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小心王夢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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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司徒炎不知道楚離的用意如何,但是,多一個幫手自然是件好事情,尤其是楚離這樣的高手。可惜的是,木清與樓宿還在大理寺監牢中,不能跟他一起去靈州了。
司徒睿釋放二人是遲早的事情,司徒炎倒是不擔心而二人的安危。
不過,京城還有星宿閣的餘黨,司徒炎擔心秦晚歌的安危,便將一半的暗衛留下供秦晚歌差遣,這也是出於對秦晚歌的絕對信任。
於是,此番司徒炎前去靈州,京城之中所有的事宜便都落到了秦晚歌的身上了。
外頭傳來楚離的聲音,司徒炎連忙將同心結收入懷中,從馬車裏探出頭,淡淡笑道:“她不是躲在別人的羽翼下需要被別人保護的女子,我相信她。”
“我相信她”這四個字,卻讓楚離微微的一怔,這般自信,若非是了解入骨絕對不會說出來。
楚離驚訝過後,指了指司徒炎身後的馬車,幸災樂禍地問道,“那後麵馬車裏的那個,你怎麽跟她交待?”
司徒炎身後的馬車裏,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司徒睿送給司徒炎的秀女“王夢婷”。
初見到王夢婷的時候,司徒炎整個人都微微的一怔,那般相似的模樣似乎隔了時空的距離,似乎又回到了當年初見秦晚歌的模樣。
與秦晚歌那般的相似又不盡相似,司徒炎微微的有些失神,五分的相似對於一個思念成疾的人也就夠了,那時逆著陽光,司徒炎差點叫出了一聲:“秦晚……”
不過是瞬間的失神,司徒炎還是很快的就回歸了理智,當下便就明白了司徒睿的用意如何。
不得不說司徒睿用心險惡,若是在遇見素素之前,一心癡戀秦晚歌的他說不定就真的落入司徒睿布置下的溫柔陷阱之中,難以自拔了。
於是,在瞬間的失神之後,司徒炎已經明白了司徒睿的用意,眼中閃過了一絲冷冽之意。
可惜司徒睿算錯了一步,如今他已經有了素素。在愛上安靈素的時候,他便已經將秦晚歌從心中抽出來了。
並非是司徒炎薄情,這點反而恰恰說明了司徒炎的深情……若是以愛著秦晚歌的方式去愛安靈素的話,無論對哪一個,都不公平。
目光對上王夢婷的時候,司徒炎的嘴角掛起了一抹溫柔的笑容,眼神柔和地如同看著摯愛之人一般,笑著對王夢婷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而跟在司徒炎身後的公公,見司徒炎這般模樣,滿意地點了點頭。
馬車在驛館歇下,有暗衛一路從皇宮之中傳來了消息,正是秦晚歌派人送來的。上麵隻有五個字,“小心王夢婷。”
司徒炎看著手中的紙條的時候,苦笑不已。
司徒睿將王夢婷賜給他的事情,想必她已經知道了。可是她卻沒有半分的擔憂,究竟是因為對他太過放心,還是在她心目之中、他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重要?
葉初九一開始將信拿給司徒炎的時候,他還是笑著的,可是他看完信之後,臉色卻沉了下來,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葉初九忍不住多嘴道,“王爺,長公主知道你帶了個女子回靈州可氣壞了,若非小月還有雲貴妃她們勸著,估計當場就翻臉衝出來找您打架算賬了。王爺,您還是想想以後該怎麽和長公主解釋吧。”
王爺在追長公主這條路上的艱辛他們是有目共睹的,可不能因為半路殺出了個王夢婷而前功盡棄。那多不值當啊。何況,天底下能配得上王爺的女子,就隻有長公主了。
錯過了長公主,王爺可能就真的要孤獨終老了。
葉初九這話一說,司徒炎的臉色馬上就陰轉晴了。他淡淡點了點頭,眼底愉悅表示他心情還不錯。
葉初九又忍不住搖頭,陷入情愛的男人真是可怕,王爺何曾這麽喜形於色過?天底下能降得住他們這位風流王爺的,除了先皇後,就隻剩下長公主了。
兩個人這邊正說話,卻見外麵人影一閃,葉初九連忙從窗戶跳了出去。
這個時候恰好房門打開,一個穿著白色衣裳的女子端著一碗甜湯進來,嘴角帶著盈盈的笑意對司徒炎說道:“王爺趕路辛苦了一天,妾身煮了甜湯,王爺嚐嚐看喜歡不?”
女子眉眼精致,還有旁的女子沒有的英氣,三千青絲隻單單用碧玉簪子盤了起來,並沒有太多的珠翠裝飾,耳朵上帶著同色的碧玉耳環,穿著的是一襲簡單的白衣,款式簡單,沒有太多的花紋。
這身打扮,正是當年秦晚歌最喜歡的打扮,簡單利落幹淨。
她的眉眼和秦晚歌有五分相似,打扮上也精心在模仿著秦晚歌,可是,司徒炎卻絲毫沒從王夢婷身上看出秦晚歌的影子。
秦晚歌的那種舉世無雙的風骨,不是誰都可以模仿出來的。素素真是個奇才……
想到這裏,司徒炎有片刻的失神。為什麽五官和秦晚歌這般相似又刻意模仿秦晚歌的王夢婷身上,她看不出一點秦晚歌的影子;而,和秦晚歌五官上毫無相似之處甚至完完全全不同的安靈素身上,他卻處處能看到秦晚歌的影子?
見著司徒炎微微的有些愣神,王夢婷還以為是看她看呆了呢,眼中閃過了一抹得意的神色,叫道:“王爺?”
司徒炎這才回神,見著近在咫尺的王夢婷,嘴角挑起了一抹笑容,桃花眼中帶著淺淺的笑意灼灼生輝,如同三月的春水一般,浸潤過人的心尖,王夢婷不由得看癡了。
司徒炎的指尖挑起了王夢婷的一縷黑發,眸中的溫柔已被冰冷所代替:“她從不會主動討好我,若是要得我的歡心,你還需努力。”
聲音中冰冷的寒意,讓人如同從溫暖的三月跌入到了寒冷的冬日一般。
王夢婷對上那雙眼,那雙眼冰冷殘酷,就連最沒感情的殺手都不會有這樣一雙眼睛的。身為凰殺最頂尖的殺手,她第一次知道了什麽叫做恐懼。她也終於明白,皇上為什麽會動用凰殺的殺手來對付靈州王——這個人,太可怕了!
若是一般的大家閨秀早就被司徒炎嚇的不敢說話了。幸好她並非一般的女子,她是受過專業的訓練殺手,不過是片刻的時間,眼中的恐懼便盡數收斂,噙著淚花,似乎受到了好大的驚嚇盈盈目光委屈地望著司徒炎,說道:“妾身知道了,以後不會再犯。”
真正的王夢婷已經死在深宮被丟於亂葬崗,連個收斂屍身的地方都沒有。這件事,除了司徒睿,就隻有經手的白鴉和這個假王夢婷知曉。
天下人怎麽能想到,堂堂一國之君,瞞下一名小小秀女的死訊,竟是為了對付自己唯一的親弟弟——讓他嫉妒不已卻想盡辦法機關算盡也無法除去的靈州王,司徒炎。
美人我梨花帶雨見猶憐的模樣,若是一般男子見了,心底定會生出將美人攬在懷中好生安慰的想法。
但是司徒炎臉上表情淡淡,依舊是那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她也不會用這種表情看本王。”
王夢婷臉上的表情僵了僵,握拳忍了許久,才對司徒炎行禮道:“王爺,那妾身就告退了……”
看著王夢婷遠去的背影,司徒炎眼中閃過了一抹玩味。
素素提醒他小心這個女人果然不是沒有理由的,她看起來並不是一般的探子那麽簡單。
麵對他,她臉上的表情還能夠收放自如,進退有度,豈是一般的大家閨秀能做到的?看來,他要好好的查一查這位“王夢婷”的底細了,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
司徒睿關了木清一段時間,江湖人不斷騷擾大理寺監牢、大理寺上下苦不堪言,巡防營也是大喊吃不消;朝堂上更有以柳家人為首的一幹老臣也不斷施壓,司徒睿頭疼不已,加上拿不出確鑿證據判定木清的確是謀害皇嗣,隻好將人放了。
同時,也撤走了悅君殿外那些多餘的禁衛。
“今日皇上下旨將說木神醫無罪開釋,還命皇後向藥王穀賠罪,簡直是大快人心。”如夢向秦晚歌稟報將宮外傳來的消息,說到這裏的時候,忍不住幸災樂禍。
秦晚歌聽了之後,眉頭微微一揚,將書放到了一邊,語調平靜地說道:“如今永州戰事一觸即發,軍中的藥材都是從藥王穀購買的,這樣緊要的關頭,司徒睿怎麽敢得罪藥王穀。”
“不過木神醫做的也真夠絕的,皇上已經下旨放他出來,他居然還賴著不出來了,非要那些冤枉他的人去跟他道歉。”如夢想到就覺得好笑。
“這次是皇上下旨將木清抓起來的,可是身為一國之君,怎麽可能去向木清低頭認錯呢,所以也隻能讓皇後‘代勞’了。不過皇後也不冤枉,這件事本就是她一手造成的,隻是道個歉,太便宜她了!”秦晚歌嘲諷地說道。
“我怎麽一進來就聽到兩位美人在說我的壞話呢。”木清調笑的聲音從窗戶邊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