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她要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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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宇墨走到馮波的麵前,伸手將她抱了起來。
他沒有再看江月萱,甚至連個聲音都沒有。
他快速轉身,大步跨出。
江月萱呆呆地看著他遠離的身影。大腦一片空白。
此時,即使她的嘴裏沒有塞著東西,大概也沒有辦法發出聲音。
他的身影越來越遠,最後完全消失在明亮的光芒中,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
那白色的光芒開始的旋轉,天地都在搖晃。
她的身體在漩渦裏旋轉,最後眼前的光芒消失,她被吸入了一個無底的黑洞。
……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換了地方。
她還是被綁著,嘴裏的東西已經被拿掉。
屋裏黑黑的,沒有一點的光亮。
四周不但黑暗,而且還十分地寂靜。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這樣的情形比在貨倉裏還讓人有絕望的感覺。
那個時候,她還是抱有很大的希望的,因為她相信周宇墨會來救她。
可是。他來了,卻是扔下了她。
一句話都沒有,哪怕給她一點的鼓勵和希望。
那感覺,他就是要拋棄她了。
不會的,他不會拋下她不管,他還會回來救她的。
她給自己打著氣。
周宇墨,求求你,快點來救我!
每一次她遇到麻煩的時候,都是他幫著她,救了她。這次他一定會救她的,不會就這樣扔下她不管她!
在這件事沒有發生之前,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還會被綁架。
和周宇墨結婚這麽多年,她從來都沒有把自己歸於有錢人,所以想不到她會是被綁架的對象。
就像兩個孩子。
她擔心周以衍會被綁架,但沒有想到過陽陽會遭遇這樣的事。
可是,偏偏地,她竟然被綁架了。
那天晚上,她被綁用乙醚迷昏,醒來後人已經在那個貨倉裏。
開始的時候,她非常害怕。
她擔心綁匪會亂來,那她即使被救。也是沒有臉活下去了。
好在綁匪沒有那樣做。
因為擔心肚子裏的孩子,她盡量地配合著綁匪,不讓他們生氣,對她打罵。
不是她沒有節操和骨氣,為了孩子,她必須這樣做。
還好,綁匪會定點兒給她鬆綁,給她吃的和水,沒有讓她餓到。
通過貨倉大門的門縫的光亮。她判斷著時間。
後來,馮波也被送了進來。
她們兩個人的嘴都被東西堵著,彼此之間一直都沒有機會說話。
昏迷前發生的事瞬間全部記起,她哭了。
周宇墨,你說你愛我。
周宇墨,你說你不愛她。
可是,在這生死的關頭,你卻是救了她,扔下了我。
江月萱無望中充滿的恐懼。
她不知道這些綁匪接下來會怎樣對待她。
這樣的恐懼,讓她感覺自己快要崩潰。
然而,漫漫的黑暗似乎沒了盡頭,她不知道她在這裏呆了多長的時間。
沒有任何的人再來,仿佛那些綁架她的人已經將她遺忘。
她餓,她渴。
“有人嗎?”她高聲地喊道。
沒有人應她。
這裏是什麽鬼地方,怎麽連一絲的光亮都沒有!
她餓得頭暈眼花。
但是,她更擔心肚子裏的孩子。
她餓點兒還可以忍受,看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
孩子,你一定要堅持住,你的爸爸會來救我們的。
她在心裏默默地對孩子說道。
她很累,很困,於是便睡著了。
但是,等她醒來時,發現情況更差。
餓和渴,已經讓她無法再忍受。
人漸漸地煩躁起來。
“有人嗎?”
她不停地大聲喊著。
但是,還是沒有人應她。
她便一直喊著,直到她的嗓子再也無法出動靜。
周宇墨,你為什麽還不來救我?
望著黑黑的四周,已經發不出聲音的她默默地說道:“周宇墨,從現在我開始查數,等我查到兩千三百二十四個數時,如果你來救我,我還是會原諒你。”
兩千三百二十四,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到她最後一次見到他的天數。
她查到了,但是一切都沒有改變。
她感覺自己的意識已經開始恍惚。
她應該快要被餓死了。
也許,她就會這樣地死在這個暗無天日的黑屋子裏,永遠都不會被人發現。
隻是,她不想這樣。
她還有兩個兒子,她的肚子裏還有孩子。
她死了,他們該怎麽辦!
她知道,如果她睡著了,就很有可能再也醒不來。
所以,她不讓自己睡。
但是,她終究還是無法抵擋那越來越濃的困意,就連意識都在遠離。
在她意識存留的最後一刻,她終於悲憤地對天發誓:“周宇墨,如果我還能活著出去,此生堅決不原諒你!”
……
江月萱還是醒過來了。
眼睛還沒睜開,她就聞到了熟悉的消毒水的氣味。
這裏是醫院!
她的心情大喜。
看來,她是被救了。
她知道,周宇墨不會就這樣地扔下她不管。
他才剛剛說過他愛她,況且,她肚子裏還有他的孩子,她應該相信他。
她不怨他先救馮波,因為馮波在他被綁架的時候,曾經救過他。
有恩就要報。
這事放在她的身上,她也會這樣做,就像當初她曾經想要為江雲海生孩子的事。
所以,她會原諒他。
她發的那個誓不算數!
一瞬間,她的心思就轉了幾轉,隨即她就睜開了眼睛。
不過,眼前所見,卻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樣。
從房間來看,這裏是病房,但絕對不是晨風醫院的病房,更不是在特v病房。
病房很簡陋,白色的牆壁已經黑黃,到處都可以看見脫落。
她的手上還紮著滴流,可能是因為她自己剛才動了,針頭所在的地方已經腫了起來。
她知道,這是滾針了(針頭出了血管,點滴液進入了組織中引起水腫)。
她連忙自己把針頭拔出來,停止了輸液。
她掙紮著想坐起來,感覺頭很暈。
她又躺了下去。
整個病房就有她一個病人,其它三張床都是空的。
這裏是哪裏?
為什麽要把她送到這個醫院?
按理說,她應該回晨風醫院才對,那是他們自己的醫院。
“大夫,護士!”
她叫了起來。
隨著她的叫聲,有人從外麵推門走了進來。
那是兩個戴著墨鏡的男子,黑色的西服,凶狠的臉色,讓人很容易想起黑()社會成員。
“閉嘴,叫什麽!”其中一個人沒有好氣地喝斥道。
江月萱感覺情況不對。
她沒有見過這兩個人。
如果說他們是綁架她的人,但這兩個人和她以前在貨倉看到的綁匪不一樣。
“你們是誰?”江月萱問道。
“是救你的人!”一個人說道。
果真是被救了。
江月萱放了心。
她又掙紮著坐起來:“我想回家。”
“你回什麽家?沒有人拿錢贖你,你回什麽家?若不是看你還值幾個錢,我們早就讓你餓死算了。”
江月萱聽了他的話,頓時臉色如灰。
原來,她並沒有得救。
而是綁匪擔心她會死了,所以送到這裏救了她。
為什麽,為什麽周宇墨還不來贖她!
一個護士被叫了進來,重新為她紮滴流。
可能是因為身體狀況太差,她的血管都癟了,護士紮了三次,才把針紮進血管。
那護士從進來就一直都低著頭,連看都不敢看她,更談不上和她說話。
綁架她的人一直都站在一邊監視,她想讓護士替她報警的想法根本就沒有辦法實現。
但是,既然她沒有死,那她就一定要活下去。
她等著周宇墨!
她要看看,他什麽時候才會想起來救她!
“我餓了。”
她聲音很大地說道。
她沒有什麽病,就是餓的。
既然不想讓她餓死,那就給她吃的。
她在喊這句話的時候,也是打量著看著她的那兩個男的。狀冬頁劃。
也不知道他們的身手如何。
如果她和他們動手,是否能贏?
江月萱的腦子現在轉的都是怎樣才能逃走。
可以,即使打過了他們,她還是不一定可以逃走。
她決定先等一等。
隻要這些綁匪不亂來,她就要沉住氣。
聽她這樣喊了,一個人拿出了:“人質要吃飯。”
一個小時後,還真有人送飯菜過來。
不隻有她的,還有兩個看她的人的。
因為好長時間沒有吃東西,她沒有敢多吃。
隻吃了個半飽,便放下了筷子。
肚子不那麽餓了,她的困意上來了。
現在,她需要養精蓄銳,恢複身體。
於是,她睡了。
兩天後,江月萱終於可以下床活動。
她走到窗戶邊上,看著外麵的情況。
這是個她從來都沒有來的地方,她所住的病房在三樓,如果想跳窗戶逃走,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她現在懷孕,這麽一跳,即使她自己不摔死,隻怕孩子也留不住了。
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從門口逃走呢?
她觀察過看護她的綁匪情況。
她以上廁所的名義出去過,結果發現,在這層樓的各個樓梯口,都有人把守。
這些人就像一個普通的病人家屬,但每天都能看到,江月萱知道那是看守她的。
至此,她打消了從醫院逃跑的想法。
這些人敢把她送到這裏,自然會嚴密看守她,讓她逃不掉。
不過,在無法逃走的情況下,留在醫院,倒是一個不算壞的地方。
在這裏,她不用擔心孩子會出事,也不用擔心綁匪會亂來。
而她的心情也是在變化。
先是抱著希望盼望著周宇墨可以早些將她贖出去。
一天,兩天,……在十天後,她便徹底死了心。
失望讓她情緒煩躁,隨後變成了憤怒,最後是徹底的絕望。
但是,她沒有崩潰。
想到兩個孩子,還有肚子裏的孩子,她告誡自己不可以崩潰。
既來之則安之,她總有一天會出去。
雖然度日如年,時間還是一天又一天地過去了。
算著時間,她竟然在醫院裏待了一個半月還多了。
這天,江月萱站在窗口,看著樓下。
沒有什麽目的,隻是為了打發時間。
忽然,她在過往的人當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頓時,她的心幾乎要停跳。
她一定要見到那個人!
這是她唯一的念頭。
“我想要上廁所。”她對看守她的人說道。
“你剛剛去了廁所,怎麽又要去?”看守她的人不耐煩地說道。
“早上喝太多的粥,所以就想上廁所了。”江月萱說道。
看守她的人一臉的不高興:“真他媽的麻煩,真想掐死你。”
話雖然這樣說,他還是帶著江月萱往廁所的方向走去。
另外一個人並沒有跟來,而是留在病房的門口。
時間這麽長,看守她的人看樣子也是快失去耐性。
而她一直都不曾做過任何要逃跑的舉動,所以,對她反倒放鬆了警惕。
江月萱進了廁所。
她知道,在廁所裏有擦地的拖把,那是她想利用的工具。
她想,那些人將她放在這家醫院,自然是做了完全準備的。
如果沒有貿然逃跑,也還是會被他們抓回來。
她是在上廁所的時候,偶爾聽到了兩個醫護人員的說話,知道了她現在的身份。
她現在是待審判的罪犯,那些綁匪是看守她的警察。
而這樣身份的她,怎麽可能找到可以幫助她的人。
隻怕她一做出要逃跑的舉動,全院的人都會一起來抓她。
但是,剛才她看到的人讓她看到了希望。
她相信,那個人一定會救她!
她準備逃跑了。
不是真正的逃跑,就是要弄得大家都知道她在逃跑,引起混亂。
希望這樣那個人會注意這裏的混亂,看到她。
她拿起來拖把,走到了門口,對著看守就打了下去。
她本來就是練跆拳道的,手上還是有些力道。
那個看守被她打得措手不及。
他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江月萱便衝出了廁所,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那裏有下樓的樓梯。
樓梯口還有一個看守,正在無所事事地看著樓梯口的窗外。
他聽到了那邊的看守喊他的聲音,對著跑過來的江月萱迎了上去。
江月萱舉著手裏的拖把,對著那個人就打。
那個人已經有了防備,正要躲閃。
哪知道江月萱那隻是虛招,拖把突然改變了方向,結結實實地砸在他的腦袋上。
江月萱練過跆拳道,而且學的就是怎樣打人。
那個人被打得暈頭轉向,人晃了晃,幾乎倒了下去。
江月萱把拖把往樓梯口一扔,自己順著樓梯往下跑去。
後麵上了的人則是在追她:“站住!”
她要是能站住,不就成了傻子了?
江月萱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麽人在追別人的時候,要喊沒有任何用的這兩個字。
有誰願意站住,等著後麵的人追上來?
終於,她下到了一樓。
她推開樓梯口的門,進了一樓。
這裏人很多。
有進進出出的病人和醫生護士。
她邊跑邊喊著邊尋找著:“管師父,快來救我,管師父,快來救我!”
她剛才看到的人就是她的跆拳道師父管驍輝!
她的喊聲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而後麵的看守也追了上來。
那幾個人很快就就圍成了一圈,將江月萱圍了起來。
“他們是綁匪,你們快點兒幫我喊警察。”江月萱已經顧不得什麽,隻能這樣對著圍觀的人群高喊。
“她是罪犯,我們是警察。”一個綁匪說道,義正詞嚴的樣子,很讓人信服。
而且,現場的人也願意相信他們。
如果是綁匪,幹嘛把人質帶到這裏,傻啊!
江月萱被他們再次抓住,並被戴上了手銬。
她不敢太掙紮,擔心肚子裏的孩子。
忽然,她隻覺拉住自己的身體手突然鬆開,然後她被人用力一拉,身體後退,碰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然後人被摟住。
而那邊,已經衝過來十幾個人,和剛才追她的看守打了起來。
很快,那些人便被製服。
江月萱回頭看去。
“管師父!”
她滿臉淚水地看著他,人晃了晃,昏了過去。
她這次是因為心力憔悴,再加上繃緊太長的神經突然放鬆,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醫院當然再次組織了搶救。
知道江月萱竟然是被綁架的人質,醫院的領導可是嚇壞了。
但他們也是不知情,那些綁匪拿著假證件,他們又怎麽會懷疑。
江月萱很快就醒了過來,看到眼前的管驍輝,知道自己是真的獲救了。
“管師父,你怎麽來到這裏?還帶著人來的?”江月萱忍不住問道。
“我就是來救你的。”管驍輝沒有隱瞞地說道。
江月萱眼睛睜大:“你是來救我的?”
“周宇墨已經把你被綁架的事秘密報了警,我是負責這起秘密綁架案的。”
聽了管驍輝的話,江月萱驚奇道:“你是警察?”
“秘密警察。”管驍輝承認了。
“這裏是哪裏?你們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江月萱問道。
管驍輝於是便把事情的經過對她講了。
接到周宇墨的報警後,他們便開始秘密地尋找她的線索。
直到前兩天,他們接到一個密報,說是在這家醫院見到過長得很像江月萱的人,便立刻帶人過來了。
他們正在暗中搜查中,江月萱自己跑了出來,正好救了她。
管驍輝給周宇墨打了電話,告訴他人質已經解救出來。
周宇墨對他說了些什麽,管驍輝答應了。
這裏是個很偏僻的小縣城,距離躍城很遠。
這次綁架事件很秘密,外界一點都不知道。
管驍輝陪著江月萱坐飛機回到了躍城,並故意從故意走了國際航班的出機口。
她人一出來,就見兩個孩子向她跑來。
“媽媽!”
“媽媽!”
看到兩個孩子,想著自己劫後餘生的經曆,仿佛是再世重生,江月萱摟著兩個孩子,什麽都不顧地放聲大哭起來。
兩個孩子被她哭得莫名其妙。
“媽媽,你出國旅遊玩得不好嗎?”以衍問道。
但是,陽陽卻是沒有出聲。
他的眼睛一直都在看著江月萱,那眸光頗為深沉。
江月萱突然明白管驍輝帶她這樣回來的用意,隻怕這是周宇墨的意思。
“好,可是,媽媽太想你們了,下次一定得帶你們一起去。”江月萱連忙說道。
李管家和孩子們一起來的。
“夫人,趕緊回家休息吧。”
江月萱與管驍輝告別,“如果需要我,就直接告訴我。”
坐進車裏,江月萱為了不讓兩個孩子問她話,便閉眼睛裝睡。
仍然是回到景園。
一切看上去都沒有改變。
以衍還想問她一些有關國外的事,卻是被陽陽拉走。
“媽媽坐飛機累了,你想知道外國什麽樣,自己到查就知道了。”
李管家則是張羅著讓她趕緊洗浴,然後好吃飯休息。
“夫人,你出國怎麽連個招呼都不打?說走就走?”李管家一邊做著事,一邊疑惑地問道。
和李管家接觸這麽長時間,江月萱覺得她是一個可靠的人。
於是實話實說:“其實,我是被綁架了,才被解救回來。”
李管家全身都被定住:“夫人,你……”
江月萱笑了笑,可是樣子特別地淒慘:“沒有想到吧?”
李管家立刻走到她的跟前,上下打量著她,猛地抱住了她:“能活著回來就好,能活著回來就好。”
她終於恍然大悟的樣子:“我說少爺最近怎麽看上去很奇怪,人整個地瘦了一圈。”
聽她提到周宇墨,江月萱的心卻不知該怎樣地形容。
這麽長時間,她的心已經木了,都不知道痛。
她沒有接話。
“夫人?”李管家發覺她的臉色不對,連忙解釋道,“少爺這幾天出差了,過幾天就能回來。”
她說這話,也是覺得心虛。
夫人哪裏是出國,被綁架回來,卻不去接。
他現在是被那個女人完全迷住了。
“嗯,我被綁架的事,你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說。”江月萱岔開了話題,“我現在就去洗澡,吃完飯就先去休息了。”
“夫人。”李管家卻是憂心忡忡地看著她。
江月萱再次笑了笑:“我沒事,你剛才說過,能活著回來就好。”
隻是,她卻是不想再與周宇墨繼續過下去了。
她決定離婚!
這次將由她提出!
他不回來看她,也是情理之中,想必是沒臉看她吧。
江月萱回來後的第二天,便去了施家。
她沒有找施昆侖,而是找了施老太太。
“奶奶,您以前說過,您不怕周家的勢力,是不是?”江月萱問道。
“我不怕他們!”施老太太點頭,很自信地說道“他們家有勢力,我們施家也不比他差哪裏去,雖然錢沒有他們家多,但也足夠了。”
“如果我要和周宇墨離婚,您能幫我打這個官司嗎?”江月萱又問。
老太太臉色變了變:“你怎麽突然提出離婚了?不是說你們挺好的嗎?”
“可是,我累了,想離婚。”江月萱歎氣。
“為什麽?”
“因為他外麵的女人太多,我受不了了。”
江月萱的理由合情合理,老太太立刻答應:“那好,奶奶幫你!”
和施老太太談話,江月萱才知道,奶奶當年竟然是一名非常有名氣的律師,桃李滿天下,難怪老太太說話那樣的有底氣。
從施家出來後,江月萱去見了黃依依。
黃依依知道她要來,已經在家裏等著她,因為江月萱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她。
看到了她,江月萱所有的委屈都湧了上來,抱著她便哭了起來。
“妞兒,你這是怎麽了?出趟國回來,怎麽會變成這個樣?”黃依依被她哭得發懵。
江月萱哭得更凶:“我哪裏電話出國了,我是被人綁架了。”
“mygod!”黃依依聽了,人差點兒傻掉,“快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等江月萱情緒穩定之後,她便將自己的綁架經過說了一遍,聽得黃依依咬牙切齒。
“不管他是怎樣的理由,他救馮波不救你,就是不可以原諒!”
她很豪氣地說道:“妞兒,這場官司,我替你搖旗呐喊,和他離婚!”
……
晨風辦公大樓。
一個身材高挑,但腰身很圓潤的女子,步履不徐不疾地走進了大門。
門口的侍衛看到她微微低頭,表示著恭敬:“夫人早!”
“早。”
走進大廳,前台招待員連忙快行一步,幫她按下了電梯:“夫人請。”
“謝謝!”
從早上,這些人就被沙塵落叫到了一起,說是夫人今天會來公司,要他們不要阻攔,放行。
為此,沙塵落還特意地將江月萱的照片給他們看。
江月萱一進電梯,立刻就有人給上麵打了電話:“夫人已到。”
出了電梯,沙塵落已經等在那裏:“夫人,請跟我來。”
江月萱看了他一眼,那眸光是那樣地淩厲,沙塵落立刻把頭低下,似乎不敢看她。
到了周宇墨辦公室的門口,正趕上有人從裏麵出來,是個短發女子。
人很漂亮,氣質優雅,而且給人一種很幹練的感覺。
見到江月萱,她微笑地打了一個招呼:“江大夫早。”
江月萱愣了愣,看她的眸光有些疑惑,看樣子一時說不準她是誰。
“我叫李冰怡。”她對江月萱微微頜首,態度也是恭敬。
聽了她的介紹,江月萱的眸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下來。
她見過燒傷後的她,而且還是隔著病房門的玻璃。
那個時候,每次她看見她的時候,都是柔弱無力的,甚至以淚洗麵。
兩個月不見,她已經完全是兩個人了。
“李小姐早!”江月萱回了她,語氣淡淡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李冰怡一側身,替她扶著門,讓她可以進去。
江月萱遲疑一下,還是邁步走了進去。
李冰怡則是隨手把門關上,出了辦公室。
江月萱站在門口,沒有立刻繼續前行。
撲麵而來的是久違了的熟悉的混合了淡淡幽幽的海洋基調的香味的氣息,有著迷惑人的魅力。
周宇墨還是一如既往的神情和姿勢,懶慵地靠坐在舒適寬大的皮椅上。
但是,他的臉色並不好,人也瘦了很多,有著病樣的蒼白。
見她進來,神色沒有半點的變化,隻是坐著的姿勢微微動了一下。
江月萱沒有說話,靜靜地站在他的麵前。
她在等待他的一句解釋。
周宇墨的眸光與她的眸光相對,但隻是片刻,他便低頭打開了抽屜,從裏麵拿出一份文件,輕輕地推到她的麵前。
“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