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浩氣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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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氣村裏四麵環山,這裏的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紛爭的亂世中算是一處世外桃源,因此很多文人墨客喜歡到這裏遊玩。因為與世無爭一些江湖恩怨也在這裏塵埃落定……
端午毒辣的太陽烤炙著浩氣村的土地,農民卻隻能背對著太陽,用汗水哺育著地裏的水稻,這是他們過冬的糧食,現在不努力接下來的寒冬隻有饑餓,然後怨天尤人。大人們在地裏辛勤的幹活,婦女們卻在家裏養養家禽、織織布,撐起家裏的半邊天。
終於太陽漸落西山,一陣大風從東邊的山上直呼而下,為這片熾熱的土地帶來一絲涼爽。地裏的男人都要回家了,隻有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還坐在樹蔭下,他大口大口的吃著從家裏帶來的餅和水。一位青年見到他就問:“單老伯,你該不會又想在這呆著吧?”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回答:“這裏的夕陽不是很美嗎?勞累了一天就該享受享受。”
一位中年農民打破了他們的講話說:“你老就在欣賞夕陽吧,如果可以繼續把晚上的月亮也欣賞了,我們沒有你這樣的雅興,我們隻能回家找老婆放鬆放鬆。”
隨後在場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仿佛一天的倦意在這裏消失了。老人也迷著眼跟著笑,這樣的玩笑幾乎每天都有一次,但老人卻一點都不生氣,甚至有點享受。
老人並不是浩氣村的原住居民,他曾今暈厥在村門口,給外出從商的顧員外給救起,村上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包括救下他的顧員外。在相處了一段時間後才知道他姓單,之後在顧員外家打雜,因為山賊入侵,他拿著兩把菜刀把山賊打退,得到顧員外的賞識升為府裏的管家。後來顧員外因為生意原因要搬去襄陽城,單總管卻拒絕跟隨,顧員外沒有辦法就把大片田地留給他管理,自己帶著全家老小去襄陽城,一去就十五年沒有任何音訊。
自己的老板沒有音訊,也不打算去找找,隻是守著顧員外留下來的土地,鄰裏曾今勸他去襄陽城找找,看看顧員外是不是遇到不測,如果遇到不測就可以把土地占為己有,這樣的壞主意給砍跑山賊的菜刀拒絕掉。
今天是端午,也許是天氣太熱,太陽都沉到西山底去了,東邊還是紅彤彤的。單總管把剩下的餅全部吃完,他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這時候距離太陽下山已經有一個時辰,但東邊的天邊還是通紅,可能是天氣太熱引發的山火。他在經過樹林的時候,平日百蟲爭鳴今天顯得格外安靜,取而代之的是河水在石頭間隙的咚咚聲。他靜靜的傾聽著說:“平日你們吵得要死,現在終於可以聽聽除了你們的又一美妙樂曲。”
嗚哇~嗚哇~
空氣中突然傳來孩子的哭聲,單總管的神經突然經蹦觀望四周大吼:“誰?誰家的小孩?”
仔細發現聲音是從林邊的河裏傳來的,他二話不說鑽進樹林到了河邊,發現有一片碩大的荷葉卡在河上的兩塊石頭上,聲音就是從那裏傳出的。他連褲腳都沒有卷起來就下河,上邊的小孩裹著厚實的棉襖,他將小孩抱起來後小孩哭得更加厲害,孩子的棉襖裏還有一塊白色的金屬塊。
他在周圍不斷呼喊是誰家丟了孩子,但迎來是卻是遠處的狼嚎聲,他看著眼前的孩子說:“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就這樣給父母拋棄了,也罷,既然是上天的旨意我就暫且收養你吧,以後你就叫做重希鳴吧。”
他一點都不敢馬虎,馬上抱著孩子往村裏趕。這片樹林雖然很少有野狼出沒,但有時候還是會遇到的。夜裏的鄉村是十分寧靜的,尤其是顧府,整個府上就隻有單總管一人,靜得可怕。不過今夜的顧府一點都不安靜還十分熱鬧,過去的十五年中這是最熱鬧的一晚。
府上整夜都充斥著孩子的哭喊聲,廚房燈火通明,因為沒有女人所以隻能連夜熬白粥給孩子吃,雖然不知道孩子是不是因為肚子餓了哭泣但喂飽了應該就好好睡覺了。
就這樣,單總管在廚房裏忙活了一晚上,到第二天的晨光照在他的臉頰上,他看著在自己懷裏熟睡的小孩,一片狼藉的廚房不再讓他煩惱。
他放下小孩後就出門去了,因為多了一個人口還是小孩子,在夥食上他要改善,孩子可不能餓著。出門後就聽到有人一輪昨晚顧府裏有小孩子的哭喊聲,見到單總管後尷尬的笑著散開。
在買麵粉的時候,一老太婆問:“昨晚顧府沒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吧?”
單總管很是和藹的說:“沒有,隻是昨晚我回家的時候見到有個小孩給荷葉拖著,飄流在河麵上我就帶回來。這不,就是來買些東西給孩子吃的。”
“哎喲!孩子怎麽可以吃這些,應該找到孩子的母親,母乳才是最好的。”
“嗬嗬,我也不知道孩子的父母是誰啊。”
有個婦人過來說:“你剛剛說,是從樹林邊的河上撿來的?”
這樣一說,單總管仿佛找到什麽線索希望可以找到孩子的親生父母,就問那個婦人是不是知道這個孩子的身世。沒想到那個婦人搖了搖頭:“最近我們村裏沒有誰出嫁娶妻,更沒有誰誰家生了孩子,不過你知不知道那條河的源頭是哪裏嗎?”
單總管躬下身表示傾聽,那個婦人就細細說:“那條河我們這裏叫做贖罪河,河的源頭在地下監獄,橫跨東邊的山頭到這裏,東邊的山嶺到處是野狼根本沒有人居住,在往東就更不用說了,那是地下監獄,那裏隻有死刑犯。”
在單總管離開後,背後傳來一陣陣議論,有人覺得這個孩子是單總管的私生子,畢竟到現在一把年紀隻是孤身一人,但不好意思直接說就編個故事來敷衍。回去後,單總管遇到一個和尚來化緣,那個和尚得到食物後離開的時候對單總管說:“施主,我看你想了結塵世,但是塵緣未了啊。”
他喂飽希鳴後仔細端詳著希鳴身上的白色金屬,看著像是銀塊,但無論怎樣這是可能是證明希鳴身世的唯一。他小心的藏好後,就背著希鳴一塊去地裏幹活,他在地裏幹活,希鳴就在樹蔭下和村裏稍大的孩子玩耍。
田上的農民知道單總管得到一個孩子後紛紛前來詢問,他們有些好奇這孩子怎麽會漂流在河上,有些則問得比較尖銳說孩子不應該跟隨父親姓單的嗎?對於這樣的問題,單總管可算是憤怒,他朝著地裏的人們大吼:“我現在正式跟你們說清楚了,這個孩子不是我的,我隻是他的師傅,他的名字叫做重希鳴!”
原本熱鬧沸騰的田野瞬間變得安靜,隻有不懂事的知了在樹上不斷的尖叫。就這樣,在村裏人的猜疑下,時間一晃十六年過去了,曾今在懷裏哇哇大哭的希鳴也長大,他束起頭發穿著藍色的布衣,極為樸素。單總管的身體卻是一天不如一天。
希鳴和村裏調皮搗蛋的孩子不一樣,他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也很自立。在他七八歲的時候就獨自一人種地,在那之後單總管就退休在家準備頤養天年。直到後來的一件事情打破了單總管的想法。
村上的獵人外出去西邊打獵野豬的時候,希鳴也跟著一塊去,不了遇上群狼,獵人盡自己所能驅趕但狼群餓壞,極為凶殘。在此時的希鳴卻沒有害怕的退縮,他赤手空拳將狼群趕跑。回到村後,村民都不斷的讚頌他的事跡說:怎樣的師傅就有怎樣的徒弟。
回到家後,單總管並沒有讚揚他而是罵了他一頓。到了夜裏,單總管把希鳴叫到大院裏,他扔一把樸刀給希鳴,這把刀給髒破的布裹著,顯然已經有一定的曆史,裏邊的刀鋒卻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希鳴不解師傅幹嘛給他這樣的武器,單總管隨手折一枝樹枝說:“現在你拿著手中的樸刀和我切磋切磋。”
幾回合下來,樹枝在單總管的手中十分靈活,不止他避開了刀鋒,樹枝也避開了刀鋒把希鳴打得滿身是傷痕。
單總管將希鳴扶起來說:“我當你師傅十六年了,但沒有教你任何功夫,隻是不停的讓你下地耕作,後來我發現你也成年了,怎麽可以和我這個糟老頭子待在這小小的浩氣村呢。”
“師傅你這是?”
“師傅以前的事情你應該聽村裏人說過吧?”
希鳴點了點頭回答:“師傅曾今用菜刀趕走來搶劫的山賊,但你卻一點功夫都沒教過我,我還一直叫你師傅。”
單總管滿頭白發對著月亮:“是啊,我作為你的師傅卻沒有叫你任何功夫,我知道你成年了,你也該去尋找你的親生父母了,但我不可能讓你沒有任何技能防身就出去的,那樣太危險。”
說到自己的父母,希鳴也沉默,他從小就在別人家的母愛下成長,得到的隻有羨慕,因此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過會他馬上緩過神來:“不不不,師傅就是我的父母。”
“哈哈,你就不要口是心非了,師傅隻是你的師傅,一直叫你耕作的師傅。不過現在要教你真正的功夫了,你可要好好學。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才可以教你。”
希鳴毫不猶豫的答應,條件也很簡單,不要在外邊隨便露出自己的功夫,別人問起來的時候就說是自學的,沒有人教。這樣的條件對性格溫和的希鳴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