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淨身出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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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沙塵落一起進來的人是辰律師,看到了他,江月萱立刻想到了離婚協議的事。
整個人瞬間如同跌入了冰窟,人都要被凍僵。臉上的笑容都來不及褪去。
沙塵落的手裏拿著一個文件袋,交給了周宇墨。休狂尤弟。
周宇墨走到了風明昊的麵前,神色冷漠:“我會按照我們的約定去做的,為了感謝她這些年來對我的陪伴,我想替她做一件事,還原六年前的真相。”
風明昊疑惑地看著他,接過了文件袋,抽出裏麵的東西。
他低頭看著。臉色變得越發難看,最後他抬頭看向周宇墨,聲音艱難:“這是真的?”
周宇墨冷笑:“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懷疑?”
他轉身走到江月萱的身邊,將她拉到桌子旁邊。
辰律師從文件箱裏拿出了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周總,請您過目。”
周宇墨看得很認真,然後點點頭,拿出了筆。
沙塵落這個時候喊了一聲:“周總!”
周宇墨的手一頓。
他沒有抬頭,筆終於是落下,並按上了手印。
他將筆放進了江月萱的手上:“我知道你一直在等這個,簽字吧。”
江月萱把筆放在了桌子上,因為她的手在顫抖,拿不住筆。
她無法將離婚協議書拿在手上看,隻好放在桌子上。一頁一頁地翻。
她看得很慢,因為她無法讓自己集中精力。
眼前的視線總是模糊,讓她看不清那上麵的字。
在離婚協議的後麵。還附帶著一份產權轉讓書,那是冬園的。
她的手顫抖著,幾次嚐試,終於將筆從桌子上拿了起來。
她將離婚協議又翻回到了前麵,再次從頭看起,然後用筆開始劃。
她一邊劃著,一邊在劃掉的部分簽著字,最後,所有有關錢的方麵的款項全部被她劃掉,這才在最後一頁簽了字,也按上了手印。
她將產權轉讓書和離婚協議書一起推到周宇墨的麵前,語氣輕輕的:“我願意淨身出戶。一分不要。”
周宇墨震驚地看著她。
她向後退了兩步,對著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你總是在我最危難的時候幫助了我,這次也是。”
周宇墨眸光一沉:“解釋一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江月萱看著他,滿臉的恭敬:“六年前,若不是你,也許我會倒在雪地上,再也站不起來。而今天,你在我的腳剛剛抬起,要跌入萬丈深淵的時候,及時阻止了我,真的非常感謝。”
她說完,準備轉身,卻被周宇墨拉了過來,喝道:“你把話說明白!”
江月萱對他嫣然一笑,但眸子裏卻是碎了的星光:“你在我的心剛剛動了的時候。給了我一聲棒喝,讓我把心及時收回。”
周宇墨臉上的神情頓時僵住。
江月萱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了什麽。
她向周以衍走去。
周以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知道情況不對勁。
“媽媽!”他疑惑地看著她,神色不安。
江月萱低頭,對手上的戒指看了又看,最後摘了下來。
她將他脖子上的項鏈摘了下來,把戒指穿了上去,重新給他戴上:“記住,這個戒指是周家當家主母才可以戴的,隻有你將來的妻子才有資格戴。”
“那媽媽呢?”周以衍隱隱地明白了發生了什麽事,因為陽陽曾經告訴過他,媽媽會和他的爸爸離婚的。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都在做著努力,希望他們不會離婚,然而,他們失敗了。
“從今天起,媽媽就不是周家的當家主母了,按照周家的規矩,即使你爸爸以後和別人結婚,那個人也不可以做當家主母,隻能是妾,進不了族譜,下一個的當家主母是你將來的妻子,你要把這個戒指親自給她戴上,這樣,她就不會再摘下來。”
江月萱如同在教導著他,聲音平靜,但她知道,她再多說出一個字,就會哭出聲。
“媽媽和爸爸真的離婚了?”以衍哭著問出來這句話。
江月萱沒有辦法再說話,點點頭。
“媽媽不會不要我,還會來看我,是不是?”周以衍又問。
江月萱再次點頭。
“以後媽媽每個周末都要來接我去你的家,好不好?”周以衍請求道。
江月萱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頭。
她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了一下,終於可以開口說話:“我們不是拉過勾嗎?媽媽說話一定會算數。”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替他擦去臉上的眼淚。
陽陽走了過來,手上還拿著一盒餐巾紙,臉上是與他年齡極為不相符的深沉。
一雙又大又亮的黑眸看著江月萱,是滿滿的心疼:“姑姑別哭,一哭就醜了。”
江月萱在為周以衍擦眼淚,而他為江月萱擦著還沒有掉下來的眼淚。
“陽陽,去給周宇墨行個禮,感謝他曾經救過你的命。”江月萱說道。
或者說是他的錢救過陽陽的命。
“嗯。”陽陽點頭。
把餐巾紙盒放到江月萱的手中,向周宇墨走去,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站住,像江月萱剛才做的那樣,深深地鞠了一躬。
“謝謝你,曾經救過我的命。”
然後,他抬起頭,語氣中帶著質問,也是不解:“你為什麽一定要離婚?江月萱那麽漂亮,她那麽地喜歡你,她還不夠好嗎?”
周宇墨的神情怔了怔,深邃的眸中是無法掩飾的震驚,但沒有說話。
江月萱叫住了他:“陽陽,過來。”
陽陽回到她的身邊。
江月萱將陽陽抱起來:“陽陽,從現在開始,你不必再叫我姑姑,可以叫媽媽了。”
陽陽歎了口氣,透著無奈和心疼,與他的年齡極為不符:“可是,你還是離婚了。”
他的小拳頭握了握,臉上帶上了怒氣,對著周宇墨大聲說道:“周宇墨,我本來都決心讓你繼續做媽媽的丈夫,讓你做我的後爸,可是,你太讓我失望。以後,我不會讓媽媽和任何人結婚,等我長大了,我自己娶她!”
雖然是孩童之言,此時卻沒有人可以笑出來。
而他與江月萱的話讓人們知道,他們竟然是母子。
每個人的心中更是震驚!
這又是什麽情況?
江月萱抱著陽陽往外走去,風明昊跟了上來:“江……月萱。”
他一直都是叫她江波,今天終於改了口。
“有事麽?”江月萱冷冷地問道。
“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走。”
江月萱反問:“我為什麽要和你一起走?”
風明昊:“……”
“嗬嗬!”江月萱輕笑,語氣變得冷厲,“不要告訴我,你還愛我,即使我離婚,你和我也永遠沒有可能!”
她轉身,抱著陽陽繼續向前走去。
愛情是個什麽玩意!
她以後絕對不會再碰這個東西!
她摔了一次跤,然後再摔了一次跤。
她還會讓自己有第三次嗎?
她繼續向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停住了腳步,轉過了身,臉上已經是一副無所謂的平靜:“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見。”
這個時候,她看見馮波站在周宇墨的身邊,那個她曾經站過的地方。
看著她那和自己顏色一樣的禮服,她的心就是覺得不舒服,不說兩句,覺得都對不起自己。
該感謝的話已經說完,她陪了他三年,陪吃陪住,如今淨身出戶,也不算欠了他。
“別忘了,把馮小姐也帶上,你們倆趕緊把證扯了吧。我鳩占鵲巢這麽長時間,真是對不起。”
她一臉的誠心誠意:“祝福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就在這時,屋裏想起了一個憤怒的聲音:“我不要這個女人做我的後媽,我不要後媽!”
說這話的是周以衍。
爸爸攆走了媽媽,要讓另外一個女人做他的後媽!
他沒有辦法不憤怒!
剛剛找到媽媽,可是媽媽就要走了!
都是因為這個女人,所以,他把所有的怒意瞬間都投向了馮波。
馮波的臉色鐵青,但卻不敢發作。
如果這是其他的孩子,她早就一巴掌拍過去。
她一直都被周宇墨寵著,有誰敢對她大呼小叫,除了周宇墨。
但是,這是周宇墨的孩子,她哪裏敢。
你給我等著的,臭孩子!
等我和你爸爸結婚後,看我怎麽收拾你!
“媽媽!”
周以衍轉向江月萱,眼中的淚水立刻流了出來,一臉的無措,如同一個被拋棄的孩子。
“你隻要陽陽,不要我了嗎?”
媽媽剛才已經讓陽陽叫她媽媽了,他對江月萱曾經的承諾,又有了懷疑。
江月萱的心痛了一下。
雖然這個孩子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可相識這麽長時間,孩子可是把她當成親媽媽。
她的眼睛也紅了起來,招手讓他過來。
以衍一見,立刻擦著眼淚跑了過來。
“走,媽媽帶你走!”
江月萱放下陽陽,一手牽了一個,向門外走去。
在場的人,都被眼前發生的事情弄得跟不上思路。
本來是一場歡樂的生日宴會,最後怎麽會變得這麽悲情?
首先發作的是黃依依,她發了火,不過是對沙塵落:“你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
沙塵落無辜地看著她,隻覺自己做了冤大頭。
這事和他有半毛錢的關係啊!
天知道,他是費了多大的努力,想製止這件事發生,他容易嗎?
隨後,柳葉對著孟繁榮也發了火:“以後,你別提生孩子的這件事,你們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結果,當江月萱帶著兩個孩子出來時,兩個女人竟然也跟了出來。
大廳裏剩下的幾個男人,彼此看了看,都搖搖頭:“不作不死。”
“我去哄我老婆去。”孟繁榮追了出去。
辰鳳軒搖搖頭:“玩火者自焚!”
跟在了孟繁榮的身後。
徐楓說道:“虧得我們家的母老虎在國外,否則,她看到這一幕,即使不和我離婚,也得讓我獨守空房三個月。”
司徒平拍拍周宇墨的肩膀:“既然要離婚,就老老實實地離了,弄這些幹什麽,費力不討好。”
沙塵落很想追出去,可是為了飯碗,他隻好不動。
周宇墨的臉上卻是異常地平靜,就連眸中的那份冷寒都消失不見。
他低頭看著被江月萱劃掉很多條款的離婚協議,唇角竟是微微翹了一下。
他抬起頭,語氣平靜:“辰律師,這樣的離婚協議是不是需要再重新擬一份?這樣沒有辦法生效吧?”
“……”
辰律師本來想說可以,可是當他的眼睛與周宇墨的眸光對上以後,立刻改了口:“是需要重新擬一份離婚協議書。”
然後他很認真地問道:“內容是按照原來的,還是按照劃掉的?”
“等我的電話。”周宇墨淡淡的語氣。
他指著那份離婚協議書:“把這個銷毀。”
“那這個產權轉讓書?”辰律師再問。
“那個不是已經生效了嗎?”周宇墨反問。
馮波一臉的開心,對周宇墨說道:“宇墨哥,這個還有什麽要考慮的?既然她什麽都不要你幹嘛還上趕著給她?”
這個時候,她終於有機會可以看到那份離婚協議書,大聲叫了出來,“你幹嘛給她那麽多的錢?”
然後她又不忿,“拿了那麽多的錢,還不滿意,這個女人……”
“閉嘴!”周宇墨沒有好氣地對她說道,“你少給我添亂!”
馮波連忙閉了嘴。
周宇墨轉向滿腹心事站在那裏的沙塵落:“給我訂機票,我要出國!”
沙塵落傻眼:“周總,您要去哪裏?”
“哪裏都行,我要去度假。”
“我陪你去。”馮波立刻說道。
“這裏沒有你的事了,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周宇墨對她仍然沒有好言語。
“宇墨哥,你幹嘛把對她的氣撒在我的身上?”
馮波一臉的委屈。
“那你還不趕緊走?”周宇墨對她瞪眼睛。
“走就走!哼!”
馮波說完,踩著高跟鞋,扭著屁股往外走去。
邊走心裏還在氣,本來都說好的離婚了,怎麽又有了變數?
難怪這個女人可以纏住周宇墨這麽長時間,太會演戲了。
她以退為進,說是不要任何東西,要淨身出戶,就是故意的。
宇墨哥也是傻,她這樣一說,心就軟了,又開始猶豫了。
以前,她一直都沒有把江月萱真的放在眼裏,以為她就是周宇墨弄回家做擺設用的。
現在看來,是她輕敵了。
她就不應該老老實實地待在國外,早就應該想辦法讓這個女人消失。
六年前,她能讓那個女人離開他,現在,她也可以讓這個女人離開他。
他是她的,誰都搶不掉!
大廳裏,隻剩下了沙塵落和周宇墨,辰律師正在收拾文件。
沙塵落有些無奈地說道:“可是,您的計劃裏最近沒有出國度假,您這麽一走,計劃全部打亂,公司的事兒怎麽辦?”
“你是幹什麽吃的?”周宇墨對他大聲吼道。
……
柳葉和黃依依追上了江月萱。
但是,兩個人一時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倒是江月萱先開了口,用玩笑的語氣對柳葉說道:“大嫂,你那個婚紗店還缺模特嗎,我現在需要多賺錢養活兒子了。”
柳葉連忙點頭:“當然需要。”
這個時候,孟繁榮跟了上來,一把拉住了她:“你別跟著添亂,回家。”
柳葉瞪了他一眼,對江月萱笑著說道:“這個我做主,你有空來找我。”
“好的。”江月萱笑著回答了她,然後與她做了告別。
……
黃依依開車載著江月萱和兩個孩子一起回到了家。
看著周以衍,黃依依搖搖頭:“尼瑪,這個孩子和他長得可真像。”
她又看看陽陽,然後說道:“這兩個孩子都挺極端的,一個特像爸爸,一個特像媽媽,如果你們真的是一家人,那該是多好玩的事。”
江月萱笑了笑,沒有說話。
以衍撅著嘴說道:“是媽媽偏心,不讓我長得像她。”
“哈哈!”
黃依依和江月萱都被她的話逗笑。
“媽媽哪裏有那個本事,可以決定孩子長得像誰。”江月萱解釋道。
“我知道,是基因決定的。”陽陽煞有介事地說道。
“基因是什麽東西?”周以衍沒有聽說過這個,立刻感興趣地問道。
江月萱立刻腦袋開始變大:“百度,你們倆上電腦百度去。”
把兩個孩子推進了陽陽的屋裏,她這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人很泄氣的樣子,坐在了沙發上。
黃依依挨著她坐下,拍拍她的腿:“你還好嗎?”
“天也沒塌下來,有什麽不好的。”江月萱嘴上這樣說,心裏卻是糾得難受。
“別硬撐,如果難受,就哭出來。”黃依依看著她的樣子,隻覺得替她難過。
這妞兒其實是載進去了。
“離婚是早就知道的事,隻是,我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做,有些坑人。”江月萱帶著氣說道,“這一段時間,他對我特別地好,讓我以為他都不想離婚了。你知道,人要是有了希望,才會失望,我以前從來都不奢望可以和他過一輩子,可是,最近我被他騙得都想那樣了。”
她對黃依依很少隱瞞自己的感情,總是怎麽想就怎麽說。
她常說,黃依依就是她的垃圾箱。
“你能這樣想,那我就不用太擔心了。”黃依依也鬆了口氣。
隨後,她又問道:“那個風明昊是怎麽回事,他今天怎麽來了?”
江月萱苦笑一下:“因為他是我的初戀"qing ren"。”
黃依依的驚訝是肯定的,同時更加不解:“可是,周宇墨邀請他來幹什麽?”
“你沒聽周宇墨今天怎麽對他說的嗎?他們這是把我當成貨物轉讓了,尼瑪!”江月萱罵道。
“我沒有明白。”黃依依說道。
“風明昊回國後,找了我幾次。他誤會我是周宇墨的地下"qing ren",以為周宇墨纏著我不放,便在生意上對他做出讓步,請他放我離開。”
江月萱可以這樣說,是她綜合了秦鳳儀和她說的話,以及周宇墨今天對她說的話。
這個本來就不是一件難以判斷的事。
男人,以為自己有錢,就可以掌控一切。
“我操tm的!”黃依依氣得暴了粗話,“江月萱,這兩個男人,你一個都不能再搭理,太tm的不是東西了。”
江月萱反過來拍拍她的腿:“我都沒有那麽生氣,你激動個什麽勁兒?”
這個時候,黃依依的想了起來,她看了眼號碼,氣惱地說道:“又來催,就不能讓姐愉快地留一個晚上嗎?”
“是台裏的電話?”
“我這不是要給你過生日嗎,特意從采訪外景地請假趕回來的,他們擔心我明天早上回不去,讓我現在就動身。”黃依依無奈地說道。
“那你趕緊回去吧,我沒有事,你晚上開車小心點兒。”江月萱感覺真的過意不去。
黃依依站了起來,“那我先走了,我們電話聯係。”
“給沙特助打個電話,讓他送你回去,你自己一個人走夜路,我不放心。”江月萱說道。
她知道這兩人現在正在交往。
“別提他,提起他我就生氣。”黃依依氣呼呼地說道。
江月萱笑道:“他也沒做什麽,你和他生什麽氣?”
“怎麽沒做?他是狗腿子,幫著主人做壞事!”
“你都說他做不了主,你還生氣?”江月萱好笑地看著她。
她說著,自己給沙塵落打了個電話,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依依要趕回外景地,她一個人走夜路,你送她過去。”
那邊的沙塵落一聽這個,簡直就是得了一個特赦令,不理旁邊的周宇墨對他瞪眼睛,“你讓她等我,我馬上就過去!”
兩個孩子其實一直都貼著門縫聽著外麵大人的談話,聽黃依依要走,立刻都跑了出來。
“幹媽,我和以衍會陪媽媽,你不用擔心了。”陽陽語氣沉穩地說道。
黃依依在他的臉色親了一口:“你這個小大人,簡直愛死我了,要不我等你長大,你娶我得了。”
陽陽撇了下嘴:“我要娶媽媽!”
等黃依依走了以後,以衍語氣很嚴肅地對江月萱說道:“媽媽,我聽陽陽說,他爸爸需要很多的錢住院治病。”
江月萱點頭:“這個是大人的事,你們小孩不用擔心。”
“你如果需要錢就告訴我,我給你錢。”以衍很認真地說道。
“傻孩子,你能有多少錢。”江月萱用手拍拍他的頭。
“給陽陽的爸爸治病的錢肯定夠,我有我的基金,是讓我學習用的。”
“那個錢是你的,你不可以亂花。”江月萱並沒有在意。
“他們說,我把那些錢都賠光了,也沒有關係。”周以衍還是不肯放下這個話題。
江月萱隻覺很有意思,隨口問了一句,“那你有多少錢?”
“開始是五千萬,現在已經一億多了,都是我買股票和做基金投資賺的。”
江月萱隻覺腦袋被什麽東西劈了一下,腦回溝都變得又寬又深。
一個五歲的小孩子有一億,而且還賠光都可以的,這周家到底有多少錢?
她剛才那所謂的淨身出戶是不是很可笑?
即使周宇墨給她那些錢,在他的眼裏,是不是她已經算是淨身出戶?
她的這個感覺很骨氣的行為,結果成了一個笑柄!
鬱悶!
看到時間已經很晚,江月萱便催著他們洗了睡覺。
可是,等她上床躺下的時候,兩個孩子則全都爬上了她的床,一邊一個,挨著她躺下。
“我們今天要陪媽媽一起睡。”
江月萱感到特別地窩心。
對孩子的小心眼,她太明白了。
這兩個孩子是擔心她,所以才會這樣做。
“那我們今天晚上就一起睡。”江月萱同意了。
“媽媽,我明天不去幼兒園,和以衍一起在家待一天,行嗎?”陽陽問道。
以衍也連忙接著說道:“明天是星期四,後天是星期五,然後就是周末,所以我明天我就不去爸爸家了,等星期天晚上再回去。”
江月萱看了他一眼,嗬嗬笑道:“你這個小鬼頭,怎麽沒有說,然後就是星期一,然後是星期二,再然後是星期三,再再再然後是星期四,星期五,這樣你就幹脆住在這裏吧。”
以衍立刻抓住了她個胳膊,滿眸都是期望:“我就是這個意思。”
“不行!”江月萱立刻說道。
以衍不服地說道:“陽陽怎麽可以留在媽媽身邊,我怎麽就不可以?”
“因為你和陽陽不一樣,你是周家的繼承人。”江月萱解釋道。
“不對,媽媽你撒謊了,陽陽也應該是周家的繼承人!”以衍反駁道。
江月萱心一驚:“你怎麽這麽說?”
“我和陽陽同歲,還是同一天的生日,我們倆是雙胞胎,怎麽可能不是一個爸爸!”
江月萱被以衍的話驚得目瞪口呆。
要不說呢,小孩太聰明了,不僅不正常,麻煩還大了。
她當時就是一時腦熱,便將陽陽的身份說了出去。
別人都知道以衍不是她的親生兒子,所以不會想什麽,可以衍一直都以為她是他的親生媽媽的。
“誰告訴你的。”她問這話的時候,心虛得要命。
“我們剛才百度基因的時候,那上麵說的。說長得不像的雙胞胎叫異卵雙胞胎,我和陽陽就是這樣的。當初,你是不是因為陽陽長得像你,所以才留下他的?”
江月萱扭頭看了樣陽陽,很想找他求救,可陽陽卻是閉著眼睛裝睡。
剛才周以衍已經問了他這個問題,他也沒有辦法解釋,所以,他對以衍說道:“這個你得問媽媽,我那個時候太小,我怎麽會知道。”
江月萱的腦子轉了幾轉,還真是讓她掰出了理由:“那是因為你長得像爸爸,太爺爺選中了你,周家的繼承人隻能有一個。”
以衍這才算是相信了。
以衍的問話剛結束,陽陽則睜開了眼睛,開始了他的問題。
這一晚上,兩個孩子輪流問著江月萱各種各樣的問題,一直到她實在堅持不住,說著話竟然是睡著了。
兩個孩子彼此看了一眼,動作很慢地起了床,悄悄地走了出去。
回到陽陽的屋裏,兩個孩子立刻就躺在了床上。
“困死我了!”陽陽說著閉上了眼睛。
“我也困死了。”周以衍挨著他躺了下來。
其實,是不是一個爸爸,關他們什麽事,隻要是媽媽是他們的,就可以了。
寫這章的時候,虐到我自己了,哭得夠嗆,扔了一紙簍的紙。是不是我的淚點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