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頑童騎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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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鏘鏘、鏘鏘鏘……”一陣急促響亮的敲鑼聲從鎮口傳來,隻見一個青衣小廝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邊跑邊喊:“快收拾好東西,小災星又來了。”
此時,鎮口外的土路上塵土飛揚,一眼看去,仿佛有千軍萬馬奔襲而來。
見此場景,原本熱鬧非凡的坊市瞬間就安靜下來了,隻聽得見清風拂過的聲音,靜了一個呼吸的時間,坊市一下又炸鍋般,沸騰起來。眾人手忙腳亂地收拾著,一股腦地將商品席裹著就拔腿就跑,頓時街道上一片狼藉,什麽靈器、靈草、丹藥等都散落一地,也沒人去顧及,眾人埋頭快跑,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噓……”飛塵中一聲勒令,過來一小會兒,煙塵漸熄,隻見一個七八歲的小童從坐騎跳下,雙手叉腰,腳邊癱躺著一隻肥壯的豬,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尾巴上綁著一段樹葉殘缺的枝條。小童身穿一身虎紋外衣,小鼻挺立,唇如塗朱,眉毛粗濃,雙眼湛湛,仿佛發著光,頭紮著衝天辮。小童旁邊站著一隻黝黑的狗,如同牛犢般大小,全身幾乎無雜毛,隻剩兩隻銅鈴大眼上有兩個小黃斑,額頭間有著一道紅色的豎紋,就像一叢火焰,仿佛在熊熊燃燒。
小童低頭睥睨著抽搐的肥豬,一腳踢過去,說道:“這頭肥豬比前幾頭都要壯,沒想到竟然如此不堪。”然後抬頭看著雜亂的坊市,嘟著嘴,自言自語道:“不就是搶了幾次坊市嗎?至於這樣嗎?看來下次不能在豬尾巴上綁樹枝了,雖然那樣很威風,但太容易被他們發現了。”說完走到黑狗麵前,小腦袋蹭蹭著黑狗的下頜,撒嬌道:“小黑,他們都被我們搶怕了,現在一見我們就跑得沒影了,我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麽能空手回去呢?小黑,要不我們去李家看看吧?”小童眼睛一閃一閃地看著小黑。
小黑也蹭著小童的頭,仿佛想了一會兒,仰頭“汪汪”地吠了兩聲。
小童聞聲,頓時喜笑顏開,拍手道:“太好了,我就知道小黑最疼我了。”說完急匆匆地蹬地爬上了小黑的背,沿著小鎮尋找李家所在。
……
“哇”,“天啊”,“我不是在做夢吧?”李家門前匯聚了眾多人,此時正驚歎地看著不遠處飛流直上的湖水,這番未落,那番已起,此起彼落,形成了一道水幕。正午的陽光照射在飛起的湖水上,一時間波光粼粼,煞是壯觀。
離岸不遠處,一個須發半白的灰袍老道須發飛揚,隻見其雙手上舉,掌心朝上,口中念念有詞,過來一會兒,掌心朝下,緩緩下落,湖水“嘩”地下落,水花四濺,而岸上卻不見一滴水。老道長出一口氣,張開雙眸,可見雙眸深邃,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他慢悠悠地轉過身,淡定地看著身前的微胖中年男子,說道:“貧道法力有限,隻能維持這點時間。唉,到底是老了,難以再前進一步,難逃血氣衰敗,隻能坐等老死了。李家主,貧道爭鬥一生也累了,沒有了爭雄之心,隻望覓一安逸之處了結殘生,隻是不知這把老骨頭能否在貴府賺一口飯吃。”
李家主幹笑一聲,忙道:“道長法力無邊,定能再進一步。承蒙道長看得起,李家定將道長奉為座上賓。”心想剛才下人來報有一老道說要見我,差點就被我拒絕了,真是好險。我李某人自從遷到這裏,還從未見過修為如此高深的人,剛剛就站在他旁邊,卻未感到神力波動,盡管如此還能使湖水飛起,當真是修為驚人,我們李家可是賺到了。隻不過如此人物,為何要選擇我們李家這個小小的世家?
老道見李家主神遊天外,微微一笑,說道:“那就多謝李家的收留了。”
李家主恍然醒過來,說道:“道長客氣了。”說著伸手一拽,把身後的一個十來歲的小胖墩從身後拉過來,對老道諂笑道:“道長,這是我那不成器的犬子,不知道長能否指導他一下。”小胖墩也一臉希冀地看著老道。
老道撚著山羊胡子,定定地看了小胖墩一會,笑道:“家主,你這兒子可是難得的修行天才,其神光內斂,血氣旺盛,如淵渟嶽峙,這可是你李家的麒麟兒啊!”然後笑容一斂,苦著臉道:“家主,你也知道既然收徒了,就得盡心盡力,可是此中花費巨大。隻是貧道雲遊四海,身無分文……”
李家主擺擺手道:“道長,錢財物資都不是問題,這些東西我們李家會不遺餘力地支持道長。”頓了頓,疑惑道:“可是家裏人早就判定我兒子他資質平凡,難有作為?”
老道“哼”的一聲,昂頭說道:“那是他們誤判了,我清玄怎麽會弄錯呢?”
李家主聽了,興奮地蹲下去要抱起兒子,以凡力竟抱不起,隻得運起神力,才抱起來,李家主尷尬地笑道:“果然是淵渟嶽峙。”
正當李家一群人沉浸在喜悅中,突然遠處一陣喧鬧,隻見一群人或肩抗,或手拿,或腰背,都攜帶著卷鋪,急匆匆地奔跑過來,仿佛被什麽妖魔鬼怪所追趕。
李家人看著疲於奔命的眾人,等到他們近了,李家主沉下臉來嗬斥道:“平時怎麽教你們的,要遇事不慌,我們李家好歹是鎮裏一霸。”說完向清玄拱了拱手,道:“某禦下不嚴,讓清玄道長見笑了。”突然他仿佛想起了什麽事,忙轉頭問道:“不會又是那個災星來了?”
眾人向李家主整齊一致地默默點頭。李家主頓時感到棘手,他又想起了不久前突然冒出了一個小鬼,竟然揚言要打劫自家的坊市,自己開始也沒當回事,不料居然真的被他洗劫一空。後來自己加強入手,豈料那小鬼頭天生神力,尋常人都不是他的對手。自己隻好派家裏的供奉去,這下小鬼頭雖然不是對手,但他那條黑狗竟然將自己的供奉攆著跑,想想就惱火。現在居然搶到家裏來了,隻怕會給道長留下不好的印象,到時……
老道見李家主陷入沉思,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不得不出聲詢問:“家主,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李家主回過神來,一見老道,兩眼放光,心想怎麽把道長給忘了,我就不信道長還治不了那災星。
老道被他看得心裏發毛,忙出聲問道:“家主,你還沒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李家主立即向老道簡述了緣由,然後作揖,道:“這件事還需道長費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