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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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炎負手站在亭子裏,哈利站在亭子外麵,四目相對,這是一場無聲的對峙。
    許久,所有人都以為氣氛會被沉默埋葬的時候,才聽見司徒炎的嗓音響起,“早就知道南疆蠱術可以操縱毒蟲為己用,沒想到本王今日有幸能親眼見到。”
    磁性的聲音在夏初的清晨回轉,司徒炎看上去有些正經,說道,“我是受長公主之托,不遠千裏來見哈利王子的。”邊說,邊看著哈利的神色。
    哈利聽見司徒炎提起長公主,臉上的表情終於緩和了一些,“你與我姐姐是什麽關係?她怎麽會將這麽重要的東西這個給你?”他的表示雖然鬆動了些,但他眼中的戒備絲毫未減。
    司徒炎麵不改色地說道:“我與長公主,是至交好友。”
    龍衛鬆了口氣,幸好王爺沒跟眼前的少年說:我是你姐夫,要不然說不定要出大事。
    哈利顯然不相信他的話,但他知道,姐姐的長命鎖是不會輕易的給別人的,他心裏有過掙紮之意,但還是問道:“我姐姐……她還好麽?”
    “長公主一切安好。就是擔心哈利王子你的安危。”司徒炎回答道,在他看來,哈利在問及安靈素下落的時候,他的關心之意不是作假,可他不明白,哈利為什麽會與星宿閣勾結、與東周聯手,難道行刺之事並不是哈利安排的?
    “長公主聽聞王子的所作所為之後,十分擔憂王子你的安全,特意托我帶著她的信物前來,希望王子你能早日收手,別繼續再錯下去。隻要哈利王子肯收手,我定會想辦法安排哈利王子與長公主姐弟相見。”
    哈利還想說什麽的時候,他身邊的人突然遞了一卷畫給他。
    哈利看了一眼,眼裏迸發出殺氣,很快的,那幅卷軸就被黑色的火焰吞噬,頃刻間化成灰燼,隨風飄散。
    “靈州王果然好膽識,帶著這麽幾個人竟然就敢深入東周腹地,你以為憑著你三寸不爛之舌就能勸我收回龍首原上的蠱蟲麽?”
    哈利冷冷地看著司徒炎,一字一句的說道:“今日看在你給我送來長命鎖的份上,我不會動你,但是,龍首原上的蠱我也絕對不會收回!”
    變化來得太快,司徒炎想攔住哈利,哈利一轉頭就已經上了轎子,他的傀儡一擁而上朝司徒炎撲來。
    他們的手上都泛著幽藍色的光芒,不知道是什麽毒物,司徒炎下意識往後一躍避開他們的攻擊,就這一瞬間,哈利乘坐的轎子恍若空中飛鳥,已經飛出去老遠。
    事已至此,這就意味著,此次東周之行,已經功虧一簣了。
    可是,還有哪裏不對勁,司徒炎頓了頓,臉色突然大變,喊道:“快撤!”
    司徒炎的話音才落下,一隊人數不少的黑衣人從周圍無聲無息冒了出來,將他們一行人團團圍住。而不遠處還傳來密集如春雷般的馬蹄聲,這陣仗表明,對方是有備而來,而且來者不善。
    幸好柳宸玥和木清留在客棧沒有一道來,否則更不妙了。
    楚離、龍衛還有其他幾個暗衛都已經劍出鞘,隨時準備衝殺。
    黑衣人卻不急著進攻,好像在等什麽,馬蹄聲越來越近了,人數眾多的一支隊伍疾馳而來,將司徒炎他們包圍得更加嚴實。
    今天的天色有些陰沉,不知道是被雲遮住了光芒還是為什麽,為首那個大將騎在馬上,逆光和司徒炎對視,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他細致的模樣。
    但司徒炎還是認出來了,此人正是軒轅宇的心腹愛將,東周的兵馬大元帥胡烈。
    “十一皇子……哦,不,靈州王,別來無恙啊。”胡烈得意洋洋地大笑道,顯然,對他來說,率軍包圍了大名鼎鼎的靈州王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司徒炎負手而立,麵色泰然,仿佛在他麵前的並不是一支數百人的軍隊,而僅僅是開在門前的一枝桃花、和院中投過的一縷月光。
    “胡元帥也別來無恙啊。自從狼山斷穀一別多年,將軍風采依舊,但是,還是一樣不懂規矩,你們東周人就是這般麽迎接貴客的麽?”
    在胡烈被司徒炎盯著看到渾身不自在的時候,司徒炎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提到當年的龍首原上一役,胡烈的臉色十分不好看。
    當年,他們原本計劃,假意戰敗,讓西陵皇後秦晚歌的先鋒大軍深入東周腹地,他再帶主力軍隊從後包圍,讓他們有來無回。
    可是,軍情不知為何泄露,他所帶的主力軍冒險穿過狼山斷穀的時候,卻被圍困在山穀裏,前麵被巨石攔住了去路,後麵唯一的出口也被兩千精兵守住,狼山斷穀的天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而當時帶兵繳了他們械的,正是司徒炎。
    之後,秦晚歌率兵趕到,將他們的先鋒部隊和主力部隊一舉殲滅,直逼皇城之下,大獲全勝。因為那場戰役,大周天下多少年來都抬不起頭。
    胡烈的臉色變了變,但他終歸是征戰沙場多年的老狐狸,他高居馬上,用劍指著司徒炎:“靈州王,當年你和秦晚歌那個女人一前一後前後夾擊,兵圍我大周皇城,讓我這個大將軍顏麵盡失。可今天,你的性命卻握在我的手中。這不就是你們常說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麽?”
    龍首原之戰,最大的功臣應當是司徒炎與秦晚歌兩個人,可不知為何,天下人隻知有戰神皇後巾幗英雄,卻不知有用兵如神的十一皇子。
    但是,這麽羞辱的事情,胡烈恨不得當沒發生過,自然也不會主動提及那場戰役更不會提起司徒炎。
    胡烈帶來的士兵已經擺出了對戰的姿勢,箭已上弦,蓄勢待發。
    看著如同籠中之鳥的司徒炎,胡烈得意地笑道:“永州城已經被我們包圍了,如果連你們西陵皇帝的親弟弟也落在我們手裏,這仗沒打,你們就已經敗了。靈州王,你是要自己乖乖跟老夫走呢,還是要老夫親自請你到東周做客?”
    “胡大元帥覺得,你請得都動我麽?”司徒炎的薄唇揚起一個深不可測的弧度,就在這個時候,他抽出了雪禪。
    一劍寒光十四州。
    雪禪泛著寒光,冷意襲來,讓人不敢直視。
    而持劍的司徒炎,也如同一把鋒利的劍,在敵眾我寡力量懸殊的生死關頭,他臉上沒有半分懼色。
    昔日秦晚歌曾誇過司徒炎,“麵對千軍萬馬,有如探囊取物。”
    有的人,生來就是王者,無所畏懼,勇往直前。他無論經曆什麽,都掩飾不住他的鋒芒,隻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就能破繭成蝶。
    就在別人愣神的功夫,司徒炎已經像離弦的箭一般,施展輕功向胡烈襲去。戰場上講究的是擒賊先擒王,在實力懸殊的時候,就要兵行險招。
    “快快快,保護本帥——”胡烈大喊著,弓箭手們反應過來,朝司徒炎萬箭齊發。
    司徒炎不慌不忙,硬是運用真氣把箭彈了回去,胡烈的兵馬頓時陣腳大亂,楚離和龍衛他們也借機殺出重圍。
    雖然胡烈帶的人馬眾多,但司徒炎的暗衛們,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能以一擋十,也可以拚殺出了一條血路。
    司徒炎一人一劍,司徒炎所行之處,一片冰封,在這一場聞不到血腥味的交鋒之中,司徒炎帶給人的恐懼和寒意是切身體會到的。
    那個俊美的年輕人,如同是從地獄裏出來的修羅一般,看似不染半分塵埃,但越是這樣,越是令人恐懼。
    胡烈躲在重重保護之後,大喊著,“給我殺,殺了他們——”
    “胡大元帥要殺誰?”
    牲畜無害的聲音在耳際響起,胡烈隻覺得頸上一陣泛涼意,小心翼翼地扭頭,便見司徒炎淺笑安然地看著他,他脖子上的涼意,來自司徒炎手中薄如蟬翼的劍。
    胡烈艱難地吞了吞口水,這個年輕人身上沒有沾染到半分血腥,嘴角帶著的笑容溫良無害,胡烈卻出了一身冷汗,渾身都僵住了。
    因為,司徒炎的刀鋒再往裏挪進一點,他的血脈就會被切斷。
    一時間,周圍寂靜無聲,司徒炎如同一隻紫色的大鳥一般站在馬背上,手持長劍,在晨光裏恍如神祗。
    胡烈的戰馬跟隨胡烈多年,對殺氣十分敏感,卻在司徒炎挾持它的主人時,它紋絲不動,似乎沒有感覺到敵意和殺氣。
    這才是司徒炎最可怕的地方。
    胡烈一直以為司徒炎會躲進他護衛的包圍圈,讓他的護衛們拚殺他自己先逃跑,卻沒想到,司徒炎才是真正的殺招。
    勝負已定。
    團團包圍之下,司徒炎把他的雪禪架在胡烈的脖子上,悠悠說道:“你們東周廟小,恐怕容不下我這尊大佛。你如果還想留著你這條命當元帥,下令後撤。”
    士兵們看著司徒炎,猶豫不定。
    司徒炎“輕輕”地向前推了一分,胡烈隻覺得脖子上火辣辣的疼,連忙的吼道:“你們都聾了麽?快放下武器,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