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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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萱一出手就勝了江寒月,心情大好,她緩步走至蕭雲帆身旁。搖了搖折扇,微笑著低聲道:“這林閣主口才似乎不在你之下啊。”
蕭雲帆道:“這又不是說書大會,看誰口才好。你要聽書,去茶樓,別在這兒呆著。”
古語有雲:兩方交兵,不斬來使,閣下既然是鬼相門派來和談的使者,林某豈會做這等蠢事?不過蕭兄的膽色,著實讓人佩服。”
他忽然想明白一件事,這無遮大會明麵上由他來照應,背地裏應該還有一股勢力在,既是助自己,也是盯自己的的。念及於此,他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來。
蕭雲帆也不戳破,冷笑道:“林閣主過譽了。”
聽他二人這番對白後,群雄心思又起了變化均想:“敢情這蕭雲帆是挑撥離間,要大家夥對林閣主嗤之以鼻。
林中泉見群豪瞧自己的眼神大為異樣,心頭不免一陣慌亂。
蕭雲帆撥開她的手,冷笑道:“為我出頭?有這個必要麽?是瞧不起鬼相門還是瞧不起我?
實話告訴你,你家主人腦子進水了,蕭某不過請她吃過一頓酒,這就把我賴上了。
可惜啊,我對男人的屁股不感興趣。就算他是個娘們兒,這樣倒貼,也隻會讓人覺得下賤。”
他說到下賤二字時故意加重語氣,生怕旁人聽不到。群雄看著白若萱,不少人指指點點起來。
白若萱隻覺腦袋嗡地一聲,眼中含著淚花,卻始終未掉落下來,她看了蕭雲帆一眼,轉過身去對程雪道:“我們走。”
程雪心中不忿,剜了蕭雲帆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目送她們遠去,蕭雲帆這才舒了口氣。
蕭雲帆所作所為即便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馮妙卿的眼睛。
馮妙卿心中微微一酸,暗歎道:“蕭大哥終究是在乎她的,不然也不會變著法子趕這姑娘走。我若是她,蕭大哥會不會也趕我走。”
玉修羅見失去這樣一個強有力的援手,心中頗為惋惜,可他稍加思索也猜到了蕭雲帆的用意,他不想這人卷進來。
這時,穀風道長捋著胡須道:“至遠大師,貧道有一事相求。”
至遠大師道:“道兄且說,若我能辦,自當盡力而為。”
穀風道長看著至遠大師的雙目微笑說道:“這事並不難辦,大師不必憂心。
有勞大師請方丈出來,貧道心中有個疑惑還想方麵向他請教。”
至遠大師一怔,說道:“方丈師兄貴體欠安,道長來時我就說了,怎麽道長又問起來?”
穀風道長拍了拍額頭道:“是了,瞧我這記性。不過,這件事事關重大,還請大師務必請出方丈。”
至遠大師麵有難色,穀風道長心頭一沉,轉身向群豪道:“各位武林同道,這蕭雲帆方才在那大殿頂上向貧道說了幾句話,不知各位想不想聽?”
群豪之中好事者便起哄道:“自然是要聽的,莫非這王八蛋要勸道長投靠鬼相門,那他是瞎了狗眼,誰人不知道長是鐵錚錚的漢子,豈能受這小賊擺唆。”
穀風道長拱手笑道:“哈哈,承蒙各位英雄抬愛,貧道惶恐。
我輩中人行事自與魔道不同,咱們講究的光明磊落,無愧於心。若言行相背,心口不一,必為武林同道所不齒。
方才之事,若不能向各位英雄見告,貧道必定心中有愧,也難當大丈夫三字。
適才蕭雲帆告訴老道,說這大覺寺的老方丈是旁人假扮的,貧道自是不信,諸位以為如何?”
人群中喧嚷起來,有人笑道:“這怎麽可能?若有人假扮,至遠大師他們會瞧不出。
這樣的瞎話也隻有鬼相門的人才編的出來。”
又有人道:“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真有人假扮,那可如何是好。”
穀風道長笑道:“至遠大師,你看,這非貧道一人之意,而是大家夥的意思。”
這時,林中泉插嘴道:“各位,至善大師身體抱恙,請他出來,未免不近人情。
咱們還是講和談之事,蕭兄以為如何?”
蕭雲帆搖頭笑道:“好一個不近人情,莫不是林兄害怕老方丈出來搶了你的風頭?”
林中泉眼角抽動了一下,微笑道:“蕭兄這話恕林某聽不懂了。”
蕭雲帆淡淡道:“也對,這是大覺寺,是說禪論道的地方,佛語雲: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林兄你是不懂也要裝作懂,懂也要裝不懂。”
林中泉被他譏刺,也不惱,仍是笑吟吟道:“蕭兄這說的是林某麽?”
在眾意之下,至遠大師也勉為其難的派人去請至善方丈。
玉修羅壓低聲音問道:“蕭兄弟,你這又唱的哪出?”
蕭雲帆道:“這出啊叫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玉修羅道:“什麽孫悟空我可沒聽過。”
蕭雲帆笑道:“這個嘛,日後再跟你細說。”
突然,白若萱等人退了回來,隻見南麵一隊身著鐵甲,手執長槍盾牌的官兵闖入,他們左右包抄迅速將群雄圍了起來。
為首一個身穿山文鎧的將官,現在盾牌陣後麵,他手按刀柄,一臉肅殺之氣。
他掃視了群雄一眼,兩眼眯成一道縫,大聲喝道:“汝等鼠輩,還不放下兵刃,束手就擒。難不成要造反?”
這造反二字極為響亮,傳入群雄耳中,人人心中都不安起來。
正道一幹首領更是臉色難堪,縱然他們武藝不凡,可誰又敢公然對抗官府,擔上著這造反的罪名?
所謂正道,自然是個個都有正經營生,一旦對抗官軍,十有八九都是以謀反罪論處。
除了自身會遭受淩遲,禍及妻兒,株連九族。這樣的大禍又有幾人無懼?
天上黑雲翻湧起來,將太陽遮住。望著那一排排葦片樣的長槍鋒芒,蕭雲帆胸中憤懣之極,他頹然道:“原來這老兒並無和談之意,所有人都被他騙了。
所謂聶千愁的血脈,談和之事都是幌子,他布下這一局真正的目的要借朝廷之力徹底瓦解正道。
囚禁諸派首領,教人假扮,是拖延之計。他們知道要說服那些大派的首腦屈從,可謂難於登天。
若是斬斷他們的後路,借官軍之力掃蕩了他們的老巢,一旦這些首領無家可歸,掛上謀反的罪名,到時隻能投靠鬼相門。
這樣的用心不可謂不毒,是我低估了這妙仙人的心思。
蕭雲帆啊蕭雲帆,枉你自負聰明,這會隻怕真要血灑此地。 ”
那 白若萱撥開人群,走至蕭雲帆麵前。二話不說,抬手要還回那一耳光。卻被對方捉住手腕。
她麵色潮紅,晶眸閃動,肩膀微微發抖,質問道:“你居然騙我?”
蕭雲帆皺眉道:“情非得已,我沒想到對方還有這麽一手。”
白若萱給她拿住手腕掙紮不得,慢慢垂下頭來,柔聲說道:“這樣也好,免得我後悔一輩子。”
那將官見群雄不肯放下兵器,再次說道:“你們這些匪類,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數到三,三聲之後,再不放下兵刃,那就休怪本將軍心狠。”
他抬了一下手,盾牌陣後方的弓手將已將箭扣在弦上,那些的箭簇閃動著寒芒,對準群豪。
三!
二!
一!
白若萱先是一怔,瞪大了眼睛,又羞又氣。
蕭雲帆紅著眼,嗬斥道:“看什麽看?真當自己武功好了不起啊?
江宮主那是沒和你動真格的,不然你怎會是她對手,林閣主是個斯文人,你真當他打不過你。 我瞧你這麽沒教養,是該替你爹娘管管你。”
蕭雲帆摸了摸鼻子,道:“我被人剁成肉餡也好,做成包子也罷,與你何幹?”
白若萱被他這麽一說,那滿心的歡喜,滿心的得意登時化為烏有。仿佛自己來錯了,不該來。
當下咬了咬嘴唇,澀聲道:“我愛怎麽做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啪地一聲,蕭雲帆摑了她一個耳光,這一下打的實在不輕,她嘴角都沁出血來。
這白姑娘從小到大,爹娘都未動過她一個指頭。今日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居然被蕭雲帆打了。
白若萱白了他一眼,冷笑道:“我若不來,有些人隻怕要被人剁成肉泥。”
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莫非嫉妒林閣主今時今日的地位,無論怎樣他都是沒安好心。”
以白若萱之能要躲開他這一下本是很容易的事,可她心口發堵,再加上蕭雲帆出手毫無征兆,這才給他結結實實打了這一下。
程雪見主人受辱,眼圈一紅,幾欲落淚,跨出一步,一把揪住蕭雲帆的胸前衣襟罵道:“蕭雲帆,你良心被狗吃了麽,你可知我家主人為了你……”
他既然知道自己是內應,還把自己供出來,不是傻是什麽?
和談一事,是妙仙人籌謀已久的大計,又豈會給人輕易攪局?
不過他轉瞬又平複過來,因為他知道以神劍閣的威望對鬼相門還有利用價值。
即便自己方才犯了一個小錯誤,還不至於成為棄子,而蕭雲帆卻死定了。
反是他蕭雲帆自作聰明,以為抖出我林某人的醜事出來,這盤棋他就贏了,這樣想也未免太過天真。
想通了此節,他臉上露出來笑容,向蕭雲帆道:“蕭兄,適才你我二人不過都是在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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