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的風暴已經出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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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遇到劉嘯風之前,我從來沒想到過,在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存在著那樣的一個人,可以讓我如此恨得咬牙切齒!
好不容易放下了平日裏故作高傲的架子(傲嬌),鼓起了勇氣,在昨天晚自習的時候冒著被人發現的風險(其實並不存在)把他搖晃起來(睡得好熟),低著頭對他說了一通道歉和感謝的話;沒想到強忍著害羞說完之後抬頭一看——這家夥眼睛居然是閉著的!我說的什麽話他肯定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不!想起這個人那時祥和安寧“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平靜麵容,我很懷疑今天早上他是不是已經忘記了“昨天晚自習有個人對著我講了一大段話”這回事了!這種徹底的無視讓難得認真了一次的我感到格外委屈,心裏的感覺就像是自己好不容易考了回全班第一(從未發生過),回家興衝衝告訴父母卻隻得到一句冷漠的“哦”作為回應一樣!可是,在嬉笑怒罵方麵造詣頗深(這個形容詞可以這樣用的嗎)的我,卻對於“如何讓劉嘯風同學清醒過來聽到我的心意”這件事感到一籌莫展。用物理方法或許的確可以讓他產生一些反應,但我很懷疑那其實隻是條件反射,這個男人的腦子根本就還停留在夢境之中(恭喜你發現了真相)!而想要讓這個家夥真正地正常過來,恐怕還是要在他醒著的時候問清楚他總是白天睡大覺的緣由,才有可能做到。想到這裏,我又開始犯愁了:這家夥,天天睡大覺,就連下課時間都在睡(偏見),廁所也不去(臆想),吃飯也等等,吃飯!我一下子興奮起來,習慣性地打了個響指——這是我想到好辦法時的標誌性動作(好俗)。這家夥應該還屬於正常人類的範疇,而如果是正常人類的話,哪怕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睡大覺,也是會消耗能量的;因此,也就需要定時攝入能量才能維持生命;而吃飯,毫無疑問地就是人類攝取能量的基本方式。(繞來繞去就一個意思:劉嘯風需要吃飯)我就不信這家夥吃飯的時候總不能還能睡得好好的吧!難道他在夢裏都能在食堂排隊刷飯卡拿餐,是人類中的豪傑不對,總之他吃飯的時候總該清醒了一會兒吧!要不就在那時候去嚐試著跟他交流幾句?話說回來,在班上好像也就我對這個奇怪的家夥有點興趣了吧,為什麽這樣一個與現實脫節到顯眼的家夥,卻反而無人問津呢?
就在黎大小姐一邊咬著麵包匆匆走在上學(理論上是遲到)的路上,一邊下定了決心要趁著吃午飯的機會去接近這位奇怪的新同桌的時候,我們無辜的小劉委員卻在教室裏引發了轟動。
一個平時天天都穿著黑色衣服走進辦公室的人,某天突然換上了白色衣服,那麽再當他走進辦公室時,平時那些已經習慣了他穿黑衣的同事們會不會感到很奇怪呢?哪怕這個人平時的存在感再稀薄,但是隻要他成功引起了別人的注意的話,恐怕“你為什麽換了一件白色衣服”這句話就要脫口而出了吧,而眾人的焦點也會立馬集中到這個人身上,也就是所謂的反差現象。
而對於劉嘯風而言,引起了轟動的正是這種反差。當他一如既往一臉睡相地在七點二十分(七點三十開始自習)“夢遊”進教室時,立馬吸引了幾乎所有已經在教室裏的同學們的目光。其實在五班,劉嘯風平時也沒少說話,隻是他每次說話都隻是幫老師叫人或者說“請讓一下”之類的話,都無法構成對話——回答老師的問題除外,但是隨著認識的加深(或者說劉嘯風“價值”的顯現),老師們現在都不點他了——也就無法讓外人對他有任何了解,更不要說吸引別人在意的目光了;然而就在昨天,這個家夥居然公然在上課時間大喊大叫,就連解釋的台詞也那麽可笑,著實讓眾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反差,一瞬間對這個人的興趣大增——當然,還沒有達到那種想要主動了解的程度,隻是想要多多關注一下他的言行舉止。
嗯?好灼熱的目光這是要把對我聚焦,把我燒成灰嗎?在心裏開了一個一點也不好笑的玩笑之後,劉嘯風毫無多餘心理波動地像往常一樣,上演了一出“閉眼識路”的好戲,並且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堪稱完美,沒有撞到任何東西,就像是開啟了托管一樣精準。隻是,今天的“表演”並不像往常那樣無人關注,反而有一大批“觀眾”被這種神乎其技的“自動尋路”奪走了目光和自製力,在底下議論紛紛。
“天哪,他其實是眯著眼的吧,隻是眼睛睜開得太小,讓人幾乎要以為是閉著眼走路的吧。”
“我覺得應該是吧,就算再怎麽有方向感,也不可能像這樣精確無誤地僅靠記憶走路吧,更何況有的桌子歪了一些,這都是特殊性的變化,隻靠格式化的記憶是記不下來的吧。”
“同意。閉著眼睛是不可能看路的,他一定是假裝閉眼。”
“對,而且說不定之前他就一直都在裝睡覺,目的就是為了讓老師對他無可奈克,從而獲得不好好聽講的特權。畢竟一個人一天隻需要睡八個小時(這是下限不是上限啊喂),而我們待在學校裏的時間都有十二個小時,像他這樣睡早就睡夠了。唉,真是個有心機的家夥呢。”
最後一段話是周雅萱(也就是那個“小三”)說的。這個女生對男生抱有深深的成見和懷疑(然而大部分成見是對的),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男生們的所作所為。此時在她的心裏甚至還有一種比已經說出來的那些話更為惡劣的猜測,那就是,這個劉嘯風昨天之所以一反常態地高調彰顯了自己的存在,是因為她的好友黎薇雨坐到了他旁邊,讓他產生了“不潔的非分之想”,試圖通過小醜般嘩眾取寵的表演引起小雨的注意力!搞不好,就是因為這件事,之後小雨才和另一位好朋友鬧了矛盾,因為昨天那個男人走了之後,小雨居然拒絕了她的同桌想要“複歸原位”的請求,怎麽看都透著一股蹊蹺!一想到這裏,周神探(自封)的神經便緊張了起來,內心的關切(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起來,同時還有一種淡淡的醋味在心頭彌漫。好吧,看來周神探已經明察秋毫(腦洞大開)地把劉嘯風的反常和兩位好友的矛盾聯係在了一起,方向固然沒有猜錯,可是再具體情況上卻是謬以千裏。在她看來,“像百合花一樣清純”的小黎薇雨(/吐)並沒有意識到那個男人肮髒的想法,反而被那個老奸巨猾的感情騙子不知用什麽手段給蒙騙了!然而,她極富有正義感並且睿智機警的(前)同桌(你倒是給個名字啊作者!)識破了劉嘯風的圖謀,並在中午的時候加以勸說,希望小雨迷途知返;可惜剛被灌下了湯的小雨執迷不悟,仍舊沒能發現自己陷入了巨大騙局的“事實”,為此還和自己直言不諱,良藥苦口的(前)同桌大吵一場,又不知道如何收場,才導致了關係的僵化!也就是說,隻要自己能揭穿那個男人不可告人的陰謀,小雨就會幡然醒悟,與好友重歸於好,三人就又能回歸原來美好的日常了!通過對線索進行“大膽而嚴謹”地分析之後,周爾摩斯小姐終於還原(編纂)出了一個驚人的真相:凶手就是劉嘯風!看著她躊躇滿誌,自信滿滿,躍躍欲試的表情,不難猜測我們可憐的劉大“凶犯”將要受到可怕的“正義製裁”了!
當然,已經成為了“正義的夥伴周雅萱”心目中的“邪惡的化身”的劉嘯風並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招人恨了。他甚至沒有要聽班上那些議論的想法。他仍然像往常一樣,坐到位子上,從抽屜裏拿出書(擺在桌上裝樣子),然後就一手托腮,好似沉思實則睡覺——這一係列動作依舊是閉眼完成!
這下,像是圍觀動物園裏的稀有動物一樣圍觀了劉嘯風一路的同學們終於陸續撤回了目光,轉頭和自己周圍的朋友抒發自己對於“劉嘯風”這個新型話題的看法,或者交流和這個話題有關的信息。很快教室裏便出現了連連驚呼——主要是坐在物理課代表和數學課代表邊上的人發出的。“劉嘯風的數學拿了全國奧賽金獎!”“劉嘯風的物理在全市初中生裏都是第一!”這些消息很快傳開了,在大約二十分鍾之內幾乎已是盡人皆知,就連周雅萱也聽聞了這個“該死的噩耗”。
不過還有一個關鍵人物沒有聽說劉嘯風的英勇事跡,那就是每天起得和學校早自習預備鈴一樣早的黎大小姐。當她匆匆忙忙地踩著“最後期限”——也就是八點的上課鈴閃進教室時,有關劉曉鋒的話題已經逐漸平息了。也幸好黎大小姐沒有聽到這些消息,否則的話,也不知道在這種程度的打擊之下,我們的黎大姐姐會不會被可怕的劉小弟弟嚇倒,從而放棄努力型學生的尊嚴,向天賦型選手的劉大惡霸繳械投降,從此失去了“一定要用成績好好教訓一頓劉大懶人”的偉大夢想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