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92章 美人心計(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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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強扭的瓜不甜,更何況夾雜著揮之不去的陰影?
任憑王霞嫂子發威似的威脅,一聲又一聲的咆哮,男人毫無感覺的視而不見,如不予理會的不理不睬,毅然決然的給了女人直直涼冰的背影。
半晌,女人緩過神來,斜跨著身子,一個急力的傾斜,邁著無節奏的步伐,仆到窗戶前。
急力的拉開窗簾,打開一扇嶄新牢固的玻璃窗。
看著男人一點一滴消失在自己的眼簾,漸行漸遠的消失在夜幕中。
女人不死心的問道,到底要去哪裏?哪個地方鬼混?
二話不說,披了個簡單的外套,來不及更換腳上的拖鞋,飛奔似的下樓去尋視一男人的蹤影。
根據以往跟蹤的線索,女人不情願的追到了一個地方。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一個無比熟悉的背影,或許是因再熟悉不過,男人俊朗的線條在女人眼中,此刻成了極為簡單的一個縮影。
在淡淡漆黑的夜色中,顯得孤伶挺拔。
女人不知是不忍還是試著想挽回,拔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一遍又一遍的反反複複自言自喃,隻要他肯回家,隻要他肯……肯回家,所有的一切,俺全當是沒看見!
任憑鈴聲,一聲又一聲的呼喚著男人。
女人兩眼直勾勾盯著!
也許是聲波的傳遞,男人如條件反射的從褲口袋裏,掏出手機。
令女人匪思所夷的是,男人竟連瞟一眼手機屏幕都不曾。
難道他真的鐵了心了,不肯回家了?
正當女人傷感自問時,男人的鈴聲兒似一陣接一陣兒,一波又一波。
女人是誰?
常跑江湖的生意精兒,盡管離男人距離之遠,聽不到男人的手機波動。
可憑直覺,剛剛放進褲口袋的手機,為何要莫名其妙的掏出來?
剛剛在自己眼前過逝的一瞬間,明明是自己拔打男人的號碼,想當然的男人聞聲從口袋掏出來。
可此時,老娘俺一陣消停,又是誰在喚他?哪個騷貨狐狸精兒在勾引?
正當女人不使閑的詭秘猜疑時,毫無疑問,男人不是始料未及。
自己在兩個女人間,此一波,彼一時,這一聲又一聲的電話鈴聲,肯定是!
不知是無法決擇,還是不肯選擇?
隻見男人靜默佇立在一扇窗前,佇立在風中雨中。任憑夜的冷,夜的靜,夜的雨,一絲絲、一寸寸的侵蝕吞沒著自己無奈孤寂的心。
利紅在地下室的小屋拔通一個號碼一次又一次,卻始終得不到一個回音兒。
女孩兒跑到一樓地下室的窗戶隔欄,一如往常的看到一個自己期盼已久的身影兒。
利紅甜甜的心,夾著一抹疼惜,望著眼前的背影兒。
盡管是隔著窗戶屏障,可女孩兒身臨其境,如一絲絲、一滴滴的雨珠打在自己的臉上,眼上抑或心上。
女孩兒的眼眶不知何時潤了,似空氣回蕩著一首曲子。
“夜已沉默,心事兒向誰說,你擋住寒風,溫暖隻保留給我……風霜寂寞,凋落……凋落在你的懷中……”
眼前竟不自覺的浮現著一張又一張畫麵,似過電影兒似的在女孩兒腦海放映。
那天!
也就是那天!
自己枕著一個男人寬厚的臂膀,如此溫熱舒心的圓枕頭,自己還第一次……第一次在男人溫暖懷抱熟睡。
自己曾多少次一次又一次的想過頭腦發熱的任性和瘋狂。
卻一次又一次被一個男人成熟、沉穩、沉著而又睿智、凝重的氣息包圍。
利紅想著禁不住一隻纖嫩的小手撫了撫自己的水嫩的臉頰,另一隻小手的拇指正對自己的心門。
如同感受彼此相知相惜的心靈交融。
眼前一個男人的身影兒,是父親?是兄長?是自己生命的那一位?
是,也都不是?!
一種久違的幸福和溫暖無不矛盾襲擊洶湧著女孩兒的心。
利紅頓覺眼前的男人是多麽的偉大,似更加英武高大!
女孩兒沒敢說,為何不進來,明明自己口袋裏有鑰匙;為何不接電話,明明手機不論是振動還是鈴聲,感知得清清楚楚。
正當男人如接受暴風雨的洗諦,冷靜再冷靜地佇立在風雨中時,也許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
夜幕中一個女人正氣急敗壞,兩眼憤概的盯著自己。
“咱們走著瞧兒!看誰有好下場?到底鬼屋有啥?
寧願一個人傻呆淋在雨中,守著個豬狗羊圈兒不如的鬼窩,也不願回姑奶奶的金窩銀窩……”
女人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沉浸在夜幕的漆黑中,欲加發狂,忍不住食指撥動,按下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不知是不是險惡?
不到幾刻鍾的功夫,黑暗中多了一雙眼睛,看不清是否是猙獰扭曲的麵孔?
“頭兒,請問找小的有啥急事兒?恁盡管吩咐!”
“你要的銀票,姑奶奶我雙倍的賞!”
聽著女人關鍵的幾個字兒,蒙麵人兩眼放發的小心附和:“放心吧!頭兒,交待小的事兒,一定……一定……”
也許女人的直覺最靈敏,隻見王霞嫂子一字一頓的含不毫糊!
“今兒個,姑奶奶要現成的,若敢耍半點花招,姑奶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隻見黑衣蒙麵人止不住的點頭兒,“小的,明白!明白!”
盡管夜幕中,黑衣人整個人兒偽裝包裹的嚴嚴謹謹,似乎根本無法看清一雙怎麽的眼睛,在寸步不離的盯著一個男人!
可依稀可見,一雙眼神透著猙獰、齷蹉、肮髒和邪惡。
“雙倍的賞錢,小的怎會錯過?”黑衣蒙麵人在心中算盤醞釀著,既然出手如此大方,看來今晚又有好戲看了!
王霞嫂子交待完畢後,一個人回到家。
似不露聲色,而又鎮定自若。
任憑心中的波浪如何翻江倒海的抨擊,敲打自己一根又一根敏感脆弱的神經。
可女人是誰?老江湖!
一而再,再而再的強力壓抑克製住,是等著看大結局的好戲,欲望在強製壓迫自己。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姑奶奶,倒要看看,那個鬼屋有啥貓膩?是啥騷貨狐狸精兒,竟讓老娘俺三腳跺不出一個響屁的臭男人,如此牽腸掛肚?!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回到家,輕聲關閉臥室虛掩著的門縫時,順便瞟一眼兒。
也許是女人的一句話,“有我沒她,有她沒我!”男人一陣心驚的遠距離斜視瞅了瞅。
女人的淺淺入睡聲,似寫著一切靜好!
男人放心的側身踱出門,轉動手指,擰了擰門壁的扶手,一個人走進了書房。
翌日清晨,早早的男人如往常一樣的收拾儀容,戎裝待發時,簡單的撂了句兒,“我走了!”
女人連哼的一聲都不曾。
上個破班,有啥了不起?姑奶奶俺動動手指頭,勝過你一個臭男人一年的餉錢兒!竟在俺眼皮子底下,賣弄!
一陣牢騷過後,約摸男人已經走遠,女人拔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情況怎樣?有啥動靜?”
“頭兒,動靜大著呢?準兒讓你吃了一驚!”
“啥?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少給姑奶奶俺兜圈子!”
隻見大白天的,黑衣蒙麵人卻詭秘的如帶著一襲漆黑,不停的拔動兩根手指頭,狡邪的眼神,嘴角透著口水的流著饞兒。
“頭兒,這大雨天,深更半夜,恁看小的容易嗎?”
王霞嫂子聞聲,當然曉得,是在給自己講砝碼。
隻見女人不動聲色的套問:“少囉嗦,俺隻要現成的!少不了你的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