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還吃得下去麽?(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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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君殿裏憋悶的很,臣妾是想著,禦花園風光無限,若是在這裏用膳,定然能胃口大開。”秦晚歌說的婉轉。
其實,她早就聽見他的腳步聲了,既然他有閑情逸致玩,她不妨陪他玩一玩。
司徒睿在她對麵坐下,“禦苑風光的確不錯,看樣子朕以後可以把勤政殿搬到這兒來了。”
“陛下批閱的奏折都是國家大事,機密要事,若是搬到這禦花園,豈不是讓人一覽無遺了?”秦晚歌掩嘴輕笑。
司徒睿跟著笑,讓人添了副碗筷,“朕忙完就來了,素素願不願意陪朕一起吃?”
“榮幸之至。別人求都求不來呢,素素是天大的福分。”
午膳擺上來,司徒睿看見的菜色,臉色微微一變,“你愛吃這些?”似乎是有點不自然。
秦晚歌眼底不著痕跡地掠過一絲冷意,這些菜,都是從前秦晚歌愛吃的,當年為了表現情深意重,司徒睿費盡心思讓禦廚們苦心鑽研,如今,他自己卻避如蛇蠍。
她若無其事地道,“阿黛問我午膳想吃什麽,我就問映雪,宮裏都有什麽好吃的。她給我報了許多菜……”
話還沒說完,司徒睿的臉色就沉了下去。
映雪心裏大喊不好,秦晚歌不急不徐地又道,“雖然映雪說了許多,可是我還是覺得這幾道菜好吃,就讓他們做了。”
司徒睿臉色不好,但好歹緩和了一些,“這些菜色都是宮廷禦膳,南疆宮中也有?”他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
“沒有,但是南疆宮中都在傳說西陵宮廷禦膳十分講究,說尤其這幾道菜,做得尤為出色,我就想試試看。陛下,是不是不能吃?”秦晚歌一臉的無辜。
“……自然不是。隻是,這些菜色宮裏早已不怎麽做了,怕是廚子們做得不好。”
秦晚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禦膳的菜單也是會時時更換的麽?”
司徒睿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秦晚歌滿臉無辜地驚歎,“西陵不愧是大國,果真有許多事是我們南疆比不上的。回頭我要向皇後娘娘好好請教。對了陛下,皇後娘娘身子好些了麽?”
“她好多了。”司徒睿說道。
秦晚歌轉移話題轉的快,司徒睿很容易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我原本想去看看皇後娘娘的,但是我又覺得,我一進宮就出了這麽多事,在漢人來說,總歸是有些不好,所以就不敢去打擾皇後娘娘,怕會引得她心裏不快。如今聽陛下這麽說,我便放心了。”
秦晚歌的語氣誠懇得不能更誠懇了。
司徒睿聽著,點頭稱善。
秦晚歌執起筷子,愉快地用膳,在禦花園用膳有一個好處就是,沒有布菜的舍人和宮女,真是輕鬆多了。
司徒睿看著一桌的菜,卻是幾乎下不去手。
要知道,這一桌菜都是秦晚歌生平最愛,他對著這些菜就像是看見秦晚歌坐在麵前一樣,眼前這個妖嬈嫵媚動人的女子分明是南疆的長公主安靈素,她不是秦晚歌;可是他恍惚間又覺得,她似乎和秦晚歌那麽相似。
看著眼前的皇貴妃,司徒睿莫名就想起了當年被砍去雙手雙腳的秦晚歌。
看對麵的她夾了一筷子的魚,極其優雅地送入口中,連吃相都如此誘人。
可是她突然抬眼看過去,司徒睿就覺得,好像那時候滾燙的血濺到臉上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的手一抖,筷子掉在地上了。
銀筷子發出十分清脆的“咣當”的響聲。
“陛下,你怎麽了?”秦晚歌驚呼著站起來。
司徒睿捏住她的手,“沒事沒事,剛才是手抽了一下。大抵是批奏折批累了。”
“陛下的手出了問題,那要及時找太醫才行!找太醫瞧過了麽?要不要讓阿黛現在就去把宣太醫過來?”
“不用,待會兒用完午膳再宣太醫也可以。”
秦晚歌點點頭,吩咐身後的人,“再上一雙筷子。”
一頓午膳,經曆了掉筷子的插曲之後,司徒睿就更沒有胃口了。
所以,結果就是,司徒睿看著秦晚歌吃了半天,最後草草扒了兩口就走了——對著這麽一大桌子滿滿是秦晚歌影子的菜,他能不掀桌走人已經是好定力了。
秦晚歌心中暗自冷笑,姑奶奶就期待著司徒睿能抓狂掀桌子,可惜他不抓狂,有什麽辦法?
嗬嗬。能當皇帝的人自然是有幾分能耐的,是這個意思吧。
“愛妃你先用著膳,朕在勤政殿裏還有些政務,晚些朕到悅君殿看你去。”司徒睿說著站起身。
秦晚歌聞言忙停下來,“陛下這麽快就走了?還沒吃多少呢。”
“無妨的。”
“也是,政務要緊,素素就不耽誤陛下的功夫了。”
“你們好生陪著皇貴妃,照顧好她,若是皇貴妃出了一丁點差錯,朕唯你們是問。”
阿黛等一幹人等忙應聲連連。
司徒睿又在秦晚歌手背上親了一口,眼角餘光掃到桌上的菜,悻悻這才甘心離去。背影倒是真有幾分狼狽的意味。
“皇貴妃,您還用膳麽?”
等到皇帝和他的依仗走遠之後,阿黛才上前詢問秦晚歌。
因為秦晚歌一直看著皇帝走的方向,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好像是出神,又好像是在回憶當初。
被她這麽一問,秦晚歌轉了回來,目光掃到桌上的菜品,眼神多了幾分淩厲色。
想當初,他為了討好她,特意讓禦膳房把她在山上習武學陣法的時候最喜歡的菜肴,結合宮廷禦宴的菜品,做出新的菜肴。
第一次做出來之後,司徒睿更是親手端到她麵前。
那一天,司徒睿蒙了她的眼睛,讓她坐在桌子旁邊等,等到他捧著菜放到她麵前,再親手替她摘了蒙眼的黑巾。
那時候,第一眼看見“銀龍入海”這道菜,她滿心的驚喜。
如今再看,簡直無比惡心,滿心的厭惡和憎恨。
“把這些都倒掉!”秦晚歌冷冷道。
……
阿黛愣住,映雪、小月、如夢三人也都愣住。
“皇……皇貴妃?”阿黛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聽不懂我的話麽?倒了,全部。”
阿黛背上僵了一下,連忙道:“是!”然後快速指揮著其他人把菜肴全部撤走。
秦晚歌冷眼旁觀。
司徒睿過去對她百般討好費盡心機的好,對她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隻不過是為了他那個卑鄙無恥血腥殘忍的計劃,為了皇位,為了永享榮華富貴萬人之上,他還真是什麽都做的出來呀!
他怎麽可以那麽惡心,明明討厭她,還時時刻刻對著她說綿綿情話,他自己都不覺得惡心反胃的麽?
映雪、小月、如夢三人很快恢複到淡淡的表情,站到一旁靜靜看著這一切發生。
不愧是司徒炎教出來的人——秦晚歌朝她們投去讚賞的眼色。
桌上頓時空蕩蕩的,秦晚歌站起身,別了阿黛一眼,“走吧,咱們回去。”
想必這個時候,司徒炎已經在悅君殿裏等著她了。
司徒炎那麽“無所事事”又愛管閑事的人,他怎麽會放過這麽好的在司徒睿背上插一刀的機會?
阿黛連忙快步跟上,一回頭,後麵新來的那三個有點奇奇怪怪的宮女,腳步跟的很整齊。
皇貴妃,越來越像個謎了。連身邊出現的人也都是謎。
不過,她相信不管再怎麽樣,皇貴妃都不會傷害她,這樣就夠了。
悅君殿裏一切如常。
秦晚歌走到房間門口,便頓了頓腳步,不用多說什麽,阿黛就自己領悟過來了,恭敬地行禮,“奴婢告退。”
映雪三人也跟著告退。
秦晚歌推門而入,房內並沒有任何異狀。連一點不應該有的聲音都沒有。可是……
她反手合上門,徑自走到桌旁倒了杯茶。
“王爺,你明知道躲在房梁上很容易被發現,你就不能換個其他地方麽?上麵實在不是什麽好的選擇……”她說著,頓了頓抿了口茶,“你還不打算下來麽?”
“我不在房梁上,難不成皇貴妃還想讓我躲床底下?”話音落,一抹玄色人影從房梁上翩然落下,落地無聲。極其輕巧。
“這輕功也是絕了。”秦晚歌平靜地轉頭看來,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實在沒什麽可意外的。
司徒炎要是沒這麽出神入化的輕功,怎麽能隨便飛簷走壁自由進入皇城宮牆之內呢?
“皇貴妃謬讚了,你的身手也是不賴。床底下是偷情的人才躲的,本王可沒幹什麽見不得人的肮髒事情,用不著躲下麵。怎麽樣,我挑的人你可還滿意?”
“王爺眼光不錯。三個姑娘都不錯。我沒想到的是王爺在宮裏的手竟然能伸這麽長。連他身邊的人都想換就換。”
“皇貴妃誇獎了,那些人可不是我想換就換的,是她們自己心甘情願我才能這麽順利?”
秦晚歌心裏“突得”一下,看了他一眼。
“不明白?那些人都是曾經受過先皇後恩典的,所以她們才肯心甘情願。隻有司徒睿才天真的以為名利富貴就可以收買人心。”司徒炎用無比輕鬆的口吻說出這句話,話裏卻淨是寒冰。
秦晚歌捏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