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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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內。
司徒睿下朝之後,臉色陰沉的厲害,徐秋水親手做了羹湯送到禦書房來,“聽說皇上的午膳什麽都沒吃,臣妾做了梅花羹,皇上嚐一口吧。”
司徒睿見是徐秋水來了,臉色才好了點,說道:“放在那裏吧,朕不餓。”
徐秋水笑著將梅花羹放在了一邊,見司徒睿皺著眉頭,便主動為司徒睿揉著太陽穴邊跟司他說話。
徐秋水的衣袖上沾了梅花的香味,聞著令人神清氣爽。
“李鳴真調戲皇貴妃的事情,你怎麽看?”司徒睿許久之後,才問道。
徐秋水的手頓了頓,她很想借著這個機會落井下石,但是眼下的形勢告訴她,她還不能這麽做。
於是,徐秋水堆起笑容,說道:“事情涉及前朝和後宮,臣妾絲毫不敢馬虎,便仔細詢問了悅君殿裏的下人。皇貴妃近些時日一直在跟梨園的樂師學琴,最近幾乎每天都會在那兒撫琴;而李鳴真昨天也是因為如妃的生辰高興,和如風、李夫人一家人一起用膳,多飲了些酒……怕是醉酒失態。說起來,皇貴妃確實委屈可憐。”
司徒睿一直看著徐秋水,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麽,聽徐秋水這麽說之後,臉色似乎緩和了一些,說道:“李佑昨天晚上還在外頭跪了一夜替李鳴真求情,剛才居然就遞上一封請罪書來,讓朕處死李鳴真。皇後覺得如何?”
徐秋水觀察著司徒睿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道:“皇上認為該如何的處置呢?右相功在社稷,李鳴真在越州也是屢立軍功,若是就這麽處死李鳴真,難免寒了老臣的心。再說外臣調戲內宮妃嬪之事總歸傷及皇家的顏麵,也不好大肆宣揚,皇貴妃是女兒家,若是天下人都知道這件事,她往後還怎麽做人?這件事情依臣妾看,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
“你說的有道理,朕不會處死李鳴真。”司徒睿緩緩的說道,看他的神情,怕是心裏早就處置。
徐秋水一顆心提的老高。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李鳴真削去官職、流放關外,李佑教子無方,官降一級,罰俸祿三年,回家自省。”
司徒睿才說完,徐秋水的臉色就變了:沒想到司徒睿的處置居然這麽決絕。
這麽一來,雖然保全了李鳴真,但李家也完了,一夜之間打回原型,這些年的苦心經營全都白費了。
究竟發生了什麽,竟然讓司徒睿下了這麽狠的心?
徐秋水試圖求情,“皇上,李鳴真犯了錯,右相也已上了折子表明決心,無意偏袒李鳴真,這麽處置,對李家來說是不是有些重了?”
“朕意已決,皇後不必多說。調戲皇貴妃本是死罪,朕饒了李鳴真一命已經是對李家天大的恩典了。你該明白朕的底線。”司徒睿麵無表情的說道。
看司徒睿的表情,徐秋水便明白,李家的事情再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了。剛才司徒睿問她,不過是在試探她的態度罷了。
還好她比較警醒,沒有借李鳴真的事情打壓安靈素那個賤人,不然以皇上多疑的性格,她也免不了要受牽連。
隻是,如今她沒了俊兒,若是再沒了李家的支持,她往後就更是舉步維艱了……
處置李鳴真的旨意一下來,朝中一片嘩然。有人感慨李家不愧是李家,就連調戲皇貴妃這麽大的罪都能保住大公子的性命;有人感慨,就算是李家滿門榮華,開罪了皇帝,照樣丟官罷職,就算是權傾朝野的右相大人,也有回家自省的時候。
天寒地凍,李鳴真披枷帶鎖穿著囚衣出了城門,前方還有專門的囚車在等著他。
李佑得了司徒睿的特許,可以前來相送。李夫人從來都把兒子捧在手掌心,看見自己的兒子變成這個樣子,哭成淚人,泣不成聲,李佑讓人扶著她,衝李鳴真頻頻搖頭。
“你啊,李家都被你這麽個不成器的東西給連累了!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麽事!皇帝的女人你都敢肖想!你不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麽,你真是色膽包天啊你!”
李鳴真還無所謂的說:“皇帝又怎麽樣,我不是還活著呢麽?爹,你一定能讓我盡快回來的吧。”經過此事他才覺得,他爹已經無所不能了,明明是死罪,他卻還活著走出了大理寺的監牢。
李佑氣得臉都綠了,“我怎麽會生了你這麽個不成器的兒子!你知不知道自己犯的是什麽事?你知不知道李家因為你淪落到什麽地步了!到現在這步田地你還隻想著自己,真是不知死活!”
“爹,我也不是故意要……”李鳴真見李佑的臉色的確不好看,這才乖乖住了嘴,敷衍的說道,“好了好了,我以後會注意的。我保證,絕不再犯。爹,你就想想辦法讓我早點回來吧。”
李佑黑著臉罵道:“你爹已經被降級了,今天是得了特許才能來送你的你知不知道!我這會兒回去就要在家閉門思過了,你讓我怎麽想辦法!”
李夫人見他罵起自己的兒子就沒完沒了,氣得含淚也大罵道:“他不是你兒子呀,你不想辦法回來,以後讓誰來繼承家業,難不成你真的忍心讓鳴真一輩子待在那種苦寒之地受苦麽?你……我怎麽就嫁給了你這麽個不愛惜兒子的混蛋……”
李佑這下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了。
……
不遠處有一個小茶館,離城門口近還不容易令人懷疑。
喬裝打扮的司徒炎正坐在茶館裏看著好戲,看到這一幕,對身邊的龍衛跑出一抹興致盎然的笑容,大意是:慈母多敗兒,有什麽樣的爹娘就有什麽樣的兒子。
秦晚歌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後宮中已經人盡皆知。秦晚歌好多了,柳如心這才帶了慎兒過來看望。
見秦晚歌躺在床上,她也坐到了床沿:“姐姐的身子可好了些?”
秦晚歌笑著說道:“無妨,落水受了些風寒而已,吃了魏太醫的兩帖藥便好多了。如今你身子也越來越不方便,不必時時過來看我。”
柳如心摸著肚子說道:“無妨的,孩子才四個月而已,倒是沒什麽不方便的。倒是皇上對李家的處置讓人意外。皇後一求情,李鳴真沒有被處死,流放關外就算是過關了,也不知道皇上是怎麽想的。之前他還那麽寵愛著姐姐,可是如今姐姐受了這麽大的委屈,竟然就這麽草草了事了,連個公道都沒有麽?”
卻見秦晚歌靜靜聽完,嘴角緩緩揚起一抹冷笑:“公道?司徒睿的寵愛是停留在利益基礎上的,他首先考慮的是他的江山社稷和他的帝王尊嚴,其次才會考慮到我的感受。他現在不能殺李鳴真,我的公道也就無關緊要了。”
“放了李鳴真,卻製約了李家滿門,這麽大的利益麵前,姐姐所受的委屈倒是真的不足為道了。”柳如心歎口氣說道。
“可不是嘛。一個寵妃,說到底比不上他的皇位。可笑的是,他以為把宮裏最好的東西都給我,就是在補償我。”秦晚歌對那些東西不屑一顧,顯然也沒有將自己所受的委屈放在心上。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李家一夜之間回到原點,再不是司徒睿的左膀右臂,也再做不了徐秋水的後盾,後麵的事情做起來就簡單多了。
“李佑一直是皇上的心腹之臣,雖然之前皇上對李佑一直有諸多的猜忌,但終歸沒有下手,怎麽現在左相一上折子彈劾,他就借著李鳴真之事棄了李家這顆棋?”柳如心不解的問道。
“司徒睿猜忌心重,李佑權傾朝野、已經危及皇帝的地位,李家遲早會有這麽一天,不足為怪。”秦晚歌說的雲淡風輕。
柳如心是個聰明人,見她好像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一樣、而且顯然不想多說,她便沒有再追問下去了。
反而是換了個話題,笑著說道:“皇後先是沒有了皇子,如今又沒了李家這個依靠,再也不能像以前那麽囂張了,以後應該會老實很多,看她這副模樣,我心中痛快的很。”
秦晚歌笑而不語,眼中隱去森寒的殺意,不想被柳如心看見。
如今徐秋水的羽翼已經被她一一給折斷了,徐秋水的一切已經被她牢牢握在手上,隻等適當的時機,便可以給她致命一擊。
想到秦家滿門慘死的冤屈、想到她兩個孩子的死,還有衛兒這麽多年承受的痛苦,秦晚歌發誓,一定要讓徐秋水嚐盡這人世間所有的痛苦!
徐秋水,你的苦難沒這麽容易結束!
過了臘月二十,宮中的年味也重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秦晚歌落水身子不好,或許是因為李家的事情讓司徒睿覺得虧待了徐秋水,司徒睿重新將鳳印還給徐秋水,連帶著將統管後宮之權交到徐秋水手上。
綠珠見徐秋水這些時日一直沒什麽精神,便笑著安慰徐秋水:“娘娘之前雖然受了那麽大的委屈,但皇上心裏終歸是有娘娘的,可見無論怎麽樣,皇上心中還是看重著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