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噩夢提醒舊事(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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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複仇大計,到底是把多少人牽扯進來了?
可是她轉念一想,這場複仇,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是悲劇。人生走到這個地步,再沒有可以回頭的路。
如果轉回去,如果可以時光倒流,她情願自己什麽都沒有,也要換家人平安周全。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孩子孩子死了,父母親父母親沒了,兄嫂和侄兒一家也都赴了黃泉,秦家除了她這個借了別人軀殼的,再沒有人活在這世間。
這一切一切的悲劇,都是司徒睿和徐秋水一手造成的!
這一切,不可原諒!絕不原諒!
血債必須血來還!
“早年司徒睿這個哥哥沒少在我背後插刀,現在我這個做弟弟的一刀一刀還回去,也隻是禮尚往來罷了。”
這話……秦晚歌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哥哥不講情分,弟弟自然也就不必跟他講什麽兄弟情了,民間不是有句話說:最是無情帝王家。以前我沒這麽覺得,經過那件事我才發現,前人總結的真真貼切。皇貴妃,你說先皇泉下有知,不會怪我手下不領情吧。”
“矯情什麽?你們漢人不是有句話說,‘你不仁我不義’麽?既然‘最是無情帝王家’,既然他為了皇位什麽都做得出來,王爺你又非要殺了 他不可,還怕先皇會在泉下不瞑目麽?”
司徒炎露出滿意的笑容,“皇貴妃這話說的,我愛聽。”
“王爺謬讚。”
“我那個大行的先皇父親肯定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才把四大玉璽分開。秦家的朱雀印下落不明,剩下的,就是太後保管的白虎印,和左相手中的玄武印。你說,司徒睿會最先拿到哪一個?”
秦晚歌手裏的茶杯朝他臉上擲去,司徒炎穩穩接住,“你這脾氣不大好。”
“王爺你是逗我玩麽?什麽時候動手合適?”
“最好是這兩天。”司徒炎沉吟片刻後說道。
秦晚歌發笑,“我以為你會說今天晚上就要行動。”
他愣了一下,“我以為,任憑皇貴妃再巧的手,也不能半天就完成這麽大的動作。”
“倒是還好。不過王爺既然說兩天,那這兩天就暫且讓她留在我身邊,熟悉熟悉情況吧。”
“那就辛苦了皇貴妃了。”司徒炎說完這話,頓時又不正經起來。
秦晚歌拍開他搭在自己肩膀的手,嫌棄地跳開,“說話歸說話,不要毛手毛腳的。你們家的人都喜歡對女孩子不規矩麽?”
司徒炎怔了怔之後,哈哈大笑。
秦晚歌白了他一眼:“笑什麽笑?”
司徒炎反而笑的更大聲了。
“再笑我把你毒啞!”秦晚歌冷冷道。
司徒炎頓時噤了聲。然而,他不是怕了秦晚歌,而是真的發不出聲音了。司徒炎比手畫腳手舞足蹈,就是發不出聲音來。
最後他就怒了,飄身飛上桌子,秦晚歌懶得理他,兀自脫了鞋,躺回床上去,“王爺注意動靜別腦太大,要不然外麵的人聽見衝進來,把您當刺殺皇貴妃的刺客抓了或者傷了,就不好了。”
司徒炎在房間裏上躥下跳,儼然一隻猴子一般,完全沒了平時的風度和從容。
司徒炎把力度掌握的太好,折騰了半天,房間裏不斷,卻是不會吵到外麵的人,剛剛好隻吵到秦晚歌不能休息。
半晌之後,秦晚歌無聊的坐起來托著腮,“王爺,你要鬧就鬧的大一點。這麽小打小鬧算什麽?動靜太小不像您的風格。”
司徒炎也覺得無聊,便停了下來,“這的確是無聊。也罷,我回去找到事情做。告辭。”他說著,臉上已經擺上一本正經的表示,拱拱手便準備跳窗走人了。
“王爺這個時候出去,真的沒有關係麽?”秦晚歌不緊不慢道。
司徒炎轉回來,不明所以地望著她:“什麽‘真的沒有關係麽’?這個跟我要不要走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我叫人在外麵看著了,你這個時候要是出去肯定會被當成賊人抓個正著。”
“那我就說我是和皇貴妃你勾結私通的。”司徒炎一副“要死一起死”的壯烈姿態。
秦晚歌大方指著窗戶道:“那就去吧。本宮不攔著。”
司徒炎聞言聳聳肩,坐下來就賴著不走了,“皇貴妃這個地方倒是不錯的,本王突然就不想走了。我決定了,晚膳我也要在這裏解決,麻煩皇貴妃請人給我也準備一份膳食吧。”
“現在才午膳過去半個時辰不到。”秦晚歌好心提醒。
“瞧皇貴妃說的,我打算在這裏過夜的。”
秦晚歌:“……”比賴皮,她還比司徒炎差了那麽一點。
明白了這一點,秦晚歌就繼續躺下來,“王爺自己隨意吧,隻要別吵我別偷窺別偷聽別被發現,你喜歡睡房梁睡床底下睡門後睡桌子上都隨意。希望不管什麽時候司徒睿過來你都來得及閃人。”
沒聽見司徒炎的答應聲,她隻當他是答應了。
不知道是突然覺得累了,還是怎麽的,她躺下很快就睡著了。
她恍恍惚惚地做了個夢。
她夢見了司徒睿送她畫的那個午後。那是在秦家後院,微風習習,滿院薔薇香隨風輕送。
司徒睿神秘兮兮地拿出一副卷軸,遞給她,“打開瞧瞧,看喜不喜歡。”
秦晚歌將信將疑,“這是什麽?”
“你瞧了就知道了。快看看。”
秦晚歌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手上的卷軸,抱著答疑解惑的心態,慢慢展開卷軸。
這是一幅畫。
畫裏,一襲淺色宮裝的少女在宮宴上,雙手持劍曼舞輕盈,雖看不清麵目,但月下燈下,少女周身仿佛罩了一層薄薄霧氣,仿佛天上仙子降臨人間。
“這個是……”秦晚歌驚訝地望著司徒睿,“這個不是我之前參加宮宴的時候,我……我……你怎麽會有這個?”
那時,司徒睿輕輕握住她的手,笑的神秘而又癡迷,“你是天上的仙子落入人間的吧?否則,天底下怎麽有你這般的奇女子?”
秦晚歌心中泛起愛意,雖然她自小練武,卻從未何什麽男子這般接近,此時心頭如小鹿亂撞……
她再抬起頭,卻看見司徒睿的臉扭曲變形,變得無比猙獰,麵目全非。
然後,司徒炎的臉慢慢覆蓋了他的臉,比女子還要美上三分的眉眼間,含笑輕淺,有說不上來的誘人和溫暖。
他的笑容突然也變了變得淩厲無比,他用力捏住她的手,冷冷訓斥道_
“秦晚歌,你是不是傻子!如果你不是傻子,就請你睜大眼睛看清楚司徒睿他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看清楚他是不是值得你愛值得你為他付出一切甚至賠上自己的家人!”
“你睜大眼睛看看清楚,司徒睿他就是個人麵獸心的禽獸!他沒有心的你知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傻到去相信那麽個不是人的東西!你難道連自己的孩子自己的父母兄嫂也不顧了麽?”
“你明明有絕世聰明,為什麽偏偏看不出他那層人皮底下藏著的禍心和狼心狗肺!你是看不出來,還是不想看清楚現實自欺欺人!你好好看清楚想明白!司徒睿他就不是個人!”
“還有你最好的姐妹徐秋水!那個賤人哪裏值得你全心全意地相信她!她出賣你背叛你,她從一開始接近你就是為了報仇,你到底是有多蠢多天真才會覺得她是真的要和你做最好的姐妹!”
……
夢境扭曲了。
司徒睿雙手掐住她的脖子,徐秋水手裏閃著寒光的匕首一舉刺入她的心口。
鮮血淋漓!痛的撕心裂肺!
……
秦晚歌從夢中驚醒過來。
雙手緊緊抓著胸口,好像有什麽東西壓住了心口,她喘不過氣來一樣。
“這場夢,做的真及時。”秦晚歌喃喃自語。
讓她難受的,不是司徒睿也不是徐秋水的殘酷和絕情,他們對她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最讓她難受的,是司徒炎那言猶在耳的話。哪怕是在夢裏,他都是在提醒她。
當初,她因為一幅畫而愛上了司徒睿,以為他會是自己一輩子的歸宿,於是,全心全意為他付出。為他馳騁沙場馬革裹屍,也曾為了他幾乎和爹爹反目。
爹爹最後是看在她的保證上,才同意讓她嫁給的司徒睿。
她什麽都為司徒睿做了,戰事有父兄和她擺平,後宮由她一手打理,她也為他生兒育女。卻沒想到最後換來的,會是那麽悲慘的下場。
還有徐秋水,做人怎麽可以虛偽到那種程度,口口聲聲說是最好的姐妹,卻是時時刻刻在背後捅刀子,一刀比一刀深,直到秦家家破人亡、直到她秦晚歌淪為喪家犬淪為人彘。
她徐秋水卻是鳳袍加身。
江山帝位是她和整個秦家替司徒睿爭取來的,他們秦家卻是為他人作嫁衣裳,白白把自己送上了斷頭台。
……
房間裏已經空無一人了。
司徒炎是什麽時候走的?
她喃喃自語。望著空蕩蕩的大房間,她莫名潸然淚下。
“司徒炎……司徒炎他因為我秦晚歌和司徒睿幾番死去活來,如今卻惦念著替我和秦家複仇。他的自責和悲痛,都是那麽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