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山”這三個字將那掌櫃和王家兄弟震得目瞪口呆。

    “大師，令師尊是何模樣？弘隱大師您認識嗎？”那掌櫃急忙問道。顯然他也清楚道心、弘隱和富貴院的淵源。

    “弘隱大師？沒聽說過。師父什麽樣子？”玉秀又思索著怎麽回答，“師父五十多歲吧，常言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因此皮肉之相，實在沒有意義。”

    掌櫃看看王家兄弟，那眼神好像在說：“你們怎麽帶來個神經病？”王承善和王承仁也鬱悶之極，坐回自己的座位，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樣吧，勞煩掌櫃的將他送到院子去，看先生能否問出些什麽。我們這幾天暫時還呆在這裏，有什麽情況先通知我們。”王承善改變主意了，如果這和尚與弘隱大師有關係，那李楠花所謀必然不一般。一定是關係著弘隱和富貴院的大計劃。

    那掌櫃得了令，便領了玉秀回去，留下腦子成了漿糊的兩個年輕人。

    “哥哥，你說我們這麽做沒問題吧？我怕師父”王承仁猶疑問道。

    “茅山之事已經過去數月，我們去也隻是探查線索，不在乎晚這一兩天。而李楠花此事既然碰上，就最好能查清楚，錯過這一次機會，恐怕難有下一次了。”王承善認真道。此刻他們隻覺得自己的事太多了，怎麽都幹不完。

    “這一來一去，隻怕我們要等個幾天了。”王承仁撅著嘴，但很快又高興起來，“不如我們沒事就去古琴樓瞧瞧如何？我猜李楠花還在那裏呢。”

    王承善看看弟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怎麽會不懂弟弟的心思，很快的點點頭：“行，我們再去玩玩吧。”

    現在當然不可能去了，兩人吃過午飯，在房裏睡到晚上，起來練了會功夫，吃過晚飯，繼續休息了一夜，直將精神養得好好的。

    這天清晨，兩人同時伸著懶腰走出房門，看看對方，相視一笑。都打扮的玉樹臨風，一個儒雅清秀，一個瀟灑俊朗，這哪是去古琴樓探查線索的，明明是去遊樂玩耍的。

    “哥哥，你難道不怕李楠花認出你嗎？”王承仁笑著問道。

    “你不是也不怕嗎？”原來兩人都存著一個心思，一來李楠花在大庭廣眾之下露麵的可能很少，二來既然找是找不到，不如就引他出來。

    兩人吃過早飯，攜手往那古琴樓慢悠悠走去，一路引得無數少女尖叫，少男唾罵。甚至有暗處的一些人，看到兩人這樣子，趕緊傳出消息，接著苦笑一番：“這鄂州看來又要不安定了。”

    此時鄂州正是剛蘇醒的時候，大街小巷的走卒販夫剛剛開始給城市加上音樂。路邊的早點攤卻很多了，鄂州人將吃早點稱為“過早”。兩人雖然已經吃過一些，然而還是控製不住肚子，一路走一路過著早，什麽豆皮，切麵、豆漿、魚餐丸子幾乎塞滿了胃，吃不下的也買了些打包帶著，等以後熱熱繼續吃。

    等到了古琴樓已經中午了。此時的古琴樓和夜裏的大相徑庭，遠遠看去，竟能看見一股股嫋嫋蒸氣從龜山上升起，當真是有蒸蒸日上之意。上了龜山半山腰，回望古琴台，隻見那高台高而不陡，懸而不傲，翠綠環繞，微風習習，映照著不遠處的月湖波光粼粼，拂來濕泥巴和草葉的味道，讓人心曠神怡。兩人讚歎連連，怪不得此處能生出《高山流水》這般名曲，若不是這古琴台在這裏，隻怕古琴樓就要修在古琴台的位置了。

    龜山上此刻行人眾多，有上山遊玩的，有去古琴樓吃宴席的，還有繞到漢江邊去釣魚的。有文人吟詩，有女子漫步，有農人招呼，有漁民放歌，一片融融之意。王承善和王承仁這才發覺鄂州城的美好，甚至想放下一切，就在這裏隨便擇一種生計安穩的過一生算了。

    不知不覺走到古琴樓腳下，兩人看著巍峨的高樓，輕笑起來。王承仁拍拍哥哥：“不如我們還學著昨日上去？”

    王承善不理會弟弟的打趣，卻是看著一名女子。那女子正從正門旁邊的紅轎中下來，由兩名丫鬟牽著，端莊文雅，眉目如畫，回頭看一眼，正對上王承善炯炯有神的目光，微微一笑，款款步入古琴樓。

    王承仁看看這哥哥和這女子，趕緊捂住哥哥眼睛，不停念道：“嫂子，嫂子，嫂子”

    王承善拿開弟弟的手，卻無責怪之意，隻是眉頭緊皺，沉吟道：“放心，你嫂子我是不會忘記的。我隻是覺得覺得有些奇怪。”

    王承仁好奇道：“怎麽奇怪？太漂亮了？”

    王承善沒好氣道：“世上第一美女，夠了吧？”說完當先走了進去，背後跟著偷笑的王承仁。

    兩人進了一樓，才感歎一聲：“好地方！”

    原來夜間根本看不出來，這裏竟然如此寬闊，每個隔間寬寬敞敞的擺了一桌，足夠坐上十餘人。二十餘間廂房圍繞著舞台，舞台前又拜了數十張小桌，供一些專門來看表演的人喝茶吃飯。

    他們在舞台前尋了張桌子坐下，馬上有小二來到麵前，哈腰拱手見禮：“二位客官安坐，想來點什麽？紅袍觀音菊花茶，酸棗紅豆桂花糕。人參老鱉烏魚湯，白菜肉泥四喜餃。古琴樓無不是美食，無處不享受。今日更有汴州神女風三娘光臨本樓，曾有汴州太守言道：‘三娘回眸，雨甘風柔；三娘拂袖，回春化朽；三娘眉皺，百轉千愁。’就算不說她的大曲，單單那容貌，嘖嘖，不知多少鄂州男子為之爭破了腦袋。今日少爺們可不能錯過了。”

    一番話說得王承善和王承仁直樂嗬，這小二嘴巴當真不得了，單單這份功夫，哪怕在稍微小點的酒樓裏都練不出來。

    “今日吃得多了，先來兩杯茶水，一些糕點吧。”王承善一把銅錢遞過去，這次小費給的可暢快。

    小二接過小費，笑容不變，反而多了份認真，思索一番道：“二位既然想消食，不如便來壺細煎鐵觀音，先慢慢品，稍後再來盤本店的酸棗糕，既消食了，又能清腸火，美容顏。稍後再上些瓜子，台上有些小戲，二位先看著。等到晚間，小的再來伺候二位少爺晚宴，到時風三娘上台，美酒美食美人，三美一同伺候著二位。今日定然不讓少爺們虛度了，心滿而歸。您看如何？”

    王承仁聽得高興，又一把銅錢賞去：“隻管去做，今天我們就是來享受的，看看這鄂州第一名樓。”

    小二高興得鞠了個躬，道了聲安便走了，臨走卻又回頭神秘道：“不過這鄂州第一名樓可不敢當。我瞧二位少爺並非凡夫俗子，若有一日能上得五樓，便能瞧見鄂州第一名樓了。”說完一眨眼，便做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