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這是啥？”

    拜天拿著在神那裏拿到的寫著《規則之書》的書，問向正在喝茶的神。

    “我寫的書啊，要簽名不？”

    “……”

    白天忍住上去狂揍他一頓的衝動，打開了這本書。

    作者：換生神。

    三個燙金的大字幾乎占滿了扉頁，而書名相比之下卻是小的可憐。

    “你到底是多想簽你這個名字啊！”

    “恩恩非常想。”

    “……你是不是不要臉神啊。”

    “…………就算你刺激我我也不能把這本書給你。九塊九，絕不打折”

    “我現在懷疑你是來玩我的。”

    拜天使右手凝成菜刀的模樣，上去對著換生神一頓猛砍。

    “喂喂，我是神啊啊啊啊啊啊給你包郵好不啊啊啊啊啊啊啊————”

    殺豬一般的慘叫。

    …………

    是夜，陰雲密布。壓抑的氣氛，捏住又沉又重的雲；淅淅瀝瀝的落下三兩滴雨水，打濕了被一片紅光照耀著的青石地板。悶吼的雷聲，四周不停歇的傳來的嘲笑和斥罵，一聲一聲鑽進拜天耳朵中。

    手腕被老者死死扣住，血液不暢致使右手不停地傳上來一陣陣帶電般的麻木感。

    “如果還有機會的話…………”

    當下條件反射般，左手掏出匕首，迅猛不帶一絲遲疑的對著老頭的手紮去。小孩個子的老頭一副遊刃有餘的姿態，騰出左手捏住拜天手腕，翻上使力，劇烈的疼痛迫使拜天不自主的鬆開左手。

    匕首落地，當啷脆響。拜天看著落地的匕首，一點一點的，全身都被恐懼感支配。

    武器便相當於自己的半條性命。如今半條命丟了，他又憑借什麽擺脫目前的情況呢？

    “如果，還有機會的話……”

    拜天看著四周，大腦飛速思考著逃出去的方法。但一遍一遍的模擬演算，最後都隻能被打上叉；想出來的辦法有多少，最後行不通的辦法就有多少。

    仿佛，已經陷入了死局。

    “如果，能夠回到昨天的話……”

    應該會把那藥水交出來的吧。鬧到現在這個地步，應該是自己不聽勸致使的吧。

    但又仿佛哪裏不對。

    前天為什麽沒有弄這麽大動靜？按照那個青年的說法，這個幫派應該不會僅僅因為我打傷了他們一個弟兄動這麽大幹戈的吧。

    想不通。除非那個人很重要。

    但很重要的人受了傷為什麽無人問津？以至於被自己弄死也沒人管？！

    藥水很值錢？

    想不通……

    “霍霍，還在想怎麽逃啊，怪不得能讓我大狂幫半個幫派出動周旋半天的人哈。小子，你是個人才！”

    老頭看著拜天一副緊張的模樣，不禁稱讚起來。

    “我都這麽努力了你不憐惜我這樣的人才賣我個破綻讓我跑掉啊！”

    “嗬嗬，愛惜人才之心老夫並非沒有，你如果少一點‘詭詐’的話，老夫可以考慮收你做關門弟子。小子，你太聰明了！”

    老頭似乎並沒有跟拜天拖延時間心情。但似乎為了尊重拜天，老者接著道：

    “不過嘛，你倒是可以選一個死法。”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想爽死。”

    “死到臨頭還油嘴滑舌，那就不要怪罪老夫了！……”

    老頭看了看四周，撿起了拜天剛剛掉落的匕首，對著拜天大腿下去猛地就是一刀，插進去後，又毫不遲疑的帶著血，猛地拔出來。

    啊痛痛痛痛痛痛……

    “疼痛啊，是會表現在臉上的。”

    看著拜天驟然扭曲的臉，老頭似是享受般一臉陶醉。

    “叫出來吧，叫出來就不痛了。”

    當下對著右腿，又是一刀。

    “唔啊嗯……”

    拜天拚命忍住不喊出來。

    散去最後的氣的話，便真的死在這裏了。

    “你不是聰明嗎，給我喊出來啊！”

    腹部，一刀。

    熱汗完全留成了冷汗，麻木的疼痛感不斷侵襲著大腦，終於連四周的視野也模糊並且虛幻起來。

    右胸口，一刀。

    肋骨被切斷。鑽心的痛，似是百萬隻螞蟻在身上爬，啃食著自己的傷口。起初的火辣感完全被疼痛覆蓋。

    不行了，要忍不住了……

    沒辦法了吧。

    雨越下越大，拜天周身三米處全是刺目的血紅色。

    “隨便誰都好，救救我……”

    言語虛浮，似是拚勁了全力。老頭聽到，卻也是哈哈一笑，抬頭對著眾人警示道：

    “這就是與狂幫作對的下場。”

    “吼————”

    正在眾人狂歡之中，驟然一道悶雷從天而降，帶著刺目的白光瞬間落向老頭所處。老頭身有所感，腳下使力驟然遁向遠處。

    “咚——”

    光芒散去，確實一道人影從中走出。那人確是麵容凶厲，一身碧藍色製服，左手長槍似是帶著餘電，發著與其並不相配的白光。轉身回頭對著拜天道：“對不起兄弟，我來晚了。”

    “謝了。拜托了。”

    拜天倒在地上，微笑著，一動不動。

    男子回頭，對著眾人道

    “公會執法隊王鳳，新手村內禁鬥，各位就這麽看不起我王某人和公會定的規矩？！”

    四周啞然。

    “是不是，王副幫主？”

    “此乃我幫內之家事，用不到向你報告吧。”

    避開的老頭看向男子，一臉的不忿。

    “當初狂幫與工會定下的規矩，被你王副幫吃了不是？！”

    “規矩，笑話。我狂幫定的規矩，什麽時候沒遵守過？”

    “強詞奪理！——我可以當做這沒發生過，否則，休要怪罪我王某人了！”

    “王鳳！退回來！”

    人群後方一道淩厲而嚴肅的聲音直貫而來，王鳳聽罷，一臉驚訝。

    看著王鳳吃驚的表情，拜天心下感覺不妙起來。

    人流自動讓開一條路，遠遠地，一個同樣身著藍色便服的出現在視野末處。

    “師、師父?”

    “退回來！難道我說話你都不聽了？”

    “可是他們……”

    “分會長已經和狂幫改了條約，你若動手的話，就是公會這麵犯了錯啊……”

    “……什麽時候？為什麽不告訴我？”

    “三天之前。為師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

    “……”

    王鳳慌了。看著身後躺著的拜天，前麵則是王副幫一臉鄙視的笑。

    原來早就算到我會出現了啊。

    如果動手的話，不隻自己被眾人針對，公會也會喪失在這新手村的地位從而被排擠出去。

    看著猶豫著的王鳳，拜天明白了。

    他不該冒這個風險的。

    亦是自己本就該死的。

    “兄弟，你去吧。”

    “抱歉了。兄弟。”

    拜天癱躺著，一臉頹廢的笑。

    王鳳看著拜天，同樣絕望並且關切。

    大雨不停地，狂泄在拜天身上。傷痛已經麻木，身體似乎也停止了運轉，靜靜地等待著那最後一刻。

    “有一種絕望，是在給你眾多希望的時候，殘酷的，不留情的將這些希望一點一點的澆滅。”

    突然間，拜天腦海裏冒出這句話。在大腦中回蕩著，經久不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