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Part.1-3 入學和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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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藍迪學院最高的的高塔頂層,一直是學校校長的個人空間。除了校長,沒人能夠進入。
當然,受邀請的訪客除外。
寬大而明亮的會客室裏,坐著一男一女兩位貴族打扮的人物,正端著茶杯慢慢品嚐。
“果然還是家鄉的茶葉比較好喝啊。”男性貴族抿了一口茶水,然後便如同看到天界一般,舒服地躺在了沙發上。
“路德,你就是個無事不起早的性子,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女性貴族微笑道,不過話音裏卻隱隱約約有種殺氣。
“嘛,哪裏有什麽事呢,不過是來看看老朋友,順便喝兩杯茶罷了。”
“你今年休想從我這裏撬到一個人,就算清潔工也不行。”女性貴族的微笑變成了冷笑。
“哎,話別說的那麽難聽嘛,什麽是撬?分明就是被本校長的人格所感動,所以來投奔了嘛。”
“我怎麽會交到你這樣的朋友呢?”女性貴族有些傷神地扶著額頭:“我現在想和你決鬥。”
“艾米兒,朋友之間打打殺殺的豈不是傷了和氣?”路德笑眯眯地說道,就像一隻狐狸。
“下次我也去你那裏做做客怎麽樣?我想你應該不會反對的。”女性貴族,或者說院長艾米兒,額頭上隱隱有青筋綻起。
實話說,能讓養氣功夫如她這樣的人也感到無可忍受,可見路德的行徑是多麽惡劣了。
“呃……我那地方又小又破,實在容不下你這大神,就——”
話沒說完,院長艾米兒拍案而起,把路德嚇了一跳。
“好你個無恥的家夥。”艾米兒院長怒極而笑:“這麽多年來,你從我這裏撬過去的老師和學生還少嗎?”
“都說了嘛,那是因為——”
“住口!平時都可以忍,但是現在老娘忍不住了!你今年要是再敢從這裏帶走一個人,老娘立馬就嫁給你,你不是喜歡無拘無束嗎?老娘就讓你嚐嚐,什麽是婚姻的地獄!”艾米兒惡狠狠地說道。
這一幕若是被外人看見,絕對驚爆眼球,收獲一片下巴。
路德呆呆的看著艾米兒相當惹火的身材,然後又想到了她的火爆脾氣,接著又想到了婚後,可能悲慘不堪的生活,他不禁打了個冷戰,然後咽了一口唾沫。
就在兩人進入僵持狀態時,忽然,一股微弱但卻強勢的精神波動進入了兩人的感知。
“咦,這波動是什麽?有趣。”路德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你別想轉移話題。”
這時,一股空間波動傳來,接著敲門的聲音便傳了進來:“院長,出了一點意外。”
“進來吧。”艾米兒的臉上恢複了從容:“怎麽回事?”
推門進來的,正是帶米格進考場的那個撲克臉帥哥。就算是麵對兩個魔法界的大人物,這家夥的神色也沒有任何改變:“一位考生在考場內出手傷人,已經被帶下去了。”
“有意思,說說看是怎麽回事?”路德的臉上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艾米兒惡狠狠的目光。
撲克臉用詢問的目光看了看艾米兒,艾米兒輕輕點了點頭,於是他接著說道:“動手的人是一位來自北地的考生,據推斷,是因為當時監考者的侮辱性言辭,所以出手將監考員打暈。”
“有意思的小家夥,真有意思,帶我去看看吧。”路德又是第一個開口。
“敢問閣下,這是你的學校,還是我的學校?”艾米兒雙手抱胸,冷笑著看著路德。
“您先請……”路德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好了,林格斯,帶我們去看看吧。”
“醜話說在前,他就算沒有考試成功,也是我的學生,你要是敢當著我的麵挖牆腳,後果是什麽自己清楚。”艾米兒的聲音忽然在路德的腦海裏響了起來。
路德臉色微變:“不用這麽狠吧?”
沒有回應。於是路德隻好垂頭喪氣地跟在前麵兩人的背後。
此時,米格被拖進了一個小黑屋裏。那些衛兵可沒有手下留情,考慮到北地人更強的戰士天賦(坦白來講,就是這兩個家夥不敢保證自己能在這種距離上打得過米格,他們實際上也不過是身體強韌一點的魔法師罷了),所以直到米格被扔進小黑屋裏,手上那奇異的鎖鏈都沒解開。
兩個人架著米格,就像是扔一個裝滿了糧食的口袋,將他扔進了小黑屋,剛好可以讓米格的臉接觸到鐵硬的地板。米格就像一把打開的折尺似的,一節一節地站了起來。
這裏就是人類的監獄嗎?他們對付自己的同胞,還真是一點麵子也不給啊。看著四周黑漆漆的環境,米格撓撓頭。手上的鎖鏈嘩嘩作響——真是個討厭的玩意,好像在一直吸取自己的體力。
實話說,要是誰和米格同一間牢房,膽子又不夠大的話,到了夜裏絕對會被米格發光的眼睛嚇一跳,畢竟米格也算半個夜行動物。不過,真要說起來,北方部族中的多數部落居民,都是有這種天賦的。
靠在牆邊,米格大大地打了兩個哈欠,不斷流失的體力使他慢慢陷入了睡眠狀態。
門外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可惜米格已經睡過去了。當看守打開鐵門,點亮燈光時,所有人看到的是一個靠在牆角呼呼大睡的米格。
“這便是傷人的那位考生,米格·灰狼。”林格斯讓開了一步。
“好家夥,他還真是個人才。”路德在看到米格的第一眼,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但是艾米爾卻注意到了米格手腕上的鎖鏈,冷聲道:“是誰給他戴上這種鏈子的?”
從幾人背後的衛兵當中,走出來一個人:“校長大人,是我。”
“你知不知道這種東西會讓他送命?”一股怒意湧上艾米兒的心頭,她指著米格手上的鏈子:“這種鎖神禁製的威力你應該很清楚,用在哪裏想必也無需我多言,還不快去解開?”艾米兒的語氣越來越重,除開路德以外的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涼意順著脊背往上爬。
“是,我明白了。”這家夥戰戰兢兢的跑到米格身邊,雙手抖得跟篩糠沒什麽區別,不過總算是把鑰匙摸了出來,解開了鎖鏈。然後他站了起來,身體仍在不停發抖。
“為什麽要這麽做?”院長艾米兒嚴肅的問道。
“為了……確……確保安……全,所以才——”衛兵舌頭打了結,再也沒有了以往的鎮定。
“就因為他是北地人,所以你為了確保所謂的“安全”,就要用上這種給重犯用的東西嗎?”艾米兒冷笑著:“看樣子有必要清一清學院裏的這種風氣了。”
“我……我……”這個衛兵小頭頭“我”了半天,硬是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好啦好啦,消氣消氣。”路德趕緊勸著旁邊的老友。
但是艾米爾沒有一點消停的意思:“你已經不再具備魔法師‘超脫世外’的素質了。”
這個衛兵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明白這是什麽意思。於是他默默地摘下了胸前的徽章,交到了一個同伴的手裏,黯然的走了出去。
路德搖了搖頭,他固然不讚成艾米兒這種過火的處理方式,但是他更不想看到更為嚴重的歧視行為。
但是,這樣的局麵又怎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
正當房間裏的所有人心思各異的時候,米格的耳朵搖了兩下,醒了過來——力量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這種感覺真不錯。
“你們是誰啊?”米格大大地打了個哈欠。灰綠色的眼睛怔怔的盯著兩個貴族打扮的人物,直覺告訴他,這兩個家夥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兩位校長再次感應到了一股熟悉而強硬的精神波動。
“艾米兒,你還是嫁給我吧。”路德在精神鏈接裏呆呆地說道。
“滾,老娘不嫁,這小家夥必須是老娘的。”
“我可以拿好東西和你換。我以人格保證,絕對不參任何水分。”
“滾。”艾米兒也怔怔的盯著米格,就像眼前是一座巨大的金礦。
“話不能這麽說,生意要好好談嘛。我出五十——”
“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現在放你離開,還可以當這些事沒發生過。”艾米兒下了最後通牒。
“喂喂喂,艾米兒,這個我們還可以再談談——”
“你想決鬥嗎?”艾米兒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然而,路德已經一臉笑容地靠近了米格:“這位同學,歡迎你加入——嗚嗚嗯嗯!”
艾米兒捂住了他的嘴,一把將他推到了一邊:“歡迎你加入格藍迪魔法學院,我是校長艾米兒·海因裏希。”接著,一個小小的水球便精準的扔到了路德的臉上,把他的話生生砸了回去。
“咳咳咳!艾米兒,好歹也是同一階級的魔法師,我要求有尊嚴的對待!”路德撲了上來,把艾米兒撲倒在地。
“好啊,你居然敢撲倒老娘?”兩個魔法界的大人物,竟然就這麽當著眾人的麵扭打了起來。
林格斯轉過了頭,不忍看這一幕或許會令許多人幻想破滅的景象。
米格在一邊簡直看呆了。看著兩個穿著樣子很華貴的衣服,卻用最不入流的方式忽然扭打在一起的男女,米格隻覺得人類的世界真奇妙,我要回狼人部落。
“林格斯!快帶他去……辦入學……手續……快!”艾米兒的聲音因為扭打的緣故,斷斷續續的。
“明白。請和我來,米格同學。”林格斯快步走出了小黑屋。米格立馬跟上,留下兩個大打出手的校長級人物。
米格一臉“我很想知道可我不敢問”的表情,而林格斯似乎也沒有任何要說話的跡象。兩人就這麽尷尬的在走道裏快速行走著,直到兩人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林格斯忽然轉過頭,低聲對米格說了一句:“剛才的事,請保密。”
“啊,好的,沒問題。”米格點點頭,詢問的話頭被壓回了肚子裏。
“不過,恭喜你了,你是近十年來第一個成功加入這裏的北地人。”
米格麵帶苦色,這個可真不是個光榮的事。
“好啦,接下來是你的入學麵試,我們將會根據你在這裏的表現,給你分配老師。祝你好運。”
為什麽這些人都喜歡說“祝你好運”呢?每次當他們說這話的時候,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等著我。米格腹誹著。
“請吧。”林格斯微笑了一下,輕輕把米格推進了門。
米格剛進門,還沒能打量四周的環境,一個粗獷沙啞的聲音就冒了出來:“喲謔,今年居然有北地部落的小家夥?還能通過精神力測試?”接著米格就感到膝蓋被敲了一下。
米格低頭一看,馬上又抬頭,聲音從腳下傳了出來:“還算你這小家夥懂點禮貌,好啦,跟我來,測試一下你的魔阻力。”說罷,提著根彎彎曲曲比他還高的木棍,大步走在前方——實話說,他的每一步,比米格的一小步大不到哪去。
矮人,是很忌憚比他高的家夥低頭和他說話的。要麽,就蹲下來,要麽就平視前方。就算是泰坦巨人,和這些易怒的家夥說話都得平視前方,否則——聽說有幾個國家就是這麽被滅掉的吧,好像。
米格目視前方,控製步伐——要不這老矮子早就被米格踹了不知多少次了。
其他的考生一看到米格,紛紛避讓不及,生怕話不投機就挨一頓打——這些魔法學徒的身體素質,估計挨米格一拳就得跪。
這家夥是什麽怪物啊?傷了人還能這麽優哉遊哉地繼續考試?許多人如是想著。
沒走多久,米格便被帶到了一個帶著拘束器的鐵台前。
“好啦,站到那個台子上,把手放在那些框子裏。”這個矮人用木棍指了指鐵台。米格照做了,總覺得有些怪怪的。這個不會是什麽老虎凳之類的拷問工具吧?
“哢嗒!”米格的手便被牢牢的鎖住了。米格大驚,想要掙脫出來,卻沒有用,這玩意不知是用什麽材料做的,結實得很。
“不要掙紮,測試而已,你以為是上那斷頭台啊?”老矮人用那木棍使勁敲了敲地麵,不耐煩的說道:“考慮到你是北地部族,或許你對寒冰的感知會更強一些。待會我喊開始之後,你如果在十秒內什麽感覺都沒有,就叫停;如果你的手掌開始結冰,也叫停,明白嗎?”
米格點點頭,現在受製於人,真是沒辦法。
然後他和那個矮人對了十秒鍾的眼睛,場麵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看什麽看,開始了!”矮人忽然氣呼呼地說道。然後下一秒,他就呆住了。
“我說你小子不是作弊了才通過精神力測試的吧?”看著半身都結了一層薄冰的米格,矮人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然後無奈地說道:“唉,萬一你對其他的元素有感應呢?咱們都試試看吧。”
米格這次是真的欲哭無淚了。
我是被強迫的,我要求放人!
接下來的半分鍾,米格依次經受了麻痹,燃燒,失明,混亂等等異常狀態,如果這不是新生測試的話,矮人教師差不多想給這些新生當堂上一節“元素異常狀態詳解”了。
最後,當矮人教師把拘束器打開的時候,米格直挺挺的仰麵倒在了地板上。
“快送他去醫務室!”這是米格失去意識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