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來乍到，有你就好。

    --廖弦靜

    我們的故事原來隻有開頭沒有結果，想和你天長地久，卻沒等到你來。

    如果這是命運給我們的難題，如果我沒能毫無保留地對抗，就隻能祝福你，願你幸福，即使沒有了我。

    初晨，萬物皆醒。

    薑染的眸光長久地盯著遠方的天際，他的手裏緊握著一頁紙，忽然間，很無力地垂落。

    --

    薑染，或許你還在恨我，但是我不會後悔，就算是再一次選擇，我還會按照原來傷害你的方式離開你。

    薑染，很抱歉，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

    你送的百音盒是我這輩子收到的第一個，也是最好的禮物。

    我送你的筆記簿好生收著，薑染，我還想聽你叫我一聲，姐姐。

    寫完這一頁紙，廖弦靜早已經淚流滿麵，指尖下的娟秀字體在溫熱的淚水中慢慢暈染。

    就在六年前，一夜之間，她的世界支離破碎，懼怕、崩潰、怨恨、麻木，全部卷席而來。

    鵝毛大雪承受不住人們心中的厚重，許多人圍在巷子裏，路旁的幾輛警車預示著某些不好的事發生。

    “這女娃真是可憐。”

    “就是，也不知道那個歹徒抓到沒？”兩個中年婦女站在街邊，在人群裏大聲地嚷，“都說那人沒逮著。”

    “……”

    居民樓裏，幾名民警在做筆錄，隻有廖弦靜彎著瘦小的身子，此時她雙眼呆滯，仿佛沒有靈魂的殘破娃娃。

    雪花飄動，寒天冷氣，她裹著一層厚棉襖，再細看，她什麽也沒有穿，白淨的肌膚上布滿了許多重疊的烏痕，還有掙紮時遺留下的爪印。

    那種屈辱，那個人在她身上衝撞的屈辱，她崩潰地捶打他，喉嚨中的腥甜和唾沫混雜，惡心。

    薑染還不知道這時發生了什麽，他像以前一樣到那棵樹下等她，眼裏充滿希望，好像看到了他們長大成婚的模樣，好像看到了他們兒孫滿堂的模樣。她說要告訴自己一件事，讓他在這裏等她，他就傻傻地等，可是這天，他的腿在狂風裏站立了一下午，她終究沒來。

    某天，他仍舊來到相約的地點，她來了，寒風淒雨，兩人都沒說話。

    她的眼睛紅腫，眼睛不似以往那麽明亮，像是經曆過刀光劍影一樣疲勞，又是經曆過家庭變故一樣麻木，像一灘死水，激不起波浪。

    他送她一個百音盒，最後轉身說再見，再見，再也不見。

    薑染像一隻困獸，咆哮著擊打堅硬的牆壁，紅與白相交掩映，紅得刺眼慌亂，滲透人心。

    她是什麽意思？再一次拋棄？他根本沒來招惹她好嗎？

    陸畫躲在薑染房門口，透過門縫，她看見了地上的那個筆記簿和一頁紙，薑染發瘋了一般捶打牆麵。

    她衝過去猛然抱住他，阻止他，眼淚滂沱，難受地嚷：“你別打，別再打了，求你，哥……哥。”

    他的手已經血肉模糊，牆麵上的血痕提醒到他剛剛有多麽瘋狂。耳邊的哭泣聲逐漸讓他安靜下來，他低著頭回身抱住陸畫，鼻尖是安穩熟悉的味道。

    陸畫一直哭，雖然她不知道他與廖弦靜之間發生過什麽事，但她可以肯張紙一定有什麽秘密。

    薑染緊閉眼睛，重重地歎了口氣，也許不久他們就能夠做個了斷，他會當著她的麵，告訴她他從來沒有喜歡過她，他會發誓，叫她不用自作多情。

    薑染哥，如果這樣被你抱著是不是就是一種幸福？如果這樣被你抱著你會很安心，你可不可以一直這樣抱著我？陸畫看著他額頭上細密的汗，她眼裏的少年，也需要她來保護。

    薑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