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皇後?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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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隻有皇後一個人,那就不足為懼了。但是從最近發生的這些事來看,皇後背後分明是有人指使,她隻是個傀儡,被人當槍使了。”秦晚歌邊說道,邊給柳如心倒了杯茶。
柳如心接過了秦晚歌手中的茶水,有些猶豫,“他們會不會買通了人,在藥上麵做文章?”
“不無可能。”秦晚歌擺弄著桌上花瓶裏的花,說道,“金不換在京城潛伏多年,這些年來,司徒睿的地位以及穩定了,卻都沒有啟用過他,為何偏偏會在這個時候想到此人,並且重新啟用?”
柳如心驚詫地看著秦晚歌:“你是說,那個什麽金不換也被徐秋水收買了?是徐秋水的人?”
秦晚歌點頭,“最糟糕的情況是,金不換如果確定是徐秋水的人,那他們在藥中動什麽手腳,我們防不勝防。”
“是啊,皇上本來多疑,自從他病重之後,後宮都交給你打理,柳家、納蘭家又都與你交往甚密,再加上大皇子的事,很是棘手啊。”柳如心越想越擔心。
“別急,司徒睿起疑也沒什麽可怕的。”秦晚歌懶懶的喝了口茶,好像沒事人似的,“就算他想動我,也要顧及我身後的勢力。柳家、納蘭家,還有唐相都站在我這邊,司徒睿是聰明人,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他分得清楚。”
柳如心看著秦晚歌,頓時覺得,和她推心置腹的這個女子,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凜然的氣勢,高高在上,俯視萬物。
“那下一步我們該怎麽辦?”柳如心看著秦晚歌問道。
“做好準備,一旦察覺司徒睿要動手,我們就先下手為強。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了。若是可以,還是要穩住司徒睿。想辦法開脫。”
柳如心不解的看著秦晚歌,“這件事情如何開脫?”
“本宮記得,前次你中毒之事,最後不了了之了。”秦晚歌意有所指地說道,“我們不是說好的,不能讓徐秋水有好日子過麽,是時候了。”
此時的棲鳳宮,已經不複昔日的富麗堂皇,或許因為皇後長期禁足的緣故,也沒有打理宮殿的心思,到處都蒙上了一層灰。
加上棲鳳宮中的宮女多次被徐秋水罰,能走的都已經走了如今已經寥寥無幾,整個宮殿空蕩的可怕。
空蕩蕩的宮殿裏,今天來了一位客人。
徐秋水給眼前矮小的老者倒了一杯茶水,臉上再也沒有昔日的驕縱高傲之色,而是十分卑謙的對眼前的老者說道:“若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徒兒也不敢驚動。如今這宮裏麵,徒兒真的沒有可用之人了。”
這個老者很好認,如果司徒睿在,一眼就會認出,這個老者是被他招進宮來的,金不換。
“你是老夫唯一的關門弟子,不必說這麽見外的話。”金不換接過徐秋水遞過來的茶水,坐在紫檀木做成的椅子上。
誰也不會想到,當今的皇後娘娘,竟然是臭名遠昭的通緝犯,金不換的關門弟子。
司徒睿算計了秦家、算計了秦晚歌,卻絕對想不到,他自己卻被他最信任的算計了。
金不換矮小的身材與高大的紫檀木椅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十分滑稽可笑。但是金不換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他甚至很享受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他一雙小眼打量著四周,眼底閃著精明的光芒:“權勢果然是好東西,當年老夫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隻是將軍府裏的一個小丫頭。轉眼,你已經是母儀天下的一國皇後了。這吃穿用度就是不同凡響。與當年真是天壤之別。”
金不換邊說著,邊從椅子上跳了下來。
他負手信步,四處打量著,順手拿起了放在書架上的一個擺飾,說道:“這可是前朝的鎏金孔雀翎?據說這是前朝漢帝讓京城十幾位金銀匠合力一齊打造,耗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才造出來。沒想到老夫今生有幸能夠見上一麵!三生有幸啊!”
徐秋水看見他眼中的貪婪光芒,臉上的笑意一點沒變,對金不換說道:“師父若是喜歡,就拿去吧。”
金不換貪婪成性,當年先帝還在位時,金不換是宮中的太醫,他利用職務之便大肆斂財,非但不履行自己的太醫義務,反而用醫術去害人,為錢卷入到後宮紛爭之中,令後宮嬪妃至死。先帝下令徹查,金不換的惡行才曝光,先帝大怒,下令誅殺金不換。
金不換雖然因為司徒睿的收留而死裏逃生,但是俗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些年金不換貪財斂財的毛病從沒改變過。
“那就多謝徒兒了。”金不換笑容滿麵。
看見金不換這副貪婪的模樣,徐秋水不由得想起當年第一次遇見金不換的情景。
說起來,金不換會教徐秋水用毒,其實是一件很湊巧的事。當年司徒睿還是皇子,她對司徒睿情愫暗生,而秦晚歌與司徒睿已經互許了終身。她看在眼中,心中萬般嫉妒卻是無可奈何。
由此,每次她陪秦晚歌去王府的時候,都會刻意避開不去看司徒睿與秦晚歌之間或真或假的恩愛,獨自一個人在王府花園閑逛。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遇見了金不換。
當時金不換正拿毒蛇與剛出生的小狗關在一起做實驗,她無心闖進去嚇慘了。但她也是經曆過國破家亡的的人,不像普通的女孩子一般擔心,她就準備不驚動那個怪物偷偷跑出來,可還是驚動了金不換。
金不換像個瘋子一樣莫名看著她發笑,笑得她心裏發慌,就在她拔腿想要跑的時候,金不換在她背後來了一句:“明珠蒙塵……”
她一愣,停住了腳步,回頭驚疑不定地看著金不換,“你……”
“拜老夫為師,我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金不換的嘴角噙著詭異的笑容,在這個矮小的侏儒身上顯得格外恐怖陰森,同時也充滿了誘惑。
她禁不住得到所有想要之物的誘惑,就這樣拜了金不換為師。
她從公主之尊淪落街頭,自幼服侍人長大,學得最好的便是察言觀色,拜金不換為師之後,她便想討好金不換,讓他教她更多東西,但是,金不換就是一個貪婪不知足的吸血鬼,一直找她要金銀珠寶。
也幸虧秦晚歌很少去在意司徒睿送給她的那些寶貝,還有將軍府裏的東西,加上當年秦晚歌對她信任至極,倒是方便了她行事。
後來,司徒睿順利登基後,朝中局勢漸漸穩定下來,怕被人發現他用先帝下旨通緝的犯人,便打發他到了城外頤養天年,這些年倒也是眼不見為淨。
可是,如今金不換重新回來了,他看見棲鳳宮裏的這一切,兩眼放綠光,看樣子是免不了一番洗劫了。
徐秋水恨金不換恨得牙癢癢,但麵上還維持著端莊的笑容,傳來綠珠,吩咐道:“綠珠,這棲鳳宮裏的東西,若是有金太醫看上的,待會兒都打收拾一下打包送到金太醫那兒去。”
綠珠連忙稱是,便下去了。
金不換十分滿意摸了摸他的胡子,虛偽的說道:“既然乖徒兒如此有孝心,為師也就不客氣了。徒兒放心,就算你現在失寵了,為師也會想辦法幫你把寵愛給爭回來。”
小丫頭,這才是開端呢。當年你們利用完禮物,就把我當棄子丟在郊外不管不顧,隻顧自己逍遙快活。如今你們需要我了,就把我找回來,我手中握著你們的滔天秘密,我怎麽能不好好利用這些秘密呢。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徐秋水心裏快恨出血來了,但臉上還是十分恭敬地對金不換說道:“徒兒便倚仗師父了。”
徐秋水眼中隱忍的神色落在了金不換的眼中,金不換滿心的得意。
永州局勢危急,司徒睿卻不關心,他擔心的是,因為之前的一場大病,他將朝中大事交給唐忠澤代理,可是,柳家、納蘭家還有唐家這些原本已經勢力衰退的家族在朝中形成了新的影響力。
更讓他不能容忍的是,他最寵愛最信任的皇貴妃安靈素,居然與那些世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更意圖謀害於他!
司徒睿才驚覺,看似與世無爭的安靈素,竟然培植了那麽多勢力,如今就連他也不能輕易動她了,加上因為吳蓮心夏荷月她們的關係,外麵流言紛紛,皇家顏麵盡失,已經毫無威信可言。
司徒睿驚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貪魘提醒他,他還不知道會被這個女人欺騙到什麽時候。
如今司徒睿已經幾乎不去悅君殿了,秦晚歌也懶得再演戲,更不會去勤政殿請安——這個男人,她已經看的夠膩的了。她巴不得把司徒睿甩的遠遠的,多看他一眼她都覺得惡心無比!
他想削秦晚歌手上的權,但是,後宮已經被被秦晚歌掌握在手中,他不好大肆動作,就第一個拿太醫院開刀。
魏清是太醫院院判,又與秦晚歌走得近,司徒睿早就對魏清失去了信任,在金不換入宮的的第三日,便以副院使的身份進了太醫院,專門負責皇上禦前的用藥等等。
而為了牽製秦晚歌在宮中的行動,司徒睿下令撤銷了徐秋水的禁足,讓徐秋水繼續治理六宮。此舉,無疑是在宣告:司徒睿與秦晚歌的關係,正式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