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政事而已,何必攔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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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沉冷漠不已,平日裏瀟灑的風度全然沒有。

    他該怎麽做從不需要別人指點。

    他俯下身,手柔和地從她的臉上滑下,引起她一陣顫栗。

    他的手停在她的脖子上,緩緩收緊,提起。

    蘇曼的腳近乎離了地,她不可置信又十分痛苦地看向他。

    顧沉冷聲,“說,到底有什麽目的?”

    “沒……沒有目的……我對您一見鍾情……就想見見……”

    顧沉忽地把她扔到地上。

    他不想在這殺人,這裏是阿月曾經最喜歡待的地方。

    “滾吧。”

    棕色的身影直接一閃,翻牆而去。

    顧沉將信隨手丟進草叢,“愚蠢。”

    蘇曼虎口逃生,待在玉山下,心跳還沒緩過進來,卻不是害怕,而是覺得刺激且興奮。

    隻有這樣的男人才能配的上自己,祁彥那種骨子裏虛榮的,一哄就到手,沒什麽意思。

    這個男人,強大,神秘,無情,完全是她的口味,她想起剛剛那雙冰藍色冷漠如雪的眼睛,凝視她的時候,如同深淵要將她吸進去。

    蘇曼攤開手仰在草地上,那雙眼睛,若是永遠凝視著她,多麽好啊……

    酒館裏的三角臉一覺睡醒,摸了摸袖子,信沒了,也罷,別人的事反正沒自己的重要,這一夜沒回去,老婆又得罵‘活死屍的囚徒’,唉,美人是別人的,老婆再凶,也是自己的,回家吧。

    ……

    若笙幾天後,終於得到了結果。

    是她早已料到的不如意。

    說是竹緣國的使者,一定要對華境帝王行跪拜禮,使者拿出本國國王的畫像,說他們可以跪拜,但是華境的臣子也要對他們竹緣國國王跪拜才行,帝王朝臣當然很生氣,一生氣,便客氣地把使者送走了。

    宣告外交及通商失敗。

    又過了好些天,守在華境外圍的將軍便來報信,說竹緣國大軍壓境,就駐紮在攀藤大山和華境之間。

    若笙思考了很多遍,神力帶有巫咒之威,一用,輕則天道雷罰,重則災難四起,她不可隨意用,那麽對於戰爭她無可奈何,就算幫他們打,也是螳臂當車。

    而且她想到,這場戰爭是華境必然要經曆的。

    就像小孩子玩水,不掉進水裏他永遠都不知道水的可怕,也不知道需要學遊水強大起來。

    ……

    朝臣討論議和還是開打。

    顧沉沒聽完,走到‘倒人字’形的樹的旁邊,撿起草叢中的那封信,若有所思。

    戰爭果然要開始了,誰知道竹緣國為了通商竟那麽有決心,到底圖謀什麽?

    顧沉招來守衛玉山的主管,詢問宋大人見竹緣國使者那天,玉山有沒有什麽事。

    陳主管眉心有個菩薩那樣的小痘子,他想問題時總喜歡按上一按,他按了十來下,恍然道,“是個門衛有些異樣。”

    於是招來了三角臉,三角臉把自己被迷暈自己怎樣被冒充講了一遍,最後補充,他姑姑劉嬤嬤有一封信要他交給皇上,最後卻丟了,大約是被那個齊劉海女人摸去了。

    皇上點點頭,恕了他的罪,並讓陳主管去問劉嬤嬤。

    陳主管最終通過劉嬤嬤找到了若笙,便請她到玉山來。

    他又恰巧在玉山底下遇到了齊劉海,便笑眯眯地一起邀了上來。

    若笙也覺得很巧,便和蘇曼問了好,之後說些家常話。

    蘇曼看了看若笙,又看了看陳主管,手心裏冒了冷汗。

    陳主管一副淡定模樣,和若笙介紹這周圍的景致,並時不時提醒蘇曼注意腳下石頭。

    景致說夠了,便提起了三角臉。

    蘇曼頓時若一盆涼水潑下來,內心冰涼,身體卻熱如火,仿佛生病了似的,頭腦昏昏沉沉。

    “這個人換班時被這位齊……”

    嘭地一聲響,打斷了陳主管的陳述。

    兩人轉頭,便見蘇曼被石頭絆倒了。

    若笙看著她破皮的手腕,皺眉,“你這也太不小心了,別動。”

    陳主管同樣訝然,“就是呀,您走路得看路呀,”說罷,便見他從懷中掏出處理傷口的東西,點頭道,“還好這種狀況我遇到的多。”

    蘇曼尷尬地笑笑,“我不能走了,不耽擱你們了,你們去吧。”

    若笙關心道,“腿也摔到了?”

    蘇曼點頭,陳主管已經把她手上的傷口包好,朝遠處招一招手,兩個侍衛抬著一頂轎子飛了過來,“啊呀呀,我們玉山服務是很人性化的。”

    蘇曼收斂了笑容,知道這場鴻門宴不能避免,便冷了臉,站了起來,平靜道,“不用了,我又能走了。”

    陳主管露出遺憾的神色,仿佛可惜蘇曼不能享受一下他們的高級服務。

    三個人繼續向前,陳主管把三角臉的話陳述了一遍。

    若笙扭頭看蘇曼,完全不能理解,這個信又有什麽?還值得摸來自己送?

    “你是怎樣想的?”

    蘇曼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最後化為青白,衝口而出道,“你怎樣想,我就怎樣想!”

    你不就想著靠政治引起他的注意麽,裝什麽。

    若笙思考了一陣,露出恍然的神色,蘇曼也是很關心華境的。

    必然是蘇曼後來遇上劉嬤嬤,劉嬤嬤給她看了信,然後她左思右想,覺得門衛不太可靠,便把信摸過來自己送。

    “原來你有更可靠的門路啊。”

    若笙點點頭,發現這個朋友雖然怯生生,好像挺怕她,但還是很有用的。

    ?

    蘇曼莫名其妙,正想說些什麽,卻發現陳主管笑眯眯看著她們。

    原來已經到了。

    若笙抬頭看著‘安和殿’三個大字,內心歎氣,大軍壓近,安和不了了罷?

    幾個人走了進去,便見身著身著黑衣金色腰帶的人站在室內,蘇曼悄悄後退到角落,若笙隻是拱手行禮。

    顧沉看見若笙的眉眼,便恍惚了起來。

    記憶裏的若月驟然生動起來,她總是牽著他到外麵的草地上,在陽光下,回頭朝他天真的笑。

    “你和你姐很像。”

    若笙點了點頭,大概吧。她單刀直入,“您喊我是為了信的事,對嗎?”

    可現在已經定局了,她還沒想好怎麽做。

    若笙決定順其自然,在上天做出它的指示後,她再想,怎樣對華境更有利。

    “老實說,我現在是什麽想法也沒有的。”她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