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五章 真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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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瑤瑤站在樹影後,翹首以盼,她瞧不見更遠,隻知道一個身影比較高大的男子往這邊走來。

    那高大的男子是不是寧世子?

    正心中替她家姑娘激動,一旁季七猛然推她一下:“你且去遠處替你家姑娘看著一些,莫讓東廂出來的人打擾了!”

    瑤瑤有懼怕之意:“若是前頭來了好多人……奴婢該如何是好?”

    季七道:“你莫要想著你該如何是好,你要想想若讓前頭的人知曉了你家姑娘與寧世子苟且,她該拿什麽臉麵去見人!”

    瑤瑤不敢再說什麽,心中嘀咕一句:我家姑娘恨不得被所有人知曉她與寧世子有幹係。往前頭去了。

    立信順著樹影而來,因季雲流口中的“混沌黑暗不利君子”他走得亦是小心翼翼、時時注意著四周,聽到遠處傳來季七與瑤瑤低語不明的聲音,高聲一喊:“誰?”

    抓著已經開蓋瓷瓶的宋娘子因立信這麽一聲高喊,險些就嚇破了膽,她一小娘子做這樣的事情本就心虛,被這般一嚇,心中慌亂,縮身就往樹叢裏躲去。

    跟在寧慕畫身旁的李信怎會不懂武,他聽到前頭不遠處聲音,因聲辨位,迅猛非常的向著宋之畫那頭的樹叢就撲了過去!

    “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立信飛撲而來,快如閃電,宋之畫腦中一片空白,慌了手腳,眼見有人影飛撲而來,下意識把手上東西往他一扔而去。

    隻是那麽飛出去的片刻,表姑娘心中猛然沉下去:壞了!

    可惜為時已晚。

    瓷瓶如暗器,壞就壞在,這瓷瓶已經是開了口的,這般似暗器般的一飛,漫天粉末隨之傾灑出來,空氣中布滿麝香。

    立信反應迅速,在瓷瓶飛來時,反手一打,把到了眼前的瓷瓶直接再送回去。“砰!”瓷瓶由後又往前,由立信這邊飛出弧形,最後撞擊在表姑娘不可置信的臉上,倒了她一臉的粉末……

    “你是……”僅這般的瞬息時間,立信已躍到宋之畫麵前,看她穿著打扮,卻又迷糊了,怎滴這鬼鬼祟祟的是一個過府中做客的小娘子?

    “姑娘,您是哪家府上的小娘子?在此地是做什麽?您身邊的丫鬟呢?”他再連番發問。

    表姑娘隻覺得天旋地轉,連帶自己的人都在轉,她張大嘴大口大口吸氣,吐不出話來。

    “姑娘?”立信覺得此人行為頗為怪異,他嗅了嗅空氣的中味道,臉色微變,“您適才擲過來的是什麽?!”

    表姑娘捂上衣襟,滿臉通紅,她忍到了極致,忽然扯開衣襟,喊道,“寧表哥!”就朝著立信撲過去了。

    事情太過突然,宋之畫撲過來的那一刻,立信完全沒有任何戒備,他直接被抱住了脖子,嘴巴都被封住,表姑娘嘴中還有滿股的麝香粉味,讓立信腦中一陣陣發懵,手上力道卻輕飄飄的推不開她。

    ……

    表姑娘這一聲“寧表哥”讓一旁的季七聽了個清楚,她笑了笑,反而走到一旁石凳上坐了下來等著。

    金蓮輕道:“姑娘,表姑娘這是在與寧世子……”她心中驚慌,連帶下頭的話語都不敢再問下去。

    聽後麵沒了聲音,還有細細的喘息聲,似乎在不僅單單是見一見、談一談這般簡單的……

    季七隻是輕輕笑:“你我隻要等著便是,再等一會兒,這事兒沒有那麽快,這會兒若是去了,宋姐姐必定會鬧了我們的。”

    等了一會兒,聽得樹叢裏頭女子傳來輕呼聲,她又笑著自語:“看不出來宋姐姐如此有本事,能讓寧世子在這種地方行事。”

    暖風吹來,金蓮隻覺得天寒地凍,自己全身寒冷。

    尚書府出來的小娘子,竟然在樹叢中與男子苟苟且且……

    ……

    寧慕畫吩咐了自己的隨身小廝進裏頭探路,自己站在外頭等著,他想了想這事的前因後果,一時間有了想說自己愚傻的念頭。

    曾經仗劍走那麽多地方,今日在自己府中竟然聽信了一小小姑娘的話語,窩在這裏等著。

    這都算什麽事兒?!

    寧世子轉目去瞧季雲流,卻見她早已走到一旁的園中涼亭坐下,單手托腮在瞧涼亭的石柱,湖藍的衣裳在夜色中如同月光,襯得她的神情越發百無聊賴。

    她留自己在此地,似乎真的隻是好言一勸,而不是借機出於要與他“親近”的故意目的。

    寧慕畫突然就想到她之前在季府坐在茂竹後麵數竹子的模樣。

    這人,從來很懂規矩,也從來不想與自己有所交集。

    與張元詡定親告吹時不想,被皇帝賜婚給七皇子後也是不想。

    他笑了笑,收回目光,不知這個俊雅淡然的小表妹與七皇子日後相處是個什麽模樣?

    兩人一坐一站,一遠一近的等著。

    月光下,穿櫻紅衣裳的秦二娘子踏著月光而來,她走路輕飄,腳跟落地倒是極穩,行至亭旁看見了季雲流,側過頭,奇怪道:“季六娘子,這麽晚了,為何還不回院中?”

    “秦二娘子。”被寧表哥認為“俊雅淡然”季雲流正等得無聊透頂,差點要背《周易大全》,“我在等府中的姐妹,秦二娘子這般晚了為何又折回來了?”

    秦二娘子接道:“適才掉了隻耳環,本也沒事,但總歸是在外頭,若被他人撿去,少不得又是一場煩惱。”

    “原來如此。”季雲流點首表示理解。

    這個年代,女子貼身之物掉了,若是被一個男子撿去,那男子若有個壞心思,非說女子與他私相授受了,這可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全憑一張口,全都講不清。

    秦二娘子看到了季雲流,自然也看到了不遠處的寧慕畫,她見兩人同在一處,倒也沒有多驚奇,隻福身向寧慕畫略行了個禮。

    寧慕畫抱拳正欲回禮,樹影裏頭傳來頗響的一聲女聲,“寧世子!”

    三人麵麵相覷,寧世子提起繁重衣袍下擺,把衣袍一角塞進腰帶中,腳步如風,向著裏頭就飛刮而去。

    九娘尾隨著同樣快步往裏頭去的季雲流,輕聲道:“姑娘,聽這聲音……裏頭的人怕是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