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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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更是眼睜睜看著她陷入絕地,無法施救。
難道,這次又要重蹈覆轍?
司徒炎雙目猩紅,殺意騰騰。
龍衛擔憂的看著司徒炎,葉初七和葉初九等人也是一樣擔心。
他們都還記得當年,先皇後與皇上大婚的那個晚上,那時候,皇上還不是皇上,那天的大婚卻是十分隆重,就因為要出嫁的,是秦家的女兒、大將軍府的掌上明珠,也是威名遠播百年一遇的帥才女戰神秦晚歌。
那時候,隔了一條街的另一座王府燈火通明,鑼鼓喧天,正是滿堂喜慶之時。王爺一身酒氣歸來,獨自在亭子裏站了一晚,眼底赤紅,什麽話都沒說,但是眼底深藏的悲涼與絕望讓人心驚。
之後的許久,王爺雖然如同往常一樣,流連百花叢、醉臥美人膝,不問世事,可終究還是有什麽變了,有意無意間沒流露出的哀傷,讓人看的十分揪心不忍。
直到秦家被誣陷通敵叛國滿門抄斬、先皇後被處死,王爺因為被皇上派的人下毒而九死一生,可大難不死之後卻來不及對秦家對先皇後施救,那時候,他唯一的信念一夕之間傾塌,整個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此性格陰晴不定,活下去的信念,似乎就隻有複仇。
之後的幾年,王爺隱在靈州、招兵買馬暗中擴充勢力,在京城之中布下一枚枚棋子。直到……直到他遇到了長公主。
一直失去了本心的王爺,遇到古怪難測的長公主,發生了天大的變化,他似乎又重新有了要珍視珍惜的東西,小心翼翼、悉心嗬護,生怕她會摔了磕了碰了,長公主不知道,她多少次在宮裏遇險之後,王爺都差點把他們這些不稱職的暗衛丟出去喂魚。
他們這些人跟在王爺身邊多年,自然能感覺到王爺的變化。王爺已經失去了長公主,他已經承受過一次失去摯愛的痛苦,如今,他再失去長公主的話,誰也不知道他會變成什麽樣子。
哪怕是堅韌如王爺,也會承受不了那樣的打擊吧?
龍衛擔憂的看著司徒炎,卻見司徒炎緩緩的說道:“出動所有的人生,就算是將整個京城給本王翻過來,也要找出長公主!”
龍衛領命而去,司徒炎似乎想到什麽一般,施展輕功朝著某個方向而去,希望,這次上天能夠眷顧他一次……
不得不說,上天是眷顧司徒炎的,也是眷顧秦晚歌的。
羅布的般若掌迎麵打來,秦晚歌絕望地閉上眼。
可是,她卻未等到疼痛落下,隻覺得臉頰似乎有微風掃過。
秦晚歌下意識睜開眼,便見羅布的般若掌已經到她麵前,卻被人生生截了去,淡淡的涼意撲麵而來,白色衣袂在眼前翻飛,上麵繡著流雲的圖案。
秦晚歌靠在樹上,仰臉看著白衣翩然恍若仙人的來者,記得很多年以前,她也是這般拉著那個人的袖子,仰視著那個人,卻隻能看見他袖上的流雲圖案。
“啊,我的手!”來人與羅布掌風相交,吃虧的卻是羅布,隻聽見羅布慘叫一聲,捂著手。隨後便見他吐血倒地不起,像是承受了極大的痛楚,滿地打滾。
“你……你究竟是誰!”縱橫江湖這麽些年,他還沒吃過這麽大的虧。剛才那一掌,他不僅連對方的半分內力沒撈著,還被他那一掌擊中,體內來自不同派係的內力竟然開始互相衝突反噬他。
可是,不等白衣白發的老者說話,就聽見黑衣首領失聲駭叫:“暮塵子……你是暮塵子!”黑衣首領眼中驚駭,恐懼,幾乎要站不住。
秦晚歌也沒想到,師父竟然會出現在這裏。她沒等到司徒炎,卻等到了想認不敢認的師尊大人。
暮塵子的出現瞬間扭轉形式,羅布抵不過暮塵子的一招,被自己吸來的內力反噬,痛苦不堪;剩下的那些黑衣刺客縱然凶狠,但暮塵子威名遠播,是江湖上神一般的存在,嚇得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暮塵子依舊麵無表情,像是根本沒聽見黑衣首領的話,也沒看見羅布滿地打滾的樣子,淡淡地說道:“你一生害人無數,如今被自己內力反噬,這是因果報應。”
無數股霸道的內力在羅布的體內互相衝擊,他甚至可以聽見自己身上的骨頭一根一根碎裂的聲音。
他陰冷地恨恨吩咐黑衣人道:“快,快給我殺了他!”
那個黑衣首領原本對羅布還是畢恭畢敬的,但暮塵子再次,眼下最要緊的是保命,哪裏還能聽羅布的吩咐?那些黑衣人也是一致的想法,於是,盡管羅布喊破了嗓子,那些黑衣人卻是動都沒動。
暮塵子掃了黑衣人和黑衣首領,臉上閃過幾分不耐煩的神色,隨即負手而立,廣袖劃下一道優雅的弧度,嗓音卻是冷冷的:“你們是要留在這裏跟他一樣去死,還是乖乖的滾?!”
狂傲的語氣,聽在黑衣人耳中,卻如同特攝令一般,他們紛紛看向黑衣首領。
黑衣首領很快就對目前的局勢做了估量,冷靜果斷地下令道:“撤!”
而自從暮塵子來了之後,就一直縮在黑衣首領身後的杭武興悄悄鬆了口氣,想渾水摸魚偷偷跟著他們一起撤走。卻見秦晚歌扶著樹起身,粗魯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指著杭武興對那黑衣首領冷然道:“你們走可以,他要留下!”
一句話,聽在杭武興的耳朵裏如同地獄之音一般,杭武興求救的看著那黑衣首領,說道:“大人,你可不能將我留下來啊。”
黑衣首領原本有些猶豫,閣主再三吩咐,這個杭武興是重要的人物,若非為了要引安靈素上勾,也不會讓他出來示人。
可他剛有些猶豫,就看見暮塵子的目光輕飄飄落在杭武興身上,那意思卻是:你敢帶走人試試看?
黑衣首領十分害怕暮塵子,見狀,隻能咬牙丟下杭武興與羅布就率部離開了。
“啊……”羅布掙紮了幾下,隻覺得體內那些內力互相衝擊已經到了極限,好像聽見了什麽東西斷裂的聲音,他痛苦地呐喊出來,隨後,七竅流血,死狀慘烈。
看著黑衣人遠走,羅布也斃命於眼前,杭武興眼睛裏閃爍不定,以當年暮塵子與秦家的關係,暮塵子絕輕饒不了他!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拚一把。
誰知,杭武興剛剛運氣,隻見衣袖翻動,杭武興不知怎麽的就不能動彈了。可是,暮塵子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杭武興整個人都僵住了,好像連話都說不出來。隻剩下一雙眼睛還能動,難以置信地盯著暮塵子。
暮塵子卻轉而看著秦晚歌,麵無表情。
暮塵子本來不是多話的人,自然指望不上暮塵子會打破沉寂。
秦晚歌此時心中卻是百般滋味,死後逃生之後卻沒有喜悅,最敬最愛的師尊在麵前,她卻不知該如何開口。難道要說:“多謝暮前輩救命之恩”麽?雖然秦晚歌害怕與暮塵子相認、不敢與暮塵子相認,可是這種話她終究說不出口。
氣氛有些尷尬。
可沒想到,率先打破沉默的,卻是暮塵子,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原本冷若冰霜的臉隨即鋪滿了暖意,對秦晚歌低聲說道:“回家吧。”
這一聲“回家吧”久違多年,仿佛雷聲落下來。秦晚歌有些站不住,幸好扶住了旁邊的樹。
似乎就像許多年前一般,每當她闖了禍、或者是因為學業不能進步而心中懊惱,她便偷偷一個人跑到後山的偏僻之地躲起來,讓師兄師姐們好一通找。
可是,幾乎每次都是師父找到他,他永遠都是笑著朝她伸出手,說道:“回家吧。”
這一刻,秦晚歌完全可以確定:師父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她眼中淚光閃爍,終於再也忍不住衝暮塵子喚道:“……師父。”
一聲師父,幾乎哽咽。暮塵子目光依舊平和,墨色的眼睛之中帶著包容一切的力量,此去經年,山河變遷,物是人非,唯有暮塵子眼中的包容之意未曾改變過。無論發生過什麽,她永遠是暮塵子身邊那個撒嬌的丫頭。
楚離姍姍來遲,見地上躺了好幾具黑衣蒙麵人的屍首,而且秦晚歌也在,不禁有些詫異,“師父,安姑娘?”
“回去再說。”暮塵子言簡意賅地道,顯然不想多說,說著,吩咐道:“將他帶回去。”說的正是被點了幾處穴道的杭武興。
楚離便沒有多問,一把扛起杭武興,像在扛個大麻袋,看見這畫麵,秦晚歌一時忍俊不禁,“噗嗤”笑了出來。
“安姑娘笑什麽?”楚離不解。
“沒事,我隻是突然想起件往事。”秦晚歌忙忍住笑回道。
當年她上山不久,大師兄和二師兄都還不知道她是個女孩子,全當她是個頑皮的野小子。可是那次,大師兄也不知道是怎麽曉得她是女孩子,就在二師兄拿她練摔跤的時候,平常穩重斯文的大師兄突然發怒,愣是把二師兄整個人扛過肩頭就給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