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欲加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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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的隊伍每日都會收獲頗豐,易寒與父親也有了更多的接觸,一切看上去都很和樂。
沈君竹在營帳內縫製狐裘,雖然大衍冬季的日子比較短,風沙很大,還是要縫製一件狐裘為譽王取暖。
旁邊的籠子裏麵關著一隻幼狐,聽說是在狩獵之後,趕回來的時候在半路發現的,於是便拿回來讓沈君竹來養,等好些了再將它放了。
夜媚兒聽說沈君竹的營帳內有隻白狐,他們拿回來的都是已經被打死的狐狸,於是帶著嶽綺雯前來湊個熱鬧。
夜媚兒見著白狐雪白光亮的皮毛甚是喜歡,沈君竹見她喜歡,“這條白狐將養傷幾日,就要送走的。”
“表嫂,這條白狐這麽漂亮,不如送給媚兒吧!”
嶽綺雯見了也很喜歡,想要上前都弄它被沈君竹阻止,“你懷有身孕,還是不要動它,免得抓傷你。”
嶽綺雯隻是喜歡,沈君竹說的也有道理,老人卻是說過不要碰觸寵物,尤其是懷孕的母馬,聽說會造成小產。
“譽王妃真是巧,什麽都會,綺雯好生羨慕,也想為連王縫製袍服。”
嶽綺雯雖然是側妃,卻也是朝重臣家的庶女,隻會學習音律,歌舞,他不過是尋常百姓的女兒,女紅時必須要學會的。
“不會也是好的,孕婦也是不能夠碰針線。”
夜媚兒見沈君竹心細,比嶽綺雯還要關心她腹的孩子,若是她沒有受詛咒,一定會是很好的母親。
“綺雯,媚兒也不會啊!咱們可是同病相憐啊!”
眼見著午膳時辰到了,沈君竹留下兩人一起用膳,男人都去打獵,留下女人們在營帳內,說說笑笑。
剛剛喝了幾口湯羹,“這肉湯味道真的很新鮮美,還有些淡淡的清爽。”
夜媚兒道:“還好,不及某人!”
嶽綺雯笑道:“是寒王吧!寒王烤的鹿肉卻是很好吃,晚上打了新鮮的鹿肉來,又有口福了。”
夜媚兒覺得她的嘴巴都喂叼了,聽說原美食博大精深,有會一定要去原走一走。
見嶽綺雯大口大口的喝湯,“綺雯最近幾日你的胃口是越來越好了,等過些日子肚子越來越大了,就不能夠配我們在一起閑聊,不怕胖到出王府都要被人攙扶著。”
嶽綺雯曾經可是一個很胖的女子,也是吞了豔蠱之後才會變得苗條,擁有傲人的纖腰,“媚兒,你的意思是說,綺雯還會變成原來的模樣?”
“嚇唬你的,隻要不是暴飲暴食,不會變了模樣?”
沈君竹也道:“連王不會以貌取人的。|”
嶽綺雯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連王是喜歡豐胸纖腰的女子,好不容易抓住連王的心,很害怕她懷孕之後,變了樣子,連王會不愛她了。”
她已經沒有胃口,小腹隱隱痛楚傳來,小腹墜脹,許是吃壞了肚子,婢女攙扶她去出恭。
兩女還在用膳,過幾日他們就要離開東山獵場,沈君竹要開始準備收拾行裝,免得到時候會慌亂。
夜媚兒從來不用擔心,她是住在皇後娘娘的營帳內,一切用度都有皇後娘娘負責。
夜媚兒想要將裝有狐狸的籠子抬回去,就聽到婢女慌慌張張的前來,“王妃,不好了,我家側妃小產了!”
兩個女人震驚的丟下木箸,嶽綺雯已經血染衣裙,被人抬回了營帳。
躺在塌上抽噎,她隻是察覺肚子痛,想要去出恭,還沒有走到半途,孩子就不在了。”
沈君竹不顧著血汙為她整理衣裙,兩個人慌亂的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女子的第一胎很重要,若是保養不好,很容易老下病根,沈君竹命人去宣禦醫前來。
夜媚兒隻覺得嶽綺雯的小產也太過突然,完全沒有任何征兆,懷疑是午膳被人動了腳,命禦醫前去勘驗。
沈君竹一直在安慰嶽綺雯,她與譽王大婚五年都不曾孕育子嗣,見著嶽綺雯小產,是心心疼,好端端的一個性命就這樣輕易的失去了。
“別擔心,隻要好好調養身子,你和連王還年輕,很快還會再有孩子。”
嶽綺雯雖然知道她腹的孩子即便誕下來,也會是一個病兒,可是畢竟是她和連王的孩子,也是她第一次做母親,自然傷心,也是沒有辦法向連王交待。
夜媚兒一直在盯著禦醫們勘驗食物,還沒有命人去通知連王,她是知道嶽綺雯腹的孩子即便誕下來,有可能是個病兒,或許沒有了,對他們也是好的。
見禦醫似乎有了判斷,加上對嶽綺雯診脈的結果,“可勘驗出什麽?”
“連王妃是食用了大寒之物!”
“大寒之物,明確交代了連王妃有孕,午膳之並未有大寒之物。”
“是桃花,大量的桃花熬成的湯水。”
夜媚兒想起是那鍋肉湯,嶽綺雯喝了很多,還在誇讚那肉湯不但鮮美,還很清爽,是加了桃花熬製的水,究竟是和人做的腳?
連王妃營帳內進進出出的婢女忙的慌亂,很快連王妃小產的消息就傳到了夜皇後的口。
慕容丹檸攙扶著夜子嫻匆匆忙忙的趕到連王妃的營帳,見沈君竹在安慰嶽綺雯。
沈君竹見皇後和丹檸公主前來,忙不迭跪在地上,“兒媳見過母後,見過長公主。”
夜皇後根本就沒有看她一眼,直接奔著塌上的嶽綺雯而去,雖然是側妃,他的父親也是朝重臣。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孩子好端端的怎麽就沒有了?”
嶽綺雯甚是委屈,“綺雯不知,隻是腹痛,以為是吃壞了東西。”
“你都吃了些什麽東西,禦醫如何說?你的飲食不是禦廚在負責。”
“禦醫隻是前來診脈,入進去了譽王的營帳,今日午膳綺雯是在譽王妃的營帳用膳。”聲音悲戚。
夜子嫻冷眸看向沈君竹,“無緣無故,你為何要留連王妃在你處用午膳,可是在嫉妒她可以孕有子嗣,而你隻是個不會生育的廢物,留在譽王身邊隻會拖累他。”
沈君竹忙不迭辯解,這麽多年皇後同她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指責她陷害嶽綺雯小產。
沈君竹跪在地上,忙不迭解釋,“母後,兒媳一直謹守禮法,從不敢生害人之心,兒媳絕對沒有害連王妃。”
“那綺雯腹的孩子怎麽會突然沒有了!”
慕容丹檸見母親的戲份有些過,忙不迭為沈君竹開罪道:“母後,您也不用著急,也許真的不是譽王妃做的。”
夜子嫻見女兒如此,是留有後路的,“看在長公主為你求情,你先起來吧!”
沈君竹起身站到一旁,夜子嫻坐在床榻上,安慰嶽綺雯,“別難過,是這個孩子與咱們皇家無緣,現將甚至將養好,在想著為皇室開枝散葉。”
嶽綺雯很傷心,畢竟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不知該如何同連王交待。
夜媚兒帶著禦醫從外麵走了進來,見姑姑和長公主也在,“媚兒見過皇後,見過長公主!”
夜子嫻是見著夜媚兒與禦醫一起走進來,“媚兒,連王妃究竟因何滑胎?”
禦醫上前道:“有人在連王妃引用的湯下了大寒之物。”
嶽綺雯正在傷心,聽聞她腹的孩子竟然是有人在害她,拉著夜子嫻衣袖,“母後,您一定要為綺雯做主啊!究竟是什麽人想要害我!”
“兒媳放心,如果真的有人害你,母後會為你主持公道。”
“來人四處搜查,一定要將害人之人給抓住!”
“是!”
夜媚兒見姑姑命人去調查害嶽綺雯滑胎的凶,一切看上去很合常理,總是覺得哪裏不對,平日裏可不見著姑姑對嶽綺雯如此上心。
“姑姑,您先不要動怒,綺雯剛剛小產是不能夠受刺激,先讓她休憩,命人去通知連王,連王在身邊比咱們任何人都管用的。”
“媚兒說的卻是有道理,難道沒有人去通知連王。”
“已經派人去尋!”
夜子嫻看向沈君竹,“既然事情是出自譽王的營帳,人就不要回去,留在這裏,什麽時候查出來凶,再回去。”
沈君竹也沒有想到嶽綺雯的滑胎是有人陷害,事情就發生在他的營帳,她是脫不了幹係。
眸翻紅,整個身子都變得虛軟無力,“母後,這件事真的與兒媳無關!”
“爛泥扶不上牆,有沒有幹係,等找到謀害連王妃的人,就會真相大白,不是你這樣哭哭啼啼,就能夠證明你不是你做的。事情就發生在你的營帳,即便不是你做的,也與你監管不嚴又拖不來了幹係!”
夜子嫻帶著慕容丹檸離開,夜媚兒上前扶起癱坐在地上的沈君竹,“別害怕,真正不怕影子斜。”
沈君竹哪裏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她真的沒有做過,害怕嶽綺雯會誤會,“綺雯,我真的沒有害你的孩子。”
嶽綺雯現在心裏傷心難過,亂糟糟的,她已經看不清究竟是為什麽有人要害他的孩子。
“綺雯現在會很亂,不知道該相信何人。”
“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一平民女子得王爺垂青,每走一步都會小心翼翼,怎麽會做那樣的事情,你們不要因為皇後之言,就懷疑君竹。”