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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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隆冬十二月,屋外鵝毛般的大雪正下的緊,寒風冷冽如小刀呼呼刮過,遠處的青山、森林,樹木披著白白的雪衣,甚是好看。但是,被冬雪覆蓋的植被,此刻總是寒冷的,那怕明年依舊煥發活力。
師徒四人在定西鎮,已三個月有餘,在定西鎮租了四室一廳的房子,四人相處得也是其樂融融,卻終是未能尋到逃逸的魔頭精魄。
有一天,青雲子接到玉鼎山掌門來信,信中多是問責之詞,青雲子接到信後,更添深深憂色。
畢竟鎮壓此魔教精魄,為上宗所交代任務,幹係重大,青雲子對尋找此物已感到希望渺茫,幾番躊躇,還是決定回山領罪。
青雲子將葉晨、青青兩人叫到屋裏,歎了口氣,說道:
“今日掌座來信問責老朽走丟精魄之事,並談到了掌門上宗對此事的不滿,且半年來我們苦苦追尋,卻毫無進展,掌座更是惱怒,看來此事總該有人來承擔責任了”
葉晨和青青心裏很不是滋味,葉晨思索片刻道:
“師傅,我在這半年來,細細回想了當時場景,覺得此事頗有蹊蹺之處,雖然當時因小師妹突然不適,師傅您離開鎮魔塔一個時辰,但鎮魔塔的威力不同凡響,憑魔頭精魄殘存餘力,不能夠自行逃出。弟子鬥膽猜測,此中定有不可告人之隱情。”
青雲子感慨道:
“此中環節,我早也細細想過,但掌門真人也探查多次,均未查出異常之處,但此事關乎玉鼎宗千年存亡,必須有人來承擔責任。“
青青急得眼中已出淚花,畢竟父女兩相依為命,父親就是她的天。
“爹,我去找掌門求情,畢竟掌門是我舅舅,最不濟也會減少我們的罪責。”
青雲子擺了擺手,苦笑一聲:
“好了,你們準備準備吧,隨後啟程回山,把穀雲叫過來。“
此刻,穀雲像往常一樣,做完師姐交代的體魄功課後,正在給大家準備早餐,想弄個剛學會的新鮮菜,讓師傅、師兄、師姐喜歡。
這三個月來,是穀雲第二段的美好、幸福的生活,他覺得有了家的歸屬感,不再是一個人。在鎮上若有大孩子欺負他,師兄輕而易舉的替他擺平;也不用絞盡腦汁的為三餐煩惱,不用在其他人麵前卑躬屈膝,博取同情而獲得嗟來之食,師姐的微笑在他心目中,是那麽的美麗,比城南廟裏的女菩薩更讓他感到心安。
葉晨的腳步聲響起,悄悄的來到雲生的身後,向往常一樣輕拍他瘦弱的肩膀,“小師弟,師傅叫你找他一下。”
古雲來到師傅的屋裏,向嚴肅的師傅問了聲好。青雲子指了指旁邊的板凳,示意他坐下。
古雲覺得今天的師傅與往常不一樣,犀利而嚴肅的表情被慈祥取代,半開半合的眼睛變得全開並射出溫柔的眼神。
青雲子揮了揮身上的衣服,似準備揮去身上的灰塵,其實,這衣服是今早剛換的。青雲子清咳一聲,緩緩說道:
“穀雲,自從收你入門以來,為師因有要緊事辦,雖收你為弟子,但卻很少教導你修道之術,心裏著實有點過意不去”
穀雲接道:“師傅說哪裏話,師傅要事要緊,等師傅得空再教也不遲,況且師姐也有叫我練習體魄,並告訴我體魄強壯是學習道法的基礎。”
青雲子擺了擺手,從衣服裏掏出一本書,遞給穀雲。
“此書是我玉鼎宗正宗心法《玉聖經》,是玉鼎峰無上內功心法,該經分為九重,為師修為也隻練到六重天,據為師所知,練到七重天的已寥寥無幾。此書現交給你,也是為師的一片心意“
青雲子走到穀雲身後,雙手抵在他身後,穀雲突覺一股熱流竄入身體,遊走於全身四肢百骸,奇經八脈,周而複始,一炷香時間後,穀雲大汗淋淋卻渾身舒泰;青雲子滿意的點點頭,說道:
“我已替你重新梳理一遍身上的脈絡,想必對你以後修行,有很大的幫助。為師本次出山,原為補救之前犯過的錯誤,但卻未能如願,此刻隻能回山領罪了,為師想了想,畢竟你年紀尚小,不應受到牽連。所以,你就不用隨我等回山了“
穀雲大急道:
”師傅,穀雲不怕受牽連,師傅不要拋棄我,我不想再一個人………“
”師傅,請不要丟下我,我不怕……“
“師傅,……”
青雲子手一揮,穀雲昏睡過去了……
…………
…………
穀雲緩緩的掙開雙眼,眼裏的眼淚依舊含在眼眶裏,臉上愁苦之色依舊在。他從床上跳起來,找遍房屋,房屋空空如也,隻剩他一個。
穀雲雙手狠狠用力緊握,指甲深陷肉裏,嘴唇已咬破,為什麽……,為什麽……!
突然,身體裏湧現出暴戾之氣,仿佛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一切都是假的,關愛,溫暖,幸福……;
穀雲雙眼血紅,身體顫抖,狀若著魔,他一掌拍到牆上,牆上磚塊粉碎;一群砸到桌子上,桌子應聲而倒;
一件包裹從桌上掉下,包括散開,露出三雙鞋,正是他的尺寸……
這是師姐親手給他做的……
雙眼漸漸的恢複清明,不再憤怒,而是傷心,心裏的家得而複失,有了希望,而後失望,何其殘忍。
你們不懂:“我對這份溫暖,死都不怕,何怕受到牽連呢?”
原來,我又回到了原點,一樣一個人,孑然一身。
我要變強,這樣我才可以照顧好自己,把握自己珍愛的一切。
………
………
大雪紛飛,天寒地洞,在鬥金酒樓門前街道,此刻有個小乞丐,衣衫襤褸,目光有點呆,前麵放著個圓形的小盆,仔細一瞧,正是穀雲。
或許是之前做了一陣乞丐,習慣性的重操舊業;
又或許是想像小孩一樣,以自己的受苦來證明家長的狠心。
但坐在街道上,任憑風雪在身上的穀雲,還是和以前不太一樣,因為他正在練內功,不錯,練的正是《玉聖經》第一重。
《玉聖經》第一重,吐納之道,感應天地之氣,增長靈識,促進經脈流通。吐納之道大成可增強體力,增加身體防禦力。同時,內功修煉也是運行法術的基礎。
穀雲在練習第一重三天後,已可抵禦風寒。
練習一個月後,身上一直冒出絲絲熱氣,在他身上已經見不到大雪。
練習二個月後,吸氣和呼氣之間間隔已是平時的十倍有餘,嚐試跳高,已有一丈多高。
穀雲暗暗稱奇,畢竟對凡人而言,這已經不可思議。穀雲的乞丐生涯也持續了兩個多月,他不在乎能有多少收獲,師傅臨走時,給他留下了一百靈石,也足夠他一年多的生活了,隻是習慣性的來到街頭而已。
無心插柳柳成蔭,但每天的收成卻還不錯,這兩月下來,也有十個靈石,或許是因為天寒地凍,乞丐太少,而又是下雪天。
少年心性,穀雲已經慢慢的走出了傷心的思緒,慢慢的思考人生的方向,總不能一輩子做乞丐。
此時,一條鎮上的告示引起了他的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