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君恩薄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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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花正繁,太陽曬在人身上懶洋洋的。
    此時的棲鳳宮內,徐秋水正在倚靠在軟榻上,看著綠珠開口說道:“悅君殿那邊現在如何了?”
    綠珠挑開了香爐,加上了水沉香,淡淡的說道,“悅君殿那邊倒是沉得住氣,聽說皇貴妃最近一直閉門不出,也沒有想著去爭寵,似乎對於皇上的冷落無動於衷。”
    “嗬,無動於衷?如今南疆與朝廷已經徹底撕破了臉皮,也就意味著南疆已經不能成為安靈素的依靠。如今安靈素在宮中孤立無援,除了皇上的寵愛她別無依賴,她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陷入困境而什麽都不做。”徐秋水冷笑道。
    綠珠沒再吭聲。
    徐秋水坐起身來,一臉寒霜地命令綠珠道,“安靈素要是那種安分的人,本宮也不會幾次三番被她逼到絕境之中。再過半個月便是皇上的壽辰,你給我盯緊悅君殿,絕不能讓那狐媚子再用手段將皇上的心勾走!”
    “是。”
    四月初一,是司徒睿的壽宴。
    雖然邊境戰事吃緊,但是自從司徒睿登基以來,鋪張浪費習慣了,司徒睿的壽宴,自然不會因為戰事而停辦壽宴。
    今年的壽宴依舊是秋水操辦的,司徒睿的舉動,似乎打破了皇後已經失寵失勢的傳言,那些處於觀望狀態的妃嬪又有了追隨腳步的對象了,不用再糾結究竟要高攀誰。
    四月初一的一大早,天還沒亮秦晚歌便起身了。依照慣例,早晨要與後宮嬪妃們一起到慶安宮向司徒睿請安,午間是家宴,壽宴是晚上才開始的。
    阿黛揀了一襲玫瑰紅色雙層廣陵長尾的鳳尾長裙,上麵用金線繡有牡丹花樣,華貴奪目。
    阿黛將衣裳拿在秦晚歌身上邊比著邊說道。“皇上已經好些時日都沒見娘娘了,今日壽宴之上,娘娘打扮的莊重一些才能引起皇上的注意。這玫瑰紅色華貴無比,一般的女子都駕馭不了,也隻有娘娘能襯的上。”
    秦晚歌的臉上表情淡淡的,說道:“去年今日這個時候,本宮正是盛寵一時,穿去壽宴的衣裳哪裏需要本宮費心?皇上早早就吩咐了內廷司織下千金難得的月華錦、還有尋盡了古方才得來的天水碧。”
    秦晚歌這麽一說,竟連映雪也摸不準秦晚歌到底是何用意。
    她便字斟句酌地說道:“雖然賞賜到悅君殿的東西是按照慣例送來的,可是內廷司也不敢不盡心的,畢竟娘娘是皇貴妃的。這玫瑰紅的鳳尾長袍,上麵繡著的芍藥花是蜀地的蜀繡,耗費了三個月才繡成,栩栩如生,也不比皇上特意吩咐人送到采月宮的冰綾綃差。”
    皇上壽宴,連送來悅君殿的東西也不過是內廷司按照慣例送冷。唯獨采月宮,司徒睿特意命內廷司紡織局想盡一切辦法,在壽宴之前,特製了冰綾綃,再做成舞衣送去,隻因為司徒睿曾誇讚她們:“冰肌玉骨,世間難得。”
    “去年的時候,這殊榮也隻有本宮才有。沒想到君恩薄如水,不過一年的時間本宮就成了舊人。”秦晚歌的語氣自愛自憐,話裏卻是滿滿的嘲諷意味,眼中的譏誚笑意毫不掩飾。
    “她們再受寵不也過是梨園出身的女子。按照慣例不能生育,位分及到嬪位已是最大的恩寵了,娘娘不必將她們放在心上。”映雪在宮中多年,早就是老油條了,說著忍不住笑道:“再說了,娘娘誌不在於此,隻要娘娘保得住地位,後宮誰受寵都與娘娘沒關係,隻要不礙著娘娘就夠了。”
    “可她們是皇後身邊的人,恰恰礙了本宮。”秦晚歌似笑非笑道,“阿黛,今日不穿這件玫瑰紅色的宮裝,去將那件木蘭青的織金飛鳥染花長裙給本宮拿來。”
    阿黛有些猶豫,但還是按秦晚歌的吩咐將那長裙拿了出來。那一襲長裙軟而輕盈,寬大的袖子上麵繡有廣玉蘭的花樣,清新淡雅。
    若是按照平常來穿的話倒也別有風情,可今日是司徒睿的壽宴,壽宴上這般打扮,不免寒摻了些。
    就連映雪也不由得勸道:“娘娘,今日畢竟是皇上壽宴。這些時日因為皇上的冷落,已經有不少人在背後說閑話了,若是娘娘今日的打扮再這麽素雅,怕是有些不合適。而且今日皇上壽宴,照規矩,後宮之中除了皇後與娘娘之外,誰都不得著紅色。皇後穿著端莊,內廷司送來的玫瑰紅比皇後的暗紅色更加奪目,娘娘穿著這件玫瑰色豈不是正好?”
    “本宮越是落魄,皇後豈不是越是高興麽?”秦晚歌紅唇微揚,風情無限,眼底卻是一片的冰冷。若不讓徐秋水得意一下,她怎麽能得意忘形?
    秦晚歌從梳妝匣裏麵隨意拿了一支琉璃色並蒂海棠的修翅玉欒步搖簪在一邊,因為中午是家宴,也不必太過於盛裝,隻用一根步搖便沒有再做其它的裝束。
    扶著阿黛的手說道:“天色也不早了,走吧。記得帶上本宮的禮物。”
    秦晚歌所謂的禮物並不是什麽貴重之物,不過是一盆花而已。
    隻是這花十分的奇特。白玉做成的花盆,花盆裏並沒有放泥土,而是放了清水,一朵白色的花便就盛開在水中,沒有根莖。
    白色的花似蓮花又如同芙蓉花,花瓣千疊,就連映雪在宮中多年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花,花瓣重重疊疊,散發著淡淡的幽香,讓人聞之醒神。
    不過,這花雖然奇特,可畢竟是皇上的壽辰,單單隻送一盆花的話,是否太過寒酸了?
    阿黛心下有些疑問,但見秦晚歌淺笑安然的模樣,她隻好壓下疑問,跟著秦晚歌出門。
    一大早的時候,各宮的嬪妃們都到了慶安宮向司徒睿請安。
    春日繁花如錦,正是花開的大好時節,比之去年的冷清,今年倒是熱鬧多了。
    去年這個時候,盛寵的不過秦晚歌納蘭明珠兩三個人而已,可是今年與去年卻大不相同。
    如今中宮皇後式微,得寵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晉封的劉巧衣、正得寵的夏荷月吳蓮心姐妹兩個人、還有之前得聖心的陳采薇,在這一日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人多嬌,將一院子繁華的顏色都比下去了。
    秦晚歌帶著阿黛她們進來的時候,看著海棠花開的正好,站在外麵不由得微微出神。
    這一樹,還海棠是當年她剛入宮的時候便種下的。
    後來入宮之後,她為中宮皇後,在勤政殿外,她站在那一株西府海棠下麵,海棠花吹落在了她的發鬢上,司徒睿久了從禦書房內出來,拂去了秦晚歌落在發鬢上的海棠花,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說道:“當真是人比花嬌。”
    後來的幾年,為了避嫌,在天下安定之後,她便將朝中大權盡數交到司徒睿手中,很少再過問朝中的事情。安心扮演起賢妻良母的角色。
    有一次,等著司徒睿下起了小雨,她都沒有進勤政殿去畢,等司徒睿議事完畢見著她撐著傘站在雨中,眼中泛起了心疼之意,調笑的說道:“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小晚這般的喜歡雨景的話那麽朕便陪著小晚看。”
    去年也是海棠花開之時,她為了複仇歸來,榮華一時誰人能及,一襲白衣斂盡了風華無雙。
    如今嘛……當真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這海棠花有什麽好看的,皇貴妃可都在樹下站了好久呢。”宮內的倒是在裏麵的陳采薇眼尖,見了秦晚歌之後不由得叫了出來。
    她站在花樹下微微的出神,宮人們也不敢打擾,並沒有去通傳。但是,陳采薇都已經叫了她的名字,當下秦晚歌也不好繼續在這裏站著,便入了殿內。
    司徒睿身邊一左一右坐的是吳蓮心與夏荷月,就連徐秋水坐的地方也都在司徒睿的下首,而在徐秋水的旁邊,是柳如心。
    見秦晚歌進來之後,柳如心微微對秦晚歌點了下頭,算是在打招呼。
    接著依次排下去,是劉巧衣、陳采薇,還有幾個新受寵的貴人,隻是這樣一來,便沒有了秦晚歌的位置。
    秦晚歌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倒是沒說話。
    雖然秦晚歌打扮素雅,但是穿著一身的廣袖長袍,走路輕盈,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如同月宮仙子一般。司徒睿一看見她,眼睛便離不開了。
    再看吳蓮心與夏荷月,雖然按照宮規矩不能穿豔麗的紅色,可是夏荷月穿的是一身杏黃色的宮裝,上麵用淺黃色的線繡有荷葉錦鯉,也不知是用什麽織染成的,行走之間如同有水紋蕩漾,就連繡在衣服上的荷葉錦鯉也如同是活的一般。
    而吳蓮心穿的是一身紫色鳳尾長裙,上麵罩有紫色宮紗,遠遠看過去如同一片紫色雲霞一般,身上倒是沒有太多的裝飾,梳著飛仙鬢,額間用紫色的染料點綴了一朵紫色的花朵,顏色豔麗大方,是的宮中女子都不敢用的顏色。也就是出身梨園的吳蓮心,才敢這般風情萬種。
    徐秋水見司徒睿的目光早就黏到秦晚歌的身上去了,不由得心中暗罵吳蓮心與夏荷月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