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錦衣且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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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宮女太監們也在內殿忙著,一時間桃林裏分外的冷清。
帶著他們走到了桃園前麵,秦晚歌說道:“你們就在這裏等著吧,本宮想一個走走。”
宮人們素來知道秦晚歌的脾氣的,於是也不敢多言,就在桃林外麵候著。
秦晚歌進了桃林之後,便聽見有一略顯低沉的男聲低吟:“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穿過了重重的桃林,秦晚歌看見一個錦衣華服的人影,左手折了一枝碧桃花,右手拿著酒壺,正在桃花林中獨飲呢。
聽到了腳步聲,錦衣華服的男子回頭,隻見那人眉目如畫,在四月春景之中,生生的將滿園的春色比擬了下去。
秦晚歌心頭有微酸被勾了起來。
此人不是司徒炎,還能有誰呢。
很久很久以後,秦晚歌還記得那天見到司徒炎之時的場景。
他的身後是碧桃千頃,左手折了一枝春色,聽見了她的腳步聲,回眸一笑。
那一笑,似乎是讓滿園的錦繡桃花都失去了顏色,她的整個天地之間,隻有這個男子的笑容一般。
也正是那時候,她聽到了自己已經沉寂很久的心,跳動的聲音。
整個世界,恍若是那丹青妙手,描繪的一幅絕妙的畫卷一般,男子刀削的臉龐,斜飛入鬢的眉,墨色的眼睛,高挺的鼻,薄涼的唇,似乎要印刻到她的心底處。
而秦晚歌分明在那雙桃花眼中,看到了一抹驚豔的神色。
秦晚歌今日的打扮不同於往日的豔麗,白色的月華錦顏色素雅,卻在陽光的折射之下發出絢麗的光暈,站在一株碧桃樹後麵,身姿清瘦,容顏出塵,讓人會產生一種幻覺——是否,她是這園中的碧桃成了仙呢。
“今日我還以為王爺會忙的不可開交,卻未曾想王爺卻忙裏偷閑,偷在這裏飲酒了。”秦晚歌率先開口,打破了這裏稍顯尷尬的氣氛。
司徒炎也回神過來了,一雙丹鳳眼不知是不是因為今日喝酒略微的有些醉了的緣故,眼波流轉之間風情萬種,笑著說道:“原來是皇貴妃……本王前後為你奔波了這麽些時日,就不能偷閑一會兒。”
說著,司徒炎走到了皇貴妃的麵前。說道:“皇貴妃今日,可真讓本王驚豔啊,司徒睿的壽宴,你卻穿了一身的白色,可真是別出心裁。”
司徒炎的手指挑起了秦晚歌的下巴,慢慢的貼近了秦晚歌。
秦晚歌似乎是被眼前的美色迷惑住了,呆呆的看著那一張俊臉在自己的眼前放大,唇齒纏繞之間,帶著濃鬱的酒香味。
秦晚歌隻覺得大腦之中一片的空白,還分神想了想,司徒炎喝的好像是碧桃醉的味道。
許久之後,秦晚歌覺得喘不過氣來了,司徒炎才好心的放過了秦晚歌。
秦晚歌的臉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什麽原因,白皙如玉的臉色泛起了嫣紅,如同施了一層薄薄的胭脂一般,嬌嗔著看著司徒炎:“如今可是皇宮之中,王爺行事如此大膽,也不怕被別人看見麽。”
“本王有什麽可怕的呢?如今就連皇後和皇上都被皇貴妃握在了手中,本王和皇貴妃之間,還忌諱什麽呢?”司徒炎毫不在乎輕挑的說道。
秦晚歌聽了司徒炎的話之後,不由的滿頭的黑線,怎麽聽司徒炎這話越聽越不是味道呢,好像他們是把持朝政穢亂後宮的亂臣賊子一樣。
似乎知道了自己用詞有些不妥,司徒炎摸了摸鼻子,說道:“是本王說錯了,應該是說皇貴妃計謀無雙,本王無須忌諱什麽。”
秦晚歌明智的不和司徒炎計較去,於是問道:“王爺在桃林之中獨飲,是有心事麽?”
司徒炎晃了晃手中的白玉酒壺,說道:“這可是上好的碧桃醉,皇貴妃要不要陪本王一起喝。”
秦晚歌笑著說道:“好啊。”
隻見司徒炎一個借力,躍到了空中,再在一棵開的正好的碧桃樹上借力飛上了鳳凰台上。
司徒炎今日穿的是朝服,如今司徒炎是王爺,按照西陵王室的祖製,司徒炎的朝服應該是銀白色繡著九條龍。
秦晚歌在下麵,隻看見那個白衣人左手桃花,右手酒壺,踏落了落英繽紛三千,站在鳳凰台上看她。
那一刻,秦晚歌有些的恍神,那人負手而立其上,用一種俾睨天下的姿態俯視著這萬千紅塵,芸芸眾生。
那一刻,秦晚歌心中生了不服輸的意向,於是也踏著飛花,尋著司徒炎的痕跡飛到了鳳凰台上。
朔風獵獵的吹起了兩個人白色的衣袂,兩個人的發間衣裳上都沾染了粉紅色的花瓣,秦晚歌走上了司徒炎的身邊,搶過了司徒炎手中的酒,一下子喝了半壺。
眼角眉梢帶著三分英氣,七分嫵媚的看著司徒炎:“這碧桃釀果然名不虛傳,不怪王爺要藏私不肯示於人前了。”
司徒炎笑了笑,接過已經被秦晚歌喝了半壺的桃花釀,有些心疼地說道:“皇貴妃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本王費盡了多少的心思才得了兩壺桃花釀,現在直接被皇貴妃一口氣喝了半壺了。”
說是這麽說,司徒炎也不介意,直接就著秦晚歌喝過的地方,將剩下的半壺灌下去。
鳳凰台的地勢處於皇宮中最高,一共有三層,屋簷飛角之上都掛了一串瓷鈴。風吹過,發出有些沙啞的鈴鐺聲,這鈴鐺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成的,聲音悠遠而深長。
秦晚歌也不顧昔日的形象,直接的和司徒睿一起坐到了屋簷上麵,因為地勢高,一般的人都看不見的。
從這上麵看過去,一片的碧桃林花開千頃,從上而下看來,整個桃花林中分外的動人。
十裏錦繡綿延,偶爾一陣風吹過,粉色的花瓣簌簌而落,花瓣在空中漫天的飛舞著,暗相浮動,繽紛風流,比在平地上麵來看,更加的美麗。
而梅林的邊緣,西陵宮中奢華的宮殿樓閣蔓延鋪陳,高閣亭台錯落參差。此時正是黃昏時分,映著天邊的晚霞,瓊樓玉宇,如同天上宮闕一般。
“從這裏便可看見整個西陵皇宮的模樣,整個皇宮的主人擁有著掌管天下的權勢,掌握天下人的生死,自古至今,有多少人為了成為這座宮城的主人,犧牲性命都在所不惜。可是啊,世人隻見到眼前的富麗堂皇,卻不知道有多少的肮髒汙穢藏在其中。”
司徒炎說道,淡然的語氣之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傷感。
“王爺與我都生在帝王之家,自然的是知道宮裏麵,哪裏有一處是幹淨的呢?不過王爺身在帝王之家,長於深宮之中,卻不為眼前的權勢和富貴迷住眼,反而能看得如此通透明了,實屬難得。”
秦晚歌發自內心的說道,司徒睿與司徒炎一樣的環境和教導之下成長,但是司徒睿卻早早的被眼前的權勢迷住了眼,除了權勢和利益,他眼中看不到其他的了。
反而司徒炎,能在這種環境之下,還守住了自己的赤子之心。隻能是說,環境隻是一部分的因素,更多的是人的天性吧。
“本王可以當皇貴妃是在誇我麽?”聽了秦晚歌的話之後,司徒炎得寸進尺的說道。
“就當是看王爺的心情不好,我在安慰王爺吧。”秦晚歌笑著說道。
在桃花林之間,秦晚歌的發間和衣服上都沾染了些粉紅色的花朵,司徒炎伸手為她拂去落花,然後說道:“你知道麽,這裏的桃林千頃,原先是一片的梅林的。”
司徒炎的聲音有些低,秦晚歌麵無表情的聽著,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
“鳳凰台原先叫做逍遙閣,是司徒睿為她建造的。她喜歡梅花,於是司徒睿便命人種了梅林千頃,隻為搏她一笑。”回想起當年光景,司徒炎似乎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回憶之中。
當初,她看見逍遙閣時燦爛如三月春花般的笑容,他至今曆曆在目,如今回想起來,卻是覺得格外心痛。
“那個女人真傻啊,以為司徒睿是真心的對她好,可是她不知道的卻是,司徒睿在建造這逍遙閣的時候,已經對秦家動了殺心,大費周章不顧所有人反對建造了這逍遙閣,隻是為了麻痹於她……”司徒炎低聲的說道,話中有難以掩飾的沉痛和哀傷,並不怕被眼前的皇貴妃瞧見自己的軟弱。
“在知道她領兵去南境的時候,我便知道司徒睿要對她下手,可是卻沒來得及阻止她,隻能跟著她去了南境保護她的安全,從而忽略了朝堂之中,司徒睿居然那麽快就動手清除秦家的勢力……”
聽了司徒炎的話,秦晚歌表麵上雖然平靜,但是內心深處早就已經起了驚濤駭浪。
郵寄的,那年冬天南狄來犯,她帶兵遠赴南境,率領兵馬退敵八十裏,她帶領三千的精兵衝在前鋒殺敵。
可是沒想到的是,後援的部隊遲遲沒有到來,她和那孤軍深入的三千弟兄們被敵軍包圍,困在幽若穀中,命懸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