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巧獲內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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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節說到小道士按落雲頭,跌坐於地,似乎已沒了呼吸。眾鄉民圍上前去,一位土郎中伸手探了探鼻息,搖搖頭,一聲長歎!眾人無不悲戚……一位年邁的長者排眾而出,吭聲說道:
“鄉親們!今天,這位恩人為了給我們除去那條孽龍,卻搭上了性命!我等不能撒手不管,應該為他送行,如何?”
眾人應聲道:
“全憑三叔公定奪!”
於是,眾人七手八腳,將道士抬了回去,找了間空屋,停放起來。又請來木匠,為他打造棺材。
三天後,棺材打造完畢。接著就是入殮。說也奇怪,當人們抬動道士的遺體時,卻發現依然溫暖而活軟,胸口尚熱,就如睡著了一般!見此情形,連最有見識的三叔公也連聲稱奇,不知所措了。眾人商議良久,決定暫不入殮,輪流派人守候,以觀察他身體的變化,再作打算。
就這樣,年輕人們排出了輪值,不分日夜守候。眼看就到第七天了,一直沒變化,依然象個酣然入睡的樣子。正午時分,當幾個個年輕人吃完飯正在打盹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長長的籲聲!待擦眼一看,大家驚呆了:隻見道士已坐了起來!雙目如電,神彩奕奕!
小夥子們高興極了!一下子圍上去,把道士抬舉起來,連聲叫好,一個小夥子則飛奔報喜去,扯著嗓子大喊:
“恩公醒了!恩公醒了……”
一時間,所有人全部湧了過來,無不歡欣鼓舞!三叔公好不容易讓大家安靜下來,才來到道士跟前。畢恭畢敬行了個大禮。
“恩公無恙,我小老兒這廂有禮了!”
道士忙起身還禮,謝道:
“老丈大禮!貧道焉敢受?”
三叔公握住道士的手,又道:
“還未請問道長名諱?”
道士爽笑一聲:
“貧道張三豐。”
這一老一少一邊談話一邊走,便到了三叔公的家裏。這時,早已有人備好酒菜,生了冓火,載歌載舞!三叔公拉著三豐道士,坐到冓火旁,開懷暢飲起來……
眾人直歡鬧至午夜,方才和道長一一作別而去。三叔公意猶未盡,又請道長到屋中,賓主坐下。家人送來花茶。二人邊飲邊談。
“恩公年紀輕輕,卻有這麽大的本事,老夫真是開眼了!能結識恩公,老夫三生之幸啊!”
“老丈太客氣了!切莫恩公長恩公短的了,貧道受不起啊!”
“好好好!道長氣度非凡,小老兒落俗了!哈哈哈!”
“哈哈哈……”
“道長一身本事,可是怎樣得來?可否說與小老兒一飽耳福?”
三叔公一臉好奇,象個孩子般望向麵前這位年輕人。
張三豐略一沉吟,道:
“我這也算機緣吧!”
“我原本湘楚人氏。家境貧寒,卻也少讀些詩書。隻是,這年頭,天下不太平,讀書也沒個指望。看看這天下,你爭我奪,成王敗寇,哪一個又把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
“我早看淡了,便無那讀書求仕之心。反是喜歡看些自己喜歡的書籍。於是,我讀了老子《道德經》、《莊子》、《抱樸子》、《純陽真經》、《鬼穀子》等若幹書籍……
“其中,最喜歡的是呂祖《純陽真經》,並暗中修煉,幸有小成。
“就在十年前,中秋夜,我坐功至中途,元神出竅,忽見一神人,站在雲端,向我招手,正奇怪間,瞬息便到了他跟前。隻見他長髯如銀,飄飄灑灑,一派仙風道骨。未等我開言,便向我說道:爾有慧根,吾指一條路,可助爾修行:
雲岩洞內有金丹
蛤蟆井中現藥丸
又向蒼鷹崖上取
三光六氣盡歸元
語畢,便駕雲而去,杳無蹤跡
“待我回過神來,元神已重回體內,稍作調息,收功醒來,便細細回想神人所言,似懂非懂,倒是那幾個地名還熟,都能找著。
第二天,我便來到雲岩洞,仔細察看,似有狐跡。於是便藏身洞外,觀察動靜。直等到深夜子時,便見到一團紅光,把洞口照得通明。探頭一看,原來是一顆大如雞卵的金丹,在一隻黑狐的口中一吞一吐,吞則整個沒入,吐則懸於口外三尺許,大放光華!我屏氣凝息,伺機奪取!就在那狐吐出最遠之際,我縱身一躍,一把抓住了金丹,立即放入口中服下!那黑狐一見,向我撲來。可是此時,我早已順著備好的繩索一躍而下,它奈何不得,隻好悻悻而回!
我回至家中,便調息起來,那狐丹如火一般,很難駕馭,直到天亮,才勉強將它壓製在丹田之中。
第二天夜晚,我又依照神人指點,來到蛤蟆井,那是一口枯井,廢棄多年了。我便坐於井旁,等待動靜。因為時間尚早,便調息起來,丹田內的狐丹之氣,洶湧澎湃,我幾欲駕馭不住,便諄諄善誘,好不容易才循著任督二脈運轉開來。調息了兩個周天,才慢慢引入丹田。就在這時,忽見井口一道藍光隱現,映著月色,甚是奇幻。我大喜,屏住呼吸,趴伏於地,慢慢靠近井口。藍光忽明,越來越亮,突然,一顆藍螢螢的珠子,升到了井口!機不可失!我張口一吸,珠子便落入口入,咽入了腹中,隻聽得一聲悶吼,一隻大如臉盆的蛤蟆躍出井外,向我撲來!嗬嗬!豈能讓它撲到,幾個縱躍,我早逃得老遠了!
找了個僻靜之所,又調息起來,這顆丹卻是冰冷無比,凍得我牙齒打戰!於是趕緊調出狐丹,相互交融,用《純陽真經》心法導引,兩股真氣慢慢融合,舒泰無比,飄飄欲仙!良久,我收功一看,已是旭日初升,天亮了。
心頭大喜,一個縱躍,竟然輕鬆越過一株古鬆!暗暗慶幸自己福緣不淺!於是便向蒼鷹崖疾馳而去!轉眼已到崖下。隻見那懸崖壁立,更無攀爬之處。可是,在此時的我來說,自然是小菜一碟,一縱身,便竄起三丈餘,又向崖上一點,又是一丈多,就這樣,三竄兩躍,已來到絕壁上一處石凹旁。我貼身崖壁,探頭一看,內有一隻金雕,其大無朋,足爪如鐵,又目似電,對著旭日,金光四射!
雖然我服下兩粒內丹,功力大增,但是麵對這樣一隻老雕,也不敢大意,況且還想要它的內丹呢,不能驚擾,弄不好可就前功盡棄了!嗬嗬!說不得,隻好先做個壁虎吧!就這樣,等啊等,直等到正午時分,忽然,崖壁上狂風大作,幾欲將我吹落下去!這個關鍵時刻可不能疏忽,我雙手緊扣崖壁上的石堁,腹部緊貼崖壁,紋絲不動。再探頭一看,原來是那老雕作怪,隻見它,雙翅一展,長餘丈許,一扇一撲,便狂風呼嘯,好不駭人!那廝就這樣撲騰良久,終於安靜下來。引頸一聲長嘶,清越無匹,隨著就有一團青光,淩空吐出,再一縮脖子,就又咽了回去!如是吞吐越來越遠,越來越慢。我大喜!愁準時機,一縱身,便搶了那粒內丹,向崖下墜去!直聽得一聲厲嘯,罡風侵體,那老雕隨後向我追擊而至!就在它即將抓住我的瞬間,那內丹已被我吞下!頓時!身子如一片樹葉,輕飄飄毫不著力,那老雕一個撲擊,我卻借勢飛出了十餘裏!我試著在空中翻了個筋鬥,居然平空上升幾十丈!那老雕一見,似乎也泄氣了,哀鳴一聲,便回到了崖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