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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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道,秦晚歌又說了一句:“但是我們家阿黛很挑,她還未必喜歡你呢。”
    龍衛吐血:我龍衛好歹一表人才英俊瀟灑我還是個正二品的殿前驃騎將軍啊!我再怎麽不招人待見也不至於連個內庭的女侍都不如吧?我有那麽差麽?!
    眼看著龍衛要抓狂,司徒炎好心打了個圓場,說道,“行了,把人叫進來吧。”
    龍衛道了句:“是。”便出去把門口的凰影領進來了。但總有一點不是很情願的味道。
    司徒炎低聲問秦晚歌道:“我倒是好奇,你什麽非要拿龍衛打趣,他哪裏得罪你了?”
    “你沒看出來我是認真的麽?”秦晚歌一本正經的,“我就是覺得他與阿黛很合適。”
    說著,瞥了眼門口,說道:“你不覺得龍衛早就盯上我們家阿黛,隻是不好意思說麽?我好幾次看見他偷偷摸摸看我們家阿黛呢。”
    司徒炎摸著下巴想了想,說道:“龍衛你也太沒出息了,喜歡人家姑娘你就明說,娶回家就是了。磨磨蹭蹭像什麽話,一點沒有你家主子的氣魄。”
    秦晚歌:“……”司徒炎你還敢要點臉麽?!
    正要說話的時候,龍衛和凰影就進來了。
    “拜見陛下。”
    凰影進來後,便向司徒炎大禮參拜,卻在下一刻,看見秦晚歌時,表情都呆住了,“皇、皇貴妃?!”你不是已經……死了麽?
    她的驚訝可想而知。
    “皇貴妃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這位是朕未來的皇後。”司徒炎輕描淡寫道,直接忽視了凰影滿眼的詫異和震驚。
    也製止她接下來的許多疑問和許多話。
    凰影愣了愣,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往秦晚歌這裏瞧了瞧,
    眼前的女子分明就是皇貴妃,她曾在宮裏親眼見過幾次皇貴妃,世上怎麽可能會有人如此相像,簡直一般無二!
    卻不期然和秦晚歌對視了一眼,秦晚歌眼中寒光一閃而現,她便像受到極大的震撼似的,忙低下了頭。
    “你不是想要脫離凰殺麽?朕就給你一個重新活過的機會。”司徒炎的目光冷淡地掃在她身上,“就看你想不想要了。”
    “我……還可以麽?”凰影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司徒炎,盼望著能從他身上看見一點生的希望。
    隻見司徒炎目光淡淡,語氣平平,“了結王夢婷這個身份,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凰影謝過皇上!”
    “凰影是凰殺裏的名字,既然脫離了凰殺,再用這名字跟在陛下身邊怕是不妥,”秦晚歌半天沒說話,這會兒卻開口了,看著司徒炎說道,“你身邊不是有初一到十五了,不妨就叫她十六吧。也好記。”
    “夫人喜歡便好。”司徒炎點點頭,眼角餘光掃了凰影,“還不謝夫人賜名?”
    “十六謝夫人賜名!”凰影便忙不迭跪下謝恩。有了新名字就意味著,她就此可以脫離凰殺,重獲新生。
    這是她朝思暮想卻又生怕是奢望的一件事,沒想到,有朝一日真的實現了!
    秦晚歌聽見凰影……哦不,十六的稱呼後,微微笑了笑,還真是個機智的姑娘。
    她轉頭便向司徒炎笑道:“我想跟十六說幾句女兒家的私房話,可好?”
    “好,我去吩咐人給你準備些好吃的。”司徒炎摸摸秦晚歌的頭,一臉的寵溺。完全不見剛才對十六的冷淡疏離,判若兩人。
    秦晚歌輕輕頷首,她的一雙秋水翦瞳溫柔如水,妖嬈嫵媚的容顏此時卻是一派小鳥依人的順從。
    司徒炎便把當了半天木頭的龍衛一並帶了出去。
    房內隻餘下秦晚歌和十六二人。
    十六並不敢看秦晚歌的眼睛,方才不小心和秦晚歌對視了一眼,她便覺得,這雙眼睛會迷惑人的心智,被她看一眼,心裏所有的秘密都無所遁形,而且,隻要稍微停留,就根本移不開眼了。
    半晌,秦晚歌都沒出聲,房中一片寂靜。鴉雀無聲,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得見,就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許久,十六有些扛不住了,這才鬥膽壯著膽子打破沉默,“夫人,不知,您想對十六說什麽?”
    “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何要特意把陛下支開。”秦晚歌淡淡道,她坐在凳子上,從這個位置來看,是居高臨下看著十六的。
    “不,不敢。夫人有話請盡管吩咐。十六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十六背上僵直,莫名膽寒。
    “我殺人殺夠了,不想看什麽赴湯蹈火,也不想見人上刀山下油鍋,”秦晚歌故意賣關子吊胃口似的,慢悠悠端起麵前的茶盞,呷了一口清甜去火的菊花茶。
    十六的心都要吊到嗓子眼兒了。
    這位夫人的手段,比之陛下真是半分不差,這撲麵而來泰山壓頂的氣勢和壓力,讓人連喘氣都要分外謹慎,生怕用力喘氣也會惹惱了眼前的人兒。
    分明是畫中仙般的美人兒,卻給人一股久經風霜沙場宿將的肅殺之氣,她自小便在凰殺長大,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麽美麗卻這麽令人害怕的女子。
    今天正好是十一月初一,靈州位於南方晚入冬,但也是寒意習習,就是這樣的天,十六跪在那兒不動,竟然出了一頭的汗。
    “來,起來。”秦晚歌起身便把十六給扶了起來,順手遞給她一方帕子,“無需緊張,你既已收歸陛下麾下,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把你這一頭汗擦擦。”
    十六遲疑了一會兒,接過去,小心翼翼地擦著頭上臉上的冷汗。
    卻聽見秦晚歌徐徐說道:“本宮就想告訴你一聲兒,咱們家陛下的脾氣和司徒睿大有不同,做事的方法也大相徑庭。你過去在凰殺那一套,在這裏是用不了的。”
    “……十六,明白。”十六說著話,暗暗鬆了口氣。
    秦晚歌在這裏驟然自稱本宮,也毫無違和感。
    她蔥白似的修長玉指微微屈起,在桌上輕輕敲著,一下,又一下,在寂靜之中,“梆梆梆”的響聲,一下又一下撞擊在人心裏。
    十六手心一下就濕透了。
    “癡戀沒錯,但要分對象是誰。”在十六緊張到極點的生活,秦晚歌突然語重心長說道,“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戀戀不忘就是幸福,但若是錯的時間錯的人,情況就截然不同了。你可明白?”
    別問她為什麽要對十六說這些,這是本能。
    十六從進來那一刻看司徒炎的眼神,就讓她很不爽。
    是,她很清楚,司徒炎這禍水的吸引力,他走哪兒都能找來一群狂蜂浪蝶這件事她是明白的。
    可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盯著她的男人看,這就說不過去了。
    十六“啊”了一下,呆呆地看著秦晚歌。被這樣拆穿了心事,說不出的尷尬。
    “咱們這位陛下不適合你,你也不合適他。他呀,一般人誰受得了。你要是能聽進去勸,就去找個喜歡你、並且你也喜歡的人,別惦念著不屬於你的人。”
    秦晚歌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十六再聽不懂就過不去了。
    她點點頭,低低說道:“從前不過是我自己的妄想,我連影子都算不上,又如何能奢求陛下對我另眼相看?”
    唯有夫人,才是有資格站在陛下身邊的人。這等膽識謀略,她望塵莫及。
    “凰殺的首領是墨凰,和白鴉對吧?”秦晚歌沒由來問了一句。
    “如果本宮沒猜錯,凰殺表麵上是隻效忠於司徒睿一人的絕密機構,但實際上,你們的真正主子應該是毓王司徒蕭。否則不會司徒睿一癲狂,凰殺便銷聲匿跡人間蒸發,消失得幹幹淨淨。”
    “夫人怎麽會……”知道?十六訝異地脫口而出。
    凰殺成員何等機密,除了凰殺內部之後,就隻有培養他們的主子知道他們這些人的身份了。
    上次她為偷名冊受了重傷,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一直養傷到昨天才能下床走動,這其間沒有人問過她一句關於凰殺的事情,她也沒說過一句,夫人怎麽會,知道這麽多?
    “本宮是怎麽知道這些的都無關緊要,本宮也無心追究凰殺表麵上聽命於司徒睿,實際上是為化名貪魘的司徒蕭這個星宿閣閣主在辦事時,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殺了多少無辜。本宮隻想知道,是誰替你易的容。”
    用蠱蟲易容,和用人皮麵具易容,全然不可同日而語。用蠱蟲易容,要讓蟲子鑽進皮下,蝕骨生肌,而且要精準到模仿成另外一個人的樣子,一分一毫不差,這和操縱蠱蟲殺人完全是兩碼事。若不是個中高手,根本不敢輕易嚐試。
    秦晚歌也不例外。
    而且,最關鍵的是,白挽衣留給她的《毒經》裏麵什麽蠱蟲都有,唯獨沒有易容這一項。
    “夫人……”十六不知道是不知道該怎麽說,還是不知情,總之,一臉茫然。
    “本宮再問一次,是誰,是什麽人,替你易容成王夢婷的模樣。”秦晚歌驟然起身氣勢逼人。
    十六冷不防跌坐在地上,“夫、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