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江雲海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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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宇墨一愣:“你懷孕了?”
江月萱看著那張有驚沒喜的俊臉,心變得冰涼,但臉上卻是看熱鬧一樣的笑容:“不是我,是馮波。”
周宇墨的眉擰了起來。樣子很意外:“她懷孕了?你怎麽會知道?”
“你的生日禮物,她收到了。”江月萱語氣幽幽地說道,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我的什麽生日禮物?”周宇墨完全就不在狀態中,似乎是跟不上江月萱說話的思路。
江月萱笑道:“你自己送給人家的生日禮物都忘記了?這才多長時間,你的記憶力應該沒有那麽地差勁吧。”
周宇墨沒有再說話。
他眼睛看著桌子上的一個空盤子,在想著什麽。
江月萱站了起來:“我吃飽了,先走了,你慢慢吃。”
她說著拿起包往外走去。
周宇墨還是沒有回應。
在經過周宇墨身邊的時候,江月萱的胳膊在擺動中似乎是無意地碰了他一下,但周宇墨卻是沒有反應。
江月萱的腳步沒有停下來,在“歡迎再次光臨”送客聲中。離開了餐廳。
已經是秋天,夜風有些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突然遇到冷風的緣故,江月萱突然覺得胃一陣絞痛,然後胃裏的東西就往上湧。
她扶住了路邊的一顆樹。
一陣猛嘔,她將剛才吃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還真是消化不良了。
她用手揉著自己那還在痛的胃。
一輛車停在了路邊,車窗搖下,竟然是走了的辰律師。
“你怎麽吐了?”
江月萱歎了口氣:“貪吃了。”
“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江月萱搖搖頭:“不用,一會兒就會好。”
“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一會兒打車回去,現在需要走一走。”
“那我先走了。”辰律師把車開走了,倒也沒有勉強。
江月萱沿著街道慢慢地走著,不是經常穿高跟鞋的她很快就覺得腳開始痛。
本來想打個出租車回家。可想到今天晚上被人算計了,心裏便有了氣。
她從包裏拿出,撥了電話號碼。
黃依依一直都開著。等著江月萱的電話,她很想知道今天相親的結果。
見是江月萱打來的,立刻接了電話。
卻不想從裏傳來江月萱咬牙切?話語:“黃依依。如果你不想讓我和你絕交,現在馬上來接我!”
這是怎麽了,妞兒怎麽生這麽大的氣?
“是在餐廳那兒嗎?”她要確定地點。
“是!”
黃依依立刻穿上外衣,連頭發都沒管,便把車開了出去。
到了餐廳門口,她並沒有看到江月萱,便給她打了電話。
“妞兒,我怎麽沒有看到你?”
“我就在你來的那條路的路邊。”
江月萱很篤定地說道。
黃依依想,她還是別信這個方向感極差的家夥的話,於是便繼續開了下去。
果然,車開出去不久,她就看到了路邊的江月萱。
江月萱上了車後。黃依依看到了她的臉色,不由得一愣:“你這是怎麽了?”
“還怎麽了?”江月萱白了她一眼:“被你出賣了,我還會好嗎?”
“我出賣你?”黃依依不懂。
“不是你還會是誰?其他的人還有誰知道我在這裏相親?”江月萱質問道。
“你是說還有別人知道?”黃依依還是沒有完全了解情況。
看著黃依依的表情,江月萱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你真的沒有出賣我?”
黃依依有些抓狂:“你把話說明白行不行?”
江月萱歎了口氣說道:“你知道今天的那個男的是誰?他是周宇墨的律師。”
她這樣一說,黃依依便想了起來:“你是說是那個律師?那天你過生日的時候,周宇墨後來叫進來的那個律師,幫他辦離婚手續的那個人?”
“對啊!”
“靠!”黃依依低聲罵了一句髒話,“世界真tm的小。”
“而且周宇墨也來了,最後兩個人的相親,變成了三個人一起吃飯,你說我這飯能吃舒服嗎?”
“那肯定是要消化不良。”黃依依終於明白江月萱為什麽這樣激動。
“可是,我真的沒有告訴任何人。”她有些疑惑地說道。
“你沒有告訴沙特助?”江月萱還是懷疑。
“當然不會了,他那狗腿子樣,忠心得要命,你以為他會為我重色輕友?告訴了他,就等於告訴了他的主子,我怎麽會做那樣少根筋的事。”
江月萱也是納悶了:“難道就是巧合?”
這裏離黃依依住的地方不算遠,說話間,兩個人已經到了地方。
進門之後,黃依依便迫不及待地拿出了要打電話:“你等一下,我給狗腿子打個電話,問問他是怎麽回事。”
還沒等她把號碼撥出去,倒是有電話打了進來,竟是沙塵落。
“喂,什麽事?”黃依依開口問道。
“我明天要出差,時間可能會長一些。”沙塵落說道。
“去哪裏?”黃依依對此不覺得如何,他們這兩個人都是經常出差的人,已經不需要多做解釋。
“出國。”
“你能不能說得在具體一些?地球這麽大,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土的地方,都是外國!”黃依依沒有好氣地說道。
“老板要求保密。”沙塵落語氣有些無奈。
“噢。”黃依依表示理解,“你就好好地做你的狗腿子吧。”
“那你現在有沒有空?”沙塵落又問。
“幹嘛?”黃依依語氣仍然不是很好。
“明天我就走了,今天想見見你,否則,又得好幾天不能和你……”
沙塵落的話還沒說完,黃依依叫了一聲:“停!你要是敢再多說一個字,我以後就永遠都不見你。”
沙塵落可憐兮兮地叫了一聲:“依依。”
黃依依突然想起她還有重要的事情問他:“我問你,你的老板今天怎麽找到月萱的?”
“路上遇到的。”沙塵落說道,“我今天去機場接他,正好看到夫人去了餐廳,老板也沒吃飯,就想進去和她一起吃。”
“就是這樣?”黃依依懷疑的口氣。
“就是這樣。”沙塵落語氣肯定。
“那等我電話,我有空打給你。”黃依依準備掛斷電話了。
沙塵落問了一句:“夫人在你那裏?”
“嗯。”
兩個人掛了電話,黃依依臉的無奈:“還真的是巧合,他看見你進了那家餐廳,就跟進去了,想和你一起吃頓飯。”
江月萱垂眸:“被他遇到更好。”
“其實,我感覺周宇墨對你真的有了那個意思,反正你也沒有想要結婚的人,你就和他好好處一處,也許真的可以處出感情,你們倆有好的基礎,這床單都滾過的人,容易產生感情。”黃依依很勸到。
江月萱揶揄地說道:“就像你和沙塵落?”
黃依依很大方:“是啊,他就是因為被我上了,才和我好上的。”
“可是,我和他之間有了太多的障礙。”江月萱歎了口氣,“我們沒有辦法繼續在一起了。”
“為什麽?什麽障礙?”
江月萱沉默了一下,說道:“馮波懷孕了,是他的孩子。”
“什麽?”黃依依語氣提高,“他和她連孩子都有了?”
江月萱自嘲地笑了笑:“我再怎麽大方,可還是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其它的就不需要說了。”
“他還真是在作死。”黃依依也是沒有辦法繼續勸她與周宇墨和好的話了。
江月萱知道黃依依要與沙塵落見麵,便不想占有她更多的時間:“好了,我該走了。”
“我給你打電話叫輛車。”黃依依也不挽留。
兩個人都是好朋友,也不用虛偽客氣。
門鈴響了起來,黃依依過去看,從門鏡裏她看到竟是沙塵落。
她打開了門:“我不是說一會兒打電話給你嗎?你怎麽這麽快就跑來了。”
她埋怨著他,因為江月萱在,心裏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夫人還在嗎?”沙塵落卻是問道。
“在。”
“老板在樓下等著她,要和她一起回家。”
裏麵的江月萱聽了他的話,立刻從裏麵出來,笑嗬嗬地說道:“那我走了,不打擾你們倆了。”
她穿上鞋,走了出去,和兩個人說了聲再見。
下了樓,果然見周宇墨坐在車的駕駛座上。
江月萱想了一下,走到了駕駛的車門旁,打開車門,對周宇墨說道:“大老板,你剛出差回來挺累的,讓我開車怎麽樣?我給你做司機。”
“你上車吧,不用你開。”周宇墨眼睛看著前麵,語氣平靜地說道。狀名助扛。
江月萱猶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我是因為暈車,要是我開車就不會暈車了。”
周宇墨轉頭看著她。
她點點頭,又眨了眨眼睛:“是真的,不是假話。”
周宇墨從車裏出來,開了後車門,坐了進去。
他從來都沒有做過副駕駛的座位上,不是自己開車,就是坐在後麵。
江月萱坐了進去,調整了一下座椅,鏡子,便啟動了車子。
“去哪裏?冬園,景園,還是……”她想問是不是要去看馮波,但沒有說出來。
“景園。”周宇墨很快就回答了她的話。
一路上,兩個人竟然是沒了話。
晚上路不堵,沒有多長時間,就到了景園。
就在樓下,周宇墨開了口:“不用進車庫,我還要回公司處理事情。”
“這麽晚了,還要去公司?你這樣會把身體累壞的。”江月萱話脫口而出,“跟你說,錢是永遠掙不完的,你都有了這麽多的錢,還那麽拚命幹什麽?”
聽了她的話,周宇墨的唇角勾了勾:“這是心疼我嗎?”
江月萱對著鏡中的他白了一眼,從反射的原理講,她能看到他,他就能看到她:“我一直都很心疼你好不好?是你沒有覺察出來。”
“看來是我的錯。”周宇墨再笑,“難怪你會明目張膽地去相親。”
“這是你允許的啊!”江月萱很無辜地說道。
“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周宇墨真的是被她氣笑。
“你說讓我找到愛我的男人啊,不相親怎麽去找?”江月萱理直氣壯。
“有一個愛你的男人就在你的麵前,你為什麽看不到?”周宇墨一本正經地問道。
江月萱用手揉了一下眼睛,使勁地盯著鏡子裏的他:“你的意思是說,你愛我?”
“不信麽?”周宇墨反問。
“我信,非常願意相信。”江月萱說完,笑得兩眼眯成了一條縫,一看就是假笑。
周宇墨正想回話,卻是聽到自己的響了。
“宇墨哥!”
嬌滴滴的一個女人的聲音,江月萱立刻便知道那是誰,立刻胃裏便如同進了蒼蠅一樣的難受。
還真是打臉!
江月萱的臉上還是笑得燦爛:“呀,孩兒他娘給孩兒他爸打電話了,快去吧。”
她說完,解下了安全帶,打開了車門。
在車門關上之前,她又說了一句:“對了,提個醒,孕婦懷孕三個月之前,應該小心房事,這是醫生的忠告。”
說完,她用力將車門關上,頭也不回地向門口走去。
周宇墨竟然是沒有生氣,唇角勾了勾。
她終於生氣了。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因為女人對他生了氣。
有進步!
他下了車,打開駕駛門,坐了進去,啟動了車子。
……
江月萱打開房門,李管家聽到了動靜,連忙迎了出來。
“夫人回來了。”
“兩個小家夥都睡了?”江月萱問道。
“都睡了,他們知道你有應酬,便自己睡了。”李管家答道。
她心細,看出江月萱的臉色不好,關心地問道:“你是不是在外麵沒有吃好?臉色很不好看。”
要是在平時,江月萱肯定會說沒有關係。
可是,她現在肚子裏有了孩子,當然不敢太任性,於是說道:“是的,餐廳的東西做得太油膩,吃完反胃,都吐了,麻煩你給我做點兒白米粥。”
李管家連忙答應:“那你先去洗一洗,然後歇口氣,給我半個小時,就會做好了。”
李管家知道江月萱喜歡吃純白米粥,不喜歡裏麵放任何其它的東西,所以按照她的要求做了。
把米下鍋後,她打開了冰箱,看了看裏麵有的食材,拿出來幾樣。
江月萱衝了個澡,把頭發吹幹,穿著睡衣走了下來。
這個時候,李管家的飯菜也基本好了。
一碗白米粥,一碟煎得兩麵焦黃鹹帶魚,一碟紅綠相間的熗拌土豆絲,胡蘿卜絲和青椒絲擺到了桌子上。
江月萱一看就食指大動,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真好吃!”
李管家喜歡江月萱這種率真不做作的樣子,聽她時候好吃,就更加地高興。
但她還是說道:“您慢點兒吃,也不能吃太多。”
“我知道了。”江月萱說完,看了眼坐在對麵看著她的李管家,“如果你長得和我像,我真的會把你當成我的親媽。”
李管家臉一紅:“夫人又說笑,我怎麽可以當你的親媽。”
江月萱一本正經:“是哦,那樣的話就意味著你十四歲就生了我,太早了。”
說完,卻是忍不住地自己先笑了。
李管家卻是臉更紅,“夫人一點兒都沒正經樣。”
江月萱突然好奇地問道:“李管家以前就沒有遇到自己喜歡的男人?”
李管家搖搖頭:“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你長得也不差,怎麽會沒有男人喜歡你?”江月萱繼續問道。
“有的。”李管家的眸光有些飄浮,似乎是在回憶,“隻是被我拒絕了。”
“為什麽?”
“如果我要是結婚,就無法再繼續為老主人服務了,我不想那樣。”李管家誠實地答道。
江月萱歎了口氣:“其實,雖然這樣的人生有些遺憾,可也是少了好多的煩惱。如果有可能,我也想過你那樣的生活。”
“那怎麽行!”李管家不同意她的看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我的命就是這樣的,我算過命,所以我不遺憾,但你不同。”
“唉,我到底是什麽命呢?等有時間,我得找一個算命大師幫我算一卦。”江月萱歎息道。
“你是富貴命,這個老主人替你算過。你和少主人的八字特合,而且還有旺夫命,子孫滿堂命,就是早年會生活坎坷,但這一切已經過去。”
聽了李管家的話,江月萱睜大了眼睛:“說得還真挺準的。”
她想了想自己的經曆,隻覺得很對。
其實,她現在有些矯情了,如果她能還像以前那樣知足者常樂,又哪裏來的那麽多的煩惱?
要說起來,周宇墨現在對她可是比以前好得多,可她的為什麽就不滿足了呢?
和周宇墨結婚,她真的沒有損失什麽,都是她自己有些矯情,或者太貪念了。
她不該心動。
她若不心動,她一定不會有這樣作死的節奏。
周宇墨對她如此地包容,她這樣去相親,都沒有對她如何。
雖然這是因為他不愛她,對她不是那麽地在乎。
可是,並不是哪個男人都這麽寬宏大量。
有多少個男人,自己在外麵胡作非為,卻是對自己的老婆百般挑剔。
她真是不該計較。
若不是因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真的不想離婚,就這麽將就著繼續過日子,也沒有什麽不好。
至於她肚子裏的孩子,即使他現在可能會因為懷疑她被強暴懷上的,那也沒有關係。
等孩子生下來以後,做個親子測定,也就沒有什麽了。
周宇墨知道這個孩子是他的,他還是會對他很好的,就像對以衍。
不過,以衍的媽媽是誰?
怎麽就沒了這個人?
這還真的是個謎。
她相信周宇墨肯定會想方設法去找的,但他應該還沒有找到。
吃好了飯,李管家在收拾,她則一邊在地上散步,一邊和她說話。
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麽,突然就覺得心情不那麽鬱悶了,凡事就又都能想得開。
很快,她就有了困意,便上樓去睡了。
倒是李管家心裏有了些擔心。
自從她和江月萱一起住,她就發現,夫人和少爺其實在一起的時候很少。
她已經發現了江月萱的不快樂。
她當然理解她。
哪個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丈夫成天在外麵和別的女人鬼混。
夫人這是懂事,大度,不作不鬧,還能那樣真心地對待不是自己的孩子。
難怪老主人是那麽地喜歡她,說她有大家媳婦的風範。
可是,她卻是有些很心疼她。
少爺也是的,年齡已經不小了,應該過了好玩的年紀,怎麽就不知道收了心。
夫人要容貌有容貌,要才華有才華,要人品有人品,他怎麽就是看不到她的好?
當年,少爺突然把一張結婚證書拿了出來,對老主人說道:“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結婚了,現在你可以把該給我的股份給我嗎?”
老主人一輩子叱吒風雲,但就是搞不明白自己的孩子們的事。
兒子英年早逝,他的死成了話題中的禁忌。
留下孫子一根獨苗,對他的寵愛可以想象。
為了周家碩大的產業,少爺從小就接受著和普通人不一樣的教育和培養。
人是成才了,但早早就開始了叛逆。
老主人發現了他的這個苗頭的時候,就已經無法控製他,所以想用結婚這件事束縛住他。
當然,他希望孫子可以有一個好女人愛他,照顧他。
老主人派人去調查了夫人的情況,結果非常令人滿意。
“這小子終於做對了一件事!”當時老主人聽完有關夫人的事情的報告後,就是這樣評價的。
周家家大業大,不需要靠別的女人的家的家世和背景來幫助,所以並不看重對方的家世,因此夫人就這樣被老主人接受了。
但是,夫人那個時候還真是沉得住氣,三年過去,明明就在自己的醫院裏工作,愣是沒有主動露麵,老主人這才故意發了個全國征婚啟事,目的是想把她逼出來。
不過,有些事,李管家也是被蒙在鼓裏。
她知道征婚是為了逼夫人出來,卻沒有想到夫人會是以傭人的身份進入大宅。
每次想到她曾經對夫人是那樣地苛求,她就會心有餘悸。
老主人說得對,夫人真的很有大家媳婦的風範,從來都不和她計較。
她前段時間,接到過白管家的電話。
雖然白管家在老主人去世後,已經交權,返鄉養老,但對這裏的事還是很關心。
他說,讓她留意一下少爺和夫人之間的關係,如果他們鬧離婚,一定要讓他知道。
還好,他們還沒有鬧離婚。
李管家哪裏知道,這兩個人已經差點兒離婚了。
如果知道這個,估計就不用去睡覺了。
……
江月萱早上醒來後,便開始發愁了。
她已經歇了這麽多天,應該去上班了。
可是,她現在有些不敢去醫院麵對科裏的同事。
酒桌上那樣一鬧,科裏的人至少都已經知道她和邢雨菲之間是情敵這件事。
風明昊在酒桌上的表現,任何人都可以看出她與風明昊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
就是她長了滿身的嘴,都無法將這件事解釋清楚。
對於邢雨菲,她真的很無語了。
已經那樣對她說明白,她對風明昊沒有了任何的想法,可是,她仍然耿耿於懷。
開始,她不相信邢雨菲會因此恨她,但現在她相信了。
當初她跌下橋的事,說不定還真的是邢雨菲故意害她。
隻是,那件事將永遠都成了迷,如果邢雨菲自己不承認。
想著還要和一個有害死她的心的人一起工作,而且還是在她的手下工作,江月萱就覺得自己的生活將非常悲慘。
可是,如果不去醫院上班,她還能幹什麽?
……
就在她還在想該怎樣回醫院的時候,她突然接到醫院電話。
是特v病房負責江雲海的主治醫生李醫生打來的。
“江大夫,上周我們對江雲海做常規的化驗檢查,您是否可以過來一下,我們需要向您做病情匯報。”
“好,什麽時候?”
“今天下午您有時間嗎?”
“好,就這麽定了。”
病情討論是在江雲海的病房裏進行的。
“這次的化驗檢查表明,病人的各個髒器功能已經進入了衰竭期,心髒的功能也開始出現問題,已經有頻繁的室早出現,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
江月萱明白,頻發的室早,很有可能最後發展成室性心顫,有生命危險。
“我們想知道江大夫對治療上還有什麽特殊的要求。”李大夫說道。
江月萱想了想說道:“沒有什麽特殊的要求,就按照正常的治療和搶救進行就可,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沒有什麽可遺憾的了。”
“好,我們知道了。”李大夫答道。
李大夫走了之後,江月萱留在了病房。
看著躺著的江雲海,心裏對他還是充滿了歉意。
雖然她沒有證據,但據她自己猜測,江雲海也是六年前那件事的參與者。
但她相信,他的參與是被動的。
江雲海從小被江家奶奶寵壞了,很小就不學好,學都沒有上幾天,是街頭上的小混混,連管教所都進去了兩次。
但他對她卻是好的,如果有誰敢欺負她,他就會去找那個人拚命。
那些人估計是抓住了他的什麽把柄,一般最大的可能就是欠了人家的錢,逼他把她叫了去,可是,最後,他還是因為她而倒下。
可以肯定,那天晚上,若不是因為他的拚死相救,被人侮辱過的她不會有可能活到今天。
她不是沒有想到過借周家的勢力,找風家報仇。
那個時候,如果她對爺爺說了,她相信,爺爺真的會替她報仇的。
但是,因為風明昊,她放棄了。
畢竟那些人是風明昊的親人。
她還是不忍心做出傷害他的事。
但是,看到如同睡著的江雲海,想到他六年來就這樣地昏睡不醒,她就沒有辦法原諒風家的人。
“雲海哥,謝謝你曾經對我的嗬護!”
江月萱低聲地說著,眼淚流了出來,滴在了他的臉上。
這眼淚,不僅僅有對江雲海的感激,更有她自己六年來生活的心酸。
她拿起紙巾,擦了擦眼淚,忽然她的手不動了。
她看見江雲海的眼睛竟然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