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後知後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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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執劍人間!
    眾人紛紛拿出兵器,將漢子圍了起來。
    伍長滿臉獰笑“鄉巴佬,現在知道害怕了吧?”
    那漢子看著眾人微微一愣,隨即勾動了一下嘴角。
    “你們可要想好了,一旦拿出兵器來,那就是要分出生死了。”
    伍長先是一愣,而後哈哈大笑“這個混蛋已經完全被我們嚇傻了。”
    “快好好聽聽,他說得都是些什麽傻話。”
    一眾士兵也連忙跟著附和。
    “既然拿出刀劍對著別人,就已經有死的覺悟了吧。”
    說罷,腰間長劍出鞘,寒光一閃。
    隨後,收劍入鞘,轉身離去。
    見此,伍長連忙檢查一番,沒有發現受傷的跡象,往地上啐了一口濃痰。
    “這個鄉巴佬,還學人家用劍呢。”
    一群手下也是哈哈大笑。
    剛一抬腿,隻感覺身子一斜,栽倒在地。
    伍長一回頭,就看見了一雙腿,一雙沒有上半身的腿。
    眾士兵一愣,就要上前攙扶,剛一抬腿,也摔了一個大馬趴。
    見此,眾人全部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淒厲無比。
    毫無疑問,他們已經明白了。
    原來,那個看起來像莊稼漢子的男人,一劍就將他們腰斬了。
    片刻,一個中年道士站在了屍體旁,表情凝重。
    “何等恐怖的劍法,使人身死而不自知。”
    “看來,明天的宗京城,將會變得無比熱鬧。”
    說罷,雙手合十,無名指和小拇指分別交叉。
    隨著一個爆字出口,地上的屍體紛紛爆裂,化作碎片,漫天飛舞。
    而後一跺腳,整個人都消失不見。
    留下的,隻有斑駁的血跡,和遍地的碎片。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這時,恰逢一個更夫提著燈籠,途經此地,看見一地狼藉和那斑斑血跡,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立馬停住腳步。
    “老天爺保佑,老天爺保佑。”
    “千萬不要讓老漢遇見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啊。”
    更夫嘴裏念念有詞,不敢再往前走,戰戰兢兢地轉過頭,原路返回了。
    常言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雖然,更夫此舉有可能失去工作,但卻實實在在的保住了性命。
    縱然隻是道家真人隨手布下的天罡陣,可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闖的。
    一直在客棧閉目養神的文聖,猛然地睜開了雙眼。
    霎時間,整個房間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連道教的人也來了,有意思。”
    話音剛落,再次歸於黑暗。
    一個男子頭戴西域帽子,背著一把造型誇張的刀。
    顯得有些風塵仆仆,來到了一家小酒館門口。
    “還不壞,總算還有一家沒打烊。”
    推開門,找到一張空位子坐下,就有眼尖的小二拿著菜單兒,迎了上來。
    “客官您好,今兒來點什麽?”
    男子接過菜單,隨意地掃了一眼,就將其仍在一旁。
    “有酒嗎?”
    小二依舊笑容滿麵“請問客官需要什麽酒呢?”
    這是男子進店以來,第一次抬起頭。
    露出帽簷下那雙如老鷹一般銳利的眼睛,仿佛可以直視人的靈魂。
    “黃泉釀。”
    聽到個名字,小二一愣,隨即回過神來,神色恭敬。
    “還請客官稍等片刻。”
    過了一會兒,小二端著一個紫檀的托盤走了過來,其上放著一個玉壺和一個玉杯。
    “客官,還請慢用。”
    男子點了點頭,並沒有用杯子,直接拿起酒壺,灌了一口。
    另外幾桌的客人看著男子的舉動,皆是目瞪口呆,連大氣兒也不敢出。
    男子兩口就將一壺酒喝的一滴不剩,從兜裏掏出一塊兒造型奇特的硬幣。
    其材質非銅,非銀,非金,晶瑩剔透,不含一絲雜質。
    一麵畫著一座大山,山上長著一株巨大的桃樹。
    另一麵畫著兩個人,身穿金甲,手持長槍,威風凜凜。
    男子將硬幣放在桌子上,而後轉身離開。
    在櫃台後麵的小二,甚至聽見齊刷刷口水吞咽的聲音,震耳欲聾。
    “咕嚕,咕嚕。”
    隨著男子走出酒館兒,頓時有十幾個造型奇特的男女就要起身跟上。
    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
    “想死的就去吧,別告訴我你們不知道兩口喝完黃泉釀的人代表著什麽?”
    “有想去的,得先把欠老娘的酒錢還了。”
    這個聲音一出,這些蠢蠢欲動的男男女女全部停下腳步,回到了座位上。
    看見這一幕的小二有些忍俊不禁,在心中偷笑。
    “這群東西,就是欠收拾。”
    “還是老板娘心地善良,救了它們一命。”
    “不然,怕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王老二喝得醉醺醺的,打著晃兒,走在大街上。
    忽然,他看見一個帶著帽子的人,從牆裏走了出來。
    頓時把他嚇了一大跳,連酒也醒了七七八八。
    他趕緊揉了揉眼睛,走過去看了半天,拍了拍胸脯,長出了一口氣。
    “肯定是我看花眼了,人怎麽能從牆裏走出來呢?”
    “看來以後,這個酒還是少喝為妙啊。”
    說罷,哼著小曲兒,吊兒郎當的走遠了。
    待到孟不器睜眼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真是劣質酒水,竟然上頭,腦袋現在還疼。”
    強忍著不適,起了床,發現了空還在呼呼大睡。
    孟不器隨便的洗了把臉,把正在打鼾的了空叫醒。
    “啊,昨晚小僧竟然喝醉了。”
    “不過,你的酒還真是好喝啊。”
    孟不器根本就沒給他好臉色。
    “還好意思說,你把我的杏花村喝得一滴不剩。”
    “害的我隻能喝劣質的琥珀酒,直到現在腦袋還疼呢。”
    聞言,了空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別生氣,大不了我把性癡師叔的酒,拿來給你喝。”
    孟不器眼睛一亮,故作大方。
    “你這麽說不就見外了嘛,我們是兄弟,區區一壺酒又算得了什麽呢?”
    “別說喝我一壺酒,就是再喝十壺,我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絕無二話。”
    相處這些時日,了空已經明白孟不器是個嗜酒如命的性子。
    所以,有些將信將疑。
    “你說的都是真的?”
    孟不器把胸脯拍得震天響,就差沒對天發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