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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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睿就更放心了,膽小怕事的人控製起來要容易得多。
“方太醫,你看看這藥究竟是什麽成分?”司徒睿淡淡的說道。
邊上的李德壽聽著吩咐便將司徒睿喝剩下的藥渣用紫檀木的托盤端了進來。
方全不敢再看司徒睿,拿著銀針在藥中檢查,手一直在抖,鼻尖上都滲出了汗水,卻不敢拿手去擦。
如今這勤政殿中,隻有司徒睿、李德壽和他三個人,他一個小小的太醫,若是出了差錯,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許久之後,方全換了好幾根銀針,也嚐了嚐味道,方才說道:“皇上,這是一方補身體的藥。裏麵有數種珍貴藥材,十分難得。”
司徒睿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為了確定一件事而問道:“你可確定?”
“微臣確定。”司徒睿喜怒不定的模樣嚇著方全了,方全說話都格外小心翼翼,聲音都在發抖。
在君前伺候,原來不是誰都能做好的,他都要佩服魏大人了。
司徒睿示意李德壽將他平日裏吃的清心丸端上來,方全見狀,也沒有多問,便依常規用水將清心丸化開。
這清心丸剛一化開,似乎有一股香味飄出來,方全的臉色頓時煞白,惶恐的跪了下來。
李德壽嗬斥道:“方太醫這是做什麽?可是這藥丸有什麽不妥?”
“皇上恕罪,這藥……這藥分明就是逍遙散啊!它隻是加了幾味藥材,遮掩了逍遙散氣味,微臣實在不知,微臣實在不知宮中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禁藥。微臣該死啊!”方全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已經快說不出話來了。
此時的司徒睿,臉色已經差到極點,幾乎是吼著對李德壽說道:“去將魏清帶上來!”
李德壽把魏清傳過來,也不說是因為什麽事情,魏清也知道規矩,沒多問,進門便見底下還跪著一個太醫,粗略地打量了一番,也不敢多問,便向司徒睿行禮問安,“微臣參加皇上。不知道皇上深夜召見,可有什麽吩咐?”
司徒睿對李德壽使了個眼色,李德壽便將司徒睿吃剩下的藥渣托盤端給了魏清,說道:“魏太醫,您看看這藥中有什麽不妥之處。”
魏清也沒多話,便拿了銀針檢查。他的動作比方全利索多了,也幹脆利落,查看了一遍那藥渣,說道:“這是上好的補藥,並沒有不妥。”
接著,將清心丸用水化開,化開之後臉色十分凝重:“這藥丸怎麽會是逍遙散……皇上,這逍遙散若是與先前的補藥一同服用,藥性霸道,極其傷身,補藥也就變成毒藥了……”
魏清每說一句,司徒睿的臉色便差一分,最後,魏清實在不敢往下說了。
最後,司徒睿拍桌,冷冷下令道:“將金不換秘密關進掖幽庭!朕要知道,究竟誰給了他這麽大的膽子!”
這話並不是對李德壽說的,而是對凰殺的人說的,凰殺的人,就在周圍候著呢。
魏清與方全跪在地上麵麵相覷。
便聽見司徒睿說道:“今晚的事情……”
“微臣什麽都不知道。”方全與魏清異口同聲。
司徒睿“嗯”了一聲,算是還滿意。
天空傳來一聲雷響,接著是瀟瀟雨聲,雨,終於是下下來了。
魏清與方全正要告退的時候,卻聽見從外麵傳來的女子呼喊聲:“臣妾求見皇上。”
司徒睿聽了皺了皺眉,李德壽側耳聽了聽,對司徒睿說道:“皇上,外麵似乎是雲貴妃的聲音。”
司徒睿沒說話,李德壽便大膽地在司徒睿麵前說道:“皇上,雲貴妃素來穩重,若非十萬火急的事情,想必不會在這個時辰來驚擾聖駕的。”
李德壽的話才說完,司徒睿便說道:“讓她進來吧。”
門打開,柳如心帶著一身風雨急急忙忙便進來了。
司徒睿見她這般模樣,忍不住皺了皺,眉說道:“你身子弱,怎麽大雨天的出門?”
柳如心卻顧不上許多,一下子跪在司徒睿:“皇上,臣妾求皇上救救姐姐啊。”
柳如心這一跪,眾人都嚇了一跳。
李德壽在司徒睿的示意下,將柳如心扶起來,說道:“貴妃娘娘,您有什麽事情慢慢說。”
柳如心滿臉悲戚,還有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向來沉穩也不是個輕易會哭的女子,此時卻猶帶哭腔,對司徒睿說道:“皇上,方才悅君殿的丫頭阿黛闖了宮禁到臣妾的寒香宮來,說姐姐快不行了,可是他們找不到太醫,求臣妾幫忙找太醫救命啊。臣妾知道如今姐姐還在禁足,便大膽來求皇上,請皇上派個太醫去悅君殿看看姐姐吧。”
司徒睿這才注意到,柳如心身後跟著的丫頭不是她的貼身侍女慎兒,而是阿黛。司徒睿不由得大怒,“朕已經下令悅君殿嚴禁出入,你好大的膽子,來人,給朕拉下去打死!”
“皇上,您打死奴婢不要緊,請皇上救救我家娘娘啊……”阿黛跪在地上,抱著司徒睿的腿大哭祈求。
“你家娘娘怎麽了?”司徒睿聽見是安靈素出了事,司徒睿的動作就慢了又慢,麵上還有幾分猶豫的神色,問道。
“今天晚上娘娘用過了晚膳之後,便覺得心口不舒服,早早睡下了。誰知道,一個時辰之前,娘娘身上長起了好些紅疹子,一直高燒不退還在說胡話,太醫們沒有皇上的旨意誰也不敢去看娘娘,奴婢們是沒了法子,才會闖出宮禁去求雲貴妃帶奴婢來求皇上,還請皇上去看看我家娘娘啊,若是沒有太醫,我家娘娘怕是熬不過今晚了……”阿黛越哭越傷心,她身上都已經被雨水打濕,看起來更是可憐。
司徒睿此時眼底還有些猶豫,但已經動搖,李德壽便趁此時在司徒睿耳邊小聲地說道:“皇上,金太醫的事情已經敗露,之前金太醫說的皇貴妃那件事,是真是假還未可知……”
李德壽這一提醒,司徒睿的臉色就變了變,吩咐道:“魏清,你與方全去皇貴妃那兒看看究竟是出了什麽事。”
今夜的雷雨打破了原有的寧靜。
一個炸雷響起,照在徐秋水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的臉上,十分駭人:“皇上派凰殺的人動了金不換?”
“屬下也是才得到的消息,皇上今夜連召了兩位太醫進宮,而後就下旨抓了金不換。娘娘,金不換被抓說明皇上已經起了疑心,娘娘還是想想對策才是。”手下人說道。
徐秋水還沒反應過來呢,卻見綠珠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說道:“娘娘,皇上連夜冒雨去了悅君殿。”
徐秋水抓起手邊的胭脂,拍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本宮就知道。肯定和悅君殿那個賤人脫不了幹係!”
她若是望進菱花鏡裏,一定會瞧見自己此時的臉色有多猙獰多恐怖。
魏清和方全趕到悅君殿時,隻見秦晚歌躺在床上一臉痛苦,白皙的皮膚上起了大片大片的紅疹,黑色的長發被冷汗浸濕貼在臉上,渾身冰冷,氣若遊絲。
秦晚歌隻覺得自己似乎一邊是被放在火上烤,一邊又是被放在冰水裏麵浸著,體內冰火撕扯的痛苦讓她有些恍惚。
似乎回到了當年,司徒睿親手用劍斬斷了她的四肢時;又似乎回到在大水缸裏的時候,徐秋水與司徒睿的一把火,將她那殘破的軀體給燃燒成灰燼。
她仿佛是一個透明的幽靈一般,懸在半空中,看著底下的魏清與另一個看著眼生不知道名字的太醫忙來忙去,催吐、施針、用藥,臉上都是著急的神色。
秦晚歌知道,這一切都隻不過是做個樣子而已,魏清早就得了她的吩咐,來到悅君殿第一件事就給她服下藥丸——那個藥丸,正是可解除她痛苦的藥。
這些事,隻是為了做給一個人看。
半夜時分,一切終於安靜了下來,或許是因為解藥起到了作用,體內那般撕扯的痛苦終於輕了點,秦晚歌緊皺的眉毛也慢慢舒展開來。
她慢慢恢複了知覺,腦子躥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若是讓司徒炎知道此事,他不知道會有多生氣……
想到這裏,秦晚歌不由得苦笑,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在想著他,真的是中毒不淺啊。
折騰了一夜,秦晚歌已經精疲力竭,直到聽到門外宮人傳來的聲音,“參見皇上。”聲音在雨夜分外的清晰。
“平身。”一個熟悉卻讓她無比厭惡的男聲說道。
秦晚歌聽到這個男聲,才放下心來,放任自己沉沉睡去——這場戲的所有的參演人員與觀眾都已經到場,之後的事情,都會按照她所布的局走下去。
她可以暫時休息一下了。
司徒睿坐在主殿,昏黃色的燭火照在司徒睿的臉上,他的神色明滅不定。
魏清與方全跪在地上,膝蓋跪到麻木,卻不敢作聲,就連柳如心也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司徒睿已經久沒有來悅君殿,此時前來,悅君殿的宮人是又驚又喜,但是見司徒睿麵色不善,都紛紛垂頭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