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還隱藏了實力，”少女剛說一半，鹿王在急奔中不可思議地轉向朝她，再如閃電劈來。少女來不及反應，手持斷劍，倉惶揮舞幾下。鹿角左右擺動，短劍“叮叮當當”斷成數截，隻餘一個劍把在手中。少女險而又險地避過，飛身落在一塊石頭上。

    這鹿王竟然一直在隱藏實力，作風小心謹慎一貫，不愧是最膽小的鹿。如今它實力忽暴，少女措手不及，吃了大虧。鹿王兩角直刺如電，揮擺起來又如高手的招法，比起最初的橫衝直撞，何止高出一籌。

    鹿王一記直刺，將少女腳下石頭粉碎，又一路揮舞著一米半長的劍形雙角前行。少女被逼得連連後退。

    鹿王四腿微彎蓄勢，又閃電般一衝，少女躲閃不開，兩手避開角刃，也如歸藏、山海一般抓向鹿角中段。少女的手掌竟然沒有被鹿角的棱角劃破出血，看似柔嫩的皮膚，比山海、歸藏卻要堅韌不少。

    抓住鹿角，卻抵消不了衝撞巨力。少女雙足插地，被鹿角頂著，在地上劃出兩道印痕。鞋子禁受不住巨力，碎裂開來。少女赤足摩擦著地麵，仍被鹿角抵著向後滑去。

    忽然，身後一實，後背已經靠上山壁，再無可退。少女手持鹿角，借山壁之力與之相抗，人鹿不相上下。

    歸藏與山海連忙跑上前，持羊角刃向鹿身戳刺，給少女幫忙。這羊角，是一級異獸的異化部位，幾乎能與金屬的匕首相媲，刺在鹿王身上，卻隻能留下幾個白痕，連皮都劃不破。看來這鹿王的級別，實在高出一級異羊太多。鹿王一心對付少女，索性對二人不管不顧。

    鹿王這時忽一收力，少女推力落空，鹿王緊隨再猛然發力，連續幾個收發，頭角前後抖動幾下，雙角瞬間前進幾分。這種發力技巧，竟然被一隻鹿掌握，讓人不知該如何感慨。

    少女全力抵抗，再多技巧也無法使用。鹿王進攻，掌握主動權。眼看鋒利的鹿角離少女胸口越來越近，鹿王再度重複幾下抖動，鹿角又紮一截，立刻刺破了少女領口的衣服，紮進頸下肌膚。

    少女雙臂緊撐，再無掙脫辦法。她目光黯然，心道：就這樣死了嗎？也好，死亡或許更加輕鬆吧。

    意想中的死亡並未到來，隻見鹿王忽然一貯，不再加力，表情古怪，仵在原地不動。原來，歸藏用羊角匕在鹿王身上久戳不見成效，幹脆掄起臂膊，奮力將匕首刺入鹿王。

    少女抓住機會，“哈！”大叫一聲，兩臂外撐，竟將雙角從根折斷，掉落地上。雙角是鹿王連續幾次異變的產物，連少女的寶劍都被斬斷，自然不是她力所能毀。然而雙角最薄弱的地方，卻恰恰是看似最堅實的與頭骨相連處，畢竟除雙角外的其他骨骼，都未曾異化。可即便如此，山海、歸藏二人持匕首都不能刺入鹿皮半分，少女憑看似柔弱的雙臂竟能力斷其骨！

    鹿王與少女相持之力尚在，鹿角一斷，慣性前衝，頭骨斷茬紮入少女腹中，鹿血、人血混在一起。少女由死還生，得手之際，思想放鬆，反而第一次受傷，所幸刺入不深。

    鹿王後蹄發力向後踢去，少女提前喊道：“快躲開！”山海、歸藏舉臂格擋後撤，仍被雙蹄命中，飛落地上。兩臂與胸口劇烈疼痛，不知臂骨和胸骨有無碎裂，當下不能動彈。

    少女掰開鹿頭，脫身出來，與鹿王搏在一起，終於再度占回優勢。鹿王不敵，被幾輪拳腳擊中，又縱身想跑，被抓住後腿，將整個鹿身掄起，不斷砸向山腳亂石。

    幾番回合下來，鹿王側倒地上，無力掙紮。少女也喘息不定，臂力脫盡，一時對鹿王也奈何不得。

    “用鹿角刃！”山海大叫。

    鹿王一聽，不顧傷痛，翻身跳起就要逃。少女運作更快，迅速從地上抄起如彎劍般的鹿角，兩刃齊發，刺入鹿王腹中。

    鹿王腹被刺中，倒在地上，不斷顫抖。心知必死，不再掙紮。一身生機好像在快速流逝，轉眼間皮毛不斷老化，皮骨槁立。

    忽然，一道意識聲音直接在三人腦中響起：“最終，還是你們贏了。我們弱小的獸類，注定隻能被你們人類屠殺。”聲音無盡哀傷。

    山海與歸藏茫然對視，少女卻不驚訝，好像在意料之中，歎聲道：“無論人類還是獸類，都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沒有對錯。那天他們被你召集的異獸圍在山上，不也差點命喪於你嗎。”少女指向歸藏說。

    “好一個本無對錯，唉！你又是為什麽來找我，你怎麽知道我的存在？”鹿王抬起渾濁的眼睛，在意識中問道。

    “我能感應到你的存在，就如同你能感應到他們的存在。你圍殺他們，不止是為生存而反抗吧，你能感應到修煉者的真氣，你要吞噬他們升級進化。你的來曆，能告訴我嗎？”少女淡淡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