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江山易主,天下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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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年來,暮塵子已經很少過問俗世,蒼雲的大小事務都都落在了楚離的肩上,他性格穩重,武功修為在江湖上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年少成名,可謂是天之驕子,甚至有人曾誇讚他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楚離聽聞這些評價的時候,都是一笑置之。他知道,那些都是恭維他的話,對比於師父,他窮此一生都難望其項背。生於亂世江湖之中的暮塵子一生都是傳奇,哪裏是他這個平庸之輩能夠比擬的?
    不過,當年師父就不愛過問江湖事,自秦家覆滅、小師妹死後,師父更是閉關修煉。這些年,他幾乎也都沒見過師父。沒想到這次星宿閣重出江湖,連師父都驚動了。
    能讓師父不遠萬裏從蒼山來到他最厭惡的京城,想來,不僅僅是為了一個星宿閣。
    “可是在想我為什麽會來京城?”一直沉默的暮塵子忽然開口說道。
    楚離聞言吃了一驚。
    “你們師兄妹三個就數你最老實,這些年來一點沒變。”暮塵子有些無奈。
    蒼雲派中,暮塵子身為蒼雲派掌門,直係弟子也就三個,大弟子楚離,二弟子林逸之,小的弟子,就是秦晚歌。
    世人都知蒼雲派弟子楚離名滿江湖,其實楚離自己知道,在三個人當中,他的天賦最為平常。
    他們三個人之中,林逸之性格輕浮,雖然悟性極高,但是卻喜好享樂,一年之中有兩個月能待在蒼山上就不錯了;而天分最高、最像師父也最得師父寵愛的,卻是小師妹秦晚歌。
    小十一生在將門,從小有得天獨厚的條件更有別人一生難以追趕的天賦,她驕傲且自信,小小年紀就心比天高,常言人定勝天。
    她的確有驕傲的資本。可惜的是,當年她一心係於司徒睿,卷入了奪嫡之爭,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輔佐並非帝王之命的司徒睿登上帝位,最後卻落了那麽個下場……
    想到這裏,楚離眼神有些黯然,“師父慧眼如炬,能看透人心。我們師兄妹三人之中,縱然是精明如二師弟,他的心思也不能瞞過師父。唯一能瞞過師父的,也就隻有小師妹了。”
    楚離苦笑著說道。
    暮塵子一手扶著窗框,那一雙眼睛深邃深不可測。
    楚離察覺到,大抵是再次入京勾起了師父的回憶,今天晚上師父的話,比之前一年加起來說的都要多。
    “是啊,她是最為聰慧的一個。你們師兄妹三人做錯了事情,你眼中藏不住事情,是最不會說謊的一個,隻能眼巴巴等著我懲罰;而逸之最會耍小聰明,以為他說的謊能天衣無縫,卻還是一眼被我看穿。而那丫頭……”暮塵子說著頓住。
    那個丫頭她卻不一樣,那個孩子有著出乎尋常的聰明,做錯了事情不會像逸之似的說謊,但也不會跟楚離一般傻乎乎等著受罰。而是盡可能的去彌補錯誤,然後可憐兮兮地扯著他的衣袖承認錯誤。
    那個時候,她就算犯了再大的錯誤,他都舍不得懲罰她,也就越發地縱容她。
    想來,那丫頭後來會那麽決絕,不聽勸告,也是被他寵壞了的。她的死,他也要負一份責任。
    暮塵子長長歎口氣,望著窗外的天空。
    此時正好有一縷烏雲遮住了明月,月朗星疏,卻有一顆星星格外明亮。
    “帝星黯淡,紫微星明亮。江山易主,天下大亂。”暮塵子看著星象,低聲說道。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楚離知道暮塵子精通卜算之術,對於暮塵子的話從未有過懷疑。
    皇帝司徒睿忘恩負義,是秦家滅門、小十一之死的罪魁禍首。當年秦家滅門,司徒睿對外稱皇後因病而死,但真正的死因他們心知肚明。
    聽到秦晚歌死訊的時候,楚離與林逸之氣急,差點就要衝到京城殺了司徒睿為小師妹報仇。可是卻被暮塵子阻止了。
    那時,暮塵子說道:“世間萬物都有其因果,若非她當年一意孤行,明知他非帝王之命偏要逆天而行,也就不會有此結局。如今司徒睿已經是皇帝,他一死,必定天下大亂,累及天下蒼生。”
    明明司徒睿作惡多端,卻不能殺他,楚離和林逸之心中一直憤憤不平。如今帝星黯淡,也就意味著司徒睿命不久矣,楚離心裏自然再高興不過了。
    可是,司徒睿一死,江山易主,天下大亂,難免生靈塗炭。這不是他願意看到了,相信也不是小師妹願意看見的。
    卻見暮塵子盯著紫微星的方向,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忽然綻出一抹笑容,徐徐說道:“是福是禍,皆由天定……”
    楚離順著暮塵子的目光看去。紫微星的身邊亦有一顆星星,無比明亮,幾乎可與紫微星相比。
    但奇怪的是,兩顆星星卻不是相互爭奪光芒,似乎是相互襯托扶持一般。
    他不能如師尊一般窺伺天機,但也略卜算之術。這星象,真是千載難逢……
    清晨。
    阿黛摘來杏花,插在白底白釉的仕女瓶上,杏花上猶帶著露水,淡香露欲滴,分外好看。
    她放好花瓶,對秦晚歌說道:“皇上昨晚宿在夏貴人宮中,今日一早就下旨封夏貴人為夏嬪,又賞了不少好東西過去了。那夏貴人似乎有幾分手段的。”
    秦晚歌笑笑,對此不以為然,“這位皇上一向如此,年輕貌美的女子,他最喜歡不過了,如果那個夏荷月再小鳥依人些,他定然愛不釋手。可後宮裏最不缺,就是年輕貌美的女子。當初的李玄音如此、陳采薇亦是,現在的夏荷月也隻能讓司徒睿圖個一時新鮮,能不能笑到最後還未可知。”
    說著,似乎想到什麽一般,問道:“夏荷月得寵,最氣的該數碧水軒的劉巧衣了吧。”
    “是的,那位劉才女可是氣急了,聽說還托人帶口信出宮,說是要回家。”阿黛說著忍不住笑起來,“尚書府的千金被寵得不知天高地厚,進了宮哪裏是說回去便能回去的,還好這話沒傳到皇上耳朵裏。可真是個繡花枕頭。”
    秦晚歌笑了笑,說道:“徐秋水這次做的可真夠絕的,一點都沒顧及到劉尚書的麵子。”她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說著,喝了口茶,對阿黛說道:“今日清早新晉的這些貴人們到棲鳳宮去請安,想來都得了不少賞賜。徐秋水視劉巧衣為眼中釘,她必然是什麽都沒得。她是尚書府千金,從小被人捧在手心嗬護長大,進宮卻被封為最末等的采女,不知道多少人在看她的笑話。如今若是一丁點賞賜都沒有,以後在這攀高踩低的後宮,她日子可就不好過了。你去拿一對翠玉簪、一支蝶舞金步搖帶著,本宮走一趟,去碧水軒看她去。”
    阿黛邊按照秦晚歌的吩咐,從梳妝盒裏找出東西用紫檀木盒子裝好,邊有些不解的說道:“娘娘,按理說,那劉巧衣雖然是尚書府的千金,但她的容貌在一眾秀女中也不算太出挑。再加上她素來行事囂張跋扈,遠不是夏荷月等人的對手,娘娘為何要拉攏她?”
    秦晚歌掐了朵早開的芙蓉花戴在鬢邊上,芙蓉花上猶帶著露水,與嬌豔的臉龐相襯,當真是人比花嬌。
    秦晚歌唇際微揚,朱唇輕啟:“宮中,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要好吧。”
    碧水軒遠在宮中最偏僻的角落,靠近冷宮,遠離皇上的勤政殿,一般是最不受寵的妃子住的地方,徐秋水將劉巧衣安排在碧水軒中的用心可想而知。
    因為映雪去了宮外,如夢和小月她們正在忙宮內的事情,秦晚歌也就隻帶了阿黛一個人,連個小太監都沒帶。
    阿黛提著盒子邊走邊跟秦晚歌抱怨:“娘娘也真是的,到碧水軒就帶我一個人,萬一出了點什麽事該怎麽辦呀。阿黛沒有映雪她們幾個的好身手,保護不了娘娘您。”
    “在宮中能出什麽事。我又不是徐秋水,去個碧水軒都要興師動眾的。”秦晚歌笑得有些無奈,阿黛什麽都好,就是跟龍衛一般,喜歡囉嗦。
    阿黛撇了撇嘴,說道:“娘娘什麽都好,就是不愛擺架子。現在皇上對您寵愛有加,您又是皇貴妃,可我從沒見您擺過皇貴妃的譜。”
    秦晚歌笑了笑,沒放在心上,若非為了向徐秋水示威,她也懶得端著架子做事。在前世她就最討厭宮中的繁文縟節。
    阿黛見秦晚歌沒說話,小聲的嘀咕道:“雖然在宮裏不會出事,但碧水軒靠近冷宮,冷宮有不少的宮人妃子都瘋了,萬一跑出來一個讓娘娘受了驚嚇怎麽辦?”
    “你想多了,阿黛。你家公主可不是連自保能力都沒有的人。”秦晚歌好笑道。
    阿黛這才想起來,自家公主有一身本事,不由得吐吐舌頭。
    穿過了大半個宮城,才到了碧水軒。
    今日的陽光正好,靠近碧水軒的時候卻無端讓人感覺到了一陣的涼意。
    這個靠近冷宮的宮殿,靠近皇宮中最為陰暗的地方,似乎就連陽光都吝嗇給予半分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