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誰記掛他了(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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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炎自那日離開之後,再也沒有進宮。
    但他也派人傳信說,桂嬤嬤有木清照顧著,木清說桂嬤嬤身體沒什麽大礙,但是神智受了不小的刺激,而且已經瘋了這麽多年,恢複的可能微乎其微。
    秦晚歌原先設想過,桂嬤嬤很可能是裝瘋,也可能是被徐秋水和司徒睿迫害才會瘋癲。但木清的診斷不會有錯。
    究竟當年發生了什麽,桂嬤嬤的瘋癲是否是與楠楠和靖兒的死有關?這些年,對秦家人恨之入骨的司徒睿和徐秋水為何居然還留著桂嬤嬤?又為什麽,遇見桂嬤嬤的時候,恰好司徒蕭也在冷宮出現?
    一係列的事情讓秦晚歌隱約嗅到一股不尋常的味道,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候,司徒炎不在她身邊。
    雖然知道司徒炎這幾日大約是在忙著圍剿星宿閣之事,沒有時間入宮來看她,但秦晚歌心中還是不由得氣悶。
    想到這裏,秦晚歌不禁苦笑,她真是被司徒炎寵壞了,現在有事情的第一時間就想著依賴他,況且,這次的事情明明是她做錯在先……
    “娘娘,你若是再修剪下去,整個花都被你剪沒了!”阿黛突然大聲叫道。
    秦晚歌手一抖,嚇得才回神,看見新采摘的桃花已經被她修剪得光禿禿的,隻剩下葉子,秦晚歌神色不由得微赫。
    阿黛一臉了然的看著秦晚歌說道:“娘娘,自從那天王爺走之後,你做什麽事情都沒什麽精神。若是心中記掛著王爺,你就出宮去找王爺吧,何苦這般為難自己?”
    秦晚歌將手中的剪子放下,賭氣地瞪了阿黛一眼說道:“誰記掛他了,我隻是在想別的事情,一時出神罷了。”心裏暗暗想著,她就不該一邊修剪著花枝一邊想事情。
    司徒炎之前說過,說一切都安排妥當,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圍剿星宿閣就是在今日了,也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了,還順不順利。
    今日之後,圍剿星宿閣事情了結,師尊也要回到蒼山去了。
    想到這裏,秦晚歌暗暗心中歎口氣,自從上次在修羅中見過師尊之後,便再沒見過他了,明明知道師尊住在悅來客棧,已經麵目全非的她卻沒有勇氣去見。
    恰在這個時候,如夢推門進來,對秦晚歌說道:“娘娘,王爺從宮外傳了消息進來。”
    秦晚歌原本沒什麽精神,聽了如夢的話之後,水漾明眸當即就亮了,嘴角不自覺翹起一個欣喜的弧度。
    阿黛暗自好笑,公主就是口是心非,剛才還嘴硬說不記掛王爺,這會兒一聽見王爺兩個字,立即就來了精神了。
    秦晚歌接了如夢手中的書信看了起來,見著司徒炎的字跡,她就安心了不少。信上大致提了今日圍剿星宿閣的部署,末了還加上了一句:“放心。”
    秦晚歌原本有些煩悶的心境因為“放心”兩個字而大好了起來。
    因為,不管司徒炎再生氣,他也是在意她的心情的,他也擔心她會憂心他的安全。
    司徒炎,我真是愧對你的關心。我瞞了你那麽多事情,你有朝一日知道真相,一定會怪我的吧。
    風雨前格外寧靜。
    宮門落鎖,夜幕降臨,宮中還冷寂地如同一潭死水。
    柳如心戌時到悅君殿來,秦晚歌也還沒休息,手中捧著一卷書坐在軟榻上發呆,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
    今晚圍剿星宿閣,秦晚歌擔心司徒炎而心神不寧,便就拿了卷書在看去,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滿腦子都是司徒炎。
    她明知道他是在幕後操控全局,並不需要親自出馬,可她還是忍不住。
    因為柳如心和秦晚歌極為熟稔的關係,她過來,阿黛和映雪她們就沒有提前通報,她是自己進來的,見秦晚歌半晌都沒回神,便輕聲喚道:“姐姐有心事?”
    秦晚歌聞聲回神,見是柳如心,茫然神情被親切的笑容所代替:“你怎麽過來了?夜裏風涼,你還穿的這麽單薄,如今雖然天氣暖和了些,但是你風寒還沒好,出門倒是加件披風再出來才是。”
    柳如心坐下來,笑著說道:“我身子哪兒能有那麽嬌貴,不妨事的。”
    正說著呢,阿黛給柳如心沏了杯茶上來。
    柳如心道了聲謝,接著說道:“今兒白天睡多了,這個時候就睡不著了。我便出來走走。我也是抱著來試試的心態過來,沒想到這悅君殿還是燈火通明的,我便進來了。”
    “你來的正好,我也睡不著,咱們兩個人也好說說話。”秦晚歌說著,瞧了眼阿黛剛剛端給柳如心的茶水,說道:“大晚上的喝茶更是睡不著了。阿黛,白日裏不是皇上差人送了荷風露來麽,你拿壺水加點荷風露,給雲貴妃嚐嚐。”
    昨日司徒睿送了兩瓶荷風露過來,這荷風露是用百花的花汁製作成的,隻需要在水中滴上幾滴,白水也能成甘霖。是十分難得的珍品。
    阿黛倒了杯白開水,在裏麵加了荷風露,花香瞬間就在房間裏彌漫開來,香氣淡雅清恬,似百花清香。
    柳如心抱著一試的心態,喝了一口,卻有果味濃鬱,在唇齒之間纏繞。
    “果然是稀罕之物。”柳如心的眸子亮了亮,稱讚道,“如此珍品,也就隻有在姐姐你宮中才能喝得到。”
    秦晚歌淺淺呷了一口,不予置否地笑著說道:“聽說荷風露一共也就隻有四瓶,我這裏得了兩瓶,夏荷月與吳蓮心一人也得了一瓶。就連皇後那邊都沒有。”
    柳如心微微挑了挑眉,放下茶盞,說道:“說起來,那對姐妹倒是得寵的緊,昨日在禦花園,麗嬪不知道怎麽的衝撞了她們,竟然被這兩姐妹嗬斥當場掌嘴,皇上皇後聽聞了此事,竟對這對姐妹連句重話都沒有,便這樣不了了之了。”
    “麗嬪與她們同為嬪位,再怎麽樣也輪不著她們對麗嬪掌嘴。更何況,較起真來,麗嬪出身高貴,身份要比她們兩個人高出許多。”秦晚歌淡淡地說道,話裏的輕蔑和嘲諷卻是不言而喻,“這對姐妹,當真想仗著皇帝寵愛,效仿當年漢成帝的飛燕合德趙氏姐妹了。”
    這兩個混跡於梨園樂坊的女子,手段自然非一般閨閣女子大家閨秀所能比擬的。
    其中吳蓮心擅長唱歌,歌喉柔媚,手段非同一般。而夏荷月擅長舞蹈,因為身形輕盈,舞姿婀娜,盈盈細腰不足一握,司徒睿稱之她起舞之時,如同月宮仙子下凡,更下令工部,要在宮中建一座淩仙閣以供夏荷月起舞。
    前些時日吳蓮心別出心裁的以綢緞裁製成繡鞋,鞋底用白玉鏤空成蓮花,裏麵填上水沉香等數十種名貴香料做成的香粉,走一步便在地上留下一朵香氣撲鼻的蓮花,正所謂是步步生蓮。
    司徒睿見了之後大喜,誇讚她秀外慧中、別出心裁,沒過幾日,京城之中便盛行起了此等奢靡之風,貴族女子爭相效仿,一時間京城之中香料價格倍增。
    她們兩個司徒睿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皇帝,吳蓮心和夏荷月所做的事情,正好契合了司徒睿的奢靡張揚,他不順水推舟趁機再一次以此昭告天下他的皇帝尊位才有鬼。
    柳如心聽了秦晚歌的話之後,掩嘴笑了笑:“姐姐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據說那夏荷月在樂坊之時便被人稱之為小飛燕,吳蓮心與夏荷月這兩人雖不是親姐妹,但也與那趙氏姐妹無二了。”
    “她們想做飛燕合德,可咱們的皇後卻不是馬皇後。”秦晚歌笑得深不可測。
    宮外傳來了柔媚的歌聲與承恩車碾過的聲音,在夜風中散開,朦朧之中更帶著神秘。
    秦晚歌側耳聽,和柳如心對視一眼,笑道,“看來今夜侍寢的是吳蓮心,夜晚宮禁中放聲高歌,不知有多少人會因為這歌聲而輾轉難眠。”
    柳如心也是笑笑。想必,把吳蓮心捧上來的皇後娘娘,是最難受的吧。真是報應!
    秦晚歌眼中閃過了一絲深意。
    棲鳳宮中,一片清冷,伺候的宮人都在外間,空蕩蕩的寢宮如同華麗的牢籠,隨時都能將人吞噬。
    承恩車與歌聲從窗外飄過,綠珠看著一言不發的徐秋水,故意憤憤地說道:“娘娘您瞧這吳嬪張狂的樣子,也不知道收斂點,得寵了幾日便忘了自己的出身了。”
    徐秋水披散著頭發在銅鏡前,不梳妝,看著鏡中的女子,深深說道:“淚濕羅巾夢不成,夜深前殿按歌聲。綠珠,你看本宮這樣子像不像是深閨怨婦?”
    黑色的長發披散在肩上,穿著紅色的裏衣,沒有珠翠的點綴、也沒有華麗衣裳的襯托,不施脂粉的臉上看起來十分憔悴。哪裏還有人前風光無限的樣子。
    畢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保養的再好,眼角也已經生了細細的皺紋,女人青春短暫,失去了丈夫的寵愛,加上滿心妒恨,再好的容顏也要衰馳。
    綠珠眼光閃了閃,連忙說道:“娘娘多慮了,娘娘依舊風華絕代,後宮之中無人能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