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殺死那個人之前，霧言沒有想過會對那麽多人造成影響，即使是知道的話，她也不會猶豫。霧言最好的一點就是她是個不會猶豫的人，也不會多想。人都是要死的，當他們死亡的時候，總會造成很多很多的缺失，人畢竟是社會的動物。

    想得多了懂得多了，殺人的手就會變慢，而她的手一向都很穩。世界上有兩種人是無畏之人，一種時全知而無畏，一種是全不知而無畏，霧言無疑是後者。

    “我差不多要走了，所以把天幽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你吧。”有雙重的聲音穿過薄薄的視線刺入耳邊，下午的時候太陽穿破了厚重的雲層投下一點不明亮的餘暉。夕陽投下的夕影有些黯淡。麵容英俊的少年側顏的輪廓此時像極了電視上的某人，慵懶中帶著一點無奈的笑，霧言麵無表情的模樣如同從天而降的冷水澆滅了他心中那一點點小小的希翼。

    即使已經明白這個女孩其實很冰涼沒有感情，但是還是會不可抑製的覺得有些失落。畢竟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而相處了那麽長的時間，是個人都應該培養出一點兒感情。哪怕這種感情無關請愛無關友誼，但是也應該會覺得有些不舍才對。

    她沒有，沒有不舍也沒有疑問，既不好奇文修的去向，也不好奇他何時離去。

    文修從來都看不起沉迷於****中的男男女女，也看不起那些過於執著感情的人，他自認為自己從不會被悲傷和挫敗這種感情所控製。但是不管是天幽還是霧言，他對她們的感情始終都像是煙花在空中轟然而綻放的的光芒，那些想要說出口的話語也那麽的破碎而逝。

    這一次離去兩人恐怕就不會再相遇了，他們會重新變成沒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於是那些東西在心中拚湊成衝不掉的痕跡。眼眸越來越氤氳，可是那些東西卻越來越清晰。

    原來直到今天，文修才明白自己竟然還是一個多情的種子，很容易動心。

    “說吧。”白色襯衫的女孩攤開手中的筆記本，文修有些傷感的聲線讓她有些不適應。她抬起頭麵無表情的對上了文修宛如青玉般溫潤的雙眼，她眼中的漠然和空洞的視線讓文修赫然驚醒。

    她原本就應該是那樣的眼神，沒有感情也沒有情緒，好像是工廠裏加工出來的漂亮洋娃娃，漂亮的同時卻沒有感情，絲毫不懂什麽叫做不舍之情。其實他早就該明白的，霧言這個人，是真的沒有感情，她隻不過是看起來乖巧可愛又平易近人罷了。

    內心恐怕比西伯利亞的堅冰還要難以融化，甚至讓人懷疑她究竟有沒有心。

    “不說了嗎？”霧言又問了一句，而文修避開了她的視線。

    他並不想所有的驕傲和偽裝在她麵前轟然倒塌，尤其是在分別的前夕。於是他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伸出手拿起了自己的杯子，麵無表情的喝了一口水。

    “答應過你會說就一定會說的，你急什麽？”他故作不經意和灑脫，卻在玻璃的倒影裏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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