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邊關東胡犯 抵稅服兵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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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209年七月,在中國東北部有一個強大的部落聯盟東胡遊牧民族,不斷頻繁侵略秦朝邊境,並且已經深入到沽水。東胡入侵,秦二世便吩咐漁陽縣組織兵力抵抗,可是漁陽縣畢竟隻是個縣城,兵力有限,優秀的將領更是一個沒有,所以屢屢吃敗仗。縣長確實無能為力,便讓流星快馬飛報至鹹陽。秦二世看戰事如此吃緊,忙找趙高商量。趙高道:“如今天下可用之精兵良將都在大西北抵抗匈奴,不少壯士也為修長城、阿房宮、秦皇陵而捐軀,如今的辦法隻有征集閭左之民前來服兵役,戰事一定緩解。”秦二世欣然同意,隻要保住他的江山即可。
話說各地各縣有勞動能力的壯丁,不管是不是交稅都被征集去了。陳勝吳廣也不例外。此時吳廣家中的老母親,由於逐年的賦稅加重,家裏的糧食都吃不到年底收成的時候,漸漸的感染重病死了。吳廣為了保身,隻得每個農季都去做些傭工混口飯吃。
陳勝這天正在田地裏幹活,午間的太陽實在猛烈,管理傭工的家丁走得到田邊來,敲敲手中的破青銅,發出“叮叮”的響聲,傭工們知道,這是可以休息一會的時候了。大家紛紛拿了帶來的農具,走到田邊的陰涼處,陳大娘挑著兩隻木桶省著水來到田頭,給大家一人一個粗碗,便紛紛去舀水喝。陳勝看著這炎熱的天氣,辛苦勞作現在才有機會坐在一起說笑的傭工,想到自己跟師傅學習到的一身本事卻是無處可使,心中便很感慨,不僅自言自語道:“如果我們有一天誰先富貴起來了,千萬不要忘記大家曾經在一起共事過啊。”旁邊的那些人聽得陳勝如此自言自語,都愣愣在那裏好一會兒,陳勝見大家都忽然安靜了下來,不禁感到奇怪,接著那些人便哈哈大笑起來。一個人說道:“陳勝啊,你該不會是幹活累了暈了說胡話吧?哈哈哈哈。”另一個笑道:“陳勝,你看你現在衣不蔽體,自己都窮得叮當響,說什麽富貴起來不相忘呢。”另一個又接著道:“我們啊就是給人做傭工的,這輩子也就隻能做傭工保命,哪裏還有什麽富貴的機會呢,還是安心幹活吧。”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在笑。陳勝也無言以對,他們說的都是實話。陳勝看著蔚藍的天空中飛過的麻雀,不禁又自語道:“燕雀又怎麽會知道鴻鵠的誌向呢。”一人又聽得陳勝如此自語,便道:“好得很,我們是燕雀。陳勝啊,以後你富貴了可一定不要忘記我們啊。”其他人便哈哈大笑起來。呂臣道:“眾位休要笑話陳勝,我們生在這亂世,說不定哪天國家征集我們去幹活當兵,也說不得會有飛黃騰達的時候呢,對吧?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啊。”眾人點頭稱是。過不了一會,管傭工的家丁又來敲響了破青銅,大家便紛紛拿起工具又下田來。
此時征集閭左之民前去抵抗東胡的秦二世詔令經過幾日幾夜的快馬遞送,總算送到了陳縣來,縣長匆忙接旨,那宦官念完聖旨還不忘說道:“這件事情關係到國家存亡,如果哪方辦事不力,依律都斬。哪家拿不出人口來,便趕出屋去,沒收田地家房。”縣長絲毫不敢怠慢,立馬招來縣城所有的官兵和軍蔚一起到各家各村去征集人口。
幾個軍蔚一起往陳家灣來,邊趕路邊心中為難。一個稍高個的對著走在前麵的拿長劍的道:“大哥,縣長一下子就想起陳勝來,這讓我們多為難啊。”這個拿長劍的道:“縣長大人知道陳勝家每年都能準時交稅,怎麽忘得了。況且陳小妹經常在縣城買賣兌換,大家都知道,陳家有兩個年輕的勞動力。”一個稍矮的道:“大哥,我們每次收稅陳大娘家都請我們喝粥,在別家可沒這待遇啊,現在縣長教我們來抓他兒子,我們多為難啊。”拿長劍的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但是有什麽辦法,你還想不想混下去。”一個稍胖的道:“大哥,那陳小妹可不好惹,聽說她嫉惡如仇,別看平時性情溫婉,但是真惹急了,非要動起手腳不可啊。”拿長劍的道:“你們幾個還打不過一個小姑娘嘛,廢物。”一個稍瘦的道:“大哥,要不咱不趟這渾水,我聽說陳勝這陣子正在做傭工,一定不在家。我們回去稟報大人,讓大人何宦官大人帶人來拿。如果陳勝在家,他應該會跟我們走的。”拿長劍的道:“如此是最好的了。”說著說著就到了陳家灣,循著田間的路便來到了陳勝家門前。陳氏和董茹都在院子裏織布帛。董茹大老遠就看到這五個人往這邊來,心想稅剛交不久,這次來不知道會不會有好事兒。此刻他們五人已經笑盈盈的走進這院子中來,個個客氣的道:“陳大姨。”陳氏見得是經常來收稅的五個,便起身笑道:“稅剛收不久,你們這次是奉命來做什麽的啊?”拿長劍的那個道:“陳大姨,也沒什麽事。對了,陳勝兄弟在家嗎?”董茹道:“我哥做傭工還沒回來呢。有什麽事情跟我說吧。”拿長劍的笑道:“如此的話,那就好了。”轉而對陳氏道:“陳大姨,是這樣的,現在縣裏十萬火急要征集壯丁,每家每戶都得出一個壯丁,否則就是要被抓去坐牢。”董茹道:“難道這次用糧食抵充也不得了嗎?”拿長劍的道:“這就是難辦的地方。這次知道哪家有男丁的,首先要抓男丁,不要糧食。知道這家一直以來確實是沒有男丁的,才可以用雙倍的糧食去抵充。”陳氏道:“這麽說陳勝一定要去了?”拿長劍的道:“這是當然的。現在陳勝不在家,我們也告辭了。”說完,便轉身出去了。走出來稍遠了,那個稍瘦的開口問拿長劍的道:“大哥,我們這樣回去也沒法交差啊,不是說要把他們趕出屋沒收田地嘛。”拿長劍的道:“這種事情你幹得來嗎?還是回去讓宦官大人的手下來做吧。”於是五個人回去報告給了縣長大人,縣長大人再報告給宦官大人。宦官大人一聽,便道:“好!且讓我的人去把陳勝交出來。”此時陳縣城裏城外都開始了嗚嗚咽咽啼哭的聲音,有些人不願意被沒收房屋的便躲在屋裏不出來,但是宦官的手下竟然放火少房,把裏麵的人逼出來,人出來之後對百姓又打又踢。
宦官的手下都是從鹹陽城帶來的,個個身穿盔甲,手執長槍,腰配匕首,身背長弓羽箭,騎著馬,一看就是秦朝正規軍。五個這樣的秦兵騎著馬便來到了陳家院子裏。為首的大聲喊道:“陳勝出來!”董茹和陳氏聽得聲音,從屋裏出來,看見這五個身長八尺的秦兵,陳氏道:“陳勝不在家,幾位軍夜為何到此。”為首的凶巴巴的道:“明知顧問,今天交不出人,那就沒收房子和田地,直到交出人來,才能歸還。國家打仗需要人,躲起來沒用。”董茹上前一步道:“既然國家打仗需要人,你們不去打仗,卻跑來這裏凶巴巴的叫嚷。”後麵一個秦軍見一個小姑娘竟然這樣說話,一下從馬背上躍下,跳一步便立定在董茹麵前,道:“一個小姑娘就如此多嘴。”話還沒完,一手拍在董茹的腹上。董茹根本料想不到他會出手傷人,被拍著“啊”的一聲摔了出去。陳氏急忙去扶她,董茹的嘴角流出了血,在陳氏的幫扶下才緩緩站起來,董茹跟陳勝學過一點武功,加上自己本身嫉惡如仇好打抱不平的性格也有些基本的自保能力,這一拍對她來說雖然受傷不小,但也不至於礙事,對陳氏道:“娘,我沒事兒。”。那個拍飛董茹的秦軍道:“老子辛辛苦苦跟隨秦皇打江山這麽多年,還沒看見過如此無禮的姑娘,這個隻是給你的一點點教訓。”身後三個便一起哈哈大笑起來。為首的那個秦軍似乎對手下傷人這事兒不聞不見道:“交不出人來就趕人走,沒收田地房屋。來人,上去貼封條。”董茹一看兩個秦軍一人拉一個封條就要封起來,忙上前大聲喝道:“我看你們誰敢。”拍飛董茹的那個一看董茹攔著自己的兩個兄弟,便抽出長劍,凶道:“快讓開。”董茹哪裏肯聽,一手扯過那兩個秦軍手中的封條,撕個粉碎,道:“誰今天嫌命長的就拔劍吧。”這兩個秦軍哪裏受得了一個小姑娘這句話的刺激,便伸手拔劍。董茹見狀,右手伸出按住一位秦軍拔劍的手,一腳把另一位秦軍已經拔出半米的劍給踢回劍鞘裏去,左手揮起,一拳打在站在自己左前方的那個秦軍的鼻子上,這個秦軍鼻子一陣酸麻,忙伸手去捂鼻子發出“哎喲喲”的聲音。這個被按住手的秦軍也沒好下場,被抬起左腳往下身重要部位來一擊,也“喲喲”的向後退去。為首的那個見如此,徹底發怒,“放火燒房。”話剛說完,他背後的那個秦軍已射出一支點了火的箭,射了出去插在屋頂上,房屋頂上茅草甚多,一下子就著起大火來。陳氏此刻看見自己的房子被無緣無故燒著,已是傷心悲憤至極,哭喊怒道:“昏君啊,這是什麽世道啊。”為首的那個秦軍聽得陳氏如此說,也怒得跳下馬來,一腳把陳氏踹出老遠,指著陳氏道:“臭婆娘,敢辱罵聖上,我今天就把你正法。”陳氏被踢這一腳確實不輕,口中猛吐出一口鮮血來。那個為首的秦軍已經拔出劍來向著陳氏一步一步走去。董茹見狀,顧不得眼前拍她的這個秦軍,便搶步攔在那個為首的秦軍麵前。為首的這個秦軍便揮劍向董茹砍下去。董茹看準劍砍下來的路徑,搶前一步,雙手爪狀,左手扣住秦軍拿劍砍下來的手腕,右手一把抓他喉嚨,很輕鬆便把長劍奪在自己手中,再一反手,長劍便橫在這個秦軍的脖子上。幾個秦軍見到老大被人拿刀架了脖子,都不敢動。董茹剛想拉劍結束了這個家夥,陳氏在地上微弱的聲音傳來,道:“不要殺他,讓他們走吧。”董茹聽得如此說,便道:“我娘饒你們性命,還不快滾!”幾個秦軍見狀,知道不是董茹的對手,也顧不得撿拾自己的刀劍,便狼狽上馬,調轉馬頭,奔馳往縣城方向去了。那幾個秦軍回去稟報宦官道:“房子被我們燒了,但是陳勝還在外做傭工。”宦官道:“也罷也罷,去那個財主哪裏抓那批傭工也是一樣的。”
董茹扶起陳氏,陳氏年老,被踹這一腳確實很嚴重,一直腹痛嘔血,表情痛苦,急得董茹眼淚都流了出來,道:“娘,是我不好,我答應哥哥照顧好你,卻沒有辦到。”陳氏摸摸她的頭,道:“你和陳勝都值得娘驕傲。”董茹道:“現在家被燒了,我那在縣城那邊的家可能還在,我們去那裏住,我找大夫給你看看。”陳氏點頭。於是董茹拿了一把青銅劍,便扶著陳氏走了許久,穿過縣城,到達另一邊的董家村來,沿路上都是一些交不出壯丁和稅的人家的房子被燒了的痕跡,路邊甚至還有被秦軍砍殺的屍體。來到董茹以前住的房子,周圍都是菜地,不遠不遠就坐落著一戶人家,可是董茹的這個家,因為十幾年沒有人,早已經蹦下了,隻留下一個屋角,勉強能睡一個人。董茹拿板子搭搭,讓陳氏躺下休息,但是由於牆麵崩塌,到處漏風,現在已接近日頭落山,晚風也開始變得有些涼氣。董茹道:“娘,你先在這休息一下,我到城裏給你找大夫。”陳氏此時已經奄奄一息,道:“女兒,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我死後,把我葬回陳家灣,你要去找你哥哥,我放心不下的就是他。”董茹急得苦了出來:“娘,你不會有事兒的,你不會有事兒的。”緊緊的把陳氏的手抓在自己手裏。陳氏費力的抬手摸摸她的淚臉,道:“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女兒,但是我喜歡你。娘有你陪伴的這幾年確實很高興。”董茹哭得說不出話來。陳氏道:“以後多多照顧你哥哥,你是最讓娘放心的。”董茹使勁的點點頭,陳氏接著道:“你哥哥做錯事你一定要阻止他。”董茹這才想到要趕緊去找大夫,又怕陳氏話沒有說完,道:“娘,我這就去給你找醫生好不好?”陳氏點點頭。董茹擦幹眼淚,在旁邊升起一堆火來怕陳氏著涼,便拿了青銅劍向縣城奔去。
“鍾醫鍾醫,快開門,我娘快不行了。”董茹臉上還掛著淚,猛的拍鍾醫的藥房門,一個藥童出來道:“姑娘不要拍了,今天很多人需要抓藥,鍾醫生已經上山趕著采藥去了,你看天色漸暗,他也在想方設法的救相親們。”董茹聽得如此說,值得走開,買了一些幹糧和水便回到董家村她家來,透過塌了牆,看到陳氏還躺在床上。董茹還沒走近,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幾米開外,失聲痛哭,撕心裂肺,肝腸寸斷,陳氏已經死了。董茹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悲痛的背起陳氏的屍體又回到陳家灣,徒手挖坑把陳氏掩埋,又在墳邊坐哭了三天三夜,哭得昏了過去。
董茹再次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在一輛馬車上,旁邊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姑娘在照顧自己。幾天沒有吃東西,身子餓得實在沒有力氣起來。照顧她的這個姑娘看見董茹醒了,忙拿過水壺給董茹喂了一口水。又給董茹吃下了一些肉幹,董茹才漸漸覺得有了力氣。董茹問道:“你是誰?我們要去哪裏?”這個姑娘道:“我叫呈雪花,我們這是要到陳縣城裏去。”董茹起身看看四周,一共十多輛馬車,好幾十匹馬,手一動甚覺冰冷,再看時確實那柄自己帶著的青銅劍。呈雪花道:“我們班主發現姑娘暈倒在那新墳墓前,旁邊還有一柄長劍,怕你會自尋短見,便救上馬車來,讓我看好你。有怕這劍可能是加傳之寶,便一起拾來放在旁邊。”董茹道:“班主?你們是做什麽的?”呈雪花道:“我們是戲班啊。”此時這個戲班的班主聽見呈雪花的馬車上傳來交談的聲音,便慢馬等上來道:“姑娘醒了?沒事兒了吧?”董茹道:“謝謝班主,我沒事兒。”班主道:“不用謝。之怕姑娘尋短見,我們行程又緊,所以就把姑娘救上車來,姑娘不要怪罪就好了。”董茹笑道:“救命之恩,怎麽會笑話。還未請教班主高姓。”班主道:“在下姓趙,名強。在這年代,養活自己不容易,就召集了這一群喜愛表演的兄弟姐妹組建了這個戲班,到處流浪。由於不登記人口,這幾年倒也過得逍遙自在,看過名山大川,品過四海佳肴啊。”說完,哈哈的笑了兩聲,繼道:“姑娘什麽名字啊?”。董茹道:“小妹陳董茹。”趙班主聽得點點頭,董茹道:“你們這次準備又遊到哪裏去?”趙班主道:“我們剛從符離縣離開,遠到陳縣來,過會又回到蘄縣去。”董茹道:“我哥哥陳勝在符離縣附近做傭工。不知班主可否遇到?”趙班主道:“哪裏到處抓壯丁,和我們現在看到的陳縣一模一樣。”董茹道:“我要去找我哥哥。”趙班主道:“姑娘也不必急,說不定你哥哥沒被抓住。被抓住了那邊雇主會派人來告訴你的。你現在身子又弱,又沒盤纏,如何去找。找一兩天找得見也罷,要是找不見,如何撐得下去這許多時日。反正我們戲班過不了多久也會回到那個地方附近演出,你不如先跟著我們戲班一起,我吃住都不收你的。哪個窮苦人家不需要人幫忙呢。你就放心吧。”董茹聽得如此說,仔細想想也對,便道:“那我就在戲班裏幫些忙,等我找到我哥哥再重謝班主。”班主笑笑道:“客氣客氣了,以後再說吧。”
話說陳勝這邊坐傭工,雇主卻被告知,所有傭工都征集前往漁陽守邊,即刻出發,不得拖緩。有些傭工道:“我家裏的母親還不知道呢。”雇主說:“我會派人到你們各家去一一告知你們父母你們的去向,放心吧。”就這樣,這附近的幾個財主家,再加上從各家征集來的壯丁,一共九百多人,此地縣長便派來四個校尉監督押送他們前往漁陽。校尉覺得四個人管這九百多人,確實感到有些吃力,不說別的,清點人數時就是難事兒。於是四個校尉對著花名冊,想要找兩個屯長幫忙做些其他活兒。選了幾個壯漢,一一篩選,發現陳勝吳廣最為身強體健,而且言行舉止都像是受過教育的。此時陳勝才知道吳廣竟然也在這個隊伍中。兩人相見緊緊相擁,激動不已。陳勝道:“兄弟,多年不見啊。”吳廣道:“是啊,時間這麽快,轉眼之間,太多事情發生了。”陳勝道:“你母親身體還好吧?”吳廣黯然神傷,道:“說來話長以後再慢慢跟你說。”陳勝知道吳廣的母親去世了,吳廣道:“你母親是否還健在?”陳勝道:“嗯,我妹妹在家照顧著。”此時陳勝還不知道陳氏已死。吳廣奇怪道:“你還有一個妹妹?”陳勝道:“這個說來話也長,我們路上說。”於是四個校尉、兩個屯長帶著這九百多人就上路了。雇主派出的家丁到了陳家灣看見陳勝的家隻有一堆灰燼,也不知道找誰跟他說陳勝去守邊,邊飛馬回來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