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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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晚歌就不是個會吃虧的人,既然沈其昌還顧著禮數麵子,她自認也不會對人家冷眼相待,沒事人一樣,平靜地說道:“沈將軍請起。”
    秦晚歌如此坦然,沈其昌心裏暗暗道:這個女子果然不簡單。
    他表麵上卻沒表現出什麽,向秦晚歌行禮之後就離開了。但是,錯身而過之後,在秦晚歌看不見的地方,卻露出詭異莫測的笑容。
    秦晚歌也沒再理會抬步入內,卻見原本擺在高案上的青花瓷瓶碎了一地,這情景早就意料之中,秦晚歌也沒有表現出驚訝,一路走到司徒睿的身邊,柔柔笑道:“皇上這是怎麽了,怎麽生這麽大的氣?”
    司徒睿見是她進來,臉色稍微有些緩和,靠在龍椅上,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秦晚歌。
    秦晚歌被司徒睿審視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便問道:“皇上這是怎麽了?”
    司徒睿收回目光,神色淡淡地說道:“沒什麽,這個時候你怎麽過來了?”
    司徒睿越是神色如常,秦晚歌心下越是戒備,方才沈其昌到底都與司徒睿說了什麽,居然能讓司徒睿如此反常。
    但是,心念一轉,她臉色如常,對司徒睿說道:“皇上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怎麽又操心起國事?魏太醫可是讓皇上靜養三個月的。”
    “朕的身體再重要也比不上朝政大事來的重要。”司徒睿似乎有些不高興,而且有語出雙關的味道。
    秦晚歌假裝沒聽出來,打開帶來的食盒,取出白瓷藥碗,碗裏裝著剛煎好的藥:“這藥是魏太醫熬了好幾個時辰的,皇上趁熱喝了吧。”
    這半個多月來,司徒睿的藥都是秦晚歌每天送過來的,司徒睿往日裏還誇讚秦晚歌貼心。今天他的反應卻不同尋常。他遲遲卻沒有接過秦晚歌手中的藥碗,像是在考量什麽。
    最後,司徒睿看了藥碗一眼,淡淡說道:“將藥放在一邊吧,等涼了朕再喝。朕今日還有奏折要批閱,你先回去歇息。”
    秦晚歌乖巧地將藥放在桌子上,似乎並沒有察覺司徒睿的刻意冷落,甚至溫柔地說道:“那素素就先告退了。皇上關心國事也別太辛苦了,記得趁熱把藥喝了。魏太醫說今日的藥多加了一味魚腥草,素素怕皇上覺得難以下咽,就準備了桂花蜜餞,皇上喝完藥之後可以吃一顆,去去苦腥味。”
    秦晚歌細心叮囑,司徒睿的神色也柔和了許多,在秦晚歌準備退下的時候,他還對秦晚歌說道:“今日的奏折若是能早些看完,朕便去悅君殿。”
    秦晚歌像個單純的小姑娘,欣然說道:“好,那素素就等著皇上。”
    嘴角那抹柔柔的笑意,在轉身之後,便冰凍成霜。
    秦晚歌走之後,勤政殿內空無一人,司徒睿對著暗處吩咐道:“去把金太醫給朕請來,不許驚動任何人。”
    日落黃昏,秦晚歌捧著信呆坐了將近一個時辰,暮色黃昏她也恍若未覺。
    “娘娘,天色都暗了,你怎麽不叫奴婢來點燈呢。”阿黛進屋來,看見屋裏黑漆漆地,忙點上燈籠。但秦晚歌依舊在發呆,她便出聲提醒道。
    她就去做了幾個小菜,誰曾想自家主子這麽迷糊。
    秦晚歌頓了一下,似乎才回神,隨手把信放在桌子上,說道:“我在想事情,沒注意到。”她說著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疲倦。
    阿黛下意識看了桌上的信一掃看過去,看見信上麵有靈州兩個字,心下了然。
    也是,除了王爺之外,天底下大概也沒有誰能有這麽強的影響力,讓公主心神不寧了。
    “公主,晚膳準備好了,可以用膳了。”
    秦晚歌隨阿黛出去,坐到飯桌前,心裏卻越發忐忑不安。
    今天晚上,司徒炎要親自去見哈利。哈利與軒轅宇合作,性情大變。還一直住在東周的皇宮。若非軒轅冽提供線索,司徒炎不知道要走多少冤枉路。
    她最擔心的是,若是司徒炎強行入宮去見哈利一麵,萬一勸不了哈利,還驚動了軒轅宇,到時候他們狗急跳牆,不但司徒炎陷入險境,也會讓如今內憂外患的西陵雪上加霜。
    秦晚歌至今不敢相信,那個拉著她的衣角軟軟叫著她姐姐的孩子,會因為權勢而變得麵目全非了,她更不會相信,那個抱著她叫姐姐的孩子,會與她反目為仇。
    安靈素的記憶裏有一段,在她和哈利年幼的時候,白挽衣曾經種了一種叫做血羈的蠱蟲,上麵有姐弟二人各自的一滴血。不管他們分開多遠,隻要用沉香引喚醒蠱蟲,即便千裏之遙,也能感應到對方。
    她已經把血羈的用處告訴了司徒炎,若是哈利還顧念姐弟之情,必定會出宮去見司徒炎。至於能不能說服哈利,就要看司徒炎了。可是,如果哈利已經不顧姐弟之情,少不了兵戎相見……而司徒炎,也會陷入危險之中。
    司徒炎手下能人異士無數,原本他是不用親自涉險的,可是,他卻為了讓她安心,親自險地去見哈利,秦晚歌心中百味陳雜,一邊是因為司徒炎此舉讓她比吃了蜜還甜,一方麵又因為擔憂哈利與司徒炎的安危,食不知味,坐立不安。一桌子菜也沒吃幾口,就讓阿黛把菜撤下了。
    看她這樣,阿黛知道她是心裏著急,也不好說什麽。和映雪她們互相看了看,都搖頭歎氣。
    有些焦急的等著東周那邊傳來消息
    秦晚歌明知道司徒炎今晚去見哈利,再快她也要過幾天才能收到消息,可是,她卻沒辦法不牽腸掛肚。
    誰讓司徒炎是她最在意的人呢?
    秦晚歌空坐了一夜,坐在窗口,看著天色如墨,毫無睡意。阿黛和映雪她們勸她不動,隻得輪流守著,生怕她一直坐著不動會著了涼。
    天剛破曉,有一抹煙青色,如同琉璃一般。
    司徒炎從天黑就等到現在,等了一整夜,龍衛有些擔心的問道:“王爺,天快亮了,他還會過來麽?”
    司徒炎一直閉目養神,卻驀然睜開眼,看著某一個方向,目光犀利無比,說道:“來了。”
    龍衛循聲看去,這裏分明空無一人的曠野,哪裏有人?
    就在龍衛大感疑惑的時候,有一頂轎子仿佛從天邊從飛來,像是一塊巨大的黑布,遮住了天邊的那一縷金光。
    抬轎子的,都是一身黑衣,腳不沾地,也不知道是因為對方的內力太高還是其他什麽原因,龍衛甚至感覺不到那些人的半分氣息。
    龍衛的武功也算是個高手,此時卻驚出了一身冷汗,麵對如此強敵,王爺不能有個萬一。
    楚離戒備地看著周圍,他已經隱隱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氣味。
    卻見司徒炎嘴角淺淺的挑起了一抹笑意,說道:“南疆的傀儡之術果然名不虛傳,本王隻聽說過月宮的大祭司當年練成果此術,讓活死人供己差遣,沒想到哈利王子年級輕輕也練成了傀儡之術,果然是不同凡響。”
    龍衛驚訝地看著自家主子:“這些,都是活死人?”
    “嗯,南疆巫蠱之術多數不能以常理論斷,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別太奇怪。”
    楚離驚訝地看著司徒炎,龍衛卻替他問了他想問的話,“王爺是怎麽知道的?”
    司徒炎沒回答他,因為轎子已經停了下來,從轎子裏走出來一個一身黑衣男子——或者說是黑衣少年更恰當些。
    隻見他穿著一身黑衣,上麵用銀線繡有毒蟲的圖案,象征著南疆王者的身份。
    他蒼白而羸弱,五官與秦晚歌有五分相似,除卻半邊臉上有些恐怖的紅色花紋圖案,任是誰都會覺得他不過是個五官精致的羸弱少年罷了。
    司徒炎卻皺了皺眉。眼前這個少年,和他在南疆見過的,那個有些靦腆膽小,漂亮地像娃娃一樣的少年,截然不同。
    此時此刻,若不是他的五官和素素有五分相似,司徒炎幾乎認不出他來。當初那個少年被母親和姐姐保護得極好,眼睛幹淨清澈,可現在,他眼裏詭譎又深不可測,渾身散發出陰冷的氣息,如同是從地獄裏麵爬出來的亡魂。
    這個少年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一年的時間,竟然讓他的變化如此之大。
    此時司徒炎十分慶幸,幸好安靈素沒有跟著過來,不然的話,她看見哈利這副模樣,不知道會有多傷心。
    “你是誰?我姐姐的東西,怎麽會在你的手上?”哈利盯著司徒炎手上的長命鎖,幽幽開口,聲音空洞得仿佛是從遠方傳來的。
    他冷冷盯著司徒炎,那雙眼神空洞,卻又一絲莫名的火焰似乎在他眼中燃燒,充滿了敵意,十分詭異。
    在場的人,楚離包括龍衛他們都是高手,卻感覺到了莫名的壓迫感,在夏初的清晨,脊背隱隱發涼。
    那些抬轎子的傀儡都擺出了準備攻擊的姿勢,周圍似乎有沙沙的聲音,是毒蟲集體爬過的聲響。司徒炎他們的馬兒察覺到危險在靠近,不安地嘶鳴著。
    司徒炎麵不改色,楚離嚴陣以待,龍衛的手按在劍柄上,後麵的暗衛也都準備隨時出劍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