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天衣無縫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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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貴妃究竟是怎麽回事?”許久之後,司徒睿才打破沉默。
魏清開口說道:“回稟皇上,皇貴妃是誤食了天星草。”
“天星草?”柳如心像是聽了什麽驚人的消息,臉色蒼白,一臉不敢置信:“天星草是補藥又不是毒藥,怎麽會……”
跪在地上的方全大膽解釋說道:“雖然天星草對大多數的人來說是治病的良藥,但有少數人體質特殊,會對天星草過敏,連碰一點都會全身起紅疹,數月才能消退。而皇貴妃的體質正是屬於少數人的那種。”
魏清接口說道:“而皇貴妃正是誤食了大量的天星草,身上才會起了大片大片的紅疹,呼吸困難情況,若不是微臣來得及時,再遲個一刻鍾,皇貴妃怕就回天……”
魏清邊說著,邊看著司徒睿的臉色,卻見司徒睿臉色此時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乏術”兩個字也就沒敢往外繼續說。
司徒睿剛才還捏在手中的杯子,此時舉起就重重摔在地上,被摔得粉碎。
魏清與方全兩個人頭低了更低,俯首跪著,不敢再說一句話。
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就在眾人都不敢大喘氣,快要憋不住氣時,司徒睿從牙縫裏麵擠出這幾個字:“皇貴妃她連天星草碰一點都不能碰麽?”
方全已經嚇得不敢動彈,魏清便回道:“是,對天星草過敏的人,碰到天星草是極其危險的事情,輕則會渾身發癢,重則呼吸抑製,心衰而死。這次皇貴妃誤食了天星草,能撿回一條性命,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司徒睿的臉色簡直難看到了極點!
之前金不換說安靈素在給他的蜜餞裏加了天星草,說著是安靈素要謀害他的陰謀,可這天星草她分明碰都碰不到,這事情孰真孰假已經一目了然了!而且金不換又與徐秋水交往這般的密切,徐秋水素來視安靈素為眼中釘,這未嚐不是她的一石二鳥之計。
“究竟是誤食還是有人故意為之也不可知。”司徒睿的嘴角帶著冷笑說道,緊接著,向依舊跪著的阿黛發問道:“皇貴妃今日晚膳都吃了些什麽?”
阿黛將今日剩下的晚膳都拿了進來,卻見那晚膳都是一些粗糧,青菜都是悶黃的,饅頭還有些發餿的味道。
司徒睿看了直皺眉:“皇貴妃每日就吃這些東西?”
“這些都是雲貴妃昨日吩咐人送來的,雲貴妃雖然對娘娘多加照顧,但是有皇後管著,也不可能每日都送來吃食。現在已經入夏了,東西極容易壞,昨日的東西放到今日難免會有些味道。”
阿黛語調平靜地說道,聽在司徒睿的耳中卻不是滋味。
有柳如心的照拂,每日的膳食都是這般,可想而知,這些時日安靈素禁足在宮中被徐秋水糟踐成什麽樣子了。
這麽一想,司徒睿眼中更多了一分冷意。
但是,這些東西都是柳如心吩咐人送來的,自然沒什麽問題,柳如心與安靈素姐妹情深,自然不會害她。
倒是旁邊精致盒子裏的點心引起了魏清的注意,在這些簡陋的飯菜之中,這個盒子出現得,是那麽的不合時宜。
自然的,司徒睿也注意到了這點。
“這點心是誰送來的?”司徒睿問道。
“皇上恕罪,這糕點是臣妾特意吩咐人送來的。”柳如心連忙跪在地上,泫然欲泣的看著司徒睿,說道:“臣妾沒想到姐姐居然對天星草過敏,今日若是姐姐有什麽事情,臣妾怕是百死難辭其咎!”
司徒睿:“到底是怎麽回事,雲貴妃你且一一說來。”
“這些時日姐姐被禁足在宮中,身體一直不大好,時常覺得頭疼卻又不能請太醫,昨日恰好內廷司給臣妾送去了天星草,臣妾聽聞天星草可治頭疼,便想給姐姐送來,可是這天星草十分珍貴,若是直接送來悅君殿怕是會引起一些有心人的猜忌,臣妾便將天星草放在糕點讓人送給姐姐。沒想到,臣妾的一番好意,卻差點害了姐姐的性命,我真是該死啊……”
說到這裏的時候,柳如心的聲音有些抽噎。
司徒睿聽了柳如心的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柳如心看著司徒睿的臉色陰晴不定,跪在心中也是忐忑不安,成敗在此一舉。
“傳朕旨意,從今天開始撤銷皇貴妃的禁足,你們照顧好皇貴妃不得有任何的閃失。”司徒睿吩咐道,接著看向柳如心:“雲貴妃也起來吧,你這是無心之失。”
“謝皇上。”柳如心一臉的自責。
司徒睿也沒多說什麽,便轉身出去。但是,單從背影中,柳如心就能感受到他此時壓製的怒火。
柳如心嘴角微微的帶起了一抹算計的笑容,“臣妾恭送皇上。”
那明黃色的身影消失在雨中,屋簷下掛著的八角琉璃宮燈,雨水落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柳如心扶著慎兒的手,看著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希望明日是個好天氣。”
宮中風雲變幻多端,原本被禁足在寢宮形同棄妃的皇貴妃,因為誤食天星草差點喪命,反而得了皇上的垂憐,一夜之間翻身。冷清了數月的悅君殿,一下子便就熱鬧了起來。
後宮一下子就又吵翻天了,吵吵嚷嚷的話題全是皇貴妃皇貴妃。
柳如心來看秦晚歌的時候,秦晚歌正靠在床上吃藥,“姐姐今日的氣色是比之昨日好多了。但畢竟折騰了一場,元氣大傷,還是要注意休養才是。”
秦晚歌將藥碗放在一邊,接過阿黛遞來的蜜餞吃著,嘴角帶著一抹讓人難以看透的笑意,說道:“其實並沒有那麽嚴重。碧鸞花與天星草的藥性相克,在服用天星草之前,我先用了碧鸞花,天星草藥性被衝減了不少,再加上魏清及時給我喂下了解毒的藥丸,其實並無大礙。經過這幾個時辰的休息我身子早就大好了。我還吃藥,不過是做戲給人看罷了。”
“做戲歸做戲,你昨天晚上著著實實把我們這些人都給嚇了半死!”柳如心一臉嚴肅地說道。
阿黛和映雪她們都跟著點點頭,紛紛附和,連慎兒都是一臉餘悸未消的模樣。
“你說要裝個樣子,何必這麽逼真,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呢。”柳如心半是責備的說道,責備之中,又不難聽出來關心。
“若不逼真,怎麽能讓他心疼呢。”秦晚歌笑了笑,懶懶地說道。
戲,要足,才能讓那些魚上鉤。否則怎麽能叫苦肉計。
“說起來,這次的事情真是皇後娘娘倒黴了。用什麽陷害姐姐不行非要用天星草來嫁禍姐姐。他們卻不知的姐姐天生就對天星草過敏。”柳如心頗有幸災樂禍的意思。
秦晚歌笑了笑,“如心說的有道理,還真要感謝皇後娘娘的心機算盡,若非這個絕佳的脫身機會,就算金不換被關起來,我們也沒能這麽容易脫身。”
“皇後娘娘難得做了件好事情。”柳如心笑道,十足十是在嘲笑徐秋水的作繭自縛。
徐秋水這種行為,就是典型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引火燒身。
秦晚歌又管阿黛要了顆蜜餞吃,才又問:“對了,宮中形式如何?皇後那邊可有什麽動靜?”
“棲鳳宮很安靜,除了照例砸東西之外,倒也沒什麽過激的行為了。金不換被抓起來的事情,也被你複寵的風頭給蓋過去了。說來也奇怪,以皇上多疑的性格,抓了金不換,怎麽會沒有動棲鳳宮半點?”柳如心坐著喝了口茶說道。
“這沒什麽好奇怪的,你想想看。如今的皇後已非昔日的皇後,司徒睿重新啟用李佑和李家人,是為了打壓你們柳家與納蘭家。司徒睿眼下正是需要李佑的時候,就算他想動徐秋水,也要掂量掂量朝中的局勢。”這一切早在秦晚歌的預料之中,所以秦晚歌毫不意外。
還有綠珠所說的,徐秋水所掌握的司徒睿的秘密,隻要徐秋水手中掌握那個秘密一天,司徒睿就會忌諱徐秋水一日,投鼠忌器,必然不敢下狠手。
“看樣子,有李家在一天,就動不了皇後了。”柳如心攥緊了拳頭。
“別這麽悲觀,會有機會的。”秦晚歌安慰道。
這邊正說著話,外麵卻傳來說話的聲音,珠簾隨即被打開,進來的人正是李德壽,“奴才給皇貴妃請安,給雲貴妃請安。”李德壽伶俐地向秦晚歌請安。
李德壽的身後,還跟了十幾個捧著托盤的小太監。
“李公公起身吧,這個時候怎麽過來了?”
李德壽站起身便指著自己身後小太監們捧著的東西,說道:“皇貴妃,這些都是皇上賞賜的補品。”
秦晚歌粗略的看了幾眼,神色沒有太大的波動,眼底隱隱還有些失望。
李德壽見秦晚歌這般,便立即明白了過來,機靈地說道:“皇上知道娘娘醒了高興壞了,原本下朝之後就想要來看娘娘的。可皇上臨時有重要國事要與幾位大人相商,隻好先打發奴才過來瞧瞧娘娘。”
秦晚歌的眉頭微微動了一動,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