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落幕
字數:12126 加入書籤
“外麵,好吵啊……”
埋頭於拚湊槍械的塚原銘史忽然抬起頭,皺著眉,四下打量一番,然而他可沒有千裏眼的技能,根本無法確認到敵人的在什麽地方做了什麽行動,這個行為說白了,隻是人類本性中對於【熱鬧】的好奇罷了。
“沒什麽,北偏東大約十九度,距離大約七千米,有爆炸的聲音,推測是rider吧。”
archer則頭也不抬的這麽說,該說真不愧是英靈嗎,即便隔著數千米的距離依舊聽的真切。這種精確的預判,隻能感慨,果然人類是無法和英靈比肩的存在。
“啊哈哈……”
聽著洛希雅這麽淡然的回應,塚原銘史尷尬的笑了笑,摸著頭發繼續坐了下來,重新埋首於槍械的組裝。
三人中,遠阪彌娜對於槍械是完全一竅不通,看都看不明白,索性也不打擾他們,安靜的坐在床頭,一副乖寶寶的樣子看著他們,看著看著,覺著無聊,也不敢遠離他們一個人去外麵,也不敢打開電視怕聲音打擾他們,說玩個手機吧,結果發現手機沒電了。智能機越來越多的搭載了各種新功能,然而新功能的代價就是耗電更加嚴重。
現代人如果沒有娛樂工具,自然就會變得很無聊,看了一會,她就索性去睡覺了。
洛希雅和遠阪彌娜差不多,要說興趣,那是沒有的。鮮有女性會對槍械感興趣,如果是戰士,比起槍械的結構,更好奇槍械的使用技巧。會對結構大感興趣的大概也隻有槍械設計者或者是軍事宅了吧?
洛希雅明顯不屬於這兩者,她隻是例行公事的去把這些零件按照圖紙拚湊起來。
直到這時候洛希雅才真正理解為什麽達芬奇會毫不擔心這些零件被人奪走,一般來說,這些零件如果在稍微懂一些的人手裏,很可能真的被瞎蒙出來,就好像一個高達模型,就算在沒有說明書的情況下,還是有相當的模型愛好者能慢慢拚出來一樣。
為此,達芬奇做的就是【偽裝工作】。
還是用剛剛的例子,如果給人一個高達模型,讓它們把這些零件拚湊出一台汽車呢?結論就是,沒有說明書,正常人都做不到。因為大家看到的第一眼,就覺著這是一個高達模型,而不會考慮怎麽把它拚成汽車。
達芬奇做的事情是一樣的。
雖然感覺上是一把步槍,然而,洛希雅拿回來的零件中,有相當的部分都是【廢棄零件】,那些巧妙隱藏起來的零件,有相當一部分都是用來迷惑敵人的。
最可怕的是,根據達芬奇的說法,這些零件全部用上,就會拚湊出完全不同的一把【槍械】,威力十分有限,甚至不如之前洛希雅用的改良反器材步槍。
然而,如果按照達芬奇的設計圖,摒棄無用的零件,就會變成一把【理論上】威力十足的槍械。
這是理論上,和這個威力十足的描述,都是達芬奇的原話。考慮到這個老人在科學上的惡趣味,洛希雅十分懷疑,這把槍怕不是比自己想想的更加可怕一點。
把真正的零件隱藏在一大堆零件中,最大的問題就是,拚組者要認認真真的對比各個零件的細節,找出達芬奇需要用的那些零件。
少女認真的低下頭,即便是擁有archer階級,天生觀察力優於人類,即便如此,她也需要花費大量心神……不得不說,達芬奇在藝術的領域裏真的是有自己的獨到之處,用來偽裝的零件不管怎麽看都和真正的零件幾乎一樣,隻有用毫米計算的細微差別。
棕色的發絲從她墨綠的兜帽中垂下,安靜的裝飾著少女的臉龐,讓她看上去顯得那樣的可愛,認真的雙眸微微眯著,聚焦的瞳孔仔細尋找著零件海洋中自己需要的部分。
三人中,最樂在其中的大概就是塚原銘史了。他是個宅男,而且是屬於沒有什麽分類的那種,最廣泛的“什麽都廚一點的宅男”,正所謂車槍球是男人永恒的話題,身為純正的日本宅係男子高中畢業生,他自然對各種拚裝模型抱有相當的樂趣,那枯燥乏味的圖紙在他看來,也變得無比的有趣,比對零件,把它們按照自己的想法拚裝起來,將無用的零件扔到一邊,看著那極具科技感的結構漸漸組合,變成看不出用途的某種結構,有一種莫名的期待感。
而且,最引人入勝的是,塚原銘史雖然不懂原理,但對於武器還是多少有所了解的,看圖紙,那應該是一把陽電子步槍,在科幻動畫裏都曾經出現過,圖紙上格外嚴格的規定了中間的【能量發生器】的拚裝過程,並且特別用加粗的字體標注了“絕對不能搞錯”。
正如之前archer感覺到的一樣,這個老人家在這方麵做的真的是太謹慎了,設計上引人誤會的結構太多,很多地方明明看上去需要補充零件上去,然而實際上不需要。
可怕的是,如果按照原本的結構來做,居然正好能夠拚湊出一把偽裝的假槍!
塚原銘史曾經在電視劇裏看見過,中國人曾經研究過一種雙麵刺繡,一塊布的正麵是一幅畫,而背麵正好也是,這是對刺繡技術登峰造極的闡釋。這麽看來,達芬奇做的也是一樣的東西,不管是用正確的方法還是錯誤的方法,都能拚湊出一把槍,區別就是真正的武器雖然有一堆零件沒用,但是卻能發揮更強的力量。
他已經開始期待這把槍的威力了。
轉眼間,武器已經拚裝過半,天色也漸漸從蔚藍化為橘紅,天要黑了。
一天即將過去,明天,究竟會怎樣呢?誰也不知道。
——————————————————
呼……
卡爾輕輕吐出一口煙。
對於煙草,他的態度一向是不支持,也不反對。作為衛宮切嗣的代替品,他很清楚煙草對人體的危害和對人類精神的重要意義。
他默默的一腳踩在希克斯的腦袋上,把裏麵控製他屍體的蟲子連同那張臉一起踩得粉碎。
在間桐髒硯死後,他輕鬆的擊潰了旁邊陷入混亂的屍體。
心裏……忽然有點空蕩蕩的。
他……隻有這點沒有撒謊。
他來參加聖杯戰爭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把已經被間桐髒硯控製的間桐綾,殺掉。
隻有這樣,他才能安心。
那個女人跟她……隻能說是孽緣了。
然而,完成了目標的他,卻覺著無比的空虛。
和間桐髒硯的一戰,因為算的過於精確,反而很無聊。
那個腦子已經不正常的怪物老頭,一定會讓自己處於絕對安全的前提下,然後去滿足自己變態的扭曲的虐殺欲望,根據卡爾掌握的情報,第四次聖杯戰爭中,間桐髒硯誘導間桐雁夜參戰的核心理由,並不是獲得聖杯,而是看著自己的“兒子”受苦。真的是扭曲到了一定的程度。
基於對這種施虐者的性格分析,不難得出以下結論。
首先,間桐髒硯一定會選擇最安全的地方。至少,他有保命的手段。這個很好理解,就是間桐髒硯的保命蟲子。
其次,就是間桐髒硯往往會選擇最接近受害者的位置,從最近的距離觀賞別人痛苦的模樣。
最後,他比起看著別人忍受痛苦,更願意看著別人陷入絕望的境地。
比如間桐雁夜,這個男人的目的就是救出自己青梅竹馬的心上人的女兒。所以間桐髒硯不但繼續用蟲術蠶食著這個可憐女孩子的身心,還逼迫雁夜吃下了汲取這個女孩子魔力精華的蟲子,借此享受雁夜痛苦懊惱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比如間桐綾,這個女孩子的目的,如果卡爾知道的情報沒有錯的話,她隻是想和自己的母親團聚罷了。為了這個小小的目的,她向間桐髒硯發起反抗,結果就是被間桐髒硯化作了自己的傀儡身體。
從之前的種種表現來看,間桐綾被間桐髒硯逼到了精神崩潰的狀態,不管是那對遠阪彌娜的恨意,還是那極具女性話的口吻,還有狂氣的喋喋不休的話語,都是間桐綾的一部分。而間桐髒硯隻是潛藏在她意識中,從最近的距離把玩自己“孫女”的瘋狂模樣借此享樂。
結合這些例子,卡爾很容易推測出,如果間桐髒硯知道自己也是協助間桐綾把他魔術回路破壞的家夥,肯定會【先讓自己絕望】,緊接著【再讓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後從間桐綾的臉,瘋狂嘲弄自己。
人類的欲望如果暴露的過於明顯,就會因此變得容易被看透。容易被人看透,那麽結果就是容易被人推算。
間桐髒硯活的太久,活得久就意味著無聊,無聊,人類就會給自己找樂子。對於他而言,樂子,應該是第一位的。
事實上,卡爾的推測完全正確,認為自己有保命蟲就有恃無恐的他,完全沒注意到起源彈這種武器。
這也難怪,畢竟第四次聖杯戰爭中,這個老家夥的全部精力都在雁夜身上,本來就沒關注其他人,而且,連言峰綺禮的assassin都沒有找到衛宮切嗣的據點,更何況其他人了。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世界還有這種可怕的魔術特性,將敵人的魔術回路徹底切斷,再胡亂連接。
正如所有人都說過的,複仇之後,隻有空虛,卡爾品味著很久沒有嚐到過的香煙的味道,安靜的等候著夜幕低垂,他就保持著這個動作,任由香煙慢慢燃盡。
不過,卡爾並沒有感覺到空虛就是了。
畢竟,對於他而言,聖杯戰爭還沒有結束。
的確,卡爾本人沒有渴求聖杯的理由,他隻是想要殺死間桐綾,給兩人的孽緣做個了解罷了。可是……他卻有【獲得聖杯】的理由。
這是,他參加聖杯戰爭的第二個原因。
因為某個人,他必須戰鬥,必須獲得聖杯。
“真是……沒想到啊。我也有,必須獲得聖杯的那一天呢。”
他平靜的這麽說,嘴角沒有笑意,漆黑的眸子和漆黑的瞳孔,都訴說著他的意誌,那是一種漆黑的,混沌的意誌,為了完成目標,他可以犧牲一切。大概就是這樣機械化的感覺吧。
就好像衛宮切嗣,那個男人,為了完成他的【拯救人類】的願望,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作為一把凶器,不停的屠殺人類。為了得到最後的【公平的世界】,他也會如此重複。
卡爾也一樣,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價。被自己魔術力量燒斷的右手傷口隱隱傳來痛楚,這是名為【幻肢痛】的東西,是指明明這個人失去了肢體的某一部分,卻忽然覺著失去部分在隱隱作痛的特殊感覺。
卡爾忍著痛,繼續思考著自己的對策。
現在,敵人應該隻剩下了rider才對,但是,聖杯卻沒有降臨。
這有兩個可能性,第一,聖杯不會降臨,和以往不一樣,並不是角逐出最後兩人就會現身,而是必須角逐出贏家。
至於聖杯不會降生的可能性是零,因為召喚英靈本來就是聖杯引發的奇跡,肯定,聖杯是存在的。一定會現身的。
第二種可能性,就是又有人召喚了新的英靈。
這理論上是不可能的,但是卡爾又不能完全否定,畢竟這次聖杯戰爭和他理解的聖杯戰爭差了太遠。
不管怎樣,他都需要更多的情報。
比如,洛希雅。
不管如何,自己都必須快速掌握到聖杯戰爭的全貌。
思考出一個,確實能夠抓到sabermaster的方法。
因為……
“我必須拿到聖杯。”
他這麽說,堅定的步伐緩緩走向黑色的夜幕。
即便是最優秀的暗殺者,也是需要足夠的休息的。他太累了。完成了自己的第一目標的他,需要一點休息時間。
對自己,對間桐綾,都需要一個交代。
————————
“呼……”
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那是包含了痛苦,憤怒,不甘心的呼聲。
哢嗤,哢嗤。
那是血肉破碎的聲音。
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咀嚼著。
已經漸漸陷入黑夜的世界裏,一人一獸的聲音,顯得極為的不和諧。
那是一間房屋。
鮮血的味道無處不在,濃鬱到讓人惡心。
應該多虧了這裏光線黑暗吧,將血肉模糊的殘忍場麵全都隱藏在無邊的黑暗中。可是,這種讓人無法理解原因的細微聲響,反而更加的可怕。
“什,什麽聲音……”
好像,是另一間屋子的人吧?聽到了有什麽聲音,便出來看看。
最近一段時間,淺溪的問題太多,多到人們已經不敢麵對夜幕降臨,一到晚上,連燈都不開,努力安慰自己,閉上眼睛,什麽都不看,什麽都不聽,惶惶的等候著白晝的到來。
然而,從客廳裏傳來的細碎聲音,實在是讓他無法忽視。
那種咀嚼血肉的聲音,那種男人沉重的喘息聲,結合他的妻子剛剛出去上廁所……
雖然他很怕,但是身為男人,身為丈夫,他必須去看看自己妻子的狀況。
然而,當他戰戰兢兢的走到門口的時候,撲麵而來的血腥味,卻讓他卻步了。
那種濃重的,鐵鏽似的味道,讓他無比鮮明的理解了,自己妻子恐怕……
難不成……是,是那些恐怖分子?!
他強忍住要驚叫出聲,雙手死死掐住喉嚨,以幾乎要掐死自己的力度,把聲音憋了回去。偷偷潛回床上,用被子蓋住頭,偷偷撥通了110的數字。
“您所撥打的號碼正在忙……”
“報警,我,我要報警……”
明明內心裏總結了無數的話,可是一旦聽到電子音的聲音,那腦海裏清晰的邏輯,一瞬間崩潰,隻剩下顫抖的隻言片語。
“殺人,我老婆,死了,殺人,被殺了,恐怖分子,襲擊,我家,我老婆……救命,救命……”
這一連串細碎的單詞,足以表現出男人的驚慌。
他還沒有發現,因為最近的一係列事件,警察局的電話早就被打爆了,每時每刻都有人在撥打,他已經注意不到了。
嗤。
他感覺心口一疼,有什麽東西,銳利的貫穿了他的心髒。
心髒是人類最重要的器官,將血液迸擠到全身。
而且,也是最殘忍的一個必死器官,因為人類在被破壞心髒之後,並不會立即死亡,在腦死亡之前,他會持續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啊——啊啊啊……”
劇痛侵蝕了他的思考,讓他隻能發出野獸似的哀嚎,他蓋著被子,根本無法確認敵人的容貌和攻擊角度。當然,也沒什麽所謂,反正看見了也躲不開。在無盡的恐懼中,男人的頭顱被一擊打碎。
“呼……”
又是男人沉重的喘息聲,在他身下,又傳來了哢嗤哢嗤的咀嚼聲。
透過月色,隱約能看出男人的輪廓,騎乘在高頭大馬之上的男人。
是rider,呂布。
英靈失去禦主之後,往往會在未來的五個小時之內消失。當然,這個是說一般情況下。
如果是呂布這種,還和人進行了劇烈戰鬥消耗的英靈,隻會更快消失。
即便是有赤兔人馬一體的源源不斷的提供魔力,就根本而言,還是在減少。
就好像經典的數學題,一個水池以每秒多少多少的速度灌水,同時以每秒多少多少的速度放水,大概要多久將池子蓄滿或者放空一樣。
寶具給呂布提供的魔力,並不能完全抵消掉呂布的消耗,越是戰鬥,越是羸弱。
為了彌補,自然,他需要魔力源。
而對於英靈而言,人類的靈魂,就是最好的補給品。
當然,呂布不是魔術師,再加上被間桐髒硯的特殊蟲子影響了心智,自然,更加瘋狂,不能用最效率的方法汲取人類的靈魂彌補自己的魔力空缺。
呂布負責擊殺人類,赤兔則吞噬血肉,並把它補給為魔力。原本最優秀的英靈之一,結果卻淪落到這個地步,隻能感慨造化弄人了。
排除了saber蘇魯特,現在的英靈還剩下saber阿爾托莉亞,archer洛希雅,兩人現在都有自己的任務,自然沒有人能阻止rider的暴行。
而且,有心,也無力。
呂布的速度實在太快,恐怕,沒有人能追得上他吧。
夜幕下,化為殺人魔鬼的rider,正在逞凶。
——————————————————
某時,某地。
“咳咳咳……”
男人劇烈的咳嗽聲。
他的聲音明顯很痛苦,嘴角溢出濃重的血液,他緊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粘稠的發黑的血液,清楚的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然而,正是因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才能把一切熱情都用在完成自己的執念上。
中國的俗語說,死有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成為比泰山更沉重的存在,隻可能是為了人類做出了巨大貢獻的人。
他,想成為這樣的人。
然而,一個人是無法拯救【全人類】的,為此,他需要聖杯的力量。
他堅信,自己是正確的。
因為,已經有了例子了。
從聖杯戰爭開始,他作為聖杯戰爭的發起人,就在偷偷窺視著聖杯戰爭的一舉一動,隻要算準靈脈匯集的地方,布下監控網,自然,就能安然的找到敵人的位置。
比如,卡爾和塚原銘史的聯盟,這就是他理想的佐證。
那兩個人是完美的組合。為了對抗強大的敵人,弱小的兩人聯合起來,結成統一戰線。
“太美麗了。”
他忽然這麽說。
“為了和強敵戰鬥,而迸發戰意聯合起來,人性的高貴品質,真是太美麗了。”
他這麽說著。
雖然看不見,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英靈,saber蘇魯特就在自己麵前。
那個渾身漆黑的巨人,那個臉上還留著列奧尼達打碎傷口的怪物,就在自己麵前,安靜的等候著自己的命令。
“現在還剩下的英靈是……唔,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藍衣服的女人,還有那個敏捷的archer 吧,還有rider。再讓我多看看吧,人性的光輝,身為萬物之長的美麗覺悟……唔咳咳咳咳……”
他忽然又幹咳起來,指縫裏溢出血液。
現在推測的話,已經很容易得出結論了。
如果聖杯戰爭中,他並沒有召喚出saber,那麽負責給蘇魯特提供魔力的,就是這個黑幕本人了。
就算有各種手段,沒有聖杯這供能手段,英靈都是無比巨大的消耗。
或許這就是他隱藏自己的原因吧。
正如艾伯納推測的,如果一個人有這麽強到無敵的英靈,沒道理還要采用這麽謹小慎微的戰鬥模式,他極少現身,一定是有他不得不這樣做的目的。
事實上,這個推測完全正確。
否則,他也不會任由自己的英靈臉上還留著那醜陋的傷疤,裏麵湧動著岩漿似的血液。
他已經沒有多餘的魔力用來修複蘇魯特受傷的身軀了。
“快了……就快了……馬上……就能完成了……我的聖杯戰爭……我將成為……人類的救世主,引導人類,走向光明,成為究極的生命體……啊……在那之前……不管遭遇怎樣的痛苦,我……”
他又咳出了一口血,看起來他的狀態真的越來越糟糕了。
然而,他蒼老的眸子裏,卻隻有狂熱的堅定。
“我不會倒下,在拯救人類之前,我不會倒下的!”
【第十卷-山窮水盡-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