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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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時間悄然而過,也代表著約束新生的最後的修煉指導課也結束了,隻剩下最後那二個月後的新生大比。
渡過新生大比之後,這群人階新生便能和學長學姐一樣,隨意支配自己的時間,想修煉時就修煉,想外出時就外出,他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畢業前把學分補滿,成功畢業。
“耶!解放了!”
最後一節課的導師離去,班裏的一些男女難掩興奮,把桌上的書籍高高一拋,歡天喜地的離開了教室,以後的日子就海闊天空了。
班裏的人三三二二離去,很快就隻剩下了最後幾人。
“秦立,我下午還有事,就不和你去煉金術廣場了。”
公孫琺匆匆忙忙和李清道了一句便離去了,這讓李清有些意外,這小子還能到哪裏去?
不過李清也沒細究什麽,剛起身準備離開,一道人影攔在了他麵前。
李清皺眉望著眼前的紫袍青年,看了看四周,班裏隻剩下他們二個了,在班裏生活一周了,他自然也知道這人的名字,薑澗。
薑澗生性孤僻高傲,和班內的人都沒有交談,一個人默默呆在角落裏,很多時候都會被人忽略,但是提起他的實力時,卻不得不讓人退避三舍。
人階二班實力頂尖的有三人,其中二人為靈核境初期,一人李璿涵,一人祝驍,而第三人便是薑澗,三人之中,戰鬥或許難分上下,但論殺傷力,專注劍道,純粹是名劍修的薑澗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他的攻擊,縱使放在整個人階新生中也是難尋敵手。
如今的天下,像薑澗這樣,純修劍道,不修靈力的實在極其罕見。
“有事嗎?”
李清輕聲問道。
薑澗那張不苟言笑的臉龐上浮現一抹笑容,他似乎很少對人笑,所以看上去很是僵硬,接著他做出了一個若是讓其餘人見到必定驚呆下巴的動作,這個孤僻到離譜的家夥,竟然主動向李清伸出了手示好:“我想和你認識一下,我叫薑澗,西北日月州人氏。”
李清微微眯眼,西北日月州?
他記得聽公孫琺說起過,這薑澗的資料上寫著的是青山郡人,沒想到竟然是東西北三洲的人,那裏離曲州相隔十萬八千裏,他怎麽會來到青山郡呢?
薑澗並不隱瞞,而且主動示好,還是以他這孤僻的性子,而且還是在自己現在這看上去頗為不堪的模樣之上,他此舉何意?
李清眉頭越皺越深,凡事都有理由,薑澗為何要向他示好?
見到李清並沒有理會他伸出去的手掌,薑澗默默的收回了手,氣氛顯得有些尷尬,不善言辭的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好,隻能就這樣僵硬在原地。
“為什麽?”
終於,李清打量了一下薑澗,沉聲問道。
薑澗一怔,剛開始並沒有反應過來李清究竟說的是什麽,過了一會方才後知後覺,認真道:“因為我在你身上感應到了一股非同尋常的劍意氣息。”
薑澗的話音剛落下,他便是見到對麵那個青年的瞳孔猛地一頓,一刹那之間,薑澗仿佛感覺自己如墜冰窖,通體發寒。
仿佛被鎖鏈束縛住的洪荒猛獸睜開了沉睡的雙眼盯住了一般,薑澗渾身下意識的繃緊,喉結上下滾動,震驚的望著氣質猛然轉變的李清。
“你到底是誰?”
李清緊緊盯著對麵的薑澗,漠然道。
薑澗張了張嘴,腦海裏閃過一絲猶豫,對麵的青年似乎能看穿他的想法,一雙鐵鉗般的手掌如閃電般抓住了他的喉嚨,自認實力還算出色的薑澗竟然毫無反抗之力,心中不免愈發震動。
“我給你一個說實話的機會,一句話裏麵有一個字是假的,今天你就交代在這裏吧。”
李清冷漠道。
薑澗毫不懷疑麵前這個渾身陰冷氣質如修羅的青年會說到做到,急忙解釋道:“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就是覺得你身上的劍意有種親近的感覺!”
李清微微偏頭看著他,沉默了一下,鬆開了手掌。
還不待薑澗鬆一口氣,李清的手掌貼在了他胸口,薑澗頭皮猛地一炸,下意識的就要抵抗,隻聽得李清冰冷聲音回蕩在他耳旁:“再動一下,死!”
薑澗生生止住反抗的本能。
李清探出一股靈力侵入薑澗體內,瞬間流轉他全身,查看一番之後並無異狀,卻發現了極為精純的劍意,李清收回那股靈力,仔細瞧了瞧薑澗,身上的氣質一瞬收斂,又恢複成往日的模樣,輕聲道:“抱歉。”
他一開始的確把薑澗當成了從無法地帶追來的一些仇敵,但是他已經如此隱藏躲匿,按理說絕無再被發現的可能。
“好精純的赤子劍心,難怪能感知到我的劍意。”
李清微微感歎,薑澗的劍心是他見到的最為精純的之一,毫無雜質,一心劍道,還有一人便是沐黑影,然而沐黑影卻自封劍心,自毀前程,專注殺手之道,李清曾經勸過沐黑影很多次,如果他肯提起三尺青鋒,他的修為將一日千裏,可惜沐黑影每次都是沉默以對,偶爾煩的時候還會賞李清一個滾字,久而久之李清也就不去討罵了。
薑澗一隻手捂著發疼的喉嚨,眼神驚懼,他雖然在見到李清的時候就隱隱覺察他不是一個普通人,但是薑澗還是沒想到,李清的實力如此可怕,竟然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見到李清望來,雖然不善言辭,但是心智成熟的薑澗知道此刻的李清在想什麽,連忙搖頭,鄭重道:“我絕不會將此事透露一星半點!”
李清微微一笑,伸出手掌,薑澗鬆了一口氣,急忙和李清握了握。
聰明人一向就是很招人喜歡的。
走廊處有踏踏的腳步聲響起,最先映入眼簾的是飄揚的紫發,嬌軀靈動的女孩跑到了近邊,朝薑澗招了招手,道:“喂,姓薑的!今晚班裏人在百花城的桃花閣聚餐,璿涵姐讓我來喊你一聲,晚上來不來?”
麵對其他人一向都高傲孤僻的薑澗剛想拒絕,他看了一眼身前的李清,問道:“秦立,你去嗎?”
這下輪到何淩錯愕了,那對柳眉便擰在了一起,很是意外的看著李清,這小子什麽時候和班裏這尊大佛扯上關係的?
李清考慮了一下,衝何淩笑道:“我也能去嗎?”
何淩無謂的聳了聳香肩,隨意道:“想來就來吧,今晚七點,桃花閣。”
“謝謝。”
李清笑了笑,何淩轉身離去,嘀咕了一句大白天見鬼了。
待到何淩離去,李清方才收斂笑容,對著旁邊的薑澗淡淡道:“我們還是和往常一樣即可,我不太喜歡引人注目。”
薑澗重重的點了點頭。
李清往前走去,而後想了想,又回過頭補了一句:“麻煩了。”
薑澗一愣,而後傻傻的注視著李清離去的背影,好久方才反應過來,被李清這最後一句話激起了一些死灰複燃的大膽勁頭,薑澗壯著膽子衝李清喊道:“秦立!以後我能不能在你周圍練劍啊?”
李清腳步一頓,而後頭也不回,隻是舉起手揮了揮:“隨你。”
薑澗用力握了握拳頭,暗暗興奮。
沒有什麽比提升劍術還能讓他高興的了,像他這種赤子劍心的人,很難對李清身上的強大劍意有抵抗力。
李清徑直去了煉金術師廣場。
在無法地帶混跡四年的李清見過許多形形色色的人,也知道很多尋常人不知道的秘辛,像薑澗這種人,以後隻要不出意外,板上釘釘是一個出色的劍客,實力不可限量。
李清修習的的確是不折不扣的劍道,但是他所用的武器卻是龍刀。
他能在劍道上有同齡人難以超越的劍道修為都來源於毒經上最後十頁,被南宮正天等人苦苦追求的劍道子絕學,三百年前,毒鬼老人和劍道子乃是至交,劍道子大壽來臨之前把畢生劍招和所得都交給了毒鬼老人,毒鬼老人又把這些編輯在一生心血的毒經最後,這本曾經在三百年前掀起腥風血雨又消失的毒經最後被範長生意外所得,也造就這個殺人如麻,毒術通天的邪藥師,最後又輾轉落到李清手上。
世人皆知惡洲龍刀一手刀術揚名新星一代,卻不知手握青鋒的李清才是最強狀態。
李清不敢用劍,生怕被其餘人認出這是劍道子的絕學,連範長生半步靈虛的修為也被追殺的如此狼狽,他又怎敢露出風聲?
李清在得到毒經的時候便立誓,自己當死那天會銷毀這本毒經,絕了以後一切禍端,還天下一個太平。
半個時辰後,李清終於到達了煉藥廣場,在這裏他受到的歧視和不屑少了很多,畢竟這裏是煉金術為主流的,填著初級煉金術的李清不至於像公孫琺一樣受人白眼,再加上煉金術本來人就少,自然而然的團結許多,所以當李清露麵的時候,有不少人熱情的打著招呼。
李清笑著一一回應,這一周以來也差不多把煉金術師課程內的幾十人認識了個遍,就算談不上朋友也混了個臉熟。
走進宮殿的時候,正巧碰到緊鎖眉頭的林朽祥走了出來,見到李清微微點頭示意又匆匆離去,裏麵二個天階學長緩緩而出,互相交談。
“嘖嘖,已經一個禮拜了,林師兄還是次次失敗,損失的藥材恐怕都已經幾千銀子了吧。”
“沒辦法啊,雪融白粉那裏是那麽簡單能煉成的,陳導師給的任務著實也難為林師兄了。”
二人一邊說著一邊離去,李清瞥了一眼裏麵右手邊林朽祥的煉藥室,失敗很正常,煉藥還好,等到冶煉那些珍惜金屬、高端藥物的時候才是真正的燒錢,一些有危險性的更是失敗就有生命危險,所以煉金術師的稀少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李清走到最裏麵的一個小小的房間,在門上掛上一個正在煉金的牌子,鎖上了門,確認不會被打擾之後打開房子裏麵的櫃子,取出一些藥材,燒燃了火爐,而後一股腦的把這些藥材都扔了進去開始煉藥。
這一方法若是讓煉藥導師見到定是劈頭蓋臉的怒罵一頓,煉藥講究的是一個循序漸進,哪有這麽煉藥的。
李清盤腿坐下,心神寧靜,腦海裏似乎有些許光芒閃爍,一層無形的白光從李清體內散出,接觸在火爐之上,將其中的一切反射回李清腦海之中。
精神力!
煉金術師最為重要,而且最特別的地方。
隻有擁有了精神力,煉金才能到達極致,這是隻有煉金大師才能掌握的技巧,或者說,判斷一名煉金術師的等級,精神力便是最為重要的一環。
學院內煉金導師中有精神力的,隻有一名!而且被學院奉為上賓,很少出現在學員視線內。
有精神力相助,李清對火候、藥材的燃燒度等等都有了細微到點的控製力,一團團藥液飛出火爐,懸浮在半空中,而後如同被無形的大手撮合一般,很快就融合在一起,重新飛回丹爐熔煉。
一下午的功夫,李清麵前的十個玉瓶便裝滿了丹丸。
李清吐出一口氣濁氣,休息了半個時辰後站起身,將火爐內的灰燼倒掉,剩下的九瓶放回櫃子內上鎖,留下一瓶,倒出三顆一口吞下之後放進了口袋。
這是根據毒經上麵煉出的解毒丸,可以稍稍壓抑李清體內的毒力,但也隻是稍稍罷了,而且這些藥材都很普通,起不到太多作用,聊以罷了。
李清收拾完東西之後,估摸了一下時間也差不多了,走出了大殿,天已經有些發暗了,塵道山脈地處偏僻,離最近的百花城騎馬也需半個時辰,所以李清也不準備再耽擱,剛想離去,眼角餘光便見到旁邊的亭子裏一襲紫袍迎了上來。
“你一直等在這裏?”
李清邊走邊問。
“才等了半個時辰而已。”
薑澗跟上李清,輕聲道。
李清恩了一聲,回頭看了看薑澗那張常年不苟言笑的生硬臉龐,微微搖頭,輕聲道:“別太孤僻,能笑的時候就多笑笑,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天天板著臉的生臉孔,嚐試多和別人接觸,你會發現這世界還是很有趣的。”
薑澗怔了怔,噢了一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李清也並不在意,像薑澗這種赤子劍心的人,隻會接近和他同樣的人,也隻會對這些人有好感。
二人離開學院,策馬揚鞭,趕往百花城。
百花城地理位置偏僻,在青山郡十三城中實力算是墊底的一城,不過因為塵道學院的關係,常年有來自五湖四海的天驕出沒在百花城,所以也算魚龍混雜,不可輕視。
桃花閣是百花城數一數二的酒樓,平日裏顧客基本都是塵道學院的學子,這些財大氣粗的公子哥大小姐才不會在乎那二個小錢,所以桃花閣的生意一向火爆。
李清不喜招搖過街,所以進了城便下馬行走,薑澗自然跟在他身旁,不時有衣著鮮亮的年輕男女策馬揚鞭,在街道上橫衝直撞,也不會有守城士兵相攔,這隨便攔下一個都是其餘城、郡的大家族大勢力千金公子,隻有靈古境初期修為的百花城城主哪裏吃得消多管閑事。
前麵不遠處那棟高聳的金碧輝煌的建築便是桃花閣了,李清隨意掃視了一下四周,卻在右手邊一間稍微還上得了檔次的小客棧發現了意外的人。
一向拮據的公孫琺竟然落座在靠窗的位置,在他對麵,一個稍有姿色的女子和他相對而坐。
“我說怎麽一下午就消失不見了,原來是跑出來約會了。”
李清失笑,不過也沒打擾喝的臉頰通紅的公孫琺和他女朋友,徑直往前走去,等快到前麵的桃花閣時,李清眉頭微動,眼角餘光瞧到了不遠處漆黑小巷內露出半個身子的黑衣人。
“你先上去吧,我等會就來。”
李清朝薑澗道了一句,而後轉身,薑澗並沒多想,走進了桃花閣往上而去。
李清在街上的人群中來回穿梭,而後不經意間走進黑暗小巷之內,一直往裏走,直到身後的喧囂淡了許多方才停下腳步。
陰暗潮濕的小巷深處,二隻暗鼠鬼魅浮現。
“大人。”
暗鼠遞上二個盒子。
其中一個放著三張畫皮,而另外一個精致的黃檀古龍木內則是千金難求的天衣了。
二周時間,也夠二隻暗鼠從這裏向惡洲往返了。
李清檢查了一下確認無誤之後把盒子還給了二人:“先放你們那吧,最近沒什麽任務,你們也可以清閑點,有事我會聯係你們的。”
二隻暗鼠恭敬離去,李清轉身出了小巷,朝桃花閣走去。
有了天衣,李清便能現身在李恒白麵前而不用擔心被發現了,這張東西,靈虛境之下無人能瞧出端倪。
桃花閣頂樓,天字號包廂。
裏麵坐著二排人,皆是人階二班的,中間的空地上有美姬翩翩起舞,歌樂同鳴,這二十幾人應該都屬於班裏實力最上,地位最高的一批,再往下的一些人就是被刷掉了,形成了鮮明的上下層次。
一群人聊得火熱,偶有幾個心不在焉,氣氛也還算不錯。
“嘎吱……”
隨著開門聲的響起,不少人投去目光,心頭疑惑班裏人應該都到的差不多了,還有誰會來?
有杯子落地聲響起,酒灑了一地。
“薑澗?”
“稀客啊!”
“這大佬竟然也會來參加這種聚會?”
熟知這家夥脾性的人階二班眾人目瞪口呆,站在門口的薑澗麵無表情的掃視一圈眾人,方才有人驚醒過來,連忙朝著外麵喊道:“哎,再添一條凳子,趕緊的!”
侍衛匆匆忙忙搬來凳椅,薑澗隨意而坐。
薑澗旁邊一桌的祝驍朝薑澗舉了舉酒杯,笑著道:“沒想到你也會來,歡迎。”
薑澗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和這自己實力相當的祝驍,他還不至於無動於衷,祝驍對此也並不在意,薑澗的脾性一向如此,肯點頭已經算認可自己了。
祝驍也是心高氣傲的主,沒有再過多熱絡,反倒是班內有些人起來不斷朝薑澗敬酒,或許是從未見過這家夥露麵這種場合,乘此機會來討好一下,畢竟不是誰都像祝驍一樣無論地位還是實力都不懼薑澗的。
薑澗原本不勝其煩,不過轉念想起了李清來之前和他說過的話,猶豫了一下,還是嚐試著和這些湊過來的班裏人接連碰杯,讓的一些隻是抱著試試心態的幾人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難不成這家夥轉性了不成?”
坐在祝驍旁邊的穆青詫異的看了一眼薑澗,低聲道。
薑澗的難以接觸是出了名的,孤僻冷傲的離譜,沒想到今日變化如此之大。
祝驍並沒有接話,目光不時的看向對麵角落裏和幾個相熟女子坐在一起的徐瑾,自斟自飲。
“嘎吱……”
開門聲再度響起,有了薑澗的前車之鑒,這一次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了門口,好奇又會是誰來了。
然而一張張臉龐上洋溢著的笑容都在此刻凍結,眼眸深處攀上疑惑、不屑、厭惡,深深皺起了眉頭。
一襲幹淨白衣的李清站在門口。
原本熱鬧的包廂內安靜了許多,緊接著便是一聲冷斥聲響起,一頭黃發,張揚跋扈的穆青喝道:“誰讓你來的?滾出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人群嗤笑,一雙雙嘲諷、譏笑的目光頓在李清身上。
這家夥是來自取其辱嗎?
坐在角落裏的徐瑾抬頭凝視著那個此刻微微垂眸的青年,憐憫搖頭,一來就被人喊滾出去,也著實太可憐了。
一身白裙,清雅如蓮的李璿涵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何淩,何淩攤手小聲道:“他要來我也沒辦法。”
李璿涵無奈瞪了一眼何淩,而後紅唇輕啟,朝著李清徐徐道:“既然都來了就坐吧,大家都是班裏人。”
有李璿涵開口,氣焰囂張的穆青難得收斂,冷笑著坐下身,李清環顧四周,卻發現早在薑澗來之前就沒位置了,薑澗的位置都還是後來添上去的,李清隻能尷尬站著。
人群發現了異樣,哄笑起來,滿是嘲笑。
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哪個不是年少氣盛,骨子裏都是血性,受的如此之辱還能一聲不發,無動於衷,這家夥究竟懦弱到了什麽地步?骨子究竟有多軟?
李清轉身對著門口站著的侍衛輕聲道:“麻煩幫我拿條凳子吧。”
侍衛剛想動身,一顆葡萄提子夾雜著靈力飛出,和侍衛擦臉而過,撞在走廊牆壁上炸裂而開,侍衛一下子住了腳,朝裏麵望了一眼,對上穆青那威脅性濃鬱的眼神,為難的看了看李清,久經世故的他明顯能看出麵前這個男子窘況,在心底可憐他的同時也隻能無奈,他隻是一個小小侍衛,可不敢和裏麵那些公子哥作對。
祝驍抿了一口麵前美酒,淡淡道:“別太過分,你也不嫌掉身份。”
穆青咧嘴笑了笑,不以為然。
這已經不是尷尬了,而是丟臉至極了。
很多人都盯著李清的背影,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想看看這家夥究竟是還要厚著臉皮站著這還是直接憤然離去。
李璿涵皺了皺好看的眉頭,卻沒再多說什麽,以她的清冷性子,肯替李清解第一次圍已屬不易。
背對著眾人的李清,那雙一向古井無波的瞳孔在此刻泛起了一絲漣漪,染上一層冷意。
有些欺人太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