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初聞秘境,寶籙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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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從宴會裏出來,想在玄清湖邊走走,卻忽地發現七米遠的水邊蹲了一個著青衣的人。
可又瞬間消失了。
她絕不是眼花。
果然,她抬起頭,看見玄清湖上有個人飄然而去,身影快的幾乎讓人看不清,仿若白日見鬼。
但若笙絕不信那是鬼。
那人時隱時現,青衣與樹木交錯,蹤跡不甚清晰,若笙追著,出了東山嶺,又追到了雲仙道的盡頭,七拐八拐後,那人仍舊是時隱時現,仿佛逗弄若笙玩一樣。
如此惡劣,若笙沉吟著,莫不是她的老熟人吧?
又到了有湖泊的地方,湖上有橫長的一座橋,高處水麵二十米,橋的中心接著長長的樓梯,樓梯直達湖心,而湖心處,是建在水上的,三層高的閣樓。
青衣人落於橋上,而待若笙要上橋時,他又不見了。
若笙忽地感覺到元嬰期的存在。
是浮海大陸。
若笙悄入湖中,將自身一切氣息與水融合在一起,慢慢靠近……
“他們家給你東西,你收了?”
若笙看見閣樓內有兩個中年模樣的人,一個穿白衣,一個有短黑胡子。
此時正是穿白衣的人問話。
“嗯。”
“你為什麽收?”
“不收他們不安心。”
“你就是貪。”那人嗤笑一聲。
黑胡子不以為然,“又誤不了正事,貪怎麽了。”
“你和他們家到底合作什麽?這華境的人各個心高氣傲,鼻子恨不得翹上天去,有什麽好合作的?”
黑胡子哼笑,“你以為我這千裏迢迢跑這麽一趟,是閑得慌?”
“別賣關子,到底合作什麽?”
“百年祭祀大典。”
那人愣了,“人家祭祖,跟你有什麽關係?”
黑胡子慢慢道,“我聽過一個傳說,上古大戰的時候,有個高人,得到了一個異寶,用這個異寶,殺掉了三百四十八個化神。
白衣人笑的不行,“屁,你就當神話聽聽得了,還一本正經地跑過來。”
黑胡子搖頭,“那異寶叫寶籙天章,我師父去世前說它藏於華境的東山嶺深處秘境裏,師父還算出,今年的祭祀大典,它必將從秘境之處出現,等待有緣人。”
白衣人沉默了,“我總覺得太假。”
黑胡子搖頭,“不管真假,我必要到手!”他麵露不滿,“臧岐國打著看管的名義又占了我們一座城,上頭派我去交涉,一旦失敗,我又要成為百姓口中奸賊。倘若得了這寶籙天章,我們竹緣一定能一躍而成浮海第一大國,到時候,誰也不能再咬上一口!”
“說的冠冕堂皇。”白衣人冷笑,“你就是不想去和臧岐交涉,不想損自己的名譽。”
“隨你怎麽說。”黑胡子轉身要走。
“它既然是寶貝,那人人都想占為己有,你又是如何跟他們合作的?”
“這不用你管。”
白衣人悠悠開口,“我打聽的要是沒有錯,祭祀大典時,能進秘境的隻有神選者,而未來的神選者現在還在東山嶺比試著,那群小孩子,哪個是你的有緣人?”
黑胡子笑,“自然是他們家的,我見過,很放心。”
那白衣人笑了一聲,“懸,你的每句話都懸的很。”
黑胡子不以為然,“你且看著,到時候就先拿華境開刀。”
聽見華境,若笙眉頭一皺,正要在聽下去,忽見一縷頭發出現在她麵前。
若笙一抬頭,隻見一個麵色青白若死人的男子憑空浮在窗前,還是以倒立的樣子。
裏麵白衣人沉默了一下,忽地道,“阿鴻,你師父死的冤不冤?”
短黑胡子神色猛地變了,“什麽意思?”
白衣人指了指窗邊。
若笙悄悄伸出小手,拽住男子的頭發,沒入水中。
等到水底,男子一個翻轉掙脫若笙,若笙見他被小魚穿過的身體,方知道不是活人。
她難得好奇,卻知道不是地方,一把拽住鬼魂的衣袖,下一刻,便到了自己的芥子空間裏。
她的芥子空間是祖先留給她的,空間裏隻有一張破桌子,一本破手劄,一堆遊記,以及靠牆邊的一個半人高的棕色葫蘆。
這是先祖的全部遺產了,她們窮的很。
若笙為了接待來客,特地將葫蘆平躺,客氣道,“坐。”
男子到現在還沉默著,他看起來二十七八歲左右,臉慘白慘白的。
若笙問,“你是誰?”
男子也問,“你是誰?”
若笙覺得無需隱瞞,“我是河神。”
男子毫無懷疑,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我是東華帝君。”
“……別開玩笑,你家哪的,浮海大陸竹緣國?你和那兩個男人有仇?”
若笙覺得如果有仇就太好了,把他帶回家,定然能了解許多浮海大陸的事。
“你家哪的?”
“洛河。”這個若笙也無需隱瞞。
男子了然的點點頭,“我住天河。”
若笙看了他一眼,“你看起來不太信我,而且,是不是防備心太重了?”
男子歎了口氣,“沒辦法,做鬼很淒慘的。”
若笙點頭,看了眼外麵,似乎安靜了下來,便將他送了出去,“那你走吧。”
男子也什麽也不問,轉身飄上去了。
若笙抬頭看一眼水麵,那是剛剛那兩個男人變出的一條青蟒在上麵巡視著水底,若笙將身形掩了掩,尋思著自己等會還要進去探上一探,至少要明白寶籙天章是什麽。
小閣樓內,萬鴻送走白衣人,陡然從室內消失,來到他的隨身空間裏,穿過層層靈草果樹,到了一扇門前,推開門,站在門口凝視祭台上的一把寶劍,寶劍渾身銀光,上麵刻著‘文逸’二字。
萬鴻歎了口氣,拿起香對著寶劍拜了一拜,又跪在寶劍的麵前,“師父,你來找我,卻不讓我見,是心裏還恨我吧。”
寶劍邊忽地出現一個男子,盤腿坐著,漫不經心地玩著劍上的絡子,“就是專來讓你心虛的,怎會不讓你見?”
底下跪著的人什麽也沒聽見,依舊道,“師父,我心裏後悔了。”
男子慘白的臉上麵無表情,“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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