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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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明昊聽了江月萱的話並沒有出聲。
現在,他最後悔的就是這點。
如果當初他們真的做了夫妻之事,那麽他們現在就不會分開。
表兄妹怎樣?
國內是有所謂的法律什麽的約束,但在國外。管這樣事的國家又有幾個?
隻是,看到江月萱真的是為他而擔心,千裏迢迢地趕到這裏,他也應該知足了。
是他自己把她弄丟的,所以,他才想不開。
但是,讓她為他擔心,終究不是他的目的。
“以後我不會這樣地對待自己。”他輕輕地做了保證。
為了可以讓她安心,為了她可以快樂地生活下去。
為了她!
不是因為失去才知道她的寶貝,而是,他的心早就不屬於自己,再也拿不回來。
江月萱鬆了口氣。
想了想。她還是提醒了他:“按理說,我不應該在你麵前說你媽媽的壞話,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以後對她多少有些警惕。當年,是她設計,讓我的父母分離,從而導致周宇墨父母車禍而亡,後來,又是她差點徹底毀了我,隻因為我長得像我的母親,她的妹妹,她太心狠手辣。如果將來你遇到你喜歡的女孩,而不是她喜歡的。那你就要注意了,不要讓悲劇再次重演。”
風明昊驚住:“你確定這些是真的?”
“我問過她,她承認了。”江月萱點頭。狀休場血。
看著風明昊那茫然而又痛苦的眸光,江月萱也是沒有辦法安慰他。
遇到這樣的母親,他又能怎樣?
“我的媽媽!”
風明昊突然就笑了,笑得很淒然。
“你放心,我以後不會讓她再有機會出去害人。”
他手中的拳頭握了握,臉上終於現出平靜的樣子。
“你……父親是誰?”風明昊好奇地問道。
江月萱一笑:“你終於有心情管閑事了,我的父親是施昆侖。”
“原來如此!”風明昊恍然大悟的樣子。
“你為什麽這麽說?”江月萱問道。
“在我的記憶裏,凡是有施昆侖的演出,她都會去看,不管是在什麽地方。施昆侖發行的所有專輯,她都收藏著,她有一個屋子,放的都是和施昆侖相關的東西。”風明昊苦笑,“我一直以為那是對偶像的崇拜,卻原來還有這樣的原因。”
“那她對你爸爸好不好?”江月萱很奇怪了,這樣的一個女人,對自己的丈夫會怎樣。
“他們早就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互不幹涉。”
風明昊的父親。因為第一個妻子被綁架解救後自殺而死,一直都對她愧疚,因而對秦鳳儀隻是盡到丈夫的義務,感情很淺。
而秦鳳儀心裏卻是裝著另外一個男人。
他們是典型的貌合神離的夫妻。
“謝謝你來看我,以後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不過,以後你需要我幫忙的時候,你一定要說話,別忘了,我可是你的表兄。”
風明昊說著伸出了手。
江月萱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伸了出來。
風明昊握住了她的手。
他本想握一下就鬆開,可是,一旦握住,又是那樣地不想分開。
江月萱沒有自己撤回,她在等待著他自己鬆開。
風明昊的手微微用力,忽然感覺到有東西硌住了他的手。
那是來自江月萱無名指的戒指。
現實再次殘酷地提醒著他,她已經嫁作他婦,不再屬於他!
他的手終於鬆開。
門外有人敲門,是桑晚的聲音。
江月萱走過去,把門拉開。
看到她身邊的沙塵落,不由得吃驚:“沙特助,你怎麽來這裏了?”
“老板不放心夫人,讓我接你回去。”沙塵落說道。
桑晚說道:“我說這麽多年你怎麽藏得這麽好,原來你竟然是和周宇墨結婚了。”
江月萱笑了笑。
“你也是的,既然都和他結婚了,那我結婚的時候,你為什麽不和他一起來?他還是伴郎呢。”桑晚恨恨地說道。
江月萱苦笑:“那個時候,我真的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和我結婚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桑晚愣住:“那你們……?”
江月萱看了風明昊一眼。
當初,她是以為那個人是風明昊,才答應登記結婚。
終究是命運作弄人!
“等以後有空的時候,我們聚一下,我慢慢講給你聽。”江月萱說道,“既然沙特助來接我,那我就趕緊回去,而且,孩子們也在等我。”
桑晚搖頭:“等我告訴軒北,讓軒北找周宇墨算賬。結婚,生孩子,他可以瞞天下人,就是不該瞞我們,這兄弟做的,太不仗義。”
江月萱也是笑:“他這個家夥從來都是欠揍型的。”
(有關桑晚和唐軒北的故事,有興趣的請看《你堵了我天堂路》)。
沙塵落和江月萱一起坐車去了機場。
沙塵落想了想,開口說道:“以後夫人要出門,事先告訴我一聲,這樣我可以安排保護你的人,你這樣自己一個人出來,太危險。”
“好,知道了。”江月萱很痛快地答應了。
……
特v病房。
李冰怡剛剛閉上眼睛,感覺床邊站著一個人。
開始以為是護士,所以沒有在意。
一次次的手術,也是讓她心力憔悴,痛苦不堪。
尤其是晚上的時候,那到處的傷痛,讓她根本就無法睡著,若不是周宇墨天天晚上陪著她,她的確是無法堅持下去。
隻是這樣,讓她對周宇墨更加迷戀。
但她不會就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的,這麽多年,她都痛苦而孤獨地活下來,現在,她已經看到了希望,她怎麽會放棄。
白天的時候,雖然病房不是那麽地安靜,但身體的痛楚卻是可以減輕。
她剛剛服用了護士給的止痛片,感覺好了很多,有些困意,準備補一覺。
隻是,站著的這個人似乎一直都沒動,就那麽地站著,讓她感覺到一種被人用惡毒的目光盯住的感覺。
她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一張曾經讓她厭惡到死的女人臉。
馮波!
當初,她與周宇墨在一起的時候,馮波就經常當他們之間的電燈泡。
周宇墨總說她是孩子,不讓她太介意,可是,她卻是感覺馮波是故意而為。
此時,馮波如同一個勝利者,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個樣?”
“現在,你是不是很解氣?”李冰怡是故意這樣說。
有件事一直都讓她疑惑,那就是周宇墨的爺爺是如何知道她與周宇墨在一起的,因為她和周宇墨真的隱藏的很好。
那一年,她剛剛高中畢業,在等待上大學的日子裏,她出國遊玩了一圈。
在回國的飛機上,她遇到了周宇墨。
而那個時候,周宇墨竟然已經完成了國外的學業,也是回國。
他那俊美無儔的樣子,讓她一見傾心,而她清麗脫俗的容貌而是讓周宇墨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臉上。
沒有太多的驚世駭俗的開始,他們就這樣相戀了。
周宇墨對她很好。
當她的父母知道了周宇墨的身份的時候,經常會讓他在生意上照顧李家,而他從來都不拒絕。
她也覺得,這是應該的。
既然他愛她,就應該愛她的家人。
那個時候,他們不敢讓爺爺知道,擔心爺爺會反對他們在一起。
因為周家和李家相差不是一般地懸殊,即使後來周宇墨暗中那樣地幫著李家,李家的地位還是和周家相差十萬八千裏的。
門不當,戶不對,從來都是豪門嫁娶忌諱。
果然,爺爺知道後,真的就是要她離開周宇墨。
她一直都在懷疑是馮波告的密,感覺馮波對周宇墨絕對另有心意。
那個時候,就連周宇墨的朋友都不知道他們戀愛這件事,隻有馮波知道。
馮波很粘周宇墨,她可以成天都待在他的身邊,一次他們約會被她撞破,周宇墨隻好告訴她,但要求她保密。
不過,馮波在他們的麵前,從來都沒有表示過什麽,而且還經常替他們打掩護。
可是,如果不是她告密,又有誰會告訴爺爺?
但是,後來周宇墨並沒有和馮波在一起,後來還送她去了法國,她便把這個懷疑暫時放下,那個時候,她在為自己卷土重來做著努力,也是沒有空閑想這個。
不過,凡是欠過她的人,她都會一一進行討賬的。
“是!”馮波很幹脆地承認了,“你知道那個時候我總是偷偷地看著你們兩個人在一起,我有多麽地難過?別以為宇墨哥是愛你的,他現在是可憐你。你想過沒有,以他的做事風格,如果他愛你,會這樣不避嫌地和你在一起?”
李冰怡臉色變了變。
馮波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想當初,周宇墨是怎樣費勁兒地掩藏著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的身份特殊,對於在乎的人,他都會這樣做。
他讓自己成為成為媒體注意的焦點,那是他知道自己躲不過。
但對他在乎的人,從來都是想方設法地保護著他們,不讓媒體捕捉到任何的信息,即使是出現意外,他都會及時壓下去。
“那你呢?這麽多年了,你向他爺爺告密,要拆散我們,你不是也沒有得到他?”李冰怡反唇相譏,“他已經結婚,已經有了自己的妻子。”
馮波的話,已經讓她知道,她當初的猜測是正確的。
馮波得意地一笑:“你又怎麽知道我沒有得到他?那我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你懷了他的孩子?”李冰怡頗為吃驚。
即使江月萱懷孕,她都不會如此地吃驚,因為她是他的妻子,有夫妻生活是正常的。
她與周宇墨是有過肌膚之親的人,哪裏不知道他是個精力有多麽旺盛的男人,所以,她從來都沒有期盼過他,會為她守住身體。
但是,周宇墨竟然會這樣讓馮波懷孕,卻絕對不是周宇墨的作風。
而他這樣做了,那就隻能意味著一件事。
他愛她!
“這是他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你也知道,每年過生日,他都會很費心思地給我不同的生日禮物,這次,他說要給我一個特大的驚喜,而這個孩子就是他給我的驚喜。”馮波一臉幸福地說道。
李冰怡閉上眼睛,默默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又睜開了眼睛,臉上是淡淡的笑意:“那還真的要祝賀你了,你說得很對,宇墨和我現在隻是朋友的關係,他現在照顧我,是基於以前的情義,但我和他都沒有想過以後要怎麽樣。”
她的話讓馮波意外:“你現在已經放下了她?”
“當然要放下,他已經結婚,有了自己的妻子,我怎麽可以做拆散別人家庭的小三?”李冰怡語氣平靜地說道。
“他們會離婚的,當初他們結婚的時候,就有過協議,說是爺爺去世,他們就離婚。”馮波很有信心地說道,“我相信,宇墨哥不會讓他的孩子成為私生子。”
“那他們為什麽到現在還沒離婚?”李冰怡還是淡淡的語氣,仿佛問著和她無關的事情,就是好奇。
“因為宇墨哥有個孩子,那個孩子非要認那個女人做媽媽,而宇墨哥又找不到那個孩子的母親,所以才沒立刻離婚。”馮波解釋道。
“他已經有孩子了?”李冰怡的臉色微動,看出她的情緒的變化。
“他沒有告訴你吧?”馮波得意,不忘記再踩她一腳,“如果他把你當成知心的人,又怎麽會不告訴你?”
對於馮波的話,李冰怡已經信了一大半。
她回想著她與周宇墨再次重逢後說的話,做的事。
她的確沒有看出他對他的那個妻子有多麽地好,倒是那個女人很有耐心地粘著周宇墨,企圖用自己的忍讓和體貼挽留他。
如果他對她有感情,又怎麽可能一直都在醫院陪著她,連家都不回?
但是眼前這個馮波……
李冰怡微微一笑:“你真的覺得宇墨對你是像你想象的那樣?”
“你什麽意思?”馮波不安地看著她。
“我問你,如果你和他的妻子同時遇難,你說他會救誰?”李冰怡問道。
“當然是我。”馮波很自信地說道。
“我看未必。”李冰怡一臉不屑,“我倒是感覺,他對他的妻子蠻好的,打個比方,現在你和他妻子兩個人都被綁架,綁匪隻讓他救一個人,你說他會救你嗎?”
“會!”馮波很自信。
“我看未必。”李冰怡冷哼,“如果他真的愛你,沒有道理到現在也不和你結婚,你現在不過是自作多情。”
馮波被她激得性起:“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你怎麽證明?”李冰怡反問。
“我一定要證明,如果我和她兩個人,宇墨哥救得肯定是我。”馮波說道。
李冰怡還是冷哼:“綁架的事根本就不會發生,你怎麽證明?”
“假綁架總可以吧?”馮波說道。
“你可真是幼稚,你就不怕宇墨知道了不再理你?”
“他不會!”馮波還是自信滿滿。
李冰怡點頭:“那我就看一場好戲!”
“那你就好好看一看,也好讓你死心!”
馮波說完,昂著頭走了出去。
她身後的李冰怡露出淡淡的譏諷的笑意:“真是個蠢女人。”
她坐起來,下了床,慢慢地向病房外走去。
“李小姐,您有什麽事,我去給您做。”護理小洪看到她出來,連忙迎了上來。
“我沒有什麽事,就是躺著時間太久,想活動一下。”李冰怡態度非常好地說道。
人看上去特別親切。
“那我陪你一起走。”小洪說道。
“好啊!”李冰怡沒有拒絕。
她們兩個人出了病房大門,坐著電梯下了樓,準備去花園。
走到病房樓的大門口的時候,李冰怡突然想起一件事:“小洪,你能不能幫我找個打電話的地方,我想給我的朋友打個電話。”
“我也忘帶了。”小洪懊惱地說道,她四周看了看,“那邊是門衛,他們有電話,我領你去借他們的電話用一下。”
門衛的人聽小洪說她的病人要借電話,沒說二話,就答應了。
他們都知道小洪在特v病房做看護,她的病人都是得罪不起的人。
等李冰怡打電話時,其他人立刻都自覺地出去了,包括小洪。
……
幾天後。
江月萱在門診值小夜班,半夜的時候便可以下班回家了。
惦記著病房一個新住院的病兒,她回了趟病房。
檢查了一下病兒的情況,又重新下了個醫囑,並對值班的護士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準備回家。
她向停車場走去。
她按了下遙控器,打開電動鎖。
等她走到車跟前,便直接去拉車門,卻發現車仍然鎖著的。
咦!
看來她今天忘記鎖車了。
江月萱沒有多想,便再按了一次遙控器,將鎖打開。
她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用鑰匙將車子發動機啟動。
忽然,她感覺後麵有什麽事情不對勁,便向後看去。
她的脖子上多了一條人的胳膊,然後她的口?被捂住。
什麽都沒有看清,她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
李冰怡一到晚上就睡不著,周宇墨便陪著她。
睡不著的她總是有話對他說,他便認真地聽著。
不過,這麽多天了,她已經把從他們認識到現在所有的事情都講了一遍,忽然發現他們之間沒有什麽可說的。
周宇墨現出了疲態,打了個哈欠。
“宇墨,謝謝你一直都這樣陪著我,你都累瘦了。”
李冰怡說著,用手去觸摸他的臉。
雖然她身上多處燒傷,手竟是沒有燒到,讓她可以活動自如。
周宇墨沒有動,並沒有拒絕她的撫摸。
她的手指從他的臉頰慢慢地移動,一點點地靠向了他的唇。
這些天,他們親密的接觸基本上就是彼此握手。
她天天期盼著他可以對她更親密一些,但周宇墨一直都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想起那天馮波說的,她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她的心裏就不舒服。
應該說是嫉妒。
如果那個時候,她大膽一點,沒有去吃避孕藥,說不定她早就可以有一個他的孩子,那麽今天就可以成為兩個人早續前緣的籌碼。
一步錯,步步錯!
但是,她是真的不甘心。
她愛他,怎麽的都忘不了他。
她從來都沒有放棄要回到他的身邊的願望。
這些年,她一直都在做著可以讓他們破鏡重圓的努力,希望自己可以夠資格與他並肩而立。
當初,就是因為她的家世不好,而她自己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大學的學生,才讓他們被迫分開。
從指尖傳過來的感覺讓她有些心旗搖曳,也讓她貪婪地想要更多。
以前,他們每一次見麵的時候,他都會摟住她,不把她吻個暈頭轉向都不會放開她,但現在,從她蘇醒過來到現在,他一次都沒有吻過她。
而她是多麽盼望他可以這樣做。
她有些控製不住自己,手指試探著移向了他的唇。
就在她的手指到了唇角的時候,他的手動了。
大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把它拿了下來。
“睡不著也閉上眼睛,不要想太多的事。想得越多就越睡不著了,心靜了,一會兒就可以睡著了。”
周宇墨在說這話的時候,心裏竟是想起來江月萱。
在他的印象中,江月萱似乎失眠的時候不多。
他想起了江月萱喜歡的睡覺動作。
隻要她胳膊腿搭在了他的身上,她隻需要三到五分鍾就可以進入夢鄉。
沒有碰到他的唇,李冰怡的心裏很失望。
她很想他的吻。
可是,她又不敢說出來。
她必須在他的麵前保持最好的形象。
如果她現在就將要與他和好的願望明顯地表達出來,隻怕會適得其反。
這次見麵,她發現已經很難探測到他的心裏在想什麽。
她的手溫順地留在了他的手心上,微笑道:“好,那我閉眼睛了,開始查數。”
“一,二,三……”
她在喃喃地查著,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沒了動靜。
周宇墨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他輕輕地放開了她的手,站起來往病房外走去。
還沒走到門口,就感覺兜裏的在震顫,有電話進來。
他出了門,立刻接聽了。
“你是周宇墨嗎?”
說話的是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
周宇墨有些驚訝。
知道他個人號碼的人不多,這個人是誰?
絕對不是他熟悉的人。
“是我。”他聲音低沉地答道。
“現在你的老婆在我們手裏。”
一句話,讓周宇墨的全身的毛發都立了起來。
綁架!
他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
因為江月萱的身份一直都沒有曝光,她的身邊並沒有派出保護她的人。
這麽多年,一直都沒有發生過什麽事,倒是他大意了。
“你要多少錢?”他沉聲問道。
綁架的目的自然是為了錢,這個沒有什麽可懷疑的。
“十二億。”
對於對方要出這樣的數目,周宇墨多少有些意外。
為了應付像綁架這樣的意外事情的發生,周家有一筆資金儲備,而且是以現鈔的方式,這樣可以在急需的時候,隨時可以調動。
而這筆資金的數目就是十二億。
他沒有立刻出聲。
“你聽好了,這些錢必須以現鈔的方式帶來,一分也不能少,給你兩天的時間。”對方又說道。
少一分不可能,那錢都是以百元一張的。
十二億!
少你一千萬你都未必會知道,你有空去一個個地數?
周宇墨暗罵。
“我要人質的安全,不可以傷她半分!”周宇墨語氣冷冽,自信。
“錢到,我們即刻放人,如果錢不到,那就別怪我們,自然是先jian後殺,然後把視頻拋上網,讓你身敗名裂。”對方桀桀地笑道,“你應該知道該怎麽做,不用我囉嗦了吧?”
“你讓她說話。”周宇墨隻想確定江月萱還是好好的。
“她現在在睡覺!”對方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這時,又有電話進來,是李管家的。
“少爺,夫人今天上小夜班,怎麽到現在還沒回來?”李管家擔心地問道,“你不是在醫院嗎,你去看看是怎麽回事?她現在有身孕,怎麽可以這麽操勞。”
她也是有些埋怨夫人的。
不好好地在家待著,非要去上班。
一天到晚忙得要死,還要上夜班,這都圖個什麽!
周宇墨說道:“好,我過去看看。”
他現在還沒想好要怎麽回答李管家,所以便順著她的話應了。
和李管家通完電話,他立刻要給徐楓打電話。
對付綁架這樣的事情,徐楓最有經驗。
他以前是特種兵出身,而且有自己的一套人馬來應付這樣的事件。
當然,他不會去報警,甚至不會讓任何無關的人知道。
這樣的事一旦曝光,人質解救就會相當麻煩,而且被綁匪撕票的可能性特別大。
可以用錢擺平這件事,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當然,等這件事情過去後,這些綁匪想找個地方享受去,隻怕是做夢。
還真以為他周宇墨隻會與女人鬧緋聞?
從通訊錄上找到了徐楓,剛要按下去,又改變了主意。
他去了護士站。
“大老板。”護士站的護士見他過來,連忙站起來打招呼。
“我沒有電了,借電話用一下。”他說道。
“您請用。”護士說完,立刻站起身離開。
她需要回避,這是普通的常識。
徐楓是月島的老板,雖然這不是他唯一的產業,但晚上一般都會留在那裏。
這個時間,他也沒有睡。
“老四?怎麽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徐楓也是意外,他知道周宇墨現在一般都是會留在醫院照顧李冰怡。
對於李冰怡,他也是最近才知道這個女人的存在。
“江月萱被綁架了。”周宇墨聲音很低地說道。
徐楓立刻知道他要幹什麽,於是說道:“把具體的情況說一下。”
……
兩天後,周宇墨又接到綁匪的電話。
雙方確定了交換人質的時間和地點。
就在他與對方通話的同時,徐楓則正帶領著人追蹤通話人的地點。
打完電話後,周宇墨問道:“查到了嗎?”
“打電話的人不在國內,這個是國際電話。”
“哪個國家?”
“南非!”
周宇墨皺眉。
南非?
周宇墨將準備好的現金放在一輛車裏,然後等著綁匪的進一步指示。
“從現在開始,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視範圍,如果你想耍花樣,帶人過來,你就別想帶走人質。”對方威脅道。
“既然你們已經做了監視,那你就應該知道現在隻有我一個人。”他沉聲地說道。
“現在你……”對方開始給他下達命令。
周宇墨開車離去,徐楓則是帶著人遠遠地跟在了後麵。
那車上安有跟蹤器,他們可以知道他去了哪裏。
周宇墨把車開到一個貨倉裏,那裏有一輛停放好的空車。
“你現在把所有的錢都放在那輛空車上。”對方命令道。
顯然,對方已經猜到他的車上可能有跟蹤器,所以才這麽做。
但他按照對方的要求做了。
現在,他已經沒有多少的選擇。
……
大門吱吱嘎嘎地被打開,強烈的陽光讓久待黑暗之中的江月萱趕緊閉上了眼。
過了一會兒,她才重新睜開眼睛。
從她醒來到現在,就一直在這間貨倉裏。
開始還有人給她送水送飯,但過了兩天後,馮波也被抓了進去,情況便發生了變化。
綁架她們的人一直都綁著她們,嘴裏塞了布,顯然是不讓她們之間可以說話。
已經又過了兩天,沒有看到有人來解救她們。
她又餓又渴,心裏十分擔心。
她自己怎麽樣都可以,可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麽可以受得了。
這個孩子真的是多災多難。
不過,她並沒有太擔心,因為綁匪並沒有對她怎樣,孩子還在。
她相信周宇墨一定會想辦法來救她。
尤其是馮波也進來之後,她更有了信心。
馮波也是周宇墨很在乎的人,為了她們倆,周宇墨一定會來的。
雖然她很討厭馮波,但現在身邊有了她,倒是讓她不感覺孤單。
忽然,她聽到貨倉的大門吱嘎吱嘎地響了起來,然後慢慢地升了上去。
外麵很亮。
耀眼的光線,讓她立刻閉上了眼睛,她有些受不了。
隨後,她的耳邊聽到了腳步聲,從門口傳過來,每一步都是離她越來越近。
她慢慢地將眼睛睜開,但還是不得不眯著。
她看向了腳步傳來的方向。
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從遠而近。
逆光中,宛如一座神的雕像,周身暈著明亮的光輝。
“兩個女人,你隻能選擇一個。”暗中的綁匪通過牆邊的一個擴音器發出了指令。
高大的身影定住。
隨後,又繼續慢慢地緩步前行。
他走到了江月萱和馮波的麵前,人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的眸光在兩個人的臉上不斷地掃動著,逆著光,看不清他的眸子裏是怎樣的情緒。
他一直都沒有動。
綁匪也不催促他,倒是有著足夠的耐心。
誰都不知道時間過來有多長時間,因為這個時候,沒有人可以正確地估算時間。
終於,周宇墨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