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噬規者與骷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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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告別了劉盈和魁跟隨著伯倫回到了自己家中的傅青,躺在了床上。

    鬼班是為了選取老頭繼承人而設的嗎?那個競爭對手,名叫趙日天的怪物為什麽我回溯前,我見都沒見過這個人。

    隔勒區那些事我暫時是插不了手了,起碼在鬼班我不能落於人後,畢竟伯倫都暗地裏把我收做徒弟了,問題是開學五月多的校武會和四月多的智鬥大賽,我得拿第一。

    必須要讓那些看不起無能力者的人,讓那些欺淩無能力者的人,感受到正義。

    再想什麽有的沒的都是多餘,現在該做的,就是強到足以打趴下校武會的那群家夥。

    所以說,那個蜥蜴。

    傅青將之前在洗手間洗幹淨的蜥人舌頭拿了出來。

    “就生吃好了,對你的尊重,前輩。”傅青對著手中的蜥人舌說了句話,放入了口中。

    巨大的腥味伴隨著傅青的咀嚼流入腹中,隨之而來的是身體的發熱。

    傅青的身體變得通紅,實際上他現在正有著前所未有的體驗,他的皮膚因為過高的溫度冒出絲絲白煙,可他卻沒有任何的痛苦,能感受到隻有那有些微微刺痛的溫暖。

    伴隨著白煙的冉冉升起,傅青的體內好像發生了不得了的變化,他正在逐漸消瘦,漸漸的原本健碩的身軀逐漸變得看起來隻是一般的身材。

    但是他的肌肉依舊健在,隻不過沒有以前那麽顯眼了。

    就這樣,傅青失去了意識。

    “站起來,跟我打。”一個健碩的年輕蜥人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而自己所在之地,便是自己曾經的故鄉。

    周圍遍布的都是死去的鄉親們,眼前的健碩蜥人手握銀槍,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自己。

    “你們這些掠奪者,就應該全都去死。”傅青死死地瞪著蜥人,原本冷靜的他此時麵目猙獰。

    他眼珠子轉變成了血紅色,他從地上撿起了一個掃帚,向蜥人衝去。

    “我們是戰士。”健碩蜥人握著銀槍,也衝了前去。

    正在兩人快要撞上之時,傅青左手握著掃帚的低端,右手反握著掃帚的低端上五寸的地方,雙手及腰至足協作用力,一個弓步向前,對著蜥人的脖子就是一個斜掃。

    蜥人見狀雙手握槍橫擋,並且右手快速向槍尖劃去,劃至槍柄中端,左手一抬,右手肘關節按著槍柄,順勢將槍一甩,將傅青的棍硬是甩退開來,並且用右手腕將甩出去的槍尖轉了個半圓,左手腕快速抵著槍柄,用槍尾甩向傅青的臉。

    掃帚的柄被甩開了,傅青則將右手又從掃帚頭劃遠了幾寸,用掃帚頭的部分去抵住了蜥人的槍尾。

    槍尾被抵,幾乎是差不多的套路,換槍尖掃臉。傅青也用同樣的套路去應對,而這一切就好像是狂風驟雨一般,一邊攻一邊守。

    時不時穿插拳腳的交互,偶爾會有人被逼退幾步,但很快地,便又逼了回去。

    槍和帚的你來我往已經快到難以看清影子,周圍也被傅青和蜥人的你來我往給刮起了一陣不小的風。

    仿佛是源於默契,雙方都不想進行這樣的拉鋸戰,同時往後疾退拉開了距離。

    蜥人將槍尾夾在腋下,右手拖著槍柄,左手放在了右手的前麵,他彎曲著身子,右腳在後,屈膝腳尖點地,左腳在前屈膝腳跟靠地。

    而傅青的眼瞳則是從深紅色轉變成灰褐色,又從灰褐色轉變成了深紅色。

    一腳把掃帚的頭給踩掉,左右手一前一後,很普通地握著木棍,全神貫注地看著蜥人。

    “你還要再努力點。”

    蜥人右腳跟一點地,他的周圍刮起一道輕微的旋風,向外擴去,將周圍的灰塵都一掃而空。

    蜥人隨槍像是爆射開來向傅青疾行,在傅青眼中看來,蜥人就像是瞬移一般,隻是一瞬槍已到了眼前。

    看著正欲突刺的蜥人,傅青意識到側步躲閃不及,雙手提著木棍快速往右上抬,想要以此將將要突刺的槍推開,可是手正微微抬起那一瞬,槍便爆射而來。

    蜥人的槍尖徑直刺破了木棍,進而穿過了傅青的身體,從傅青的後背冒出了頭,傅青口吐鮮血,死死地瞪著蜥人,眼瞳轉變成金色。

    他的意識回到蜥人架好姿勢之時,這時蜥人的後腳跟還未點地。

    “你還需要再努力一點。”

    蜥人的話語再次傳來。

    後麵傅青的意識便逐漸朦朧了,隻記得自己無數次被槍刺穿,手中的木棍無數次被擊碎,不過對蜥人手中的槍的一切運動軌跡卻仿佛異常地清晰。

    蜥人的行為每次都不一,不知道倒下了多少次,但蜥人的持槍所使出來的槍法都不一樣,就好像在自己身上試招一般。

    奇特的是,總有幾次傅青感覺,持槍的並非蜥人,而是自己。

    “咚咚咚咚。”清脆的敲門的聲音傳入了傅青的耳邊。

    “有人嗎?房東在嗎?。”一個讓傅青耳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的耳邊。

    也將他從夢中給喚醒了,傅青揉了揉自己的臉,也來不及回想剛剛夢裏的一切。

    傅青惺忪地睜開雙眼,才意識到身體的變化,並且渾身是血的慘狀。

    他有些喪氣地走出門外,說實話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來個自然醒。

    他拿了套換洗的衣服,走到了門邊說:“等我10分鍾。”

    然後走去了浴室,快速地洗漱了一番,圍著毛巾頂著剛出浴有些熱氣彌漫的狀態走向了門外。

    他推開了房門,看到劉盈正站在外麵,就連酒保服也還沒有換。

    “唉唉唉唉?小光頭?你是這裏房東?。”劉盈瞪大了眼睛,看著傅青。

    “什麽東西?這裏我在住沒錯,可是房東的話,不是。”傅青摳了摳耳朵,說道。

    “不是,你不應該讓我進屋說嗎?。”劉盈抖了抖眉,努了努嘴說道。

    “啊嗯。”傅青撓了撓頭,往後讓了讓,給劉盈讓出了位。

    劉盈吐了吐舌頭,走進了屋子裏,邊走邊說:“那個,我辭了以前的工作了嘛,現在沒地方住。然後,魁說這邊有個房子缺房客,離工作崗位也不遠,所以,嘻嘻嘻。”

    為什麽那個魁,知道那麽多東西,這突如其來的是什麽情況。

    傅青皺了皺眉,微微笑道:“那個,房子不是我的,不過我可以幫你問問。”

    傅青撥通了伯倫了電話:“魁叫了個人過來,讓她租房子,要怎樣?。”

    “這種事情不要打擾我。”電話那頭傳來一句冰冷的聲音,接著就是被掛斷了的長呼聲。

    “。”傅青愣了愣,真的是有夠冷漠的。

    “所以是怎樣?可以嗎?如果可以的話,房租能不能便宜點,畢竟我現在經濟有點拮據。”劉盈看著傅青,焦急地等待著他的回複。

    “錢啊。”傅青抖了抖眉,話說要收的話要收多少,但實際上有伯倫給的卡,他不缺錢啊,可是這房子也不是他的啊。

    “不能便宜嗎?那真的請不要太貴,我可以給你做飯,家裏的衛生我也都會搞好的,請務必收留我。”劉盈雙手合十,淚眼汪汪地看著傅青。

    “。”傅青抖了抖眉,看著淚眼汪汪的劉盈,有些不知所措。

    “出家人慈悲為懷,小和尚你不會忍心看著我睡公園的,我日日夜夜都有念佛的,也算是半個信徒,你看我這麽可愛,那些禽獸對我下手怎麽辦,你願意佛祖都不願意啊。”劉盈依舊淚眼汪汪地看著傅青,努著嘴,語氣非常輕柔地說道。

    “隻有可愛是真,唉,這樣吧。洗衣做飯交給你了,飯菜錢我會給你的,房租就不用了。”傅青撓了撓頭,略帶僵硬地回道。

    佛不佛的,已經跟他沒多少關係了,改口吃肉,也早已證明他的信仰,也隻是說說而已。

    他也明白,從以前到現在,哪怕他入了少林,每日每夜想的都是向殺他父母的人複仇,隻不過現在,就連這個念頭都被覆蓋掉了。

    “唉?真的嗎,怎麽感覺有點像過日子的小兩口啊。”劉盈拍了拍突然發紅的臉,回道。

    “那就這樣了,你自己挑個房間吧。”傅青走向了書房。

    “話說,你怎麽一晚上好像變了個人一樣。”劉盈抿了抿嘴,看著傅青。

    “啊?”傅青抖了抖眉,疑惑道。

    “你瘦了好多,而且,總感覺你身上的氣質,有點別人的味道。”劉盈又逼近了傅青,打量起了傅青。

    “我餓了,做飯。”傅青皺了皺眉,並不打算回應。

    “那你喜歡吃什麽?下午不用上班,魁讓我上夜班。”劉盈回道。

    “蘿卜炒芹菜。”傅青留下一句話,便自行走進了書房。

    “蘿卜炒芹菜?。”劉盈抖了抖眉,便走去了廚房。

    吃過午餐,與劉盈道別後,傅青便開始了他的長跑鍛煉,不知為何,可能是身體的改變。

    他跑了很久很久,卻感覺不到疲憊,汗一直在出,漸漸地他感到口渴了,可仍舊感覺不到累。

    很奇怪,兩個小時的馬拉鬆長跑,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疲憊,傅青的體力突然變得深不見底了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自己,或許,能行也說不定。

    傅青買了一大瓶水,坐在了公園中心湖邊上的長椅上,喝著剛買來的大瓶礦泉水。

    微風微微地拂過他的臉頰,帶去了他的汗,也帶來了一些涼快。

    “這片土地很寧靜呢。”不知何時,一個戴著兜帽,身穿灰色衛衣,休閑褲的人坐在了傅青的身旁。

    他正對著湖麵,聽到聲音傅青也沒有硬湊到他麵前去看他,所以不知道他的容顏。

    “嗯,這裏讓人很舒服,一直都是。”傅青微微笑道,目光非常柔和,回溯前,每次難過的時候,這就是他一個人的秘密基地啊。

    “可你的生活卻不會,噬規者。”帶著兜帽的人,忽然這麽說道。

    “什麽?。”傅青抖了抖眉,至從回溯後,他就好像越來越多事了,這才幾天,事情就應接不暇地來,最糟糕的是。

    往往第一件事還沒有頭緒無法解決之時,第二件,第三件,都一起來了。

    “為什麽你能做出吞噬他人靈魂,如此卑劣之事。”隱藏在兜帽之下的麵容,傅青沒有看到,可是通過言語散發出來的敵意,傅青卻清楚地感受到了。

    “這是它的意願。”傅青想要站起來,可是哪怕雙腿用盡了全力,都無法全身都無法動彈一下。

    “並非如此,它跟你根本是兩個不同的存在。”兜帽男脫掉了兜帽,露出一個雪白的骷髏頭,它的眼洞中,發出淡淡的藍光。

    “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麽意思,但這的確是他本人在死前給我的。”冷汗一直從傅青的下巴滴落而下,傅青想要做些什麽,身體卻無法動彈一絲,哪怕是運用能力定點都做不到。

    “如果真像你所說的,那為什麽你體內有三股靈魂?你是個掠奪者,同時也是個噬規者。”骷髏並沒有開口,但那卻不知為何發出了聲音。

    “什麽噬規者,我聽不懂你的話,放開我,你現在是要怎樣?。”傅青渾身不能動彈,被壓抑得吼了出來。

    “跟人類一樣,動物也有不少的反戰派,甚至有一大部分融入了人類社會,它們被稱為亞人,建造了現在古國獨特的機製,亞人公民製。”骷髏頭忽然自顧自地說起了故事。

    “這當然是好事,人類和擁有了靈智的動物擁有了彼此了解的機會,但是隨著研究深入,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生物擁有相互掠奪靈魂的能力,人類掠奪人類的方式錯綜複雜,往往需要雙方配合,更傾向於傳承。同樣,同類物種所有生物也是。”

    “但是,一個動物所要掠奪人類的話,倒是極其簡單,隻要吃掉就可以了。反之,人類也一樣,雖然蘊含著殘缺靈魂的基本隻有那被信仰所依賴的部位。但是,也並不難找,再不然,全吃掉也可以。”

    骷髏頭忽然站了起來,走到了傅青的麵前,直視著傅青。

    “所能掠奪的隻有殘魂,但是卻會造成巨大的影響,無論是誰通過這種方式都可以獲得強大的力量,哪怕這非但不道德,甚至不具有人性。”

    “當然,靈魂不具有一定程度,是無法生成殘魂的。”

    骷髏將那森然的骨手拍在了傅青的肩膀,將自己那讓人感到恐懼的臉貼近了他的臉龐。

    他這麽說道:“但這是有代價的,無論你掠奪多少靈魂,在你體內如果他們並不承認你,總有一天你會失去自我,然後走向自我意識的毀滅。”

    “這個研究沒有被公開,因為被他人知道,這個事情將會給這個世界帶來很大的負麵影響。”

    “但是,哪怕是未公開,也立下了一個不成名的規矩。”

    “不能通過這種途徑獲取力量,不能外傳這個秘密,而破壞這個規矩的人或獸,則要死。”

    說罷,骷髏雙眼的藍光更亮了一些。

    傅青實在是受不了眼前骷髏給他的巨大壓力,大聲吼道:“你嘰嘰歪歪的,到底想說什麽,要殺我就來給個痛快的。”

    “我不會對你下殺手的,哪怕這對我來說易如反掌。”骷髏頭歪了歪脖子,抖了抖肩道。

    聽到骷髏的話語,傅青輕呼一口氣,但還是不客氣地說道:“那你這是在幹嘛,放開我。”

    “因為你很可疑,我也不清楚你到底做了什麽過分的事。但我覺得,起碼你還有百分之十的幾率是個好人。”說到這裏,骷髏拍在傅青肩上的右手忽然用力地抓了抓。

    不帶一絲感情地說:“所以,我勸你最好是個好人,也許,是做個好人。如果你一意孤行地幹些什麽蠢事,你會有不少的苦頭可吃,甚至會毀掉自己。”

    “那麻煩你,放開我。”傅青眉頭緊皺著,語氣帶有極強的敵意。

    骷髏帶上了兜帽,轉身步行遠離了傅青,在走到一定距離的時候,他揮了揮手,束縛著傅青的不知名力量就都消失了。

    傅青瞬間站了起來,想要去尋找骷髏的動向,可是骷髏卻早已消失在他的視野裏。

    怪事,好像越來越多了。

    (亞人擁有和人類公民等同的權利,但很多時候,還是不免會受到歧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