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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晚歌察覺到司徒睿投來的目光，便端著玉色玲瓏剔透的酒杯，站起身朝司徒睿敬了敬，“祝皇上和皇後娘娘，中秋吉祥，福壽安康。”
    司徒睿便收起心事，若無其事地舉起杯子回了一句，“皇貴妃中秋快樂，要越來越美麗才行。”
    “皇上說笑了。”秦晚歌女兒家嬌態，吃吃地笑了起來。
    徐秋水也是做做樣子，象征性地說了句吉祥話，但是看秦晚歌的目光，還是帶著深切的恨意，恨不能立刻拔了她這眼中釘肉中刺。
    秦晚歌被徐秋水這麽盯著，她也不在意，徐秋水強弩之末，除了用眼神之外，她還能幹點什麽？
    秦晚歌兀自和身邊的柳如心還有劉巧衣說話。這所謂的中秋家宴，根本就是禦膳房隨便將就做了幾樣菜色，又很隨意地挑了些許應節的蔬果便呈上來了，可謂敷衍至極，如果不是為了做做樣子，秦晚歌連來都不想來了。
    經過幾日的休養，還有一堆療傷聖藥的輔佐效果，秦晚歌的傷口幾乎已經愈合了，不但能下床，還能自由走動。隻是還不能劇烈運動，但像這種尋常的應酬，卻是沒問題的了。
    但柳如心還是有點不放心，說著話呢，突然就扯了扯秦晚歌的袖子，指了指她心口的位置。
    “我沒事。”秦晚歌微微笑道。
    劉巧衣好奇地問道：“兩位貴妃娘娘，你們在說什麽呢，神神秘秘的。”
    秦晚歌戳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呀，小孩子少打聽。吃你的柚子吧。”說著把剝好的一瓣柚子就塞進她手裏。
    劉巧衣見有吃的，也不再多問，就美滋滋地吃了起來，邊吃邊誇讚道：“這柚子真挺不錯的，酸酸甜甜，兩個貴妃娘娘，你們也嚐嚐。”
    秦晚歌現在傷口還沒能完全好，不能吃這些，剛才的酒她也隻是象征性沾了一下並沒有喝。柳如心禁不住劉巧衣又是投食又是撒嬌的可憐小眼神，也吃了一口，讚同地點點頭，“是不錯。你就多吃點。”
    劉巧衣心滿意足地點點頭，旁若無人地啃起麵前的水果。其他精心打扮想在司徒睿麵前出風頭的嬪妃們，對劉巧衣這天真的做派很是反感，她自己卻是毫不在意。
    她就是個吃貨，也還小。畢竟是從小被捧在手掌心嗬護著的，到底心思單純。
    再說了，今天這個中秋宮宴怎麽看怎麽寒磣，皇上哪裏還有什麽心思去看美人，如果現在誰能給他幾十萬兩銀子充盈國庫，那就另外一說了。
    秦晚歌其實是挺羨慕劉巧衣的，不過，她心裏還記掛著另外的一些事情。
    今晚木清他們要去劫人，十二怕她有意外所以留下了，木清帶了五個人去，餘楓那邊肯定是設下了天羅地網，就看打草驚蛇引蛇出洞的計策能不能奏效了。
    宮宴乏味，司徒睿喝了幾杯酒便回慶安宮去了。其他人也跟著散了。
    柳如心不放心秦晚歌一個人，非要把她送回來。
    因為今晚的行動缺人手，小月也跟去了，如夢則在悅君殿料理事情，秦晚歌跟前就剩下映雪和阿黛，柳如心生怕重傷初愈的秦晚歌有個好歹，怎麽也不肯自己先回去。把秦晚歌送到悅君殿門口了，這才肯走。
    十五的月兒高掛在夜空，月光從窗口灑了下來，傾瀉了一地銀霜，屋子裏不用點燈，也分外明亮。
    秦晚歌推開門走進屋裏，正要點燈的時候，卻是嚇了一跳。
    屋子裏，赫然多了個人。
    下一刻，有盞燈“刺啦”亮了起來，火點燃了燈芯，火焰熊熊燃燒。
    秦晚歌卻愣在原地，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司，司徒炎？”
    屋子裏的人，正是連續幾天馬不停蹄從靈州一路風馳電掣趕回京的司徒炎，他臉上有一絲絲的倦容，卻在看見秦晚歌時，瞬間眉開眼笑，桃花眼散發出驚人的光芒。
    一把就將秦晚歌摟入懷裏，“我一進來看見你沒在，還以為你去哪兒了。宮裏難得過中秋還這麽樸素寧靜。”
    秦晚歌輕輕地“嗯”了一聲，推開了他。
    “怎麽樣，傷好些了麽？身子不適就別管他司徒睿徐秋水，不去便是了。我在路上收到映雪的飛鴿傳書，說你沒有大礙了。真的這麽快就沒事了？”司徒炎把她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遍，還怕秦晚歌是用脂粉提自己的氣色，索性把她臉上的脂粉都擦掉了。
    動作卻是十分輕柔溫柔，極為細膩。
    秦晚歌：“……”卸妝這事，司徒炎什麽時候學會了。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也沒有提前說一聲？這麽急急忙忙地往回趕，靈州的事情都結束了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秦晚歌總覺得司徒炎好像哪裏不對似的。可到底是哪裏不對她又說不上來。
    把秦晚歌臉上的脂粉卸去，瞧著她素顏的模樣氣色也不錯，司徒炎這才鬆口氣，“你已經練到連淩風箭都奈何不了你這金剛不壞之身的地步麽，晚兒。”
    “我都傷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有心思打趣……”“我”字還沒說出口，秦晚歌才意識到什麽，整個人僵在原處，難以置信地瞪著司徒炎，“你剛才，叫我什麽？”
    “我叫你，晚兒。”司徒炎目不轉睛地盯著秦晚歌，一字一句地重複著自己的話。
    晴天霹靂。
    秦晚歌整個人僵在原地，全身每一寸肌膚都像在顫抖，她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到底，他還是知道了。
    “放輕鬆。”司徒炎雙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放輕了語調，與她對視，“晚兒，你為什麽要瞞著我？你是怕我不能接受，還是你根本不願意讓我知道你還活著？你就，這麽不喜歡我麽？”
    “我……”秦晚歌此時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都說不出來。
    她曾經預想過無數種向司徒炎說出真相的場景，卻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狀況。
    “你的心怎麽能這麽狠，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在想你在找你，你怎麽能狠心不告訴我？你就讓我每天對著你思念你，你……”司徒炎心裏有好多話，可是說出口的時候也變得口不擇言。
    這一刻，他的思緒全是混亂的，所有的冷靜所有的鎮定，全都去見了鬼了。
    秦晚歌愣愣看著他，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不管，不管你是怎麽想的，我也不管你到底在顧忌什麽，你既然活下來，以後我絕不會讓你從我身邊離開！”司徒炎一把將她攬進懷中，抱得很緊很用力，“老天爺，我是怎麽樣的緣分，才能愛上同一個人兩次！以後你再也不許離開我，我絕對不允許！”
    “痛……”秦晚歌在他懷裏發出低低的呻吟。
    司徒炎才驀地想起，秦晚歌身受重傷，慌忙放開她，小心地檢查起來，“哪裏疼，壓到傷口了麽？木清說你險些被淩風箭穿心而過，我是不是弄疼你了？”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簡直就像在嗬護一尊玉雕的寶貝，生怕力氣大了會把他捏碎。
    秦晚歌一直繃著臉，直到此時，忍俊不禁，一下子就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司徒炎一時沒反應過來。
    秦晚歌的水漾明眸望著司徒炎，眸光流轉，風情萬種，司徒炎啊，這麽多年，你苦心經營，卻仍能留存本心，這是件多麽難能可貴的事。
    她的眸子眨了眨，就這麽主動印上司徒炎的薄唇。
    溫香軟玉送上門，司徒炎愣了一愣之後，很快反客為主，大掌控住秦晚歌的後腦勺，靈舌長驅直入攻城略地，與秦晚歌的丁香小舌一起纏綿。
    不知道什麽時候，雙雙跌入床榻之間衣裳盡褪。
    秦晚歌心下一寸的傷口，還包著紗布，司徒炎的手停在那紗布上麵，小心翼翼生怕弄傷她，“傷口還疼麽？”
    秦晚歌點點頭，“嗯，還有點疼。”
    “我會輕點。”
    秦晚歌嬌羞地點點頭。
    司徒炎小心溫柔地慢慢進入秦晚歌，動作極其輕柔，生怕弄疼了她，但情到深處愛火熊熊，不能自已，頻率越來越快，動作越來越激烈。
    秦晚歌忘乎所以地嬌吟著，弓起身子迎合他的熱烈。司徒炎把她抱得更緊，共赴巫山雲雨。
    ……
    激情之後，秦晚歌躺在床褥之間，司徒炎拿了止血生肌的藥，給她的傷口重新上藥。情況恢複的很不錯，換了是其他人，現在還不能下床呢，她卻已經可以……咳咳，劇烈運動了。
    上好了藥，秦晚歌很自然地靠在司徒炎懷中，青蔥食指圈著他的發絲，在他胸前輕輕點著，像是呢喃道：“司徒炎，我想你。”
    “我也想你，很想。”司徒炎說著，攬著秦晚歌，在她額頭上烙下一吻，“我一直以為，中秋是你的忌日，卻不想，你還能以這樣的方式回到我身邊。”
    “我也很想很想你。”秦晚歌接著他的話尾，溫柔地重複著，這些字眼在指尖纏繞，仿佛能帶來無以倫比的幸福感。
    思念已久的人啊，終於在眼前了，這種感覺，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