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識時務者為俊傑(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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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咱們宮中有他們的長公主在,南疆人來行刺,就算不顧及自己的性命,也該顧及他們的主子才是,除非他們連自己的公主都不放在眼裏。所以,這些刺客身上還留著南疆的信物,實在,似乎,好像……”
李德壽說著說著就不敢往下說了。
“實在似乎好像什麽?”司徒睿皺眉。
李德壽深吸口氣,好像很緊張,說道:“按常理說,實在……不太正常。”
司徒睿靠在了椅子上麵,閉目養神,許久之後說道:“隻看著柳宸玥那邊能不能調查出來什麽新的線索吧。這些時日也是委屈了素素了,讓守在悅君殿的禁軍都撤了,即日起,悅君殿一幹人等可以自由出入不再受限製。還有,吩咐內廷司,多挑些好東西,你還是親自跑一趟送過去,替朕好好安撫安撫皇貴妃的情緒。”
李德壽準備去讓人傳旨,司徒睿想了想,說道:“還有,你將醫治素素的幾個太醫都給朕換了,都是一群什麽東西,一個風寒還能拖這麽些天沒治好,朕還留著他們有什麽用!”
“是!”李德壽領了旨忙不迭退下交辦。
君心難測,一日三變。
不過,還是皇貴妃有能耐啊,每一步都算到了。這麽快,悅君殿的禁製就解除了。
李德壽嘴角流露出一絲佩服的痕跡,但是不敢過於明顯,謹慎地左右看了看,見沒人發現平日裏麵無表情的他在笑,這才擺出大總管的氣派,大步流星地出了禦書房,喊來徐炳,將司徒睿的命令傳到內廷司去。
不多時,李德壽親自到了內廷司監督宮人們挑選東西,盡撿著宮中最好的東西拿。
西北邊進貢的和田玉鐲子溫暖潤手、瑪瑙色澤如血光彩奪目、景窯的冰裂瓷茶盞美輪美奐,青花玲瓏杯玲瓏剔透,徽窯的白瓷小碗精致典雅,杭州的雲錦細滑無雙、湖州的石硯精妙絕倫、東海的夜明珠大若鴿子蛋,在夜間光亮入白晝……
一樣一樣挑揀下來,竟然抬了整整三大箱。
東西挑選好,李德壽又走在了前頭,親自送往悅君殿。
副總管徐炳不明白地追問道:“李總管,這些事情吩咐下人去做就是了,您老怎麽還親自跑一趟?”
李德壽聽著這話,瞪了他一眼:“你且記住,在這宮中咱們就是下人,陛下吩咐的事情便是天。這是鐵律,你若是記不住這話,遲早要死在這上麵!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回陛下那兒去聽旨伺候著吧。”
李德壽這話說得重了,徐炳臉上一熱,沒說什麽就尷尬地退開了。
他心裏卻是在記恨,老東西竟然一點不給他留麵子,不就是個破差事,有什麽可得意的,遲早他徐炳要當上大內總管的!到時候,他就看看,是老東西死的快還是他死的快!
李德壽搖搖頭,不再說什麽,吩咐繼續前行。
徐炳這個人,太貪心,好高騖遠。這種人在宮裏不少,可是像他爬到這個位置了還不懂得收斂節製,隻怕死期要近了。
……
悅君殿。
“奴才拜見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李德壽宣完旨便向秦晚歌大禮參拜。
此時,秦晚歌臉上還塗著特殊的粉,臉色頗為蒼白,看上去很是虛弱,走路都要阿黛和映雪一左一右攙扶著。
阿黛她們扶著秦晚歌坐穩當了,她才虛軟無力地道:“李總管起身吧。煩勞公公親自跑這麽一趟了。請回去轉告陛下,素素一切都好,就是……就是有些想念陛下了。”
李德壽手裏捧著個雕花的木匣子,微彎著身子上前,“貴妃娘娘,陛下也是想念您的,可不,後頭這些都是陛下命奴才送來給娘娘您的,尤其是老奴手上的這顆東海的夜明珠,那可是珍品中的極品,世間罕見。”說著雙手奉上。
秦晚歌聞言眸子似乎閃了一閃,微微坐直了身子,“有勞陛下費心了。隻是這般珍貴之物,素素如何承受得起?還請公公代為送回給陛下吧,宮中皇後娘娘才是最大。”
“貴妃娘娘此言差矣,這是陛下賞賜,怎能輕易言退?貴妃娘娘這麽說,陛下怕是要生氣的。”
秦晚歌神色黯了黯,似乎不大情願地讓映雪去接那盒子,映雪奉到她麵前,她卻是搖搖頭,看也不看,映雪隻好放在一邊。
李德壽站在下首,看皇貴妃的反應,便又作了一揖,說道:“皇貴妃,陛下千叮嚀萬囑咐,要您一定將養好身子,那些誤會就讓它過去吧。有陛下在,自是不會虧待了娘娘您的。這兩日就該來看娘娘您了。”
秦晚歌眸子亮了亮,讓阿黛扶她站起來,走到了李德壽跟前,“總管說的,可是真的?”似乎很驚喜。
李德壽鄭重點頭,壓低了嗓音,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道:“貴妃好計謀,皇上那邊已經被柳大人說服了。別人已經掀不起什麽風浪了。”
秦晚歌微微一笑,“大總管果然識時務者為俊傑。”
李德壽行了禮,便退開了,“貴妃娘娘好生將養保重身子,老奴已經將陛下的旨意轉達,這就回去複旨了。”
秦晚歌吩咐道:“阿黛,送李總管出宮。”
……
此時鳳棲宮中,徐秋水還等著聽悅君殿那邊的消息。
等派去悅君殿打探的人回來了,綠珠就趕緊來回稟。
徐秋水冷笑了一聲說道:“怎麽,皇上是怎麽處置那個賤人的?”
“娘娘,秋萍說,皇上已經下旨撤了包圍悅君殿的禁軍,解了皇貴妃的禁足,現在悅君殿上下人等可以自由進出了,而且讓人送了不少的東西過去,雖然皇上沒有親自去看她,但是是李總管親自到悅君殿去宣旨的。就連這些天來替皇貴妃看病的幾位太醫,也都被皇上下旨換了。”
綠珠看著徐秋水越來越冷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道,生怕一個不小心觸怒了這位陰晴不定的主子。
果然,不一會兒徐秋水就瘋狂似的,狠狠的將桌子上擺放淡定東西都給掃了下來,
“究竟是怎麽回事!袁洪那邊是不是沒有按照本宮的吩咐去做麽!明明都查出來了是南疆那邊人幹的,為什麽皇上非但沒有處置那個賤人,反而又有複寵了的意思!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徐秋水狂怒大吼道。
棲鳳宮內瓷器玉器摔碎的聲音此起彼伏,嚇得在宮內伺候的宮女跪了一片。
綠珠也跪在了地上,戰戰兢兢地說道:“外麵傳來消息說,袁大人那邊是完全的按照娘娘吩咐去做的,可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是柳宸玥那邊出了差錯,一番話讓皇上疑心是被誰栽贓的,所以……”
“廢物,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綠珠,替本宮更衣。”徐秋水冷冷的說道,綠珠跪在地上,問道:“娘娘,這是要幹什麽……”
“沒眼力見的東西,本宮要幹什麽,自然的是要去找皇上,難道本宮要眼睜睜的去看著悅君殿的那個賤人在本宮的眼皮子底下複寵麽?”
綠珠的眼神閃了閃,本來皇上的疑心就重,皇後娘娘若是這個時候過去,無疑是火上澆油。到時候,非但不會因為娘娘的一句話而改變主意,反而會覺得娘娘沒有心胸,故意挑撥。
但是起身的時候還是一臉恭維的樣子,在狼藉的鳳棲宮寢殿中,為徐秋水梳妝更衣。
若是在之前的話,徐秋水是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可是這次,因為徐秋水為了對付安靈素花了太多心血費了太多心機,對安靈素忌諱太深,已經坐不住了,稍微有風吹草動就亂了陣腳。
徐秋水離開的時候,看著跪著一地的奴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道:“還都在這裏跪著幹什麽?還不將這裏給本宮收拾幹淨!”
應聲如潮,徐秋水這是鐵青著臉轉身離去。
……
此時的悅君殿內。
秦晚歌看著禦林軍從悅君殿外撤走了,眼神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阿黛走到了秦晚歌的身邊,為秦晚歌披了件衣裳,說道:“這下好了,陛下那邊對娘娘多少有些情誼的,還是將人給撤走了。”
聽了阿黛的話,秦晚歌嗤笑一聲,不以為然地說道:“情誼?他對這個皇貴妃哪裏有什麽情誼可言呢?”
因為一句話將我軟禁起來的是他,因為別人的話撤了禁軍還送來東西的也是他。司徒睿此人最看重的,不過是他自己的性命和那個位置而已。
若是誰有半分對他有不利的傾向,他都可以毫不猶豫地鏟除。連自己的親娘都不放過的人,怎麽會對一個本來就是政治聯姻以色侍人的小國公主有什麽情誼?
在他眼中,安靈素說到底就是個棋子,能利用就利用,利用的同時如果能取悅自己,那就更是一舉兩得,如果哪一天這枚棋子沒用了,或者棋子的容顏老去不複當年風華,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拋棄之。
阿黛原本是想寬慰秦晚歌的,如今聽秦晚歌這麽說,反而不知道說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