喝茶吹錘子牛,喜歡吹噓的人必定去茶館,心裏要有吹噓的事情才能去,所以都是一些消息靈通的人才回去;第三是青樓,青樓名妓一笑傾城、二笑傾國,再笑萬人空巷,如此絕妙的地方,一般來說都是人才輩出的,就連李杜二者也常去青樓,想要問事,去這兒準沒錯。
孟嚳看著自己手裏的靈力,他突然斂去了自己的氣息,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走在街頭,他準備去青樓逛一逛,那個地方他可是好久沒去,此時不去,日後回到自己的世界就沒有機會了,這可是不犯律法的漂啊,人生幾何才有如此幸事,他需得再去盡歡。
港口的西麵集市一進去就可以看見風花柳巷,一進去就看得見一家裝點不錯的青樓,名叫“來者是客”。
來者是客?哈哈,這名字有意思,有意思!
孟嚳被這名字吸引,直接走進青樓,看著裏麵喝花酒的人,他麵無表情的走向一旁,叫來一個姑娘,小聲問道:“你們這兒還有包房嗎?”
包房?
那青樓姑娘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後來的想起什麽,不由皺眉笑道:“客家矯情,明明就是上好的廂房,說什麽包間啊,奴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還讓你看了笑話,真是壞壞的小相公啊!”
她一邊說話,身子確實毫不猶豫的往孟嚳身上貼,她還以為自己有幾番姿色,應該會讓眼前的這位客人選她服侍,那氣候她就有賞銀了,可以賺不少呢。
孟嚳沒有阻攔眼前的青樓姑娘在他身上摩擦,他隻是平靜的問道:“叫你們老鴇來,一個姑娘不夠我玩的,我要挑幾個,你讓她來,等她來了,我們去樓上廂房慢慢說,想說多久就多久,爺不差銀子!”
說完他從袖筒裏摸出十兩黃金放在眼前這個青樓姑娘的肚兜裏,伸回去的時候,他的手也沒有亂動,也沒有趁機揩油。
他對這些沒有太多的興致,他來青樓是為了詢問出海的事情,並不是來這裏風花雪月的,所以他沒有活脫起來。
那青樓姑娘一笑,拿了銀子臉色都變了,趕緊去找自己的鴇母,好像自己釣到一條大魚一樣。
孟嚳坐在木桌前,他看著桌上的茶水,給自己斟上一杯,然後喝的起勁,他也不嫌棄這茶葉差勁,也不嫌棄這泡茶的水不好,也更不嫌棄這茶水已經涼了,他現在隻想解渴,然後等老鴇過來給他安排廂房之後,他才吩咐老鴇給他準備飯菜。
“這來者是客的姑娘質量不錯,就是薄情寡義了些,看重利益,有銀子別說是小相公,就算你做她爹她都願意,哎!市儈市儈!”
他長歎一聲,悶悶不樂起來,不過他的心裏還是想著長安,想著苗疆。
不久,老鴇過來,這個老鴇年紀一大把,穿著倒是浪得飛,簡直是輕功水上漂——浪得閑不住!
“公子,請跟我來,我們去樓上說!”
老鴇拱手施禮,她見過無數的人,像孟嚳這樣超凡脫俗的她還沒有見過,她總覺得眼前的人不是一般人,她不敢怠慢,一來就向孟嚳行禮,生怕得罪了這個客人。
孟嚳起身,跟著她上了樓去,她們一路走去,找到一家廂房,最後三人一起進入房間裏,一個人一開始接觸孟嚳的青樓姑娘,另一個人老鴇。
“你…”
他看著青樓姑娘,一時間不知道如何稱呼。
“奴家平月,公子叫我月兒即可!”
青樓姑娘明白孟嚳的意思,趕緊回答道:“公子看上去挺閑的,也不是那種常年在風月中流連忘返之人,不知道找我們家媽媽所為何事?”
這個青樓姑娘長得那叫一個妖嬈動人,身材玲瓏浮凸,恰到好處,而且還不是他之前見到的那種胭脂摸得都快要沒人形了,眼前一這個有種徐娘半老的韻味、很像風韻猶存的小少婦,三十一二歲的模樣,長得也是好看得很,身上的脂粉味也不是很重,是茉莉的味道,一陣清香。
孟嚳摸了摸鼻子,笑道:“我當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我需要你們幫我打聽消息,到底哪一家知道去東瀛的航線,還有就是我出海需要準備一些什麽東西,你們若是幫我問清楚,我必定有賞,自然你們若是問不清楚,後果自負!”
說完,他微微的露出自己的氣息,一下就讓一旁的老鴇和平月頭昏眼花,這兩人嚇得不輕,正要準備下去詢問卻被孟嚳叫住。
“等等,我要在這裏休息一晚上,明日才走,你們給我端一些酒菜來,還有平月你留下陪我,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說完,孟嚳從袖筒裏扔出一個錢袋,裏麵的銀子讓平月和老鴇瞎了眼,她們趕緊點頭,一個去準備酒菜,一個在方麵裏等候,陪著孟嚳。
孟嚳努努嘴,很是悠閑自得的躺在床上,他看著平月,詢問道:“你們為何要選擇這條路?賣肉難道就是你們的夙願嗎?”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問起這個,他想到一個人,一閃而過,讓他苦笑。
平月一愣,淒涼的自嘲道:“無家可歸,走上這一條路而已,客家以為天下能容忍這麽多的女子嗎?女弱與狗無異,還不如這青樓自在快活,客家你說是吧?”
弱?
孟嚳點頭,大唐的女子的確柔弱,地位不高,變相的說就是生孩子的工具,他也很無奈,不由苦笑道:“你說得在理,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自罰一杯酒!”
他看著桌子,準備去拿酒,卻被平月阻攔。
“客家還是少喝一些酒,你不是能喝酒的人!”
不是喝酒的人?
孟嚳不知道為什麽平月知道他不擅長喝酒,一飲就醉,他很好奇,這個普普通通的青樓姑娘是如何看穿他的。
所謂伊人紅妝,知君者深論也!
他突然遇到一個可以看穿他心思的人,突然很想說話,突然就想和這個素未謀麵的平月姑娘把酒話桑麻。
“哈哈,平月,你很讓我滿意,跟我走吧,我教你立與天地間的辦法,我讓你女子不弱,你看如何?”
孟嚳很是真誠的看著眼前的姑娘,她沒有半分虛假,他的確想留下自己的一身功法,讓這個平月繼承他的衣缽。
平月一愣,有些喜出望外,他看著孟嚳說道:“我不學,我不學,我有個妹妹,叫做陳碩真,公子若是願意教她,那便是好事!我這輩子已經陷入青樓之中,無法自拔,但我妹妹還小,她還沒有到出閣之年,我不想她和我一樣,陷入這紅塵泥沼,還請公子教她立於天地之間的辦法。”
陳碩真…
陳碩真是誰?嗯!!陳碩真!!
孟嚳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平月,他很糾結,要不要答應,不過他覺得自己既然話已經出口,那麽答應又有何妨。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陳碩真與我已經有了因果,那麽我也就教她一晚,以後她若是起義,若是造反,那也不管我的事,那是她和李治的事,哈哈,兩個都是我的學生,真是孽緣啊!”
他看著平月,說道:“你去讓她過來,我看看再說!”
平月一聽有戲,激動不已,趕緊去叫自己的妹妹,把孟嚳一個人晾在房間裏,等到後麵老鴇送來飯菜,孟嚳一個人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平月才把她的妹妹帶過來。
孟嚳看著已經十四的陳碩真,失聲道:“年紀小小,一身賤骨頭,很不錯,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丫頭。”
如今的陳碩真已經是濃眉大眼,劍眉星目,身上還有一股皇氣,不過她的皇氣很短,估摸著將來也是一個短命的貨色。
“長得很俊,不知道是否聰明!”
孟嚳微微一動,心念一動,陳碩真直接坐到他的身邊,他笑道:“敢問晌午之時可有月乎?何時月比日大乎?何時不見日月乎!?”
他接連問了三個問題,想要聽聽陳碩真的回答。
陳碩真看著他,半天沒有說話,一臉的不想搭理孟嚳,弄得孟嚳哭笑不得。
平月見勢不對,趕緊咳嗽一聲,說道:“這位公子是高人,不許胡鬧,趕緊回答公子問題。”
高人?
陳碩真看著孟嚳,嘀咕道:“什麽高人,不過是武者而已,世間武者那麽多,也不見得多厲害,你算什麽高人?”
她瞪大眼睛,怒視孟嚳,很不耐煩。
孟嚳一笑,手中靈力翻騰,他輕輕一指,直接將陳碩真托了起來,卻沒有嚇到她,她好像不怕孟嚳的手段一樣,麵無表情。
“嗬嗬,你回答我的問題吧,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般的武者!”
他心裏難受,一邊吃肉,說道:“坐下吃,一起吃吧!”
陳碩真一聽,趕緊拉住自己的姐姐,伸手抓肉吃,嘴裏還說道:“百姓疾苦,你竟然還問日月之事,好,我就告訴你日月之事!晌午有月不見而明,月大日者,天狗食日乎,不見日月為風雨,你覺得如何?”
孟嚳點頭,笑道:“你頭腦很靈光,你剛才說百姓疾苦,你認為原因是什麽?”
他很想聽聽這個十四歲丫頭心裏的話,既然百姓疾苦,那麽你心裏一定是覺得這個疾苦是有原因的,他很想聽聽原因。
“皇帝坐擁天下而不知儉,後宮佳麗三千,日用數萬百姓年用,貪官汙吏不除,私吞百姓稅銀,手滑民脂民膏,有災不賑,迂腐無能,是大唐李氏的錯,我要把皇帝拉下來,讓家天下變成公天下,讓所有人一起決定國家的未來!”
陳碩真的話說得很大聲,嚇得一旁的平月差點昏了過去。
“你在胡說什麽!!!”
啪!
平月氣不過一巴掌拍向陳碩真,卻被孟嚳伸手擋了。
孟嚳看著陳碩真,笑道:“你可清楚你剛才那一番話是要株連九族的?我若是去稟告你們,你們恐怕活不過明日,你為何敢說?”
“有何不可?”
陳碩真一笑,說道:“我想說就說,我不怕死,死者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我為天下不公而死,比泰山還重!”
孟嚳問言,笑道:“好好好!重於泰山,你可真是一個奇女子,不過我告訴你,天子所道必有其中道理,你說的天下為公是萬世千秋才能實現的,況且你能力淺薄,將來必死無疑,今日念在你我有緣,我教你一晚,能學多少你自己看著辦,你看如何?”
陳碩真一愣,突然走到一旁,跪地扣手,要行弟子禮,孟嚳一抬手,她怎麽也跪不下去,怎麽也行不了禮,讓她驚訝無比,這才醒悟自己真的遇見高人。
孟嚳讓她起來,解釋道:“你與我之淵源僅在今晚,不必對我行禮,說起來我受不的你的禮,這會折煞我的,你起來,我教你如何修行!”
他擺擺手,帶著陳碩真出去,他虛空行走,帶著陳碩真到了一處竹林,開始教徒。
那一晚夜黑風高,山林裏的人卻一直都在修煉劍法和武功,還有人看見其中仙氣環繞,嚇得不輕,以為是仙人降世。
在天亮的時候,孟嚳看著陳碩真,在她眉心一點,說道:“我在你身體裏種下保命神通,日後你若是有難,可以保你一命,切記,你是逆天而行,日後惹了麻煩,不許提我!”
陳碩真一愣,嚴肅的點頭,詢問道:“敢問先生姓名!”
孟嚳看他一眼,說道:“孟子然。”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