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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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執劍人間!
    伴隨著這一劍,落下的還有他的一縷黑發。
    直到這個時候,孟不器才看清楚他的劍。
    與其說是劍,不如說是一根兒又細又長的釘子,隻不過有兩刃而已。
    這樣的劍,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極端,過於追求速度。
    如果不能在一擊過後殺死對手,那麽必然要吃虧。
    一點紅有些詫異,冷笑著說道。
    “我本以為你和那青衣女子是一夥的,並沒有出全力。”
    “現在看來,你們並不相熟。”
    孟不器心中了然,果然是沒有使出全力。
    原來,隻是試探,怕死而已。
    想到這,孟不器眯起眼睛,淡淡地說道。
    “所謂的一點紅,不過是貪生怕死,恃強淩弱之輩罷了。”
    聽到這話,一點紅不怒反笑,說道。
    “你這樣的人物,也有資格議論我?”
    “真是不知死活啊。
    “既然如此,就讓我親手殺了你吧。”
    說罷,又是一劍刺出。
    彼時,空氣之中一陣波動。
    頓時,孟不器竟有身陷泥潭之感,周身被固,動彈不得。
    而一點紅的劍,已然到了眼前。
    就在這時,了空大喝一聲道“圓入通。”
    身上散發出淡淡地金光,猶如那普世的佛陀一般。
    以一雙肉掌,在千鈞一發之際,迎上了一點紅的劍。
    可惜,血肉之軀終究是比不過利刃。
    劍鋒入肉,直接將了空的手掌戳了一個窟窿眼兒。
    了空全身金光消散,臉色蒼白,左手無力的垂下,鮮血滴答滴答地順著手指流到地上。
    一旁的楚蝶兒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了空。
    這時,孟不器也掙脫了禁錮,手持誅仙,擋在了空身前。
    一點紅伸出舌頭,舔了舔劍上的鮮血,一臉陶醉的模樣,說道。
    “小和尚,我喜歡你的血。”
    “它的味道,真讓我著迷。”
    “你願意將它送給我嗎?”
    一點紅歪著頭看著了空,過了片刻,說道。
    “看來你是不願意了。”
    “哎呀,真是掃興。”
    “既然如此,那我隻好自己來拿了。”
    說罷,手中造型奇特的劍,向前刺出。
    又是那種被禁錮的感覺,以及看不清軌跡的劍。
    等到孟不器看清這一劍的時候,劍尖離眉心,也隻有三寸的距離了。
    孟不器內心無比焦急,他並不怕死。
    但是,他知道,如果他倒下了,那楚蝶兒和了空一定會死。
    孟不器不想再有朋友,因他而死了。
    就在這時,那枚齊先生送給他的印章,衝破口袋,迎上了劍鋒。
    那枚刻著“明守為中”的印章,在這一刻,爆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直接將一點紅連人帶劍打飛出去,而後那枚印章繞著孟不器頭頂盤旋了一圈兒,又落到了口袋裏。
    一點紅掙紮著起身,驚駭欲絕的看著孟不器,說道。
    “你究竟是什麽人?”
    “身上為什麽會有如此恐怖的印章?”
    這不是一點紅沒見過世麵,沒見過高手。
    可是,僅憑一枚印章就能差點兒將他殺死的存在,一點紅真的是聞所未聞。
    此時的孟不器,掏出印章,也是有些發愣。
    他壓根兒沒想到,齊先生隨手給他的印章,竟然就有如此威能。
    一點紅看見孟不器手裏攥著印章不說話,心裏一驚,暗道一聲不好,大聲說道。
    “今天算你們運氣好,撿落一條命。”
    “但是,下一次,你們可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山水有相逢,我們日後再見。”
    說罷,幾個閃身,就不見了蹤影。
    孟不器攥緊了手中的印章,又想起了那個身影。
    孟不器小心翼翼地將了空扶上了馬,說道。
    “了空,你沒事吧?”
    聞言,了空抬起自己被包紮成熊掌的手,說道。
    “你看小僧的手,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忽然,孟不器一本正經的說道。
    “了空,你放心,以後我養你。”
    聽到這句話,了空咧開嘴,笑著說道。
    “小僧知道你的為人,也相信你說的話。”
    “但是小僧是真的沒什麽大事兒。”
    “其中關節,涉及到迦藍寺的隱秘,小僧不能細說。”
    “小僧隻能告訴你,是因為功法的緣故。”
    聽了這番話,孟不器心中了然,但他還是盯著了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大恩不言謝,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孟不器真正的朋友了。”
    了空看著孟不器,嘟囔著說道。
    “怎麽聽你的意思,反而是小僧占了便宜呢?”
    孟不器哈哈一笑,說道。
    “當然是你占了便宜啊,以後想不想吃我做的東西啊?”
    聞言,了空的喉嚨不由自主地動了一下,仿佛有口水咽下。
    一本正經的說道“給朋友做飯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孟不器強忍著笑意,點了點頭,說道。
    “那當然了。”
    一旁的楚蝶兒一臉鄙視的看著了空,說道。
    “真沒出息,堂堂迦藍寺主持的徒弟,竟然為了吃的說謊。”
    “真讓本小姐瞧不起。”
    了空嘿嘿一笑,並沒有說話。
    可是他嘴上不說,心裏卻在暗自腹誹,說道。
    “還瞧不起小僧呢。”
    “哪一次不是你吃的最多了?”
    “師傅說的果然沒錯,女人果真是老虎。”
    與此同時,遠在宗京的齊誠明似有所感,轉身,看向了東方。
    半晌,一旁的書童不解地問道。
    “先生,您看什麽呢?”
    齊誠明哈哈一笑,說道。
    “日出東方,此乃大喜之事啊。”
    聽見他這麽說,書童更詫異了,摸著腦袋,說道。
    “先生,現在也不是日出的時候啊?”
    齊誠明語重心長的說道。
    “不要用眼睛去看,要用心去看。”
    聽完這句話,書童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一個稚嫩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
    “喂,前麵的大叔,你們走不走啊?”
    “擋到我的路了。”
    齊誠明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留著菠蘿頭的少女,牽著一頭毛驢,手裏拿著一根兒胡蘿卜,吃得不亦樂乎。
    還沒等齊誠明說話,書童就不幹了,怒氣衝衝地說道。
    “這是哪裏跑來的野丫頭,竟然膽敢衝撞我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