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過後的日子趨於平靜。啟晨已經同學生解釋了那天發生的事情，言道：“王承仁誤打誤撞，碰上了李草兒的弱點，無意間傷了他。”學生們就沒人有疑問。然而王承善和王承仁兩人上起課來卻越發難受，周圍都投過來以畏懼、防備的目光，更有怨恨和笑話，唯有焦城，元雨，劉思三人對他們好點。

    不過兩兄弟也無暇顧及這些了，他們有課之時便每日白天去學堂讀書，有空就去找小英學習醫術，若是無課，便隨著了凡道長學習陰陽術，然後去想道心大師請教回春訣的疑點。至於晚上，則是雷打不動的修煉時間。一個月間還要抽出時間來，王承善去金鐵匠那裏鍛煉陽氣，王承仁去虞眉娘處鍛煉陰氣。

    如此忙忙碌碌，倒也充實。隻是和兩位大哥一位姐姐就見得少了。特別是王承仁，自從那個吻以後，他總是特別害怕見著琴韻姐，然而真見不著了，心裏有充滿了憂鬱和難過，像是抽搐了一樣。

    這日便是如此。兩人無課，隨著師父在村中閑逛，了凡前麵走著，口中念著至陰至陽的理論，後麵跟著兩個四處張望的小子。王承仁一點也沒聽到師父說了些什麽，心中隻想著昨夜的夢，似乎，還是春夢。

    其實就這些日子來說，了凡其實並不是個好老師，他並不知道如何教徒弟。從當兩人師父那天，他便日思夜想，終於決定把他師父那套搬出來。如果他師父能教出自己和含光師兄，那麽他也定然可以教出兩個合格的接班人。

    於是他花了一夜時間，把當年自己是如何學藝的，師兄是如何學藝的，好好琢磨了一番。接著迎接兩個孩子的便是無窮無盡的理論灌輸了，陰起陽生，陰陽和諧，八卦輪轉等等將兩個小腦瓜轉成了漿糊，完全不知道師父在說些什麽。幾天下來，再沒有當初拜師的時候那種感激和衝動了。不由都想著，還是回春決好學。

    了凡不關注這些，他覺得很正常，因為他們當時也是這樣，為了達到更好的效果，沒事便帶兩人到處轉悠，防止他們瞌睡。這些瞌睡倒是沒有了，孩子們也完全不理會他說的是什麽了，眼中隻有那飛舞的彩蝶，蹦高的螞蚱，還有笑眯眯的小女孩。

    “了凡，果然是你。”一聲惡吼打斷了三人的世界，都驚醒了，向前一瞧，正有一位胖大娘站在路中，兩手叉腰，氣鼓鼓的看著他們。

    了凡一見，心中咯噔一下，莫非這是那日急忙擺擺手，示意胖大娘不要說話，畢竟後麵是他的兩個徒弟，這老臉可丟不起。

    “怎麽？敢做不敢說啊，那天看老娘洗澡的事你得給個說法吧？”那胖大娘才不是省油的燈，早就想找了凡算賬，奈何這等高人一般神龍見首不見尾，他看你簡單，你想找他就麻煩了。

    三人一愣，王承善和王承仁麵麵相覷，以為聽錯了。那了凡鬱悶至極，他看過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沒想到還能陰溝裏翻船。

    畢竟這是師父，兩個小家夥不好問什麽，怯生生的退了一小步，看別人洗澡就算了，還看這胖大娘洗澡，品味實在獨特啊，怪不得身上衣服從來都是那一套，味道從來都那麽濃。

    “怎麽，啞巴了你？膽子這麽小？聽說你最近變化挺大啊，難道就是變膽小了？”胖大娘一副悍婦模樣，才不管你功夫多好，在老娘嘴下都別想討好。

    王承善看著師父肩膀顫抖著，心道不好，看來師父生氣了，說不好又得打人，那日劉才李勝就莫名其妙的差點被弄死。正準備上去拉著師父，了凡突然嘿嘿笑了起來，而且還是諂媚的笑，道：“桂丫頭，我以後再也不看了，你就別找我了吧，真不是故意的那天，而且，我真的什麽都沒看到，這不有事就先走了嘛。”雙手一拱，身子都彎了一截，這懇求的模樣哪裏是位高人，簡直就是要飯的。

    王承善呆呆的看著也是如此模樣的王承仁，兩人腦子中都浮現出一個問題：“能換個師父嗎？”

    胖大娘見此，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性子本來就是個順毛驢，嘴上仍然硬道：“你說沒看到就沒看到啊，有那個心思都不行，也不知道村裏被你看了幾人，你一點都不想負責嗎？”

    了凡更加卑躬屈膝了，笑著道：“桂丫頭，真沒其他人了，那日隻是碰巧，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事了。”還舉起一隻手，表示自己的誠心。

    胖大娘反而有些忸怩：“你真的隻看了我一人？算你有眼光，這次放你一馬，下次別讓我逮著啊。”說完讓開路，羞怯的對了凡道人笑著，然後走開了。

    王承善和王承仁看著大娘走開，世界觀早已崩塌成粉末了。

    了凡也是鬆了口氣，臉上仍然掛著微笑，突然那大娘又回過頭來，笑的更加燦爛，道：“聽說你不如以前灑脫了，要我說，我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樣子，村裏可少不了你。”臉紅通通的，扭身跑開了。

    王承善和王承仁這才佩服起師父來，原來這麽齷蹉的事也能讓他做的讓別人誇獎，怪不得是天下棋手啊。那了凡尷尬的收起笑容，清了清嗓子，看著想笑不敢笑的兩個弟子，“鐺，鐺”一人額頭上彈了一下，沒好氣道：“想笑就笑吧，老子的事敢做就敢當。”

    看著兩人樂開了花，也不禁咧嘴笑起，轉身繼續走著，嘴裏還哼著什麽小曲。過一會，頭也不會，對兩個孩子道：“看到沒，這就是以陰克陽，以柔製剛。”

    兩個孩子才不管這些，知道這都是借口。

    了凡忽然一停，一拍頭，道：“我知道怎麽教你們了。我用實際的東西教你們不就快多了。”

    王承善和王承仁點點頭，他們早就想看看師父的奇異手段了，然而接下來一句話卻讓他們再也沒有心思逛街了。

    “一會回去，先把我今天講的再給我敘述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