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這遊戲有屠龍寶刀點擊就送嗎？”

    “對不起，沒有。”

    “有無敵功法唯我獨尊嗎？”

    “對不起，沒有。”

    “有江山美人三千佳麗嗎？”

    “對不起，沒有。”

    “……”

    “——外加一句，你還沒有能夠多到供三千佳麗的精力。”

    “用你多嘴！”

    “怎麽樣？有沒有心動，有沒有行動？”

    “啥都沒有玩你妹（的遊戲）啊！”

    “但是，通關之後你會成神哦？這麽難得的機會你不想把握嗎？”

    “……嗬嗬，對不起，不想。”

    “……”

    場麵一度非常尷尬。

    ……………………

    夜已深，狂風漸烈。星星點點的紅光，在森林中由於樹林的茂密而若隱若現；耳邊蟬鳴已落，蛙聲陣陣，一片生機中，一約莫三十歲上下的男子舉著火把，一邊皺著眉看著這將要下雨的天氣，一遍扯起嗓子喊道：

    “傷我狂幫弟兄，雖遠必誅——”

    而後拿出水袋，喝了口水，於是對不遠處的一紅光邊走邊喊道：

    “兄弟，有煙嗎？”

    “額，我不抽煙。你去那邊問問吧。”

    火光之中，卻是一披著做成披風野豬皮，長相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年一副俊朗模樣，抬著手，向另一個火光處指去。

    “唉。算啦，不知道這罪，還要受到什麽時候。”

    青年微歎一口氣，繼續道：“小兄弟，你是新來的？”

    “上個星期剛剛加入，被拉著稀裏糊塗的出來的。——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希望前輩多多指教。”

    “果然啊。都是這樣，都是為了在這兒安穩的苟活下去，忍一忍吧。”

    “前輩以前也是會經常受欺負嗎？”

    “新人都會被欺負的。當時和我同期的五個人，也是和我一樣，賺了錢要上交，殺怪不讓撿東西。畢竟規則嘛，如果要獲得綁定物品的話可以殺掉所有者，省掉了購買封裝的錢。”

    青年對著少年，似是打開水閘的壩，傾訴者自己的經曆，

    “都是這樣被嚇唬著過來的，你這是運氣好啊，剛一個星期便進了這個團，這個連公會都忌憚三分的幫派。我那時候，足足找了一年啊！”

    “哦哦……”

    少年心裏有些捉急，在想辦法應付過去。

    “前輩應該大我十多歲吧。十多年前也是這樣？”

    “這個不清楚。”青年緩和了下情緒，繼而道：“十多年前我剛剛到這裏，當時有三個鼎立的幫派，但當我再入幫的時候，狂幫已經是這裏的第一大幫了。”

    “唉。現在不是安穩了嘛。”

    “是安穩了，但也長不了啦·。——對了小兄弟，你為啥披披風啊？不會是你有天氣預報吧？”

    少年一驚。感受著後背上的溫熱，心中便道，果然還是問了。

    “很酷，不是嘛？”

    誇張的擺弄著身子，做出一副中二的表情，而後淡淡的說道。

    “哈哈哈對對對！”

    青年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要走到少年右邊去。少年大驚，連忙上前擋住青年。

    “嗬嗬嗬，我去撒尿，前輩先幫我盯一會。”

    “去吧去吧。”

    目送著少年消失在火光中，青年繼續在林中巡邏。繞到樹下，赫然發現一具被後麵捅刀的屍體！青年似是想到了什麽，連忙向著少年離開的方向狂追而去，邊追邊喊道：

    “兔子跑了！快去圍啊！”

    ………………

    果然隻是因為聊得來就心軟沒有殺掉凍得惻隱之心是錯的嗎？

    看著身後幾乎將天染紅的火光，聽著那群人呼喊的雜亂無章的口號，感受著氣喘籲籲的累成狗帶的自己，拜天不禁感歎。

    當時，應該殺了他的。

    “傷我狂幫弟兄，雖遠必誅！”

    “這下麻煩啦……”

    本來是打算一路躲過去的，沒想到看到一個跛著腿的靠著樹，心下憤懣趨使一刀結果了他。

    穿上衣服發現後背染著一大片殷紅的血跡這才打算用打怪爆的野豬皮擋住，沒想到居然又被人搭話。

    “我是新手啊啊啊啊啊啊啊！！！！！”

    三個人舉著火把的擋在前麵，拜天則翻騰而起借著兩個頭向更前方跳去，甩開眾人繼續向著城內跑。

    “追啊！！！”

    因為已經被發現，在森林裏藏不住自己，自也是甩不開別人。城中各種街道小巷，逃脫的話顯然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不過逃進了城後，拜天確實發現那個想法，僅僅是“理論上可行”。

    自己根本不認識路啊啊啊啊啊！

    第一天在老頭家呆了一晚。

    第二天被欺辱然後被人救，蹭了一頓酒。

    第三天就被追殺……

    哪裏有時間熟悉這個新手村啊！

    “這t我出生的時候是不是開了hard模式啊！”

    拜天抓狂著在城內摸瞎亂撞，從住宅去逃到鬧市區，從地麵開始上牆頭逃亡，結果則是非但沒有逃開，反倒經常會出現差一點就被抓住逃不出去的窘境。

    真的嗶了狗了！

    混球上帝眷顧我不要來到死胡同啊！

    這樣想著，拜天看到前麵的岔路口，一頭紮了進去。

    接下來，跑到拐角處。

    接下來……

    牆對著拜天。

    拜天看著牆。

    “woc嗶你老母啊……”

    死胡同！

    果然我運氣這麽差嗎？？

    “左邊那個胡同！快追！”

    叫喊聲越來越近，一種莫名的情緒也越來越重的侵染著拜天。

    “遊戲，結束了嗎？”

    拜天抬起頭，看著這堵高牆，發現頭頂三四米處，一扇破舊的窗戶隨便的打開著。

    ……

    後來，拜天想起了被希望所支配的恐懼……你妹啊！

    當下不再遲疑，左右二牆為梯，交替著上去，撲著躍進了窗戶內。

    打碎了什麽東西，拜天記不得了，隻是聽到劈裏啪啦一陣瓷器碎掉的響聲，一道尖細但是很好聽的叫喊，便被架到脖子上的冷劍，嚇出一身冷汗。

    “你是誰？來……”

    拜天立馬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著麵前這個人。劍的主人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握住抵在脖子上的劍，不再發問。

    隨後便是熙熙攘攘的腳步聲，嘈雜的人聲，厲聲斥責喝問，接著聲音越來越小，逐漸慢慢散去。拜天鬆了一口氣。

    “多謝……額抱歉！真的十分對不起打攪！”

    拜天看到的，則是一穿著睡衣睡意未散的窈窕女子，透過月光曼妙的曲線，清冷的麵容，著實讓拜天感覺褻瀆。

    “霍，能在狂幫半個幫的人手中逃出，你本事也不小嘛。”

    聲音圓潤，八分好聽中帶著二分孤高。說罷，收回了架在拜天脖子上的劍。

    是變相的說我這麽容易惹事嗎？

    “不過還是謝謝姑娘了。大恩……額，？”

    劍又抵在拜天脖子上。

    “現在外麵人已經散了，請自便。”

    拜天看著麵前女子麵容發寒，心覺好奇，卻被當做色狼對待，自是有些不舒服。想了想，還是問了句：

    “姑娘是不是經常在半夜被凍醒，身體發寒？”

    “那不是你應該管的事情！”

    意思就是送客嘍。

    拜天從包裹中拿出一盛藥水的小白瓷瓶，放在旁邊地上，道：

    “如果我說的是真的的話，這瓶藥應該會對姑娘有幫助。大恩不言謝，告辭！”

    說完，蕩開脖子上的劍，順著窗戶上了房頂。

    “什麽人啊……”

    拜天翻上房頂，看著火光逐漸遠去，便鬆了口氣。到巷子裏，遠遠聽到有小孩的哭聲。

    大半夜小孩？

    拜天循著聲音湊了過去。

    角落裏，有一道顫著肩的矮小黑影。

    “怎麽了？為什麽哭啊？”

    拜天上前摸著頭安慰著，小孩牽起了拜天的手。

    拜天蹲下，看著那張五十多歲的臉，用瘋狂的笑意對著自己。

    “你，上當了。”

    拜天隻感覺脊背一陣涼意，運動產生的熱汗仿佛一瞬間冷了下來。

    四周火光驟然而起，照的四周通明，找出拜天一副愕然的表情。

    火光閃閃，悶雷轟轟；

    豆大的雨，一點一滴的落到拜天身上。

    “傷我狂幫弟兄，雖遠必誅！”

    聲音響徹天際，似是對拜天的審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