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他在恨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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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麵一下子靜了下來。
此時,包廂的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人,站在最近處的是周宇墨的那些朋友。
馮波也站在其中。
江月萱想,周宇墨怎麽會在這樣的場合承認他們的關係。
說她是他的女人很正常。誰都知道他的女人多多。
今天,他能來這裏公開護著她,她已經很感激。
她本來就不應該乞求更多。
她不願意讓他如此地為難。
她想抬頭,但周宇墨的手把她的頭按得緊緊的,顯然是不想讓其他人看到她的容貌。
“我……”
她開了口,想說自己不是。
“閉嘴!”
周宇墨低聲喝道。
他的眸光直直地凝視著邱錦堂,聲音分外沉穩。一字一字地清楚地說道:““沒錯,她就是我的老婆。”
他說完,竟是抱起了江月萱。大步地向包廂門口走去。
沙塵落則抱著黃依依緊跟在他的後麵。
全場再次安靜,隻有堅定有力的腳步聲。
邱錦堂實在意外,不相信地自言自語:“真的是他的老婆?”
誰都知道周宇墨結婚了,但看到過他老婆的人極少。
當年,他宣布婚訊之後,曾經有記者一天二十四小時地守在他住的地方,都沒有辦法拍到她的照片,因此,人們對他是否結婚的事一直都是半信半疑的。
如果邱錦堂知道江月萱的身份,他還真是要合計合計。
周宇墨可不是好惹的人。
不僅是邱錦堂,就連跟著周宇墨一起過來的幾個兄弟也是驚訝萬分。
他們倒是知道周宇墨結婚的事,但他從來都不讓他們知道他的老婆是誰。
“反正以後也要離婚,你們認不認識她有什麽用。”
不過,他們發現周宇墨後來也是有了改變。
他買了冬園別墅,不再經常住酒店。
現在。他更是很少在晚上出來和他們鬼混。
以前。他們說起有色笑話的時候,他會說他們無聊,但現在他也會跟上幾句,總之是開過葷了。
而如今,這個女人竟然和黃依依扯上關係,而且還被丘八看上,那她就不應該是個普通的女子。
難怪他一點都不著急離婚。
這是有些舍不得呢!
見周宇墨抱著江月萱出來,一個個都伸長的脖子,想看看江月萱長得是什麽樣。
唯一讓他們感到可惜的是,人在跟前。竟是無法看到她的容貌,因為周宇墨一直都緊緊地護著她,她的臉一直都藏在了他的胸前。
周宇墨發現了他們的企圖,狠狠地剜了他們一眼。
“摟緊我,臉向裏麵,別讓他們看到你的臉。”他低聲對江月萱說道。
江月萱趕緊照辦。
在這個時候,她絕對無條件地相信他。
柳葉非常吃驚,小聲地說道:“原來老四還這麽寶貝他的老婆。”
孟繁榮說道:“可不,我們都被他騙了。”
“難道是擔心我們和他搶不成?”說話的是徐楓,在這群人裏排行老二。
當然,他這是在開玩笑。
大家都感到十分好奇,但有一人卻是氣壞了。
馮波看著周宇墨抱著江月萱從她的身邊走過,連看都沒有再看她一眼,臉色變得很難看,拳頭握得緊緊的。
沙塵落叫了出租車,按照江月萱給的地址,送黃依依回家。
江月萱則進了周宇墨的車。
就在周宇墨要上車的時候,馮波追了過來:“宇墨哥,等等我!”
“自己開車回家!”周宇墨沉著臉,就像訓一個小孩似的,說完便坐進了車裏,啟動了車子。
江月萱坐進車裏以後,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她看向車外,借著霓虹燈光,將跟過來的馮波的容貌看個清楚。
她認出那是馮波,因為她看過她最近的照片。
看到真人,她還是有那樣的感覺。
這個馮波,她一定是在什麽地方見過!
隻是,在什麽地方?
她怎麽就是想不起來?
回到家裏,江月萱立刻往洗澡間裏衝去。
洗完澡之後,她這才出來。
看到周宇墨坐在沙發上,她也坐了下來。
往周宇墨的身邊靠了一下,摟住了他,仰頭看著他,一臉的崇拜和感激:“大老板,你今天怎麽出現的那麽及時?如果你再來晚一點,我的清白就要完蛋了。”
明知道她這個樣子未必是真心,可是麵對帶著這樣表情的臉,他沒有辦法對她再生氣。
每次回到這裏,其實就是想看到這樣的她。
“你怎麽去了那裏?”
“還不是因為這個該死的黃依依,缺心眼啊,幹嘛要跟這樣的一個男的喝酒,這不是自己找抽嗎?”江月萱恨恨地說道。
說完,她摟上了周宇墨的脖子,主動給了一個吻,然後把頭靠在了他的胸前:“真的謝謝你,一次又一次地救我。”
“是真心的嗎?”周宇墨緊追了一句。
“是的。”
“不是裝的?”
“不是。”江月萱的聲音有些變聲,顯然是動了情。
“每一次在我最危難的時候,都是你救我。隻怕我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償還你的情了。”
周宇墨的眸光沉了沉,然後笑了,用手拍了拍她的臉頰:“你把我說得這麽高尚,感覺我自己都快成聖人了。”
“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江月萱認真地說道。
周宇墨的眸光再次變了變:“真的是這樣認為的?”
“嗯,一直是。”江月萱聲音低低的,微微帶了些鼻音,“總是想怎樣才能報答你,可是,我做什麽才可以報答你呢?”
“不需要的。”
周宇墨淡淡地一笑,想起另外一件事。
“你怎麽會認識黃依依?”
“我們認識好長時間了,是閨蜜啊。”江月萱嗬嗬一笑,“如果她是男的,我可以考慮嫁給她。”
“嗯?”周宇墨語氣帶著威脅的意味,“你要嫁給她?”
“開玩笑了,她一個女的,我怎麽嫁?再說,如果我要是嫁給她了,那還能找到你這個多金多銀帥呆了的大老板嗎?”江月萱拍著馬屁。
她的這句話,卻是讓周宇墨的眸光又沉了一下。
“告訴你的那個朋友,如果沒有事,別惹那個丘八。還有,你也是,以後看到他,就趕緊跑,不是我每一次都可以這麽及時趕到的。”周宇墨的語氣不是那麽好地說道。
“丘八?他叫丘八?這不是過去罵兵痞子的話嗎?”江月萱對這樣的叫法感到驚奇,忍不住笑了。
“因為他就是那樣的人,所以以後少惹他。”周宇墨的語氣有些重。
嗯?
剛才還是好好的,怎麽突然又不高興?
他最近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勁,脾氣總是陰陽不定的。
他還很年輕,應該還沒到更年期吧?
算了,哄哄他。
她自己先站了起來,用手拉他:“快去洗澡了。”
“洗澡急什麽。”周宇墨不動。
江月萱吃吃地笑:“我饞了,想吃小鮮肉!”
“你等著,看誰吃誰!”周宇墨狠狠的語氣,但眸光卻是有了隱隱的笑意。
這個女人,總是這樣讓他沒有辦法對她真的很生氣。
清晨,江月萱早早醒來。
雖然昨晚戰況很激烈,但仍然屬於正常情況。
一切如常。
早餐後,周宇墨開口說道:“走吧,我送你上班。”
“啊?”江月萱非常意外。
這是他第一次開口這樣說。
“這樣你還得繞遠。”江月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開車繞點遠怕什麽。不過,如果你不喜歡我送你,我不勉強。”周宇墨語氣怪怪地說道。
“喜歡,喜歡!”江月萱連忙說道,“你等我,我這就穿衣服。”
坐在車裏,江月萱的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
看到這樣的她,周宇墨隻覺心情也是很好。
“真的有這麽高興?”
江月萱一點都不掩飾:“當然了,這是你第一次開車送我上班。”
周宇墨的唇角勾了勾,沒有再說話。
離醫院還有一個路口的時候,江月萱讓周宇墨停了車:“就在這裏下吧,到了前麵,遇到熟人就不好了。”
周宇墨沒有說話,但把車停了下來。
“這幾天我有事,晚上就不用回冬園了。”
“好!”江月萱答應著,下了車。
周宇墨開車走了。
江月萱臉上的笑容隨著車的遠去而消失。
他有事!
他會有什麽事?
江月萱一早上的好心情,因為他的這句話全沒了。
走到住院處的大樓門口,正碰到兩個科裏的護士小徐和小衛從裏麵往外走。
“江大夫,你的嘴怎麽了?”小徐眼尖,一下子就看到江月萱還在紅腫的唇。
“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跌破了。”江月萱尷尬地回答道。
“不是吧?是不是你昨天回家看老公了?”小衛故意揶揄著她。
“噢!”小徐立刻表示理解,“真火熱啊!”
“你們!”江月萱窘得都快鑽地縫,後悔自己沒有戴口罩。
“這麽說,江大夫肯定沒有看到昨晚的微博和微信。”小徐說道。
江月萱的心緊張了一下,心說,該不會是昨晚的事被拋上了網。
“是不是大老板又有什麽新消息?”她裝出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大老板的老婆出現了,而且和他的舊愛同時出現。”
江月萱心裏一驚,果然如此。
她的臉上也是驚訝,這個她不用掩飾:“真的?”
她連忙拿出,“我看看。”
果然,微博和微信都翻了天,都在討論這個話題。
她找到被貼到網上的照片,這才放了心。
照片上,周宇墨已經將她放進車裏,而馮波則是在後麵跟了上來,正招呼周宇墨,周宇墨抬頭看向馮波。
人們都在猜測周宇墨現在對新歡舊愛的態度究竟如何。
有的說他已經移情別戀,愛上新歡,也就是他現在的老婆。
也有的說他還是餘情未了,新歡舊愛,鹿死誰手,還很難說。
從照片上,人們隻看到了江月萱的身影,但沒有看清她的臉,所以都非常遺憾。
周宇墨的這個老婆從來都是隻聞名,不見人。如今看到人了,卻還是沒有看到臉。
但不管怎麽說,這張照片肯定了一個事實,周宇墨的確是有個老婆。
也有人質疑,也許這個女人是他新認識的緋聞朋友。
但發這張照片的人介紹道,他親耳聽到周宇墨說:“這是我的老婆!”
他昨晚真的那樣說了!
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包括那個馮波。
江月萱的心裏湧出自己都擦覺不到的喜悅。
但她還是故意歎了口氣:“唉!”
“江大夫為什麽歎氣?”旁邊有人問道。
“我在想,這個女人真的是大老板的老婆嗎?我還是懷疑。”江月萱煞有介事地說道。
“是啊,我也懷疑。”有人同意。
“再等著看,看看是不是還有新的消息出來。這段日子,我們大老板的新聞可不算少,已經好幾次上頭條了。”江月萱很感歎地說道。
不過,她的心裏還是很警覺的。
她得小心點,眼看就要離婚,可別在離婚前弄出事來。
現在,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所以,即使她與周宇墨離婚,對她也不會有什麽影響。
但是,如果人們知道她現在的身份,等她離婚後,隻怕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在把收起來之前,她將微博上的照片發到了周宇墨的上。
“大老板,你的新歡和舊愛,你要哪一個?”
結果,還沒等她到兒科病房,她的震顫起來。
周宇墨給她回信:“新歡!”
江月萱回了他:“麽麽噠!”
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他能這樣說,她的心裏就是高興。
一直到中午,江月萱才把病房的事兒忙完。
她一邊吃中午飯,一邊給黃依依打電話,看她是不是已經醒了。
黃依依接了電話。
“你現在怎麽樣?”江月萱問道。
“我現在有些頭痛。”黃依依啞著嗓子說道。
“你以後得小心點兒那個丘八,周宇墨讓我這樣告訴你。”江月萱叮囑道。
“昨天是誰把我送回來的?”黃依依問道。
“是沙特助。”
“你有他的電話嗎?”黃依依問道。
江月萱笑了:“想感謝人家,還是另有企圖?”
“我想殺了他!”黃依依咬牙切?。
“……”
這是什麽狀況?
江月萱一頭霧水。
“怎麽了?他對你做什麽了嗎?”
她認識沙塵落的時間和認識周宇墨的時間一樣長,他的人品是絕對可以保證的。
“這個和你沒有關係,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別擔心。”黃依依說道。
江月萱還是想為兩個人調節:“他人挺好的,是不是其中有什麽誤會?”
“你把電話給我,我要讓他對我解釋!”
不過,沒等黃依依給沙塵落打電話,她卻接到沙塵落的電話。
等她聽完沙塵落的話以後,卻是欲哭無淚了。
黃依依的公寓裏,江月萱望著一臉苦像的黃依依。
“依依,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一副表情?”
“你說我該怎麽辦?”黃依依想哭,可是沒有眼淚,一臉的懊悔。
“什麽事讓你為難成這個樣?”
“他剛才給我打電話了。”黃依依說道。
“誰?”
“那個姓沙的。”
江月萱放了心,她以為是邱錦堂。
“他對你說了什麽?”
“他……”黃依依有苦難言。
江月萱靜靜地看著她。
她自覺還是很了解沙塵落的,他應該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
“他說,要我對他負責。”
“……”
江月萱有些風中淩亂:“你對他做什麽了?”
“他說我強上了他!”
“……”
江月萱已經不隻是風中淩亂。
“我需要一杯冰水。”她說完去了冰箱,拿出一瓶瓶裝水,喝了一大口。
“都是丘八那個混蛋,他不但在酒裏下了"mi yao",還在裏麵下了春藥!”黃依依咬牙切?地說道。
江月萱於是明白了。
昨晚沙塵落送黃依依回來,黃依依的藥性發作,於是把沙塵落這個大好青年給強了。
“噗嗤!”
江月萱哈哈大笑起來,“他這是得了便宜賣了乖,這事他吃什麽虧?吃虧的是你好不好?”
“可他說那是他的第一次,而我不是,他太吃虧。”
江月萱突然發現,這個看上去很忠厚的沙塵落竟然如此地腹黑。
也難怪,可以跟在周宇墨身邊這麽多年,做他的特助,自然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他想怎樣?”
“他要和我麵談。”
“那就去啊,看他怎麽說。”
黃依依一臉的擔心:“他會怎麽說?會提什麽要求?”
江月萱好笑地看著她:“你平時那麽有主張,現在輪到自己的事,就變成了這樣。”
“我猜不透他會是怎麽想啊。”黃依依懊惱地說道。
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強了,一定會恨她的吧。
“你擔心什麽?大不了收了就是。正好你現在缺一個男人來娶你,這樣,你也不用總是被你們家逼婚了。”江月萱笑道。
“我在和你說正經的,你還拿我開玩笑。”黃依依恨恨地看著她。
江月萱一本正經:“我也是說正經的,沙塵落這個人真的不錯。”
黃依依冷哼,“跟著周宇墨,他好能好的哪裏去?”
“他不是都說是他的第一次了嗎?”
“他這樣說,你就相信?”黃依依白她,“有誰可以證明?”
江月萱一撇嘴,“如果你不相信,那就沒有辦法了。”
女人有那麽一層膜,男人也沒有,這個是沒有什麽可以證明的。
……
法國某一豪華別墅。
一個短發的中國女子正坐在電腦前。
熒屏上,是那張周宇墨將江月萱放進車裏的照片。
她的臉色越發陰沉,漂亮的眸子裏是不甘和嫉妒。
不知不覺中,纖細柔美的手指,竟是將手中的筆生生地掰彎。
……
躍城南苑小區。
馮波的家中。
“媽,你說我該怎麽辦?”
馮波也在看那張照片,那神情恨不得進到電腦裏,將江月萱揪出來掐死。
馮波的媽媽鄒慧珍歎了口氣:“原來他真的結婚了。”
“我以前告訴過你,你就是不相信,現在相信了吧?”馮波埋怨道。
“這個和我是否相信無關,問題是,你怎麽就是拿不下他的心?”鄒慧珍說道。
馮波氣惱道:“我怎麽知道?他對我千好萬好的,可就是從來都不說要和我結婚。三年前,他全國征婚,我要他娶我,結果他卻把我送到法國。”
鄒慧珍問道:“你昨天看到那個女的沒有?長得什麽樣?”
“沒有。”馮波氣道,“你沒看這張照片,她的臉一直都是這樣藏著的。”
“他是不是很喜歡這個女人?”鄒慧珍擔心地問道。
“怎麽可能?”馮波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如果他喜歡她,他為什麽不讓她公開亮相,反倒要藏著她?”
“你有沒有問他,他們什麽時候離婚?”鄒慧珍問道,“你不是說,等他的爺爺死了之後,他們就會離婚嗎?”
“我問了,他沒有說。”
鄒慧珍說道:“如果你想以後和他在一起,我覺得你就得按照我以前告訴你的方法去做。”
馮波遲疑:“如果他像爺爺一樣,因此討厭了我怎麽辦?”
“如果你可以為他生個孩子,他又怎麽會討厭你。”鄒慧珍說道。
“真的可以?”馮波再問。
“你覺得除了這個方法,還有其他的方法嗎?你再這樣等下去,即使他與他的這個老婆離婚了,也未必會和你結婚。他的心那麽花,好看的女人那麽多,你哪裏是她們的對手。”
鄒慧珍說完,歎了口氣,“其實,要是我說,你幹嘛非得要死心眼地跟著他?不管你是否和他結婚,他都不是虧待你的。”
“可是,我愛他啊,除了他,我對別的男人都沒有辦法感興趣。這三年,我不是沒有試過,可是,我放不下他!”馮波哭了。
“要是這樣,你就不要再猶豫,就按照我說的方法去做。”鄒慧珍很堅決地說道。
……
傍晚,周家大宅。
因為今天是從天而降的小少爺周以衍的生日,下人們正在忙裏忙外地準備著。
小壽星周以衍坐在平台的椅子上,臉色陰沉,眼睛看著遠處的大門口。
旁邊站著四個人。
兩個男的是他的貼身保鏢,兩個女人是伺候他的。
四周的氣壓非常低,四個人誰都不敢開口說一句話。
天色已晚,可是該出現的兩個人一個都沒有出現,小少爺處於極度的憤怒之中。
長期跟在他身邊的四個人都知道,如果今天晚上那兩個人不出現的話,這個唐家大宅存在的可能性將是零!
就在這時,前麵的路口有一輛車開了過來。
周以衍的眸子裏現出期盼。
可是,當他看到那是一輛很低級的出租車時,眸中的光亮暗了下去。
在他的心目中,那樣的車不是他們這樣身份的人應該坐的。
爸爸,媽媽都是應該有專門的車和專門的司機才對。
然而,出租車在大宅的大門口停了下來,車門是從裏麵推開的,不是有人過去幫助打開。
首先映入他的眼簾的是一個大大的蛋糕盒,隨後一個衣著很普通的女人從車裏出來。
但那高挑的個子,微風下輕輕飄起的長發,輕柔如雲的步伐,已經告訴了他那就是他在等的人。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江月萱從外麵而來,所以不知道她是一個沒有自己車的人。
周以衍笑了,人站了起來,快步向下跑去。
江月萱到了大門口的時候,立刻有人迎了過去,接過她手中的蛋糕。
她正往裏走著,就見周以衍像隻小豹子似的,飛快地向她衝來。
“媽!”聲音裏的喜悅,可以感染周圍的每一個人。
周以衍撲到江月萱的身上,一臉的可憐樣:“媽,你怎麽才來,我從早上醒來就等你,一直等到現在。”
江月萱把他抱起來,對著他粉嫩的小臉蛋親了一口,然後問道:“那你有沒有按時吃飯?”
“我……。”周以衍沒有回答。
江月萱當然明白是怎麽回事。
她的臉色沒有什麽變化,語氣仍然和風細雨:“那你有沒有覺得你做錯了?”
“嗯。”周以衍老老實實地答應著。
“那就行了,以衍當然知道以後該怎麽做,是不是?”江月萱對著他的小臉蛋又親了一口。
“我以後再也不任性了,不管幹什麽都不任性了。”周以衍滿臉羞愧地保證道。
旁邊的人看了,不得不佩服這位夫人。
那麽難伺候的小少爺,一到她的身邊,立刻就是一隻聽話溫順的小綿羊。
周以衍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媽媽,你為什麽沒有自己的車?”
“……”
江月萱發現周以衍問了一個聽起來簡單但很難回答的問題。
江月萱想了想,說出自己的答案:“因為媽媽隻想像一個普通人那樣的生活。”
“為什麽要像普通人那樣生活?”周以衍繼續問道。
在他的心目中,媽媽很厲害,因為她總是可以有和他不同的想法。
他的想法都是來自於那些教導他的人,他們給他灌輸著一些他不是很明了的理念。
雖然他不明了,但還是刻入了他的腦中。
做人要做人上人,這是他所接受的教育。
“因為媽媽以前就是普通人,所以喜歡過普通人的生活。”
“普通人的生活是不是很有意思?”周以衍十分感興趣。
看來這孩子知道的東西太少了。
江月萱忽然想起秘密花園裏的道明寺,心說,如果繼續這樣培養教育下去,這個孩子弄不好就是第二個道明寺。
瞬間,她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重起來。
不管怎麽說,孩子叫她媽媽,那她就有責任把孩子引上正路。
江月萱開始給周以衍講解所謂的普通人的概念,周以衍聽得津津有味。
這個時候,一個年齡約為四十多歲的一個女子走了過來,頭發高挽,一身套裝,不拘言笑。
她聲音清冷地說道:“夫人,關於小少爺的教育,老爺已經製定了完美的培養計劃。您現在把這些告訴他,會影響到他對培養計劃的領會。您隻需要扮演好母親的角色,請把培養小少爺的工作留給我們。”
一直都覺得自己脾氣很好的江月萱,突然有種要發飆的感覺。
這個女人姓淩,是爺爺指派的專門負責照顧周以衍的管家。
周以衍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她說得算。
這次周以衍回來,所以負責照顧和培養他的人馬也一同跟了回來。
這些人都是爺爺挑選出來的人,爺爺雖然已經去世,但他們仍然很忠誠地執行著爺爺當初的指令。
雖然她們知道江月萱是這個宅子裏的女主人,但也知道她並不是周以衍的親生母親,所以,他們不讓她介入周以衍的培養計劃。
對於這樣的輕視,江月萱很不舒服。
以她清冷的性格,她本不會介入周以衍的事情。
可是,在不自不覺中,她的心中竟是將周以衍當成了自己的另外一個孩子。雖然那個孩子不是她的孩子,但也是在她的身體裏住了七個多月,曾經與她血脈相通。
而她的個性卻又是很矛盾。
如果不是與她相關的事情,她可要做得清冷遠離。
但是,一旦是她在了意的,卻又是恨不得將自己的一腔熱血都灑上去的。
若不是如此,她當初就不會為江雲海生孩子。
因此,淩管家的態度,讓她真的生了氣。
鎮靜,鎮靜!
江月萱暗自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語氣客氣地說道:“淩管家,您說母親的角色應該怎樣扮演?”
周以衍懷疑地看著兩個人,最後麵向江月萱:“扮演母親?你是假媽媽?”
江月萱把他往懷裏摟了摟:“誰說是假的?你是媽媽非常辛苦才生下來的孩子,怎麽會是假的?”
“不錯,她就是你的親生母親,這個我可以作證!”
說話的竟然是周宇墨!
剛才,在江月萱對周以衍講道理的時候,他就已經進來,隻是一直沒有出聲。
顯然,淩管家的話讓他也不高興。
周以衍眼睛掙得大大的,看著周宇墨的眸子裏帶著驚喜。
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周宇墨本人,但見周宇墨今天也回來給他過生日,心裏還是有著小小的激動。
“爸爸!”
他高興地叫著,人奔了過去。
周宇墨將他抱了起來,父子倆臉對臉地親了一下。
“爸爸不是說沒有時間回來給我過生日嗎?”周以衍問道。
“你說呢?”周宇墨反問。
周以衍猛然想明白了原因:“爸爸是要給我一個驚喜嗎?”
“這就是我給你的禮物。”
“這個禮物太好了。”周以衍開心得不得了。
江月萱對周宇墨投了一個感激的眸光,然後說道:“現在爸爸也回來了,我們可以開始慶祝以衍的生日了。”
雖然江月萱帶來的蛋糕比家裏準備的小,但周以衍卻是更加喜歡她帶來的,因為這是媽媽的。
江月萱為周以衍戴上皇冠帽,她和周宇墨也各自帶了一個,一邊站一個,將周以衍圍在中間。
“現在我們開始唱生日歌!”江月萱提議道。
周宇墨沒有反對,但唇角的紋線已經深得如刀刻的一般。
他還沒有聽過她唱生日歌呢。
那該是怎樣的腔調?
周以衍有些扭捏,似乎張不開嘴。
江月萱卻是沒管那些,放開嗓子就唱。
在場的人全部停了下來,臉上不知是怎樣的表情。
周以衍卻是笑了,也放開了嗓子唱了起來。
兩個人唱得非常合拍合調,讓所有的人都無法再開口。
“原來媽媽和我一樣唱歌跑調!”周以衍開心極了。
他又找到一個媽媽就是他的親生媽媽的理據。
江月萱一本正經地說道:“跑調是門技術活,你讓他們跑,他們還跑不出來這個調。”
她猛地親了口他:“媽媽也總算是找到知音了,以後我們就可以來個跑調二重唱,保證紅遍全國!”
“別臭美了,趕緊吹蠟燭!”周宇墨強忍笑意說道。
吹完蠟燭,就是切蛋糕。
周以衍一邊開心地吃著,一邊問道:“媽媽,普通人家的小孩怎麽過生日?”
“這個都差不多,都是要準備好多好吃的,還有請好多的小朋友一起來。”
“請小朋友?哪裏來的小朋友?”
“鄰居家,幼兒園,或者學校的,很多。”
“幼兒園?那裏是什麽地方?”
江月萱看了眼周宇墨:“你小時候去過幼兒園沒有?去過的話,你給兒子解釋一下。”
周宇墨聳聳肩:“我沒去過。我小時候也是像他這樣長大的。”
“唉,難怪!”江月萱歎了口氣,“看來你也是畸形教育出來的怪胎。”
其他人聽了她的話,想笑卻是不敢。
在這裏,也就是夫人敢這樣說。
“兒子,等媽媽有空帶你去看看,你就知道幼兒園是什麽地方了。”江月萱說道。
一個晚上,周以衍玩得很開心,因為爸爸和媽媽一直都陪著他。
江月萱的臉上也是一直都帶著歡笑,但心裏卻是有著小小的難過。
她在這裏陪著別人的兒子過生日,而自己的兒子卻是孤零零地一個人呆在家裏過自己的生日。
今天黃依依沒有在家,陽陽又是一個人在家裏。
江月萱繼續陪著周以衍玩,周宇墨不聲不響地離開了他們。
他上了樓,進了走廊盡頭的書房。
書房很大,除了他進來的這道門,裏麵的牆壁上還有一道門。
進了門的他走到了那扇門的前麵,站了足有十幾分鍾,最後用鑰匙將門鎖打開,走了進去。
……
江月萱正陪著周以衍,一個傭人敲門進來。
“夫人,少爺叫您去他的書房。”
周以衍擔心地看著她:“媽媽還會回來嗎?”
“會的。”江月萱語氣肯定地說道。
“那我等你。”周以衍終於放心了。
江月萱一邊走,一邊想,這次是不是和她談離婚的事?
如果他不開口,她是不是要主動開口問一問?
對於離婚的事,她的心裏一直都是矛盾重重。
一會兒想離婚,一會兒貪念又起。
想離婚是因為她需要那筆分手費,還有陽陽這個定時炸彈。
而與周宇墨在一起生活的安逸又讓她貪戀。
很快,她就到了書房門口,敲了門。
周宇墨應聲之後,她便進去了。
周宇墨正在低頭看著一份文件,見她進來,對她點點頭:“你先等一下,我馬上就好。”
不一會兒,周宇墨把剛才看的文件遞給了她:“你看看,有沒有什麽意見。”
江月萱疑惑地看著他,接過了文件。
這是一份新打印的離婚協議書。
心情立刻又了喜悅,不知怎麽的,卻又摻雜了一種莫名的難過。
她認真地看著協議書裏麵的內容,看得很慢,因為她發現自己無法集中精力。
心底的那股莫名的難過情緒越來越強,幹擾著她的思維。
終於,她將協議書整個地看完了,並沒有發現實質性的改變,一切和與辰律師說定的一樣,隻有一個地方卻是空了下來。
所有的錢款都是按照以前說好的,就連別墅都是全價給了她,竟然有九百多萬。
但是,分手費那一項卻是空了。
她抬頭看著他:“這個為什麽是空的?”
“我想請你再幫我一個忙。”周宇墨的語氣極為客氣。
“什麽忙?”
“我不會讓你白做的。”
“沒有關係,您給的錢已經夠多了,我不可以再多要了。”江月萱雖然想把自己變成拜金女的樣子,但心裏已經有些承受不住,因為這些錢多得超出她預料的太多。
以她目前這樣的生活方式,有了這些錢,她應該這一輩子都不用太發愁。
周宇墨看著她,微微一笑:“這些錢就足夠了?”
江月萱猛勁地點頭:“是啊,我這人過窮日子過慣了,這些錢,我一輩子都花不完。”
周宇墨的聲音低沉:“三年,都沒有改變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落在了她手指上的戒指,然後又離開。
江月萱對他的說法不是很滿意:“怎麽會,這三年我改變多大啊!”
“嗯。”周宇墨點頭,語氣仍然深沉,“胸大了不少,但這個是我的原因,不是你自己。”
“你!”
江月萱見他可以一本正經地說出這樣的話,氣得想要動手打他。
她的手被周宇墨抓住,就勢被拉入他的懷中。
“就這麽想離婚?難道這三年來,你對我們倆的婚姻沒有一點的滿意?”
“滿意,非常滿意。如果這樣我還不滿意,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樣說自己了。”江月萱立刻答道。
“那為什麽這麽想離婚?”
“我們結婚協議裏不是說,等爺爺去世後,我們就可以離婚嗎?”
江月萱的語氣有些疑惑,因為她不懂周宇墨為什麽這樣問。
離婚的事本來是他提出的。
“這麽說,如果我要延長我們的婚姻狀態,你不會有意見吧?”
“……”
江月萱沒有出聲。
她也不是那麽地想離婚,可是,如果不離婚,江雲海的醫療費怎麽辦?
大老板,要不你先把錢給我,婚永遠不離都成!
她幾乎要把這句話說出來。
說到底,她很想離婚,就是為了這些錢。
可偏偏的,她又不可以說。
如果她說出口,周宇墨肯定要問她,以前給她的那些錢都哪裏去了,那樣,恐怕她會死得更慘。
自己的老婆有了別人的孩子,而且還養這個孩子的爸爸,那是怎樣的冤大頭!
周宇墨不掐死她才怪。
鎮靜,一定要鎮靜!
江月萱的大腦轉來轉去,情緒也穩定了很多,這才開口問道:“什麽樣的事,還需要我們延長我們的婚姻狀態?”
周宇墨一直都在靜靜地觀察著她的神情的變化,神情沒有任何的改變,但眸光更加幽深,讓人看不清他心裏所想。
他的語氣異常溫柔:“你剛才也看到了,以衍是那樣地信任你,依賴你。他剛回到這裏,我們就離婚,這對孩子的打擊會太大。”
對於這個說法,江月萱倒是很讚同。
她想要開口,但被周宇墨攔住。
“我知道你想對我說,你已經告訴過以衍,無論以後發生什麽事,你都不會不管他。”
怎麽她說的話,他都知道?
這沙塵落竟然把她說的話都告訴了他。
她哪裏知道,她和周以衍的所有的互動都被錄了像。
“但是,現在馬上就離婚,孩子還是會無法接受。”
周宇墨繼續說道,“其實,我們過去三年相處那麽好,即使繼續下去,對雙方也沒有什麽不好。如果我們將來有一天彼此喜歡上,那不是一件美事?”
“不可以!”江月萱立刻說道。
周宇墨的眉揚了揚,並沒有任何的生氣:“為什麽不可以?你覺得我不值得你愛?”
江月萱連忙否認:“不是你不值得愛,而是我……不敢愛。”
“哦?”周宇墨挑挑眉,“為什麽?”
江月萱嗬嗬一笑:“因為你太優秀了,愛你的女人太多,不缺我一個。”
周宇墨也是一笑,“那些女人應該是愛我的錢吧?不過,”他語氣一轉,“我有錢,這對你沒有壞處,你說是不是?”
他指著桌子上的離婚協議書,“如果我沒有錢,哪裏會給你這麽多的錢。雖然這些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麽,但數目還是蠻可觀的,你說是不是?”
“是!”江月萱用力點頭,“就是因為如此,我才不敢愛你啊,不過,我也很愛你的錢。”
“你這樣說很讓我傷心。”周宇墨幽幽地說道,“為什麽就不能說句讓我心裏好受的話?”
“什麽話?”
“說你愛我,不是因為我有錢。”
江月萱笑出了聲:“你會信嗎?你是把我當成傻子,還是把你自己當成了白癡?”
“不說,你又怎麽會知道我不相信?”
“你……想讓我愛上你?”江月萱用探尋的眸光看著他,“這麽多的女人愛你,還不能讓你滿足?”
“可你沒有愛上我,這讓我很挫敗。”
江月萱沒有答話,但她的眼睛在與周宇墨對視著。
“你……今天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
“如果說,我不想離婚,你信麽?”
江月萱搖搖頭:“沒有理由啊,我們的婚姻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
“還沒有。”
“你是說因為以衍嗎?”
周宇墨沒有否認,“願意考慮我的要求嗎?”
江月萱歎了口氣:“好吧,那我答應你,暫時把離婚的事兒往後拖一拖,等你找到以衍的親生媽媽再說。”
周宇墨似乎就是再等她的這句話,“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這個協議書先留在我這裏,分手費那一項先空著,到時候真的離婚的時候,再按時間計算,我不會少你一分錢。”
江月萱再點頭:“好!”
其實,她一點都不好。
至於為什麽不好,她不願多想。
反正,她現在就是特別地想離婚,想遠離周宇墨。
“那你繼續忙著,我再去看看以衍。”江月萱想走了。
周宇墨攔住了她,看她的眸光有些火熱。
“既然我們現在還是夫妻,我想要你履行一下你做妻子的義務,你不會拒絕吧?”
“可是,今天是以衍的生日,我都說好要陪他的。”江月萱實在不懂,他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提這個要求。
這幾天,她並沒有讓他餓到。
“我們倆好像一次都沒有試過書房,今天就在這裏來一次?”周宇墨一本正經地和她商量著。
“啊!”
江月萱看著滿屋的書櫃,大的書桌,還有身下這個小沙發。
“這裏怎麽做啊?”
周宇墨站起來,把書桌上的書往地下一掃,“這裏!”
“……”
江月萱可憐巴巴地看著他:“那能舒服嗎?”
“不試過怎麽知道?”
江月萱還是有些猶豫。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從來都不是她可以說得算的。
而且實踐還證明,狼總歸是狼,無論在什麽場合下總是要吃人的。
小白兔總是小白兔,無論在什麽時候,總是會被狼吃得骨頭渣都不剩。
隻是,她還是感覺到了周宇墨的不尋常。
他有氣!
不是拿她當出氣筒,就是在懲罰她。
她偷眼看了他一眼。
心裏不由得膽寒。
在他的臉上,她沒有看到情欲。
墨色的眸子裏閃現的竟然是恨!
他在恨誰?
是她嗎?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
“別分心,專心一點兒!”
周宇墨竟然知道她在走神!
江月萱不敢大意了。
如果她敢讓自己沒有什麽感覺地度過今天晚上,那她肯定會至少兩天下不了床!
她有過這樣的經驗!
……
一個小時以後,江月萱終於走出了書房。
從外表上,沒有人看出有什麽不同。
她步履緩慢地走向周以衍的房間,因為孩子還在等著她。
她已經答應,今天晚上,她會陪他一起睡覺。
事實上,若不是如此,她都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有力氣站起來。
如果現在是在冬園,她肯定躺在床上不再動。
……
周以衍一直在等著江月萱。
他對爸爸和對媽媽的要求是不一樣的。
爸爸需要做事情,當然要忙。
能回來和他一起過生日,他已經非常高興。
對媽媽不一樣。
雖然知道媽媽也是要工作,可是,他還是很私心地想讓媽媽時時刻刻地都陪著他。
但是,今天爸爸在家。
現在他已經知道,爸爸在家的時候,媽媽要和爸爸一起睡。
那些負責給他上課的人告訴他,世界上所有的家庭都是這樣,孩子不可以總是要求和媽媽在一起,應該學會獨立。
媽媽會來嗎?
在傭人的幫助下,他洗好了澡,然後坐在沙發上,拿著一本書,想邊看書邊等人。
很快,他就感覺到了困。
可是,他不想睡,就是想等媽媽。
為了讓自己不困,他幹脆站起來,在屋裏蹦了起來。
終於,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
看到江月萱,周以衍的臉色露出欣喜的笑容,撲向了她。
江月萱就用周以衍房間的洗浴室,簡單地衝了個澡,然後便摟著他躺下。
說是要講故事,可是,她隻講了幾句,便自己先睡著了。
周以衍見她已經睡著,眼睛轉了轉。
他很小心地掀起江月萱的衣服。
每一次被媽媽摟在懷裏的時候,他都可以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軟。休大序弟。
他知道那是什麽。
在他的腦中,還有著奶娘的記憶。
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有吃到過媽媽的奶。
雖然屋裏是黑的,他無法看到媽媽的是什麽樣的,可是聞起來很香,摸上去很舒服。
他把臉靠了過去。
猶豫了半天,他的唇噘了起來,開口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