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閨房有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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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天際驅馳

    風染沒想過賀月將來會變心,賀月盡管是皇帝,風染還是相信賀月會對他一生一世好下去,他們的關係是沒有名份來定義保護,可是他們的感情會細水長流,直到他們一起垂垂老去。

    風染覺得,對純粹的感情來說,名份不過是身外之物。有,不見得能增進感情或給感情以保護;沒有,對彼此的感情也毫無損害。

    “風染,我要給你個名分。”賀月則比風染想得多,想得遠。名分是不能增進感情或者保護感情,亦或者損害感情,可是名分能保護自己喜歡的人,免受傷害和責難。

    隻是賀月並沒有把自己對將來的擔憂說出來,怕惹風染不安。

    “我沒要。”

    “我要給。”

    這沒有用處的名分給起來,會惹得大家都不高興,賀月怎麽就不聽自己的勸呢?風染一生氣,故意上加重力道,狠狠捏掰賀月的腳趾腳掌,隻捏得賀月上身倒在床上,長聲慘叫:“哎!疼疼疼……輕輕輕……風染染染……饒饒饒……命!”

    皇帝在將軍臥房裏毫無風度氣派地慘叫告饒,嚴密地守在將軍臥房外的禦前護衛,禦前暗衛,都統帥府府兵,皇帝的貼身內侍和將軍的近身長隨們,全都各就各位,麵無表情地各幹各的事,顯然對這種情況早已經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隻是眾護衛暗衛們不由得抬頭望天:陛下要挺住!

    眾府兵們,默:將軍下真狠!

    貼身內侍們淚目:陛下太疼將軍了。

    貼身長隨們在心頭暗讚一句:我家將軍真威武!

    風染運使內力,重重捏完賀月腳上的穴道,才鬆開,收了“刑”,又輕輕揉捏了幾下,拿幹巾給賀月擦腳上的水,擦幹了,便把賀月的腳套進軟鞋裏:“鬼叫什麽呢?你腳上的肉都繃緊了,剛我都給你捏開了。”

    賀月告饒道:“哎,以後捏腳可不能下這麽重,會出人命的!”慵懶地癱軟在床上,抗議道:“你老是說不過,就動!我不是教過你麽,君子動口不動。”

    “嘿。”風染輕輕一笑,就是說不過才要動!風染根本不屑辯解,也坐回床邊,俯身輕輕摸著賀月的背脊,問:“給你背上也捏捏?”

    賀月大驚,忙道:“不捏!不捏!”捏完了,他立即就得癱在床上。舒服是舒服,就是舒服得想哭。

    風染極輕柔地揉了揉賀月的背脊,幫他緩和剛才被捏腳造成了緊張。等賀月哼哼唧唧地喘息定了,才叫內侍進來,把髒水髒巾收拾下去,另換幹淨的進來。

    賀月等內侍換了熱水和巾子進來,爬起身,討好道:“你今天也累了,我給你擦身子吧。”

    風染笑道:“算了!就你那笨笨腳的,還我自己來吧。”

    賀月笈著鞋,從後麵摟著風染的腰,把風染拉過去,一起坐在床沿上,把下巴擱在風染肩頭上,悶悶道:“你就嫌棄我不能給你個正大光明的名分,才不讓我給你擦身子。”

    風染:“哼!”

    賀月趕緊消聲,隻半倚在床上,看風染自己擦洗身子。

    擦完了身子,風月便收拾著睡下了。八月下旬,天氣尚熱,兩人不膩在一起,便各自在身子上蓋了張薄薄的錦被,把腳都露在外麵貪涼。風染舒了口氣,道:“以後你要做什麽事,先告訴我一聲。別又像今天這樣莽撞,我要是縮了頭,你下不來台,叫大人們看笑話。”賀月忽然叫他插到太後後麵,皇後的位置上香,真把風染搞懵了。

    “好。”賀月應道:“以後我會把你安排在太後之後,這個位置,你不能推托。”風染正在想著怎麽措詞推托,賀月問道:“風染,怎麽不說話?是在想詞兒推托?……我要你排在太後之後,自有我的用意,不光是給個名分那麽簡單。這個,你要聽我的,別叫我傷心。”賀月說得這麽正經,風染便應了,隻叫賀月以後行事要婉轉一些,別來得這麽峭陡,叫太後和大人們都接受不了。

    “你今天叫太後‘母後’,自己稱‘兒臣’,這個做得好!”

    風染苦笑:“下回,我要再叫她‘母後’,她還得拿大耳刮子扇我。她都氣得不肯見你了,她這氣一時半會怕消不下去。”

    “沒事,我天天都去給她請安侍疾就是。她總不能為了這個,一直生我的氣。”說著,賀月拿身子輕輕撞了撞風染,說道:“明兒開始,你也天天帶響兒進宮去探望她吧。”

    “我就叫響兒去跟太後請安探病,我還在菁華宮呆著,不去太後那礙眼。”

    賀月又急了,道:“要去,怎麽不去呢?你都叫過她‘母後’了。我身邊通共就隻你一個,除了你,誰還會配叫她‘母後’?她現在是不待見你,不過無礙的,我母後是個講理的。你多在她眼前露些麵,她氣消了就好了。”

    “不去。”風染覺得自己當時脫口說出“兒臣”,是忽然間被逼上了風口浪尖,不得不叫。當時叫一聲也就算了,自己又不稀罕做太後的“兒臣”,何必湊到太後跟前討沒趣?

    “要去。”賀月探過去,抱著風染的身體,不住搖晃,跟個小孩兒似的撒嬌:“去嘛,去嘛。”

    風染一把賀月拂開,道:“不去!說不去就是不去,少來這套。”風染心頭傲氣,太後不承認他,風染便也不屑於拿熱臉子貼太後的冷屁股。

    畢竟太後是賀月的母後,賀月要給風染名分,不管是什麽名分,都需得太後允準。賀月可以不顧皇族宗室的意願,不管朝堂大臣的反對,但央得太後允準這一步無論如何繞不開。賀月從被窩裏還想再纏上去,對風染軟磨硬泡。風月兩人相識也有十多年了,相好相守也有十年了,對彼此都有夠深的了解,賀月在外床把身上搭著的薄被拉下去,就知道賀月要對自己撲過來,然後使出能令自己毛骨悚然的嘴皮功夫,定是要磨得自己答允去討好太後,方才罷休。

    風染多數時候說不過賀月,往往說著說著就要被賀月繞進去。風染不等賀月撲來,便把身子往裏床一滾,避開道:“別來那個!消停些,少折騰。北方還有戰事呢,正在關鍵時候,就你說要給太皇太後下葬,非要召我回來,我在家裏歇兩天就得走。這兩天我可帶響兒進宮去跟太後請安探病,後麵便叫他自己進宮罷。”自己先把話封死。

    風賀響響已經十歲半了,可以帶著護衛在皇宮和都統帥府之間往來進出。隻是風月怕他年歲還小,自保能力還弱,不讓他去外麵走動,就隻讓他在都統帥府和皇宮之間走動。風賀響響自從有了四個伴讀後,武功方麵略有增長,才方麵卻是突飛猛進。賀月開始還怕風賀響響長成個舞刀弄槍的莽漢武將,這下覺得放心了。

    鄭承弼年紀大了,經不得在戰場上長期奔波馳騁,在攻破天路城,百年血仇得報之後,就帶著鄭家軍返回了成化城。風賀響響對太姥爺教導的鄭氏兵法,開始還有點興趣,後麵越學越覺得這兵法戰陣,太過血腥,便漸漸失去了興致。風染看著,也不強求風賀響響學習兵法,學廢了便廢了,隻鄭承弼覺得可惜。風染想自己大約是個天生的怪物吧,別的小孩子學著,都覺得是血腥慘酷,心下多有不忍,隻有自己一直學得饒有興趣,還鑽研得津津有味。

    那安哥兒,在風染的安排提醒下,紀紫煙加強了拘管,又教了她男女內外之別,安哥兒便不怎麽跑到主院裏找風賀響響和他那幾個伴讀玩了,隻是每天早上還是要去練武場跟鄭修羽練武,和風賀響響,鄭紹鈞,毛溫韋幾個一起操練。

    打仗畢竟是要緊之事,賀月聽風染如此說,便隻得不勸了,還是撲在風染身上道:“那你多養兩天再走吧,我不多說你,你自己小心便是。”

    風染抱著賀月,側過身子,把他放回床上,笑道:“好生躺著,說會話就睡。我不在家裏,你天天熬更守夜看奏折,響兒提醒你,你還不聽,他都跟我告狀了。”風賀響響知道關心自己父皇的身體了,實叫風染覺得心慰。然後風染又道:“這一回,太後連響兒都氣上了。你回來前,響兒去宮裏跟她請安,太後也沒讓進……怪響兒出頭替咱們求了情。”

    賀月對此一點不擔心:“你放心,她就一個嫡孫,不用幾天就氣消了。”說完了太後的事,賀月掛念著戰事戰局,問:“你不是已經打到鬥河南岸了麽?掐斷了鳳夢東路的蠻軍同北路的聯係,幹什麽不趕緊把東路拿下來?看你奏折上說,盤踞在東路的蠻軍也就五六十萬人,咱們鳳軍完全可以正麵拿下。”

    風染道:“嗯,這收複東路的事,你問了,正好,我就先跟你說說,回頭你幫我寫個奏折,省了我事。”

    賀月奇怪了,問道:“哦,收複東路,還能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